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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三个人的友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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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扯了……”
疏禾实在是没忍住,保守地评价了她对这本书的看法。
在她看来,书里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她看了一眼王恒之,有些犹豫地问:“你是在练什么邪修吗?”
王恒之被疏禾说的有些急眼,他带着怀疑的眼神盯着疏禾,“胡说什么,你是不是不认识字啊……这些都是有关程翼大侠的书,你不是程翼大侠的徒弟嘛。”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字啊,里面都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怪不得你剑法这么差。”
程疏禾将书丢在桌上,抬头看见一排排大帅哥画像,都写着“程翼”二字,更是觉得眼前一黑。
“大哥,你到底见没见过我师父,我师父如今都要有五十六了,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程疏禾一把扯过那张七分侧颜的绝美画像,递到王恒之面前怒道:“你看看,怎么还给人戴上耳环了。”
“这是你师父年轻时候的样子,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不对?”王恒之一把将画像抢过,重新挂回墙上,用手反复抚平被程疏禾捏出褶皱的部分,满脸心疼。
“不可能,我师父年轻时也不会打扮的这么流里流气的,王恒之你也太容易上当受骗了。”
程疏禾的话戳到了王恒之的肺管子,他请程疏禾来,是让他欣赏自己的收藏,不是在这挑三拣四,还对程翼大侠口出狂言的,就算是程翼的徒弟也不行。
王恒之撇嘴说:“你不是说程翼大侠是你师父吗?你怎么连你师父都不认识呢?”
“我当然认识我师父,但你这画像绝不是我师父。”
“哎……那个,王公子,我看你这些字都挺不错的。”
李长平感觉情况越来越不对,连忙打断,找了个新话题,王恒之听到李长平的夸奖,敷衍地谦虚下,没有按照李长平的话题继续,注意力还放在和疏禾争论上。
转头得意的拿下来自己的剑,得意地向他们展示,这一展示,突然让疏禾想起那个小厮说的话,脸一下子就冷了。
看向王恒之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不屑。
“这上面正中间镶嵌的是百年都难一遇的猫眼石,随着剑身挥舞,猫眼石还会有不一样的光线,你看你看。”
王恒之把剑凑到程疏禾面前,手腕来回晃动,让剑身的猫眼石可以光线变换,不断用眼神示意程疏禾去看剑身的宝石,脸上甚至有几分谄媚。
程疏禾一把把剑抽出来,剑身上刻着“玄青”二字,冷笑一声:“赝品。”
“哎!你这么说话就难听了。”
王恒之站直了握住了自己的剑,直愣愣地想为自己的剑讨个公道,程疏禾却先一步开口说:“你上面那一排的剑都刻的是玄青吧。”
“怎么样,肯定是比不上你手上那把真的,但也是顶好的剑。”
王恒之说着又取下一把,把剑对着外面的光说:“看看,这把泛着的光,啧啧啧,不是我吹牛,这真的算是独一无二的,别看着很素,实际上剑身是西域那边特殊技术做出来的,不仅轻还十分锋利。”
“王公子,我觉得……”
“好,我看看个个都好,我的玄青剑哪里比得上,毕竟我的玄青剑,宝石镶嵌的是这里最少的。”程疏禾打断了李长平的话,语气很是阴阳怪气。
王恒之听的有些委屈,看看自己的剑再看看程疏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长平眼见要大闹起来,忙冲程疏禾使个眼色,无声地说:“钱,钱,钱钱。”
疏禾看见了瘪了瘪嘴,想到钱就老实了,哼一声不再说话。
王恒之见疏禾脸色不对,哄着:“宝石算什么,都是烂石头,哪里有姑娘的剑厉害,这把可是举世无双的玄青剑。”
程疏禾听着王恒之这样说,虽然心里还有些不高兴,但嘴角已经翘起来了,背着身子告状:“你门口的小厮拦着我不让我进,还说我的玄青剑宝石镶嵌的是最少的。”
王恒之听见程疏禾这样说,笑了笑,他觉得疏禾告状的样子很直接,有些可爱。
看到疏禾耳尖有些泛红,才轻咳一声,止住了笑,轻声回道:“好,待会我就教训他,姑娘也别生他气了。”
疏禾点点头,眉头舒展开来,王恒之也咧着嘴笑着,继续和疏禾介绍自己的珍藏,两个人总算和平相处了一会,李长平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长舒一口气。
这时王恒之的手下阿青来了,在门外行礼问安:“三爷,手下的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老太太叫您过去问请安,定了明日就出发。”
疏禾有些不解,问:“为什么喊你三爷啊?你家不就你一个吗?”
