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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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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生来到初中部等齐冉下课,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邪百无聊赖的蹲在大树下的阴凉处点了根烟。
他双指间夹着烟头,轻轻的点了点,将烟灰抖落。
江邪口中吐出白雾,烟雾燎烧,一层层的白色烟雾飘在周围,还带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道。
少年的眉宇间很浓密,眼眸漆黑带着点光。
“江邪!”
一个女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江邪听到这个声音,他蹙着眉头,扭头瞥了一眼。
女生叫韩静,是高中部公认的校花。
寂玄和景麟两个人心里一怔。
心里有个声音貌似在无比的抗拒:我去,这女的怎么追到这来了?还有,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哪个欠打的走漏了风声?
要是让他俩知道是谁,绝壁拉出来打一顿。
江邪拧着眉,脸上似乎有点不耐烦,语气又极为冷淡:“有事?”
“你怎么会来初中部呀?”韩静问。
他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冷声道:“关你屁事?”
而韩静就跟丝毫不介意江邪的脾气一样,还是温和的说:“江邪,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他脸上面无表情:“不去。”
韩静还在不依不饶,好像江邪不答应她就不放弃,她伸手扯了扯江邪的衣角:“走嘛,我请客。”
“老子说了不去,”江邪双手肘搭在膝盖上,“听不懂么?”
看这阵势,寂玄只觉得这两人肯定又要腻歪个没完,就连上次也是这样。
只要这两人站在一块,旁边有没有人他俩是看不见的,只顾着他俩的话题。
景麟也觉得无语了。
就是觉得这女的天天缠着他家小九,有点烦人。
韩静一直对江邪死缠烂打,江邪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齐冉和许洅下楼的时候看见了这么一幕。
此刻许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高中部的校花竟然跟人狠话又骚的江邪拉拉扯扯。
虽然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少见多怪了,但是韩静竟然在初中部撒野,这又成何体统?
她许洅可忍不了。
两个女孩走过去,许洅刚准备大喝一声把人赶走。
话还没说出口,几个人就听见江邪说:“千山万水总是情,别缠着我了行不行?”
众人听了一顿:“……”
虽然这诗被他改编过,但是许洅内心却觉得,说得好。
齐冉也觉得这诗改编的有点搞笑,但是用来拒绝人还是个挺不错的方式。
他的话让人听了多多少少是有点寒心,但韩静主要是属于那种脸皮厚的人。
再者就是,韩静是高中部所有男生的白月光。
所以对于江邪来说,他的仇家数不胜数。
但江邪也不是吃素的,学校暗恋他的女生众多,韩静也是那些女生的情敌。
初中部楼下的大树下站着三男三女,十月正午的阳光忽然升起来,光线照射在绿叶上,映上了刺眼的光泽。
以往一旦有地方冷了场,寂玄都会想尽办法把场面暖起来。
这会儿也不例外,他不假思索般的笑了声,说:“呃,那啥,竟然小四下课了,韩美人又要请客,那就赶紧去吃饭吧。”
见到寂玄率先开了口,景麟接着说:“对对对,静姐赶紧带路。”
韩静:“……”
许洅就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一样,她就静静的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演。
一旁一言不发的江邪双手插兜,他的左手背上那个数字9的纹身被遮的严严实实的,就像深不见底。
齐冉余光瞥见少年左耳垂下的那枚银色耳环闪了一下,有点刺眼。
走在几个人最前面的两人勾肩搭背的,声音还在陆陆续续的传到后面来。
寂玄的声音忽远忽近:“等会多点点菜,刚被老付吊了一顿,饿死老子了。”
“谁不是一样。”
后面的许洅很快就追了上去,伸手轻轻的在寂玄的背上拍了一巴掌。
很轻很轻的,不痛不痒。
寂玄也并不觉得疼,就是觉得背上传来一股轻微的痒。
他带着调侃的语气轻骂一声:“破小许,是不是有病?”
许洅朝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反而引来了景麟的不爽,他语气极为护犊子:“破老七,骂谁呢?”
寂玄感到无辜:“……”
齐冉走在几个人最后面,她低着头。
小姑娘的脚步越走越慢,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时,忽然一只冰凉的掌心放到她的背上,顺带着她往那人身前推。
她皱着眉,盯着这个动作,抬起眸子将目光转向江邪。
江邪喉间突出,他的下颚线棱角分明,显得格外有蛊惑力。
他的嗓音清浅,稍微带了点沉重的声息,说:“一个人在后面发什么愣呢?”
