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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撬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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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男友外套吧?!
太可爱了!
——俄的脑袋里瞬间掠过的两个念头排名不分先后,他下意识遮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真怕自己流鼻血,第一次理解到东亚文化中‘萌’是什么意思。
努力拉扯回神志,俄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瓷,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样去,你以往的形象恐怕都会毁于一旦…”
并非是他想阻止瓷,而是现在瓷受到不知名情况的影响下,明显他的情绪与性格都不大对劲,太容易被那帮家伙看出来了!
“这不是还有你在么?”
瓷的话语稍显亲昵与期待,他凑过去的视线含着对俄的信赖,像是在对俄撒娇。
俄:“……”
要命了,俄捏紧了手,他真的是对这样的瓷毫无抵抗能力,瓷根本不明白他现在的杀伤力有多大。
“而且我也会藏好的!绝对不会被他们发现。”
瓷见状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帽檐,拉着往下扣了扣,许是用的力气太大,不知压倒了什么地方,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抽气声.
“嘶—好痛啊…压到什么了……”
一时间尖锐的刺痛感袭来,瓷完全没有防备,逼的他眼角湿了些,许是多的一个陌生部位,让瓷的痛觉更加敏感。
“瓷,你…等等,压到你兔耳了。”
没等俄说‘我来帮你’,瓷便乖顺的对俄低了头。
俄伸出的手微微顿了下,才将被帽檐压折起来的兔耳捋好,柔软又温热的触感着实令人爱不释手。
瓷显然是不习惯别人触碰他兔耳,俄能看见他捏在兜帽两侧白皙的指尖,因着隐忍而用力泛着漂亮的白与粉。
他不太能看得见瓷的面孔,只能瞧见他再次浮上的红晕与颤抖的睫毛。
闭着眼睛按捺着酥痒感的瓷,像是度秒如年,整理被压在帽下的兔耳,俄的手不可避免的会碰到瓷的脸颊或是发梢。
好凉,好舒服,想要被抚摸,浮起的三个想法被瓷意识到的时候,顿时脸更是绯红了一个度,像晚霞的飞云,昳丽又漂亮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瓷咬了唇,竭力把自己诞生出的,那些不知名又异样情愫压回心底。
他全把这些情绪归结于自己的异常状态,一定是因为‘兔子’的缘故。
“好了。”
直到听到俄说可以了,瓷才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退后了半步。
他脸上神情太过放松,以至于俄抽回手的时候,没忍住最后捏了一下瓷的兔耳尖。
“?!!”
瞬间引来了瓷瞪的圆圆的眼睛,像是小动物受到惊吓了似的,随后反应过来是俄的戏弄,没有恼意,唯有面上多了一层羞赧与些许不知所措。
“下次不要这样了,我还不太习惯。”
瓷眨了眨眼睛将水意散去,他平复了一下有些激烈的心跳声,看着俄说道:“你要真想捏兔耳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捏。”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特别是说道‘捏’字的时候,瓷见俄看向自己的视线越来越炙热,终于受不住这样的目光,避开了俄的视线。
拉了帽檐几乎要将自己的整个脸都遮住,瓷低低的声音传来。
“总之,下次不要这么突然了,嗯。”
啧。
俄的舌尖顶了一下后牙槽。
指腹间还残留着软绵的触感,将不该出现的念头压了回去,因为眼前的人太乖了,乖到有点想要肆无忌惮的欺负他。
“那你的兔子尾巴怎么办?”俄不得不生硬的转移话题。
“没关系。”
瓷看了一下身后,他说道:“有西装外套遮住,还有你的外套挡着,只要动作不大,他们不会发现的。”
“而且…”
俄眼睁睁看着瓷抬起手,拉着他衣袖的袖口,落在鼻尖下闻了闻:“你的外套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是雪松,嗯还是柏树?”
瓷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在俄眼里看来有多么过火,没听见俄的应声,略带疑惑的眼眸和俄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俄?”
他愣了有两秒,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太越界了些,瓷脸颊微红急忙解释道:“没,我的意思是很好闻,只是很好闻而已,我很喜欢——嘶唔!”
糟糕,咬到舌头了!
“瓷?!你怎么了?!”
