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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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守月来到外面，把第二局的比试结果宣布了出来。
引起了底下公子们的一众惊嘘议论。
楚惟澹心中一沉，下意识望向高台之上，眉头紧蹙。
可是看不见他想看的人。
前去的小厮们回到自己服侍的公子身边，只有他身边的小厮不同于其他人脸上面无表情。
目光炯炯有神，精气神十足，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楚惟澹发现这不同之处，目光动了动，正想向这个小厮打听一下第二局比试结果的情况
不料小厮瞧察觉到他的视线，立马对他挤眉弄眼。
楚惟澹不免有些诧异的望着他，这是何意？
他自是不知小厮心中的感谢，多亏了他的福，小厮如愿以偿得到赏银。
小厮其实想立马告诉他情况的，但是附近挨着好几位公子，怕他们听见，得知自己的东西在长公主眼里的评价，恼羞成怒，或是嫉妒这位公子作的画入了青眼。
为了不想惹上麻烦，他嘴角笑了笑，同时轻轻摇着头，闭嘴不语。
瞧着他这样的架势，倒是有什么隐情的样子，而不方便说，楚惟澹见此向上牵了牵嘴角，礼貌的回了他一个淡笑，心头紧涩的抓感微微松了些。
台上归守月静静地看着底下的公子们，半响也没说话，忽然一个倩影在她身后缓缓出来。
“是长公主殿下出来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公子们伸着脑袋，背部挺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长公主。
楚惟澹眼眸中映着祝明曦的身影，看着她步态平缓，仪态万千的走到露台，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他嘴角轻翘，心腔不由跳快了几分，垂在腿边的手掌用力握了握。
面向眼前一片的人影，祝明曦弯了弯眼眸，目光沉着淡定，红唇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各位公子，第三场比试由本宫亲自出题，这题为辩论，你们站正方，本宫站反方，题目是当国家被边境领国侵略，我朝士兵不敌，他们要求送一位公主和亲时，我们该不该同意。”
音落，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顿时引起一片惊讶之声。
“长公主权势显赫，根本不用担心被送去和亲，为何要出这样的题？”
“难道长公主接收到了关于此类的密报，特意试探我们？”
“这题有点不好辩啊，长公主出这样的题定是有什么深意，万一答的不好，不说得罪了长公主，还有可能被人听去做文章。”
祝明曦脸色平和，淡淡的看着底下的人讨论，唇边始终保持着一抹笑意，半响过后，缓缓开口。
“若有一天我朝需要公主和亲，本宫同意，诸位公子有何高见，愿意上前来与本宫一辩。”
在场寂静无声，各人表情不一。
一会过后，还是有人上到揽月楼二楼露台上。
来人穿着锦衣玉带，声音沉朗，对着祝明曦作揖道。
“在下是户部侍郎的儿子，愿与公主讨教，不周到之处还请长公主见谅。”
“自然。”祝明曦淡笑回道。
他面容一片正色，双手端在腰前，彬彬有礼，声音低沉道。
“假如我朝有这样的一天，面对敌国要求公主和亲这一做法，我们不能同意，因为公主和亲很可能是对方的诡计，假意骗取我国放松警惕，再看准时机直驱长入。”
“且公主和亲解决不一定能解决两国的问题，两国已经交战，死伤无数，已经隔着仇恨，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再让无辜的公主白白送掉性命。”
祝明曦细细听着，眼眸之中神色未变半分，等人说完，她转身淡淡望着他。
“是已，但你说的只是一种对敌国的猜想，可你没有送公主和亲，敌国军队打入京城，我们应该怎样应对？让所有百姓皆为之陪葬吗？”
他闻言一怔，底下学子也是反应过来。
沉默半响过后，他抬了抬眼，面前一身红色锦袍的长公主，眼中平淡冷静的望着他，并无一点不一样的情绪。
长公主对他没有一丝喜欢之意，他本就是想赢得她的侧目，才上台来。
眸中闪动挣扎，最终妥协了一般，那就并无争论的必要，他向长公主行了一礼后，转身下台离去。
下面众人面面相觑，见人下来，不再辩驳，有些不解。
但依旧有人想攀上这颗大树，陆陆续续又有三人上台。
“本公子是吏部尚书之子，......”
“在下是大理寺太卿之子......”
“我是礼部主簿之子......”