齐冉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话因此引起了韩静的注意。
韩静先了齐冉一步,捷足先登般的说:“江邪,这个是你妹妹吗?”
她的话好像意有所指,但又像是故意说给谁听。
齐冉性格本就内向,对于一个从未见过一面的女生感到一点敌意。
她眸光深沉,双眸里的光暗了下来,话音浅浅的又带着一股冷意:“你话真多。”
小姑娘的话语出惊人,就连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人都大惊失色,在听到这句话时停下了脚步。
几个人纷纷回头看,场面有些僵硬,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
江邪对齐冉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刚见到的时候她真的特别乖,乖到让人觉得她娇软可欺。
对于这个小姑娘,他们对齐冉的了解本来就不是很多,认识的时间也不到两个月。
过去在桥镇的时候,齐冉就是最早期叛逆的小朋友。
其实她也知道她这种性格不讨人喜欢,但她就是这样的,无法改变。
许洅一向很喜欢和女生相处,她在学校又是特别嚣张的一个少女。
她走过去把齐冉拉了过来,走时还给了韩静一个眼神。
那种眼神是嫌弃的,更多的是厌恶。
少女轻轻安抚着小姑娘:“冉冉,咱们别理她就行了,那女的就是嘴有点多,哪天让九哥把她打一顿就消停了。”
“没事啦。”齐冉抬起头笑了起来,“一点小事而已,我又没当回事儿。”
韩静这个人确实不是很讨人喜欢,但她刚刚说的话也不是很过分。
只是按照齐冉的脾气,估计多多少少也不会惯着她。
八成是忍无可忍。
几个人走着,齐冉又突然发声:“就是——”
三个人再次停住脚步,扭头看向她,听着她把话说完:“我不知道九哥那暴脾气是怎么忍着那个姐姐的?”
刚刚依旧一言不发的江邪突然走上前,语气傲慢懒散:“老子从来不打女的。”
齐冉:“……”
其他人:“……”
言外之意就是,他就算脾气再不好,除了男生以外,基本不和女生动手。
哪怕是他再讨厌的女生,基本上都是爱答不理。
寂玄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说:“小九,韩美人呢?她不是要请客来着?”
江邪干脆果断:“让她滚了。”
众人:“……”
呵呵。
这人做事还真的是当机立断啊。
真的丝毫不心软,丝毫不带一点点感情牌。
韩静被江邪赶走后,几个人去学校门口随便吃了点。
吃完午饭之后,齐冉就跟着许洅回了宿舍。
十月初,校园里的风渐渐凉了,也不会带着暖意吹过来。
几天后,五中举行了一次篮球赛,操场上轰轰烈烈,激动的呐喊声从观众席上尾尾传过来。
由于是高中部的比赛,所以初中部的学生则坐在观众席台上旁观,为自己喜欢的队伍呐喊加油。
赛场上,比赛打的惊心动魄,尤其是高中部的女生,全被那在球场上走位极其风骚的三个少年所吸引。
江邪走位带风,动作开始骚起来,他的打球方式与众不同。
好像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他运着球到篮筐下,少年的脚下像是带了一股力量,众身一跃,将球扔进了篮筐内。
随着篮球从篮筐里滑落下来,掉在地方砰砰砰的响了几下。
这一波骚操作惹的观众席上一阵欢呼声。
江邪为队伍拿下一分,现在的比分是二比一,随着裁判的声音尾落,他转过身面对着观众席。
只见他双手抬起拢在嘴边,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他话里带笑:“喂,就问你们老子帅不帅?”
“帅!”
他说完,即刻伴随而来的是观众席上的回应声,全体女生的声音在空中带着回音,一遍遍传来。
少年的话这样明目张胆,肆意飞扬。他左手背上的那个数字9的纹身清晰可见,眼睛特别好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本就喧闹的观众席上,因为他这句话变的更加躁动。
许洅和齐冉两个人也在其中,只不过齐冉比较内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全场都是许洅在她耳边一直跟她说话,她也会附合一下。
站在江邪旁边的两个人嫌弃般的啧啧了几声。
寂玄忍俊不禁道:“小九,每回打球你怎么都非得要骚一次?一下子不看着你,你就发骚。”
江邪轻嗤一声,跟他将了一军:“我哪有七狗你骚,你骚起来我他妈和老大拦都拦不住。”他又朝景麟扬了扬眉,“是吧,老大?”
