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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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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阵动乱,刀光剑影中 ,打翻了无数的瓷器金银。
奚元虽懂些拳脚功夫,当职业穿书人的这人年坚持锻炼健身。
奈何这赵臣殊有男主光环加身,力大无穷,无论奚元如何出招都无法战胜。
配角杀不死主角,这是书本设定。
赵臣殊的剑直戳奚元的鼻尖。
奚元手无寸铁,徒手应对,“卓郎,卓郎,你听我解释!”
未等她尾音落地,赵臣殊的剑已经劈了上来。
奚元勉强翻身躲过。
【警报:男主已进入暴怒失控状态,请宿主小心】
奚元:你光警告有什么用啊!为什么要把那块玉佩塞给我!
赵臣殊眼底猩红,问:“解释?解释什么,解释我的玉佩为什么在你手里?”
他将奚元逼到墙角,让她无处可逃,细长的剑锋挑起她的下巴,问:“说,你到底是谁?”
奚元:“……”
【男主怒气值已达百分百!请宿主保护自身安全】
赵臣殊勾唇一笑,“或者,换个问法,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奚元眼中闪过几丝错乱,又立马恢复如初。
完了,这到底是什么玉佩!为什么他会察觉到自己的身份败露。
赵臣殊敏锐捕捉到奚元眼中的异样。
有鬼。
既如此,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冰冷的剑光乍现。
一旁的水蓝花盆被拦腰砍断,破碎的瓷片碎了一地。
一把长剑从空中落地,在地上安静地躺着。
奚元的额头上都起了细密的汗珠。
这赵臣殊武功高强,奚元虽然作为职业穿书人,懂一些拳脚,但擅长的还是智取不是武力。
双方僵持之中,奚元在一瞬间露出破绽,她的脖颈要害暴露在赵臣殊的刀剑下。
奚元猛地闭眼,想象中死亡的痛苦并没有袭来。
时间凝滞,再睁眼时,赵臣殊依旧保持着进攻的动作。
【宿主仍处于新手保护期,此次危机已启动新手保护】
吓死人了。
差点就要命丧这个副本。
奚元试图挪动自己挡在身前的双手,去夺赵臣殊的剑柄,却发现她自己也被定格住了,无法动弹。
系统……
这新手保护有些鸡肋了,它存在的意义难道就是让宿主多活那么几分钟,感受下刽子手要砍不砍的煎熬吗?
奚元望着近在咫尺的剑锋,望着义愤言辞、怒火中烧、双目瞪大的赵臣殊。
煎熬。
系统提醒道。
【提醒:您的特殊能力还未使用】
特殊能力?
奚元差点忘了这个鸡肋的特殊能力。
——把任意人物送回老家。
要不……把赵臣殊送回老家?
奚元思考。
把他送回赵国,可解眼下血光之灾、燃眉之急,只是……主子平白无故失踪,奚元该如何向这卓府的其他人交代。
【时间冻结还有五秒结束,请宿主做好准备】
【5】
【4】
……
先保住性命再说。
冻结时间结束后,奚元立马在心中默念系统教的口诀。
面目凶狠的赵臣殊坚决地朝她劈来,没有半点犹豫。
接着,连人带刀凭空消失。
奚元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终于躲过了眼下的危机。
她疲惫地坐在地上,看着满身的金粉,忽觉一阵挫败。
原以为,这赵臣殊看在她如此狗腿且嘴甜的份上,应当会对自己产生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情愫。
原来……他对自己没有半分的情谊。
真是铁石心肠,不解风情。
一个危机解除,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问题。
该怎么向屋外的人解释赵臣殊的凭空消失。
奚元痛苦地席地而坐,见书桌上还剩未打翻的茶盏与茶壶,便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抿了一大口,忽觉一阵辛辣,噗地一声全吐了出来。
好你个赵臣殊,紫砂壶里不放茶,放烈酒。
有品位,有个性。
那烈酒喷了一地,也洒在了奚元的裙摆上,原本整洁的裙摆变得皱巴巴、湿漉漉。
奚元恼火地给自己整衣裙。
她磕磕绊绊地走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摔在了床上,手肘不知碰到了什么,就听见地板活动的声响。
她起身,看到床尾处的地板平移开,露出一个阴森的入口。
