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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尘封的往事:探秘昆仑死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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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齐珏皱眉,“怎么才能判断正确的时间维度?”
“等。”越古今吐出一个字,眼神突然变得深远,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迷雾,“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在这种地方,耐心往往比蛮力更管用。希望你们带的压缩饼干够吃,还有——”他晃了晃手电筒,“备用电池带足了吗?”
墨霏刚要开口,我猛地抬手打断:“等等!你刚才说‘根据你以往的经验’?”我直视越古今的双眼,发现他瞳孔细微地收缩了一下,“越先生,你是不是曾经到过类似的地方?如果真有前例,现在可不是藏私的时候。”
“这......”越古今明显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块传了千年的罗盘。作为传承千年的古老世家的家主,他向来滴水不漏,却没想到一句‘经验’竟被我抓住了破绽。他眉头微蹙,目光在众人脸上游移,显然在权衡利弊。
我上前一步,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老越,我知道有些事你不能轻易开口,否则也不会被列入“保护专家”名录。”我直视他的眼睛,声音低沉而郑重,“还记得你提到血剑时说的话吗?你说它是‘女娲补天神石日曜所铸’,可你的眼神却告诉我,真相远不止如此。”我顿了顿,“现在我以血剑门主的身份向你承诺——今日所获,绝不外泄一字。作为古老家族的传人,你应该明白这个承诺的分量。”
“没错。”齐珏上前一步,胸前的月魄泛着微光,“卫国不仅是血剑门主,也是我山阳齐家的姑爷,月光之门日魂的主人。我以齐家之名担保,今日之事,绝不外传。”
“我也一样。”没等墨霏开口,徐紫烟便已扬起手腕,露出象征凤舞徐家的凤玺,“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听到什么,但我以徐家家主之名,立下同样的誓言。”
墨霏默默点头,目光坚定。
越古今环视众人,终于长叹一声:“既然你们都想知道......”他抬头望向洞府中央的小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反正我们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不如就给你们讲讲。不过——”他转身指向矗立着刻有‘玄境’二字的椭圆形巨石,“我们最好先回到那里,我总觉得......那里才是真正的玄境入口。”
说完,我们穿过幽暗的水潭,踏上那座与世隔绝的小岛。四周一片漆黑,我们打开一盏露营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撒下一片昏黄的光辉。大家屏息凝神,围坐在越古今身旁,听他缓缓道出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北麓的南疆地区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件。一支生产队带着牛羊,五月进山前往夏季牧场放牧,可到了深秋转场时节,却迟迟不见他们的踪影。按照常理,牧民们必须在大雪封山前撤离,否则昆仑山的暴风雪会将夏季牧场变成死亡绝地。起初,人们以为他们只是迷了路,便组织人手进山搜寻,可翻遍了所有可能的牧场,却连半点踪迹都没发现。
后来,乡领导从当地老人口中听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说法——他们可能误入了“地狱门”。所谓“地狱门”,是当地百姓对昆仑山那凌格勒大峡谷的别称,被当地人视为禁忌之地的地方。也是世界上著名的死谷之一,传说任何误入其中的生灵,都会无端丧命,死状狰狞可怖,仿佛生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恐惧。
人凭空消失,绝非小事。当地紧急请驻军协助,在大雪封山前展开大规模搜救。然而,包括两名经验丰富的地质学家的搜救队伍,进山后竟也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消息传开,流言四起,整个地区人心惶惶。
最终,有关部门决定组建一支特别考察队,彻查这桩离奇的失踪案。成立一个调查小组,简称“516”。经过研判, 51局意识到,仅凭现有力量难以破解谜团,必须借助民间高手。于是,他们紧急召集了一批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有道家天师,精通古墓玄机的摸金校尉,还有通晓天地易数的玄门大师……一场前所未有的探险,就此拉开了序幕。
当时,越古今刚过完三十岁生日,正是古人所谓‘而立之年’的开端。他坐在书房里,指尖摩挲着一枚古旧的铜钱,思绪却飘得极远。作为越家这一代最精通阴阳风水和易数的大师,他本该如祖辈一般受人敬重,可如今时代变了。
新型殡葬制度的推行,更是让那些古老的仪式渐渐被人遗忘。越古今并非守旧之人,他深知阴阳易数并非迷信,而是一种对天地规律的深刻洞察,若能以科学的方式重新诠释,未必不能造福世人。
正因如此,当昆仑山死亡谷的奇异事件传入他耳中时,他立刻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他一直等待的契机。他翻遍了古籍,搜集了所有关于昆仑山的异闻,甚至暗中联系了几位曾亲历死亡谷的探险者,准备开春后亲自前往一探究竟。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有人会先一步找上门来。当那位自称来自‘特殊事务调查科’的访客推开他院门的那一刻,越古今便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然与昆仑山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双方一拍即合,越古今顺理成章地成为特别考察队的一员。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嘴角微微扬起——或许,这正是他证明阴阳及易数价值的最好机会。
