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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暗潮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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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暗潮初现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掠过礁石,莉奥拉在晨雾中裹紧斗篷。她数着潮水拍打岩壁的节奏,直到第七次浪花碎裂时,海面突然泛起一圈银色涟漪。
"你来得比浪鸟还准时。"西蕾娜浮出水面时,尾鳍在浅水区折射出虹光。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恢复了,喉咙残留的灼痛变成了薄荷般的清凉——显然是母亲悄悄施加了治愈术。
莉奥拉从怀中取出羊皮卷轴,昨夜用鳞片与吊坠激活的海图正泛着幽蓝微光:"你看这个标记,像不像你们海渊的月泪珊瑚群?"她的指尖划过一道螺旋纹路,"但我父亲的手札记载,这里埋着索恩王朝初代女王的佩剑。"
西蕾娜的瞳孔骤然收缩。海图标注的位置正是塞壬禁地,三日前母亲才警告过所有子民远离那片海域。"你的祖先...接触过塞壬?"她尾鳍不自觉地拍打水面,惊起一群透明的水母。
"不止接触。"莉奥拉解开领口银链,吊坠背面镌刻着古老的人鱼文字,"母亲曾说这是双生契约的凭证,当王室血脉与......"
破空而来的箭矢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小心!"西蕾娜掀起水幕,钢箭在触及水墙的瞬间凝结成冰。十二艘挂着黑帆的快艇正从岬角后方包抄而来,船首像雕刻着摄政公爵的家徽——缠绕海蛇的三叉戟。
莉奥拉迅速将海图塞进防水铜管:"是黑水卫队,叔叔的私人武装。"她拔出裙摆暗藏的匕首,刀刃折射出诡异的绿芒,"他们的箭头淬了麻痹毒液。"
"抓紧我。"西蕾娜的鳞片突然迸发强光,莉奥拉感觉腰间被冰凉有力的水流缠绕。当第二波箭雨袭来时,她们已潜入二十米深的海域。透过晃动的水波,莉奥拉看见追兵船底吸附着大量散发荧光的贝类——正是她在皇家实验室见过的声波探测器。
"他们在追踪鳞片的频率。"西蕾娜的声音通过水流共振传入莉奥拉耳中。人鱼少女突然折返,指尖划过腰间八音盒,一串高频音波如利刃般切开海水。附着在船底的荧光贝类接连爆裂,快艇顿时在海上打转。
当她们浮出水面换气时,黑帆船队已变成远方的小黑点。西蕾娜发现莉奥拉的掌心渗出血珠——人类少女在深潜时被珊瑚划伤,鲜血正渗入紧握的鳞片。
异变在刹那发生。
鳞片突然与吊坠产生共鸣,莉奥拉额间的翡翠纹路如活物般蔓延。西蕾娜听见海底传来远古塞壬的呼唤,无数发光的水母聚集成箭头,指向西北方的沉船墓地。
"这是...血脉共鸣?"西蕾娜的尾鳍鳞片逆立,她感受到沉睡在沉船中的某种存在正在苏醒。莉奥拉却突然踉跄着跪倒在礁石上,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翡翠色,用不属于自己的古老语言呢喃:"月影遮蔽之日...双生王冠终将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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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涅海渊的中央祭坛,大祭司手中的星砂漏突然炸裂。靛蓝色砂粒在空中凝成两幅面孔——莉奥拉与西蕾娜的容颜在星砂中交叠。五位塞壬祭司的幻影同时显现,三姐艾薇拉的虚像最先发出冷笑:"母亲,您还要纵容小妹到何时?人类公主身上的诅咒气息,隔着幻海镜都能闻到。"
"那并非诅咒。"大祭司挥手重聚星砂,砂粒勾勒出莉奥拉血脉中的金色光脉,"是初代塞壬女王的气息,当年她分裂王冠时......"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存放历代塞壬冠冕的水晶穹顶出现裂痕。最深处的阴影中,第六顶冠冕正在渗出黑色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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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公爵抚摸着新培育的珊瑚虫,这些吸收了人鱼脊髓液的生物正在分泌金色珍珠。当卫队长汇报追击失败时,他碾碎了一颗珍珠,金粉顺着指缝飘落:"启动潮汐计划第二阶段,是时候让民众见识下'海妖现世'了。"
他身后的水族箱里,浸泡在绿色溶液中的少年突然睁开双眼——那是被植入逆鳞的傀儡国王,他的瞳孔已变成爬行动物般的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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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蕾娜护送莉奥拉返回岸边时,夕阳正将海天染成血色。她们不知道,十二海里外的渔村发生了骇人事件:所有贝壳同时播放着塞壬的哀歌,村民们如提线木偶般走向深海。更遥远的海平线上,百年未现的赤潮正如巨兽般扑向翡翠王国。
莉奥拉将颤抖的手按在西蕾娜鳞片上:"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错了......"
"不是错了。"西蕾娜望向开始沸腾的海面,"是醒了。"
她们脚下的沙滩突然塌陷,露出半截被腐蚀的青铜柱——柱身上缠绕的锁链,正与莉奥拉的吊坠产生共鸣。当西蕾娜的鳞片触碰到铜锈时,封印千年的海狱之门发出了饥饿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