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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神界凶兽封印宅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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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槿便将方才对系统说的话向薛临川重复一遍,还补充了不少。
薛临川听了,果然义愤填膺,大骂道:“荒唐。”
“说起来,我之前只在人界待了短短七天,”谢归槿歪着头问:“到不知这里是如何处置此类事件?”
“根据大周律,凡有猥亵、强迫他人发生关系者,视情节轻重惩处。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已成者绞监候;致人伤残、自尽或造成其他严重后果者,处斩立决,家产一半补偿受害者,一半充公。若受害者身死,则补偿其亲族或其生前指定人选。官吏犯者革职永不叙用,罪加一等;皇亲国戚与庶民同罪。凡知情不报、包庇隐匿者,同罪连坐。”
薛临川一口气说下来,连一个磕巴都没打。
“竟如此严厉?”谢归槿诧异,这与她所认知的古代完全不同。
“这是有缘由的,”薛临川见谢归槿眨着眼睛,扑闪扑闪好奇看着他,只觉心底一片柔软,遂讲了大周太祖时期的一起大案。
案件本身并不大,大的是案件后续引发的一系列震动。
大周太祖创立大周前的朝代与谢归槿所知道的古代别无二致。
前朝覆灭,天下大乱。
太祖出身草根,以女子之身号召天下英豪平定中原,兵临前朝皇城。
城中清宴侯府家主亲开城门投降,迎太祖入城登基为帝。
太祖登基时,天下初定,民生凋敝,百业待兴,又有外族在域外虎视眈眈。
为江山稳固,太祖接受了以清宴侯府为首的一众降臣。
出于清宴侯府家主开城门的贡献以及领头羊的作用,太祖开恩特赦保留了清宴侯的爵位,允其降等承袭。
太祖登基后,朝堂上文武百官有不少是女子,底层百姓为生存对女子约束不大。
如此上下层女子不像前朝女子一般,但中层女子仍受时代束缚。
太祖有意推行女子立户政策,考虑到贸然执行,对没有自保能力的女子来说是拨苗助长,遂鼓励女子走出家门从事各行各业,先有立身根本。
三年后,四境平定,国泰民安。
女子走出家门初见成效,尤其是商户女越来越多。
皇城有位姓魏的姑娘,在父母去世后接手家族生意,她家生意在皇城不算也不算小。
魏姑娘生的美貌,又有这么一份能源源不断生钱的家产在手,说亲的人络绎不绝,她却通通以为父母守孝为由婉拒。
清宴侯的孙子费七郎看上魏姑娘,想纳她为妾,被魏姑娘拒绝。
费七郎便想了个馊主意,趁魏姑娘去酒楼谈生意,迷昏了魏姑娘,糟蹋了她。
那是风气虽有好转,但也没有像如今这般,女子受辱不必自尽以证清白,可也羞于报官,闹到人尽皆知。
费七郎满以为如此便能强纳魏姑娘。
不想魏姑娘性情刚烈,一脱身就愤而报官,请求将费七郎绳之以法。
当时在朝野引起很大轰动。
有些一直不满太祖推行女子立身政策的酸儒,纷纷出言大骂魏姑娘是□□,伤风败俗,应将其沉湖或白绫勒死,以证风化。
也有不少人就此批判不该让女子抛头露面,造成伤害。
朝野上下因此展开了一系列大讨论。
清宴侯府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费七郎也被京兆尹府暂时收监。
作为降臣之首,其它降臣不希望因为他们所认为的这点小事折了清宴侯府,亦加入战局。
漩涡中心的清宴侯府当机立断,侯夫人与费七郎之母,带着丰厚礼品前往魏家上门赔罪,并当众表示欲为费七郎迎娶魏姑娘做正妻。
魏家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众目睽睽下清宴侯府的人连魏家大门都没进去。
清宴侯夫人不以为意,亲自将礼品放在魏家门口,再三隔门致歉。
第二日又去。
如此三日,魏家不胜其扰。
太祖听闻大怒,降旨痛骂清宴侯府惺惺作态、仗势欺人,降侯爵为伯爵,夺清宴侯夫人诰命,命清宴伯府上下闭门思过,结案前不得擅出。
同时责问京兆尹府、御史台失职,京兆尹府未能守护皇城治安,御史台未及时弹劾清宴侯,京兆尹、御史大夫均罚俸一月,以儆效尤,着三司公审此案,尽快结案。