考察队一行十五人,516派驻了五名工作人员,名义上负责安全保卫和后勤通讯,但越古今只消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那三名通讯兵和两名后勤人员,虽然有两位年轻的姑娘,但步伐沉稳,眼神锐利,举手投足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通讯设备下,隐约藏着枪械的轮廓。这些人绝非普通文职,而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
更让越古今意外的是队伍里还有三位老者——六十上下,面容沧桑却目光炯炯。他虽未见过他们,却早闻其名:这三位皆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国宝级的人物,如今竟齐聚在一支考察队里,只为调查昆仑山百姓失踪的“奇异事件”?越古今心中暗忖,此事绝不简单。碍于保密条例,他不能直呼三人真名,只得在心中默记:老李、老徐、老孟。
除他之外,队伍里还有六人——三位道家天师,三位摸金校尉。
天师中为首的道号若虚,年逾七旬,一袭青灰道袍,银发高挽,木簪斜插,手持拂尘,背负一柄古朴长剑,腰间悬着绣满道家符文的百宝囊,行走间衣袂飘飘,颇有几分仙家气象。他身后跟着两位中年道人,道号了尘、无尘,皆称若虚为师叔。三人同出一脉,越古今略一打量,便察觉他们周身隐有罡气流转,显然不仅道法精深,武道造诣亦登峰造极,绝非寻常天师可比。
三位摸金校尉皆姓张,颈间悬着的摸金符漆黑如墨,金线暗嵌,在阳光下流转着润泽的幽光。越古今目光扫过,心中不由一震——作为最早一批摸金校尉的后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三枚符牌的份量。
相传曹操设立摸金校尉时,曾命人以天外陨铁混以秘金,打造九枚摸金符,既是身份凭证,亦是镇邪神器。千百年流传下来,到了明朝,江湖上突然传出‘六符已毁,仅存其三’的消息。但越古今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越家祖传的《堪舆密录》中明确记载,当年确有六枚摸金符被秘密封存,而越家祠堂的暗格里,至今还供着一枚。
可蹊跷的是,自明末以来,现世的摸金符确实只有三枚,且持有者无一例外都姓张。这与盗墓界“老九门以张家为尊”的传闻不谋而合。更耐人寻味的是,这三枚符牌如今竟同时出现在一支官方组织的考察队中。
越古今指节无意识地叩着腰间的罗盘,眼底暗芒浮动。516局能请动身怀摸金符的张家传人,说明昆仑山中的秘密,恐怕远比失踪的牧民更加惊人。或许,那些传说,连张家都不得不忌惮三分……
队伍集结完毕,众人彼此点头致意,却无人多言。保密协议高悬,谁也不会贸然打听对方底细。越古今站在队伍边缘,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沧桑、或冷峻的面孔,心中愈发笃定——这趟昆仑山之行,恐怕远非“考察”二字所能概括。
5月,考察队一行十五人自青海柴达木盆地西缘出发,沿着那凌格勒河谷向昆仑山深处挺进。起初,河谷两岸尚能见到稀疏的牧草和偶尔掠过的藏羚羊,但随着海拔攀升,荒芜的戈壁逐渐取代了生机,连风声都变得冷硬刺骨。
行至第三日,当地向导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了。那是个皮肤黝黑的藏族汉子,粗糙的手指死死攥着佛珠,嘴里反复念叨着“那凌格勒,魔鬼的肠子”。无论516的人如何威逼利诱,他只是一味摇头。无奈之下,考察队只得放他离去,自行沿着蜿蜒的河谷继续深入。
当两侧山崖陡然收窄成一道幽暗的裂缝时,越古今知道,他们终于踏进了传说中的“昆仑死谷”。
刚入谷口,众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灰白色的骸骨几乎铺满了整片谷地,有野牦牛的头骨、藏羚羊的角架,甚至还有雪豹的完整骨架,全都像被某种力量瞬间抽干了血肉,只留下森森白骨曝晒在惨淡的天光下。老徐蹲下身子,用地质锤拨弄着一具岩羊骸骨,突然“咦”了一声:“这些骨头……”他抬头看向同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惊疑的光,“没有啃咬痕迹,也没有风化裂纹,像是……”
“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吸干的。”摸金校尉中年纪最长的接话说道,他颈间的摸金符在阴影中泛着诡异的幽光。
众人闻言沉默,但很快又松了口气——至少,骸骨堆里没有人类的踪迹。
然而这份庆幸没能持续多久。当若虚天师第三次掏出罗盘时,铜制的指针正在玻璃罩下疯狂旋转,活像只没头苍蝇。负责通讯的战士拼命拍打电台,听筒里却只有刺耳的电流杂音。更糟的是,山谷上空不知何时聚起了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像只倒扣的锅盖,连太阳都变成了模糊的灰斑。
“鬼打墙……”年轻的了尘道长低声嘀咕,却被若虚道长瞪了一眼。
越古今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怀里的家传罗盘——连磁针都像被吓破了胆似的瑟瑟发抖。他眯眼望向雾气深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罗盘边缘,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那本泛黄的古籍——《昆仑诡事录》中,有一行字——
“昆仑死谷,有进无出。”
516局的人最初认为,昆仑死谷的诡异现象不过是磁场异常所致——一旦踏入谷中,指南针失灵,方向感错乱,最终迷失方向,困死其中。然而,这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却经不起推敲。至少存在两个漏洞:其一:失踪的牧民人数过百,牛羊上万,还有数百匹骏马,这样一支庞大的生产队,若是迷失在谷中,必然会在沿途留下痕迹——蹄印、粪便、散落的物资,甚至是尸体。可考察队搜寻了整整七八日,别说人影,连一根羊毛、一块牛骨都没找到。仿佛整支生产队凭空蒸发,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留下。
第二处漏洞:谷中散落的动物骸骨种类繁多,既有体型庞大的食草动物和猛兽,也有小型啮齿类、飞禽,甚至还有蛇类的骨架。野生动物天生具备辨别方向的本能,即便磁场紊乱,也不可能让所有物种集体迷失,最终全部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