奚元点燃一盏烛火,伸进那口子,看到泥泞渗水的台阶上有几道清晰的脚印,定是近几天有人从这儿出入。
不知这通道是去往何处的,难不成是赵臣殊与赵国内奸们私会的通道。
她卸了身上的簪子首饰,撩起裙摆,钻进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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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声响结束了。
欢愉和欢悦两姐妹气得坐在树下撕叶子泄愤。
明明,她们都是同一日进府的姑娘,凭什么奚元都住上主屋了,她们姐妹俩还住在丫鬟房。
这不公平。
林洛洲依旧在嗑瓜子,虽表面闲散,但内心却在想大事。
三皇子赵臣殊虽后院女人成群,但平日里并不是个耽于美色之徒。
今日……丢失的暗影令忽然有了下落,且这令牌貌似还与一个女人有关。
三皇子殿下不仅没有严刑逼供,还……还与那奚元白日偷欢,寻欢作乐,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不太符合赵臣殊的风格啊。
起越依旧坐在房顶。
他已经对三皇子府又该多一位姨娘的事情接受良好。
林洛洲挥了挥手,把起越招呼至身边。
林洛洲小声问:“起越,你觉不觉的,三皇子殿下今日行为有些诡异。”
起越坦诚地点点头。
“他从前很少白天与他人上床的。”
头一次见殿下对一个女人着迷成这样。
林洛洲:“……”
他没有聊皇子床事情趣的爱好,摆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林洛洲再次压低声音,“暗影令还未找到,三皇子殿下为何会有兴致寻欢作乐?”
这不是昏君的做派吗!
起越空白的表情上有了些许裂缝。
他今日在路上看到了奚元姑娘从袖口掏出暗影令,但这是他不小心偷看到的,并且推侧这暗影令是主子送给她的。
他不知道这话能不能告诉林洛洲。
一切等三皇子殿下完事后,再与他商讨。
起越只是苍白地反驳:“公子自有他的考量。”
屋内已经安静很久了,看样子激战已经结束。
若是在王府,这种时候,就该有贴心的丫鬟婆子端着热水、红枣汤,小心地进去伺候。
可惜,当下没这条件。
屋内迟迟没有别的动静,挣扎一番后,起越还是硬着头皮去敲了门。
“公子……已到酉时,是否用膳?”
门内依旧没有动静,起越便坐在门外候着。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却没有人出来。
起越站起身,“公子?”
从门缝里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是奚元。
她的衣裙有些凌乱,原本梳理整齐的发髻也散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湿气。
她最外面的薄衫不见了,松垮垮披着一件赵臣殊的外袍。
起越不好意思看她,低着头,问:“我家公子还睡着吗?”
林洛洲也凑了过来,他对三皇子今日的行为表示谴责。
白日戏水,不是君子所为。
原以为,赵臣殊跟其他皇子不一样,虽有一院子美人,但心永远会在朝堂之上,哪知道他如今也成了荒淫无度的纨绔。
回到赵国,他就要上奏!要弹劾!
他要举报三皇子潜伏卫国却不干正事,跟女人厮混。
不过,作为赵臣殊的好兄弟,他还是决定给赵臣殊再一次机会。
若是贪玩过后,赵臣殊已经乖乖在案边工作学习,思考灭卫国的大计,他就不去赵王面前弹劾去了。
他板着脸问:“卓公子人呢?”
奚元并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奚元低声问:“从这儿到赵国,需要多久。”
听到“赵国”两个字,林洛洲的脸色都变了。
起越由于自己已经猜测奚元与主子暗中有一腿,所以情绪没有太大的波折。
但还是在心中感慨,殿下真是不把奚元姑娘当外人,自己的身份秘密,还有能调动兵马的暗影令全都给了奚元姑娘,如此坦诚相待。
林洛洲瞟了两眼远处还在撕叶子泄愤的欢愉欢悦两姐妹,对着奚元指责道:“大胆,卫国与赵国势不两立,两国之间互不开城门,作为卫国百姓,怎可……”
奚元朝他挥了两下手,示意他别说了,装的怪累的。
“进来说。”
进了屋,是一片狼藉,足以见刚才战事的凶猛,屋内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还混杂着白酒的味道。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床位的那个密道怎么开着?
