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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是饭桶吗?吃那么多! ...

  •   “先生看见我似乎很意外?”随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可明明是先生求我来的。”

      骆以怀心下一个咯噔。

      原主的记忆里,观星台是他私人领地,藏着骆家很多隐秘,怎么会让学生上来?

      “我求你你就来,你是那么听话的人?”骆以怀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随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似笑非笑地看着骆以怀,“想不到先生如此无情,竟对弟子始乱终弃,您叫我怜惜您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表情。”

      骆以怀:“???”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骆以怀满脸警惕,脑子里疯狂搜索着关于随泱的信息,只是无论他怎么想,都只有两行苍白的字。

      随泱,随氏王朝平亲王世子,貌若谪仙,性狡多疑。

      而此时,骆以怀脑中只浮现出两个大字:快跑!

      然而,已经迟了,随泱欺身上前,将他抵在墙上,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先生躲什么?”

      骆以怀扯了扯嘴角,翻了个白眼。

      不躲好被你这个变态缠上吗?

      这具身体已经对这个人产生了本能的畏惧,好像只要沾上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先生答应我的事,莫不是想赖账?”随泱手指划过他的颈侧,碾了碾他烧焦的头发,眼中盛满诡谲的笑意。

      骆以怀无语至极,他现在这副被雷劈了似的尊容,这狗东西也上得了手?

      还有,他答应他什么事了?

      不对,是原身那个憨货答应他什么事了?

      不会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交易吧?

      骆以怀脑子里已经奔腾过无数诡异黑暗的交易内容。

      像什么每月初一要给他送一对童男童女?

      还是要把自己的金丹挖出来给他当糖豆嗑?

      该不会是立了血誓要给他当炉鼎吧?!

      他越想越心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原主是个良善软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主儿,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

      他记忆里,有次为了救一只受伤的灵鹤,差点把自己的本命剑都给抵押出去。

      “骆先生?”对面的白衣修士笑得宛若恶魔,明明顶着一张仙人之貌,却怎么看怎么瘆人诡异,“需不需要学生帮你回忆回忆?”

      骆以怀浑身紧绷,这时,系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取他的血,结契。”

      “不不,我教不了这种变态。”骆以怀疯狂拒绝。

      系统引诱,“这一个顶百个,你要是教好了他,就能动用他的能力,虽然他没了剑骨,但他依旧是百里挑一的修道天才。”

      骆以怀犹豫,骆以怀想拒绝,但奈何身体不受他控制,猛地往前扑去,牙齿磕在随泱唇上。

      血迹渗出,师徒契触发,

      一道金光极速钻入随泱眉心,却被他徒手抓住,他一口血喷出,神色冰冷地盯着骆以怀,“这是什么?”

      骆以怀没来得及和系统算账,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这是能被徒手抓住的东西吗?

      他干笑两声,在敷衍和坦诚之间,选择了坦诚,“这是师徒契。”

      随泱“哦”了一声,手一松,任由金光没入眉心,“原来你还没死心,就那么想我做你徒弟?”

      骆以怀讶然,原来原身也干过?

      随泱划破手指,抓过他的手,在上面画了一个复杂的图纹,“师徒契我接受,这个是我的回礼。”

      骆以怀看向自己的手腕,一个精美的图纹仿佛烙在皮肤上,属于原主的记忆蹦出,他顿时如遭雷击。

      这特么不是同心契吗?!

      同心契有三种,一种是灵力共享,又叫同生共死契,结契双方平等。

      第二种是感知互通,也是平等契,契约开启时,可以感知对方情绪、状态,更甚者,可以短暂共享视野和神识感知。

      但有主次之分,主契者可以感受次契,经过主契者同意,可以反向感应。

      第三种,是主仆契,结契双方,主人占绝对主导,仆人不得违背主人之言,否则将遭受反噬。

      部分修士会用主仆契来控制炉鼎。

      “你给我结的哪种契?!”骆以怀咬牙问。

      随泱那种怪异感又上来了,“骆先生博古通今,这都认不出来?”

      骆先生认得出来,但是“骆先生”认不出来,他这个“骆先生”就是一中学老师,还没有那个骆先生的全部记忆,能认得出来是同心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随泱眸中闪过一丝幽光,他戏谑道,“当然是主仆契,否则先生以为是什么?难不成觉得我会和你结同生共死契?那是道侣才会结的。”

      骆以怀见不得他这副得意的嘴脸,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混蛋!”

      他冷笑,“那就看看你的主仆契,和我的师徒契,谁能压得过谁。”

      随泱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他看着指尖殷红的血色,心情很愉悦,道,“好啊。”

      逆徒!