“还别说,你俩都一样,”景麟说,“发骚还不带我。”
寂玄:“……”
江邪:“……”
观众席上的许洅坐不住了,她拉着齐冉就下了席位。
两个女生走下来,许洅带着邀约的意味说:“下半场比赛在明天呢,中午了,去不去吃饭?”
“不……”
齐冉刚准备拒绝掉这次的饭局,结果下一秒另外三个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了。
“行。”
齐冉:“……”
两个不约而同的声音说出来,三个一起发出来的“行”字,更加的有说服力。
三个人答应了下来,完全不给齐冉拒绝的机会。
到最后,齐冉还是妥协了,跟着他们出了校门。
没办法的事,毕竟少数服从多数。
饭桌上,四个人说说笑笑的,唯独一旁的齐冉垂着头,对着碗里的白米饭发呆,一言不发。
江邪仰头灌了酒,放下杯子时,余光瞥见齐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唯一一点,就是看不懂那些小女生的情绪。
就比如现在。
一群人吃完了饭不知道玩到了几点,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许洅才起身就要走。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天黑了,我得回家了,先不和你们玩了,下次再继续。”
景麟也随之起身:“我也回去了。”
寂玄刚准备接话,下一秒,他又听见景麟说:“崽,我先送你回去。”
寂玄:“……”
他还能说啥?
他还用得着再加个戏吗?
几个人离开俱乐部后,齐冉一个人乖巧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依旧低着头,看着地板发呆。
江邪从刚刚吃饭的时候就注意到她这个样子了。
他突然出声喊她:“小屁孩。”
齐冉闻言,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那个居高临下的少年。
傍晚,夜幕降临。
少年高大的身躯将她头顶那盏昏黄的灯光遮住,小姑娘的眼里映入了那一点点暖黄色的光点。
江邪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与她对视。
十月已经正式入秋了,所以晚上稍微会有点冷,一股携带着凉意的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齐冉冷的缩了缩肩膀。
江邪看了她半响,然后弯下腰在她面前蹲下来,与她平视。
和他这样近距离的对视,齐冉的内心仿佛如同一只乱撞的小鹿,紧张的忍不住抓紧了衣角,毫不畏惧般的盯着他漆黑的眼眸。
他的五官端正,模样棱角分明,近看就像是清静的泉水般干净无比。
她盯着他,下一刻,少年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怎么了?一个晚上都闷闷不乐的。”
寒冷的夜晚像是融进了蝉鸣声,窗外的树上传来“吱吱吱”的声音。
听他这么一问,齐冉的眼眶突然有了些许酸涩感,鼻子也酸酸的,也许下一秒她就会热泪盈眶。
小姑娘的声音沙哑,她哽咽一声,说出来的话都极为艰涩。
与平常的每个时候都不同寻常。
她抽泣了一声,说:“没怎么,就是有点不太适应。”
齐冉从桥镇来到虞城也不过一个多月,但在这样的一个陌生环境里,就犹如时隔了多年,然后突然觉得一点也不适应。
江邪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无所适从。
少年修长的指关节轻轻的触摸着她的脑袋,声音明显柔和了下来,跟平时的那点娇生惯养的傲慢沾不上边。
他淡淡道:“想家了就说啊,哭什么?”
“可……可是……”她又抽泣一声,继续把话说完,“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
她这句话好像在说:你连我来这之前的家在哪都不知道,你问了不等于白问?
江邪读懂了这意思之后:“……”
因为她这么一哭,江邪眼底的那点慵懒即刻染上了不明而来的躁意,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烦躁。
他啧了一声,声音一低再低,但怎么也遮不住那股不耐烦。
“行了别哭了,”他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小屁孩哭什么,都是个上初中的人了,还哭鼻子。”
齐冉看着他。
“你就说丢不丢人?嗯?”
她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反驳道:“我又没成年。”
江邪生平第一次放下烦躁,面对一个小姑娘还能忍着不耐烦的语气说:“得,你是小屁孩你说了算,成不成?”