太祖的态度如此明显,三司不敢耽误,亦不敢效仿前朝轻拿轻放,经三司会审案情清晰,根据被告魏姑娘坚决不嫁,只求惩治费七郎的诉求,共拟判决:费七郎流三千里,其名下家产三成补偿魏姑娘。
因清宴伯府尚未分家,由官府做主将全府公中财产按人头数均分,将费七郎应得财产分三成给魏姑娘。
日后清宴伯府分家时,不得以任何形式补偿费七郎。
此判决呈女帝批阅。
女帝改为费七郎斩立决,其应得家产一半补偿魏姑娘,一半充公。清宴伯府教导子嗣不力在先,逞强凌弱在后,两罪并罚,抄没一成财产给魏姑娘,一成充公。同时以此案为例,修订《大周律》相关法条。
当时的大理寺卿衡量后道:“如此只怕量刑过重。”
其他官员亦有此顾虑。
长远来看,相比其它罪行,这样的重罚确实存在量刑不当的隐患。
但太祖力排众议以勋贵犯法罪加一等,造成恶劣舆论影响为由再加一等,定下判决。
魏姑娘接到补偿后,尽数捐入国库。
此事造成的后果,远不止此。
其一,修订了相关律法。
其二,魏姑娘转卖生意,参加科举,高中状元,宦海沉浮数十年后,终成为大周朝第三位内阁女相。
其三,太祖以此案为开端,开展了对大周境内不法纨绔子弟的查处行动,进而对他们所在家族进行了适度的清缴。
其五,打破了社会各个阶层对女子的高道德标准要求,使女子得到了基本人权。
其六,为推行女户政策奠定了坚实基础。
谢归槿静静听完,不由叹道:“大周太祖真是位奇女子,我所在的世界上怎么就没有出现这么一个伟大的领袖呢?”
“虽然没有出现如太祖般的领袖,但你跟我讲过,在我们的那个世界,全球女性大范围读书,距今也才不过100年。各行各业已经涌现出许多的杰出女性,假以时日,必定会越来越好......”
薛临川未说完,便收了声,抬手摸他自己的脸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笑?”
“我只是奇怪,你没有记忆,却相信我说你跟我来自同一个世界,你就不怕是我骗你?又或是我猜错了?”谢归槿嘴角勾笑。
“怎么会呢?即使没有记忆我也知道,我是为你来到这个世界,我的使命就是追随你,守护你。”薛临川深情款款,眼神清澈,坚定不移说道。
“少来,我根本不记得在我原来的世界有你这么个人,我可没失忆。”谢归槿将视线从薛临川脸上挪到床边挂起的青纱帐上,撇嘴道。
“唉,”薛临川叹了口气,故作惆怅道:“看来我在那个世界活得很失败啊,不过现在我一定会陪你完成所有的任务,和你一起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
谢归槿鼻孔轻轻哼了一声,翻过身去:“油嘴滑舌,不理你了,睡觉。”
“睡吧,”薛临川抬手灭了灯,坐在床前静静陪着谢归槿。
谢归槿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薛临川还守在一旁。
见谢归槿醒了,薛临川便要用法术回房。
“你害怕别人看见啊,”谢归槿从床上坐起,故意道:“我可不怕”
薛临川失笑道:“我们俩现在的身份是兄妹,叫人看到我大清早从你房间出来,误会可就大了。”
“哎呀,我把这事忘了,你赶紧走,赶紧走。”
赶走了薛临川,谢归槿又在床上坐了会,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直到奴仆在外轻扣房门,她才回过神。
仆从们进来伺候谢归槿洗漱更衣,又服侍她用过早膳。
有奴仆来报,寻踪阁主带众人求见。
谢归槿便让仆从将寻踪阁主等人引到花厅。
寻踪阁主到花厅时,谢归槿已坐在上首品茶。
寻踪阁主忙带着众人行礼,再一一向谢归槿介绍了这次所带来的人。
谢归槿也不说好与不好,只命奴仆将赏钱给寻踪阁主。
寻踪阁主接下钱,便识趣告退。
谢归槿命仆从相送,又命人叫来之前来的那拨人。
“我今日事忙,无暇听你们讲话,”谢归槿扫视一圈道:“你们便做个比试,自己评判吧。一人讲,其他人打分,一至十分,拔得头筹者有赏。”
说罢,命人送来小案几及文房四宝,留下奴仆在旁添水奉茶,记录分数。
之后,便与薛临川腾云驾雾赶去皇城找到刑部尚书拿名册,册子上不但有名字,还写了每个人的恶事。
名册上的人集中在所谓群山恶水出刁民的西南边陲。
二人对照舆图,把名单上的人所在地勾出,商量着规划出一条合理路线。
接着凌云御风前往西南边陲,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蒙着脸假扮武林高手将名册上的人抓起来,用绳索捆了,扔到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