      骆以怀气得猛地关上了房门,他现在没有储存灵力的丹田,连掐个除尘诀都费劲儿,要是强行调动经脉中的灵力,最终只会爆体而亡。

      随泱盯着禁闭的房门若有所思,他抬起左手,腕间一个和骆以怀一模一样的图纹浮现。

      他能感受到那个人现在很生气、愤怒,甚至还有一点惆怅,却没有他以为的厌恶和恐惧,更没有半点心虚。

      随泱眼中浮现出疑惑,他结的是感知互通契,目的就是为了撕开骆以怀的伪善。

      他不信这个人是真的想救他,至于那什么师徒契,他随时可以破解,他只想看看,这个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为何费尽心思想要收他为徒。

      情绪动荡间,随泱身上一根根锁链浮现,链条穿过他的肩胛骨,鲜血顺着黝黑的链身蜿蜒而下,在苍白的肌肤上绽开刺目的红。

      他忽然低笑起来,任由情绪铺展,浑身血流如注。

      那些人剔了他的剑骨还不够,还在他神魂里种下了神罚之链,只要他出现毁灭的念头,神罚之链就会出现,让他痛不欲生。

      刚换完衣服的骆以怀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打开房门,瞬间傻眼。

      随泱白衣已经染成了血衣,双眼的颜色如同他的衣服,身上的锁链隐匿不见。

      他站在那里,天地寂静,明明朗日当头,他却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骆以怀暗骂一声,下意识地施展疗愈术,只是丹田传来刺痛,他才反应过来,他根本调动不了灵力。

      但他为什么那么熟练?

      难道原身以前经常给这狗东西疗伤?

      “死不了。”随泱感知出他的懊恼,低声说了句。

      骆以怀面无表情地将他拖进屋,“谁管你死不死?我怕你脏了我的地儿。”

      口是心非!

      随泱很轻易地感受他的震惊和担心,只是他这副模样骆以怀早就见过很多次,按理说不该惊讶才对。

      刚换的衣服再次报废,骆以怀将随泱扔在地上,转身去翻原身放的丹药,瓶瓶罐罐备了很多。

      但这些丹药的名称都十分意识流,他记忆残缺,根本分不清它们的疗效,于是他抱着药箱,直接怼到随泱面前,“随便用,不用客气。”

      随泱没动,半倚在矮榻边,目光探究地盯着屏风后换衣的骆以怀。

      明明是自己向他求的同心契,结果这人却像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虽然他觉得骆以怀说的那些就是扯淡,什么把情绪分享给他,他就能体会到人间七情和暖意,从而控制心中的杀欲。

      他根本就不想控制。

      他能来南禺山,全因为当初在无界山,在他面对十二峰峰主的联合镇压时,骆以怀是唯一一个替他求情,挡在他面前的人。

      他原本是要死的,结果这个人为了救他,不惜立下天道誓言,自毁丹田,就为了一个理由。

      他未来会成为他弟子。

      南禺山的地位在仙门一直很特殊,骆家祖上出过一个以“授业”证道的鸿儒,仙门百家的老祖大部分都受过那位老夫子的指点之恩。

      哪怕千年过去,骆家已经没落,但仙门还是承南禺山的情,对骆家后人给予一定尊重。

      所以,当初骆以怀为他求情才能成功,但也因此,耗尽了骆家在仙门的最后一点人情。

      骆以怀换好衣服,面容也在丹药的作用下恢复,他转出来,见随泱还没动,职业病又犯了,“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你不能讳疾忌医,把小病拖成大病。”

      他蹲下,在药箱里挑挑拣拣,刚才换衣服的时间,他脑子里的记忆又清晰了一点,勉强记起了药的疗效。

      挑出一瓶补血的,倒出几粒,他虎着脸开口,“张嘴。”

      随泱探究地看着他,无意识地听从指令,真的就乖乖张开嘴巴。

      那一脸认真的表情,让骆以怀想起了自己前世养的那只柯基,顿时被萌出一脸血。

      就冲这张脸,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仙人,一开口就成变态。

      情绪变化传来,随泱缓缓将目光移到他眼上。

      喜欢,怀念,还有一点嫌弃和伤感?

      他不知道一个人的情绪怎么可以那么丰富。

      骆以怀的确有点难过,虽然他前世就是一孤家寡人,生活也过得不如意,但那条柯基却陪了他很多年,他早就把它当做了家人。

      不知道他死后,狗狗的命运会如何,希望它能找到一个更好的主人吧。

      就在他伤神之际,江宴已经整理好了院子,在楼下大喊,“骆以怀,我要吃饭!”

      那声音,跟打雷似的,生怕别人听不到。

      骆以怀掏了掏耳朵,看了随泱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下了楼。

      他感觉原身和这个随泱之间有他不知道的事,但偏偏,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楼下,江宴一脸求夸的表情,他拽着骆以怀一路跑到膳房所在的院子,手臂一抬,“怎么样,我打扫得干净吧?”

      骆以怀看着被嚯嚯得空荡荡的菜地,揉了揉手腕儿,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过来。”

      江宴直觉危险,摇头,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不是您说要给我做饭吗?我想着做饭怎么能没菜呢,于是就先替您准备了。”

      骆以怀皮笑肉不笑道,“你是饭桶吗?吃那么多?”

      菜地里的菜,够他们六个人吃两个月的,结果被这混账一次性嚯嚯光了。

      江宴撇撇嘴,有些委屈地揉着肚子,“不知道怎么了,我最近感觉自己很饿很饿,能一口气吃下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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