齐冉不再哭了,她听见江邪又说:“你先在这坐着,我去收拾一下桌上的东西,等一下送你回家。”
她乖乖的点了点头,江邪见她点了头,索性就转过身去收拾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齐冉也不知道等了他多长时间。
就在她觉得客厅好像被人关了灯,困到没了意识,渐渐的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等江邪收拾完东西回来,他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小姑娘。
他走过去,在沙发前再次蹲下身来,江邪看着小女孩熟睡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她在睡着过程中做了个噩梦,他竟然看到小姑娘的眼角有一颗像水晶一样的东西。
他伸手去抹掉,半响才反应过来,她又哭了。
这个一直以来性格都特别内向的小姑娘,没想到会在某一个夜晚,偷偷的掉眼泪。
原因还是因为,她想家。
江邪像是被气笑了,他仿佛在自说自话:“搞不懂你是怎么做到睡着了还能再哭出来的?”
次日早晨,阳光强烈的光线从外面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暖黄色的光倾洒在女孩纤细稚嫩的皮肤上,很温和。
小姑娘双眼紧闭,光线在她的脸颊上暖和起来,她拧了拧眉心,双眼惺忪,她缓缓睁开眼睛。
客厅里,少年眉眼有些懒散,因为早上要去跑步,所以穿了一件黑色的运动卫衣。
他背靠在沙发背上,翘着腿,手里拿着一张月考试卷。
他眸光冷淡,像是看到一些很简单但又做错了的题目就会皱起眉头。
江邪拿着试卷另一角的双指间里夹着一根已经点燃了的烟,白色的烟雾向上漂浮着,周围几乎都是烟草味。
仿佛他身上的那种薄荷糖清凉的味道已经深不见底,不凑近一点就闻不出来了。
齐冉从楼下的房间下来,听见厨房里的动静,一看就知道是苍池岚在厨房里做午饭。
她巡视着客厅里的四周,下一刻在沙发上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
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眨了眨眼。
一番确认过后才知道自己不是眼瞎了,那就是九哥。
她不敢妄下定论,迈开腿走近了点,视线即刻迎面撞上少年清秀的眼眸。
江邪的侧脸很明显的划出了一个棱角分明的轮廓。
再往下,是她看到少年手里拿着一张像纸一样薄的试卷,指尖还夹着一根烟。
“……”
她心想着,真的是到哪都不忘记抽烟。
烟瘾真大。
齐冉走过去,因为刚起床的原因,嗓音有些嘶哑:“你干吗乱翻别人的东西?”
你礼貌吗你?!
江邪闻言,他眉心轻拧了一下,转过头抬起眼睛看她。
齐冉听见他嘲讽般的笑了声,说:“小屁孩,我突然发现——”
他顿了顿,齐冉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话,眼睫毛轻轻颤了颤,听见他继续说。
“我有点低估你了。”
他的声音带了一点开朗洒脱的语气,听上去又痞又坏,吊儿郎当的样子似是不如前几天的那种冷淡。
刚刚还蹙着眉头的他,在听见她说话时,眉眼间舒展开来。
齐冉有那么一刻感到一丝丝不好意思,毕竟入学第一天的开学考试考的不是很好,所以一直没敢跟姑姑说。
就好像自己隐瞒了很久的事情突然之间被人翻了出来,莫名有种心虚感。
她很不服气,一副“我才不要认输”的表情,继续和他理论:“你什么意思?我这个成绩在我们班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了。”
齐冉觉得自己必须要霸气一回,后面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别瞧不起我。”
她的言外之意是,我在班上算是第一名,所以很厉害了。
但是江邪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却在说:“你这个表面看上去这么乖的小屁孩,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学渣。”
她丝毫不惧怕他,但看到他深沉的黑眸时又忍不住心虚。
少年黑色的眸子盯着她,齐冉被他盯得后背发凉,完全无所适从。
江邪的眼睛就好像在说:的确是挺瞧不起你的。
齐冉:“……”
“你说你这么听话的一个小屁孩,成绩是遗传了谁?”
江邪用长辈的语气在跟她谈学习。
“我怎么知道遗传了谁?”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反正不是遗传我爸妈。”
她说完,江邪嗤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继续盯着齐冉的卷子看,好像要在上面看出一个洞来才肯善罢甘休。
齐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好朝他伸出手,那只稚嫩又瘦小的掌心摊开在他面前,说:“可以还我试卷了吧?”
江邪听了,又反复看了一遍试卷,点了点头。
“嗯。”他应了一声,却没有把试卷给她,而是放到茶几上。
而后他又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来,指着茶几上的试卷,轻声道:“把这些错题抄一遍给我,懂?”