林洛洲瞪大了双眼,有种秘密被揭了个干净的感觉。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他又看了眼旁边一脸淡定的起越,“你怎么不惊讶,难道你知道她知道?”
起越淡淡地点点头,有点小骄傲。
奚元虽然不知道起越是怎么知道的,但问题不大。
“现在可以告诉我去赵国要几日了吗?”
林洛洲环顾四周,问:“殿下呢?”
奚元指了指密道,“从那儿走了。”
“去哪了?”林洛洲问。
“回赵国一趟。”
林洛洲的天塌了,他的殿下把他们滞留在卫国,自己回去了?
什么情况!
“他回去做什么?”
奚元摇摇头,“他做事,总有自己的考虑。还有,你还没回答我去赵国要几天。”
“快马加鞭,也得五日。若是郊外排查森严,乔装打扮作商旅人的话,得至少八日,”起越回答。
“送信呢?”
“也需五日。”
奚元松了口气,幸好赵国与卫国之间的距离足够远,她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去筹谋。
正好,系统布置的抢房子任务也快要到结束时间了,赵臣殊不在,他的房间就归我了。
奚元虚张声势地咳了两下,说:“殿下这次走得匆忙,临走前吩咐,他不在的时间你们都听我的差遣,我们齐心协力,搞垮卫国。”
林洛洲作为赵臣殊的部下,本是不愿意听一个女人的差遣的。
但看在奚元似乎已经成为了赵臣殊的女人的份上,他也只能勉为其难。
赵臣殊、起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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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园。
今夜的气氛格外紧张。
幽王万罗潇坐在榻上,手中捏着佛珠。
为什么她会这么喜欢赵臣殊?
赵臣殊有什么好?
他哪一点比不上赵臣殊?
他捏裂了一颗木珠子,咔哒一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也罢,只要她开心不就好了。
冽风进了屋,开始汇报今日卓府的见闻。
“……奚元姑娘步行回了卓府。”
万罗潇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拧着眉,“步行?”
她不是说,卓府会有马车来接她吗?
赵臣殊,你不得好死。
“对了,奚元姑娘回到卓府之后,与赵臣殊一起在房内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好像……颇为激烈。”
万罗潇一口气差点没接上。
手心的佛珠被扯断,落了一地。
冽风贴心地说:“殿下,您怎么了,怎么如此上火,我去帮你搬两块冰来降降温吧。”
万罗潇气不打一处来,闷声继续问:“那后来呢?”
冽风:“后来?嗷对,貌似二人翻云覆雨后,到了晚饭时间,赵臣殊不见了,这才是我今日要禀告的重点。前面的都是琐事,我怀疑赵臣殊屋内有暗道,我明明没看到赵臣殊出院门,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万罗潇被“琐事”气得头疼。
他希望赵臣殊就这么一直消失。
冽风:“殿下,殿下,您怎么了,要我帮您喊太医吗?”
万罗潇摆摆手,问:“那奚元呢,赵臣殊不见了,她什么态度?”
冽风:“她好像也很奇怪。我听到她和院子里的另外几个姑娘说,原本自己与卓郎相拥而眠,睡醒的时候床榻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孤零零的,还表达了一番对卓郎的思念之情。”
冽风挠挠头,斟酌着说:“殿下,您好像对这个奚元姑娘,格外在乎啊。”
万罗潇不置可否。
冽风自己想了一会儿,一拍脑袋,“嗷!我明白了,殿下是想搞策反,把那奚元姑娘发展成我们的奸细!殿下,好手段!”
万罗潇:“……你下去吧。”
也不怪冽风想岔,在所有齐国人眼中,他幽王乃上天入地最断情绝爱之人,半只脚踏进了无情道。
他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会爱一个女人。
那他最近的行为是怎么回事,他最近的情感似乎在逐渐失控。
万罗潇独自待在房中,思来想去,半柱香的时间后,得出结论,他也没有特别喜欢奚元。
仅仅是那日抱她,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觉得好闻,想一直闻罢了。
至于那无缘无故的恼火,大约源于对赵臣殊的积怨已久,一想到那香味会沾染到赵臣殊身上,把赵臣殊也熏得香喷喷的,万罗潇就浑身难受。
想清楚这个问题,万罗潇觉得自己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便安然入睡。
他定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女子,近日所为全是控制欲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