瓷捂着脸,简直是越解释越一团糟,他抬手挡住了同样关心则乱的俄:“不、俄,我没事,真没事,我……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稍宽的袖口被瓷握在手心里,遮挡了他大半的脸,太难为情了!
“那就好。”
俄紧起来的心松了下来,却听瓷说道:“我刚才的意思是,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瓷俊秀的面孔浅薄的红晕就没下去过,垂下的睫羽微颤,像是含羞的草叶,悄悄的抬起,又再碰到俄的视线慌乱躲开。
俄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这话……听起来像某种隐晦的表白。
“嗯。”
俄低低的应了一声,“你喜欢就好。”
瓷抿了抿唇,舌尖被自己咬了一口,泛着丝丝的疼意。可听到俄说道‘喜欢’的时候,不知为何唇齿尝到了甜味。
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很热,心跳很快,不知道说什么,但又不想就这么结束。
从没自己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气恼自己哪怕放下手,鼻尖下也裹挟着那些味道,瓷忽然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因为他正穿着俄的外套,就像…整个人都被俄抱着一样。
瓷深呼吸了一下,都是身上着突然出现的‘兔耳兔尾’带来的异常,别想那么多。
他最后整理了一下兜帽,瓷对俄说道:“那…我们走吧。”
“啊、哦,开会是吧?嗯,走吧。”
俄一样不再状态,莫名其妙的,明明也没有牵手,也没有拥抱,偏偏两个人的眼神碰一起,像糖浆一样甜都都拉出丝了。
活像是小学鸡式的生涩又充满羞赫的初恋感。
两个人面上强装镇定,可内心早已乱心猿意,以至于俄瓷双双都忘记了,那个被踹出两个墙洞,还嵌在坑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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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会议注定不会平静。
瓷与往常不相同的打扮,一进会议厅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况且先前还发生了那么剧烈的响声,不想把这两者关联起来都难。
俄走在瓷的身前,察觉到瓷微顿的身体,侧身帮瓷挡住了不少多余的视线。
抬眼冷冷一扫,大多数人下意识低下了脑袋,该干嘛干嘛去了,毕竟五常的热闹不是他们能够凑的。
“联,准备开会。”
俄脸色颇冷的命令道,褪去了先前暧昧青涩的味道,冷静下来的脑子才开始转了起来,他真应该拦住瓷。
瓷的异常未必只是多了‘兔尾和兔耳’这么简单,他的情绪、力气以及刚刚表现出来的僵硬,或许有更多的异样还不被他们知晓。
联皱眉,在张口要说什么的时候,被英抬手打断,他落在在席位上,抬起的眼眸似笑非笑。
“俄联邦,不解释解释两句?装作无事发生可就有些过了。”
“是啊。”
法兰西站在英的身侧,他询问的说道:“瓷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站起身,手掌撑在桌面上,话里虽是关心,但眼含兴味,显然并非他口中所言那么真实。
法勾唇:“我很好奇。”
俄视线一沉,刚想说什么,就被瓷拉住了衣摆,反倒是瓷向前迈出了一步,对英说道:“没什么。”
瓷抬起的面容暴露在了他们的视野下,英法二人毫无准备的视线落在瓷的面颊上时,双双都愣了一下。
介于东西方审美的差异,他们很少能用欣赏的眼光评价东方人的五官,他们通常认为瓷的五官太过寡淡,虽然单拉出来都很精致,但瓷的性格太过笼统。
他温和儒雅,和事佬,这些在他们眼里统统都归纳于平淡与毫无起伏,像是没有自己情绪的似的。
乍一眼看是很惊艳,可细品又觉得瓷的性格配上这张脸,太过暴殄天物。
可现在,突然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心动。
瓷眼尾泛着浅淡的薄红,宛如被指腹抹开的晕迹,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艳丽,多了一份馥郁生涩的情色。
仿佛蒙在面上的纱被吹开,又如娇艳的蔷薇含着的鲜露,迷蒙的岚雾比伦敦的雾霭更加迷人,落着浅薄的流光,勾出瓷点漆般的黑眸,堪称活色生香。
这仅仅是瓷没能遮掩的住,而泄露出的一点情绪,他不比俄能掩饰的那么好,在异常状况的影响下,他的情绪变得比平常感性了许多。
“我没有身体不舒服。”
瓷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像往常那样。
他笑了笑对法兰西说道:“谢谢你的关心。”
“哦—是吗?呃?!”