都无一例外没有辩过祝明曦，几刻钟后，他们面色略微有些尴尬，脚步沉重的又回到原位上。
这下没有人再轻易上台，一时场面僵住在这里。
祝明曦早就为自己因为做了一场羞耻的春梦，就办了这个宴会感到后悔。
冲动的办一个瑶台文会，就为自己选出一个驸马，与自己最初想要的背道而驰。
成婚合乎应该是起于两情相悦，托付终身之人可靠。
静默到此时，她觉得该是时候结束了，突然，一个身影穿梭才子之间向揽月楼缓缓走来。
楚惟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靠近她，直至站在她的面前。
祝明曦看到那张脸，心头不由得一紧，脑海不自主浮出梦里的碎片。
楚惟澹面容和煦，对她弯腰行了一礼道，“在下也想向长公主殿下请教一二。”
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维持平静的表情，目光坦荡的接受他的视线，平静的颔首，“可以。”
楚惟澹长身侧立，眼眸平淡沉静，语气和煦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若我朝真遇到了这一天，应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为百姓拼搏最后一丝活下去的机会，绝不屈服于敌军，也不送公主和亲增长对方的气焰，这是主要应对之策。”
“可若公主是一位足智多谋且胸怀大义的一位女子，愿意为自己的国家做出一份贡献，拖延敌军，争取时间，或刺杀敌国将领等，也不是不可，但依然还是由男子保家卫国，相信不用公主和亲，公主也能为这个国家做出别的贡献。”
“晚生说这些话不是单纯为了与殿下辩驳，而是这个问题具有现实意义。
他转身对她温柔一笑，眼眸中像含着星星一样，亮而含蓄。
底下的公子们注视着上面的一举一动，上面的声音也清晰的落进他们耳朵。
“台上这位公子是谁呀，以前没见过，竟有如此一番见解。”
“他说的不错，关键时刻大男儿保家卫国，怎能由女子去换和平。”
“说的好啊，这是一位大才，未来定前途无量。”
“我听完他的话，感觉眼前幻视了一位坚毅聪明的公主一般，心中酣畅淋漓，竟有一丝悟了。”
无数目光投向揽月楼露台上的两人，期待长公主会不会选他作为本场的胜出者。
见到他的笑容，祝明曦虽觉得他说的有几分在理，还算不错，可还是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梦，让她刚刚的压制顷刻瓦解。
他又在故意勾引她。
天下有那么多人喜欢本公主，他只是其中肤浅的一个，无不是贪恋她的权势，她见多了。
她缓缓迈腿走了几步，靠近了他几分，眼眸含着一片冷意，压低声音道。
“你只是暂住在我府中，并没有受到本宫的邀请，没有资格参加这个文会，所以你说的这些话作废。”
“且不要以为说这样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就可以赢得本宫的青睐，虚伪。”
她认为他上台不过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连说出的话都可能是提前编排好的。
楚惟澹睫毛颤了颤，感觉心头好像从天而降压了一块大石，有些窒息。
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想自己的，他是勾引她，那也是因为自己是喜欢她的。
为何她不相信自己呢，他不明白，愣愣的望着她一脸冷淡之色，双手僵硬的藏在袖中。
他紧抿双唇，心中的伤心弥漫到双眼也掩不住，明明相靠挺近，却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对他的冷意。
底下的公子们疑惑台上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这时祝明曦别过身，背对着楚惟澹，看向正前方，嘴边扬起一抹淡笑，声音高扬道。
“本宫今日邀请你们一看，看见我朝公子们拥有鸿鹄之志，致力于报效朝廷，本宫心甚慰，今日只是简单的交流一下，望日后各位能永保初心，前程似锦。”
台下顿时发出一片喝彩声，楚惟澹只感觉自己身上冰冷异常。
他半垂眼眸，转身想走向楼梯，离开这里。
祝明曦偏头看着他的背影，眸中含着深沉的凝意，在他快要迈向第一个台阶时，开口道。
“你站住。”
楚惟澹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子，嘴角泛着苦笑，“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祝明曦对上他暗淡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跟前，眼眸平静无波，语气冰冷道，“你身份卑微，既不如承平候高大威猛，也不如宰相嫡子身份高贵，你配不上本宫，本宫也不喜欢你，你不要再使手段勾引本宫了。”
“否则，不要怪本宫不客气。”
她要彻底绝了他的心思，免得日后再被他使勾引的手段，又让她做那种不正经的梦。
楚惟澹身躯一滞，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痛意，不可置信的怔怔望着她。
她居然警告自己，难道她就对他没有半点好感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自荐枕席，最终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是他自不量力了，以为自己可以追到权势滔天的长公主，待在她身边。
他紧抿的双唇颤了颤，沉默半响，恢复平静温和的神色，抬眸望向她，声音平和道。
“是，在下牢记长公主殿下教诲。
“是我扰了殿下清净，是我不知好歹，以后再也不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比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