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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夏末的告别 ...

  •   八月末尾的风掠过村庄的麦田,将熟透的麦穗染成流动的金色。
      瑞安站在陋居旁的苹果树下,指尖摩挲着乔治之前给他的硬币。
      夕阳的余晖穿过树叶间隙,在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知道你在这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瑞安猛地转身,乔治站在三米开外,红发上沾着几根稻草,像是刚从干草堆里钻出来。
      他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灰蓝色眼睛里带着瑞安熟悉的狡黠光芒。
      “弗雷德说你躲起来哭鼻子了。”
      乔治走近时故意踢起一片落叶:“看来他这次赌输了。”
      瑞安攥紧手里的纳特:“我才没哭。”
      声音却比想象中哑。
      乔治突然伸手,拇指轻轻擦过瑞安的眼角:“说谎的小兔子眼睛会变红。”
      他的指尖带着苹果的甜香,“不过这次不算,粉色也很好看。”
      瑞安拍开他的手,却在触碰到的瞬间感受到乔治掌心的薄茧——是暑假里他们无数次试验恶作剧产品留下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他的喉咙突然发紧,乔治把包裹塞进瑞安怀里:“开学礼物。”
      瑞安打开包,里面塞满了稀奇古怪的小物件:会自动纠错的羽毛笔、会变色的羊皮纸、甚至还有一盒印着‘GW’字样的青苹果糖。
      最底下压着个粗糙的木雕——是只圆滚滚的兔子,耳朵缺了一角。
      “第一次做这个。”乔治的耳尖在夕阳下泛红:“比想象中难搞。”
      瑞安用指尖描摹木兔子的轮廓,突然摸到腹部刻着极小的字。
      他凑近看,发现是"秘密守护者"的缩写。
      “我没告诉任何人。”
      乔治突然说,声音轻得像掠过麦田的风:“关于你的...特殊能力,这是证明。”
      他指了指木兔子。
      瑞安抬头,发现乔治正注视着他,目光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谢谢。”
      瑞安把木兔子贴在心口:“我也会保密的,关于你偷偷把狐媚子粉放进弗雷德的粪蛋配方的事。”
      乔治大笑起来:“小兔子学会讨价还价了?”
      他伸手揉乱瑞安的头发,接着继续说道:“其实我还有个礼物。”
      乔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皮肤相触的瞬间,瑞安手中的那枚渡金纳特突然变得滚烫。
      瑞安摊开手掌,发现纳特边缘正泛着微弱的红光。
      “改造过的定位工具。”
      乔治的拇指擦过硬币表面,红光随着他的触碰变成柔和的蓝:“只要随身携带...”
      他突然把硬币翻面,露出刻着GW.RE字样的花纹:“它就能找到彼此。”
      乔治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另一枚纳特,当两枚硬币靠近时,那些纹路突然流动起来,在空气中投射出微缩版的地图光影。
      代表乔治的红点与代表瑞安的蓝点正在光影中轻轻跳动,间隔不过三十厘米。
      瑞安用指尖触碰光影,红点立刻像被惊扰的萤火虫般闪烁起来。
      “消耗品。”乔治合拢手掌切断投影,“每用一次,上面的镀金就会少一点。”
      他指了指硬币边缘已经开始褪色的部分:“等完全变成铜色...”
      “就代表该见面了。”
      瑞安接上他的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时,阳光穿透树梢,正好落在瑞安脸上,他的睫毛在光线下变成透明的金色,绿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光点,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那个笑容太过明亮,像是把整个夏天的阳光都揉碎了藏在眼底。
      乔治突然忘记了呼吸。
      他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只能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大概永远都忘不掉这个画面了。
      远处传来莫丽夫人的呼唤声,乔治这才如梦初醒地后退一步,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明年夏天,这里见。”
      瑞安点头应声后,站在原地看着乔治的身影逐渐远去。
      晚风卷起麦浪,这个夏天埋下的秘密,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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