英拉长了语调还未说完,就被脑袋上突然袭来的力道,头埋进自己右手握着的蝴蝶杯里,差点用鼻子喝了茶。
“法鸡你干什么!?”
法死死的按住英要抬起的脑袋,强硬的截了英的胡,他倒戈站到了俄瓷的那一侧:“你闭嘴,瓷说什么就是什么。”
瓷这一笑笑的他心花怒放,比起探寻瓷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法感兴趣的是现在的‘瓷’,他才不在意英的想法,总归无趣的很。
“瓷…”
法因兴奋而亮起的眸子,却在俄突然挡在他和瓷之间变得阴沉,他笑吟吟的唇角瞬间拉了下来:“让开,我要和瓷说话。”
趁机英终于是打开了法压制着他的手臂,先是把差点喂进自己鼻子里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再是把自己脑袋上被压扁的帽子拿在手里整理。
虽然狼狈但还保持着一丝风度,毕竟处于劣势的是俄瓷:“是啊,俄联邦你现在真像护崽的老母鸡,你生怕别人不知道瓷身上出了状况吗?”
“不过,我身体出了状况,也不影响开会吧?”
打破僵局的是瓷从俄的背后冒出了个脑袋来,兜帽毛茸茸的白边衬的瓷脸小,像是裹在棉花糖里,瓷好似没有察觉到陡然升起变得剑拔弩张的气氛。
“瓷,你别出来。”
俄头都没回,直接伸手按住了瓷的脑袋,“这里没你的事……嗯?!”
瓷直接拉住了俄探来的手,他想恐怕是先前自己的话令俄太有负担了,心中感激却也明白这样僵持下去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不过在解决这个局面之前,他得先安抚好俄的情绪,他看起来太紧张了,太紧张自己了。
俄顺着瓷的力道刚低下了头,就被瓷用兜帽一起遮了起来,小小的,极为私密的空间,可又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
帽檐总归遮不下两个人,瓷只能凑近了俄,手攀在俄的肩膀上,努力创造出一个单独的空间。
试图窥探他们的视线,都被挡住了,略昏暗的光线,清晰可闻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暧昧而令人怦然心动。
“俄。”
瓷小声着,压低的声音,像是垂落的杨柳落在湖面上的尖尖,一下又一下拨动着俄的心弦。
他们鼻尖都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俄搂着瓷的腰手心收紧了一瞬,因为只要再近点,他就能亲上瓷微张的唇。
瓷察觉到俄紊乱的心跳声,误以为他在担忧英法的追问,甚至更往前凑了凑,额贴了贴俄。
“我没事的,不要那么紧张。”
因为近了些,黑发与帽顶上压住的兔耳露一抹白来,“他们就算知道了,也只是会像你那样,想要揉我的兔耳朵。”
“所以,不要……?!”
未说完,刚拉开了些距离的瓷,被俄双手握紧了往怀里带了带,比先前的距离更近。
瓷略惊慌的视线看到了俄有瞬间的侵略性的,像大型凶兽般的目光,紧接着被俄扣着后脑勺,按着带着兜帽的后颈,被俄咬了兔耳尖。
“嗯!?”
没有多长的时间,被含住的耳尖像是裹住了瓷整个人,几乎是同时瓷的身体就失了力,堪堪全靠俄揽在他的腰上,才没有直接弯腰软倒。
推拒的手根本没有力气,松软的搭在俄的肩头,如同整个人被困住,无法逃离,也无法承受这种陌生的,蔓延至全身的热潮。
张嘴要跑出的声音被俄的掌心盖住,俄高挺的鼻梁扫过瓷细腻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像是巨龙在贪婪的低嗅他独占的瑰宝。
在被他蹭开的衬衫下,落了一个烫的让瓷颤抖了的吻,俄最后亲了一口瓷垂下的兔耳,才食饱餍足半抱着瓷抬起了脸。
将瓷的兜帽整理好,绝不露出他一根发丝,随后也不管英法的目光,直径走到他们的位置上坐下说:“开会。”
英法:“……”
当众秀恩爱也是行的,法兰西抽出了手帕掖了掖眼尾不存在的泪水,早知瓷这么秀色可餐,他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么久,让俄这种不懂怜惜的人先占据了瓷。
得找个机会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