李长平听见程疏禾这样问,扯了下疏禾的袖子,向王恒之行礼问罪。
王恒之摆摆手,示意李长平不要在意,阿青接过话头解释道:“我们三爷上面还有两个亲哥哥,排行老三。”
王恒之神色平静地说:“两个哥哥如今不在人世,家中确实只有我一个。”
程疏禾听了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上李长平无奈的眼神,抿嘴不敢再问,王恒之安慰疏禾不要多心,就跟着阿青去请安了。
看见王恒之走远了,李长平才开口,语气严肃地说:“疏禾,很多事不好直接问的,万一是人家的伤心事,你这样大咧咧地问,会让人伤心的。”
程疏禾都打算回客房休息了,但李长平的话,让程疏禾不敢离开,站在那无措地扣手。
程疏禾没什么心眼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不明白就直接问了。
“你怎么这样在意一个外人的想法?”
疏禾有些不满地将头撇到一边,她觉得自己虽然话说错了,但看王恒之都没介意,怎么李长平反倒要教训她。
若是换成别人来说,她肯定一个字都不会听。
“长平兄如今得偿所愿了,所以不在乎我了,我是比不上王恒之,比较有钱也够侠义,给我们饭吃,还有衣裳穿……”
程疏禾说着,有些哽咽,她强撑着难过继续说:“他什么都比我好,我只会拖后腿,先生如今看不上我也是应该的。”
“疏禾,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长平一开口,让疏禾更加委屈,怨道:“他们家的人都看不上我,说我的玄青剑是假的,你都不生气,可如今你要因为他来怪我了。”
“疏禾,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只是这话你自己仔细想想,该不该这样说?”
李长平说起这件事,语气比平时严肃许多,程疏禾怕李长平生气,垂着头挨训,不敢再反驳。
看见程疏禾垂着头红着眼,李长平心里又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他知道程疏禾不是恶意的。
疏禾这样的性格,遇见大度一些的人,人家不和她计较,就怕遇到介意这些的人,三言两语得罪了人家,她自己还不知道。
人情往来,最是耗人心血。
看见疏禾不说话,李长平也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都收了严肃的脸,温和地问:“我是不是对你太凶了,有没有不高兴?”
“没有,是我说话不过脑子,还好王大人没和我计较。”
程疏禾低着头,声如蚊蝇,李长平见她似有悔意,便一如往常,轻声说:“那快回房休息吧,病才好,多休息才能好的彻底。”
听见李长平关心自己的身体,脸上没了失落,问:“你还生我气吗?”
疏禾的问题,让李长平哑然失笑,知道她刚刚那些话只是闹小孩子脾气,想了想说:“我不生气,我只是怕你会因为一句话吃亏。
要是我的态度让你不高兴了,你要和我说,以后我就不这样说话了,好吗?”
两个人一路走来,李长平明白程疏禾是一个很赤忱的人,虽说一开始的他,是对疏禾是存了一份利用的心,但如今互相扶持走到现在,自然也是有些情谊在的。
而疏禾自小在山里长大,连人都看不到几个,更别说有个年龄相仿的朋友,她很是珍惜这个像大哥哥一样的朋友。
程疏禾听了李长平的话,抬起头来,满脸担忧,认真地问:“你我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是真心把你做朋友,如今多了一个人,你我会生分吗?”
疏禾认识了李长平之后,很多事都被三言两句就化解了。也知道了人心险恶,社会复杂。
若是以后分开来,独自一人闯荡江湖,程疏禾不仅仅是会觉得孤独,心里有会些害怕。
李长平明白疏禾年纪小,出来吃了苦,现在有些害怕了,笑着安抚道:“放心吧疏禾,你我患难之交,情比金坚,我李长平是绝不会背弃这份情谊的。”
听见李长平这样说,程疏禾悬着的心才放下,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