“……”
不懂不懂,她一点也不懂。
而且让她抄错题,抄个屁,她偏不抄!
齐冉下意识的拒绝:“我不。”
“嗯?”他挑着眉,语气散漫道,“那我就把你第一次月考不及格的事告诉岚姨。”
她看着他漆黑到见不到光的眼睛,听见他把话说完:“你觉得岚姨会怎么想?”
“……”
齐冉吐了口气,心里叹息了一声。
她想着,行吧。
反正错题又不多,抄就抄,谁怕谁。
苍池岚做好午饭后,她走出厨房看到两个人在沙发上不知道干什么,她笑道:“小九,冉冉,吃饭了。”
江邪要来家里吃饭,齐冉一无所知。
不过看到姑姑对江邪这样百般的呵护,想必昨晚又是江邪把她送回来的。
她昨晚也觉得太丢人了,不仅在这人面前哭鼻子,还在他的俱乐部里面睡着了。
真丢人。
“哦,哦哦。”她反应迟钝的应道,“来了。”
齐冉走过去,江邪看着小姑娘的背影,似乎在某个没人看得见的视线里轻笑了一声,心里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看着现在的女孩,莫名想到了昨晚那个在他面前哭鼻子的小姑娘。
饭桌上,齐冉自顾自的吃自己的,苍池岚则时不时会跟江邪唠嗑几句,江邪也时不时跟着附合。
吃完午饭之后,齐冉送江邪出门。
本来是不用她送的,但是姑姑都开口了,她也只能迫不得已出来送人了。
江邪走出门口,才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脚步忽地顿住。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回头看她。
齐冉眸光浅浅,她发觉到他,抬起眼来和他四目相对。
“小屁孩。”
他喊她,齐冉的心怦怦跳。
秋天的风携带了一股暖意,院子里的玫瑰花随着风飘动,摇摇欲坠。
下一刻,她的耳边环绕上少年柔和又清淡的声音。
他说:“我知道你在这边朋友少,但是现在你认识我了,记住——”
那个名字是齐冉听了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我叫江邪。”
他的名字就像是在齐冉心里印上了烙印一样。
她在某一刻,将少年亲口对她说的名字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暖风吹过女孩的裙摆,迎着温和的风起起落落。
她一言不发的听着他说,江邪明亮的眼不含任何情绪,声音也只有淡淡的话音:“还有,好好学习。”
他丢下那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
齐冉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的神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江邪已经回学校了。
下午高中部的篮球半决赛已经开始了,许洅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看比赛。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才看到齐冉,小姑娘在本子上涂涂写写,她走过去,歪头问:“冉冉,你不去看九哥他们的比赛吗?”
“不去啦,要写作业。”
“啊?”许洅愣了一下,“老蚊布置了作业?”
齐冉一边低头抄题,一边回应她的话:“没有,就是习惯了抄错题,所以就不去啦。”
“哦哦,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先去看比赛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好。”
许洅走后,齐冉埋头安安静静的抄试卷上的错题。
下午的晚霞好看至极,太阳落山后迎来的是十月的第一个夕阳。
落日的黄昏如同一张油画,真实又不切实际。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过去了两节课。
齐冉抄完错题的时候,篮球半决赛已经结束了。
她抱着抄完的错题跑向高中部,她还没踏进教学楼就已经在楼下的石阶上看到两个很熟悉的人。
是寂玄和景麟。
小姑娘慢悠悠的走过去,两个男生的目光看着她,齐冉的声音甜而不腻:“九哥呢?”
“你说小九?”寂玄说,“他没来。”
“什么?”
景麟突然叹息一声:“不知道你俩今天怎么回事,一个没来看比赛,另一个还没来,临时退赛。”
“……”
江邪临时退赛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可是她今天中午的时候明明看到他去学校了啊,怎么会没来呢。
齐冉纳闷了,说:“我今天明明看到他来学校了呀。”
“小四,小九真的没来,当时比赛都快开始了,然后他就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要帮人干架。”
寂玄说话很急,明显被气的不轻。
景麟嗤笑道:“估计这会儿在局子里吧。”
“没人去接他出来吗?”齐冉问。
寂玄说:“不用我们接他,等一下会有人去接他的。”
然而警察局这边,江邪蹲在一旁,双手肘搭在膝盖上,嘴里咬着一根烟。
模样显得狂妄又败类,似乎进警局已经是家常便饭。
丝毫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