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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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你姐最近不对劲。”
厨房里，老太一脸凝重地放下菜刀。
“这都三天了，一个电话不打。”
莫豪窝在沙发里，手机屏幕上是江甜下的最后通牒。
江甜：18万，月底下聘，做不到就分手吧。
莫豪烦得直挠头，他打了一串字过去：甜甜，月底太快了，下个月我们工地就结账了，再宽限一个月好不好。
近几年经济不好，工地能包的活少，包了政府也发不出钱，他就指望跟在姐夫后面捡点漏。
那天聚餐后，好说歹说吴嘉铭才答应让他投了5万，这一晃都两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消息。
江甜打电话把他骂了一通：“下个月下个月！上次你就说下个月了！你要下到什么时候？！我跟你讲莫豪，月底我就满28了，拿不出钱来我们就完了，这次我没跟你开玩笑！嘟嘟嘟嘟……”
莫豪哑口无言，再打过去对方已关机。
老太一连问了好几下都没人应，走出厨房，就看见莫豪躺沙发上踢脚，骂道：“瞧你那点出息，分了就分了，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你还当个宝不成？”
莫豪拉着脸：“你不懂就别发言”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老太用手指着他：“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这人好不好啊我一眼就看得出。人沈医生多好的姑娘啊，让你去加微信你都不去。”
莫豪撇嘴，一下坐起来：“江甜怀孕了，我们找人看了，是个男孩。”
这下轮到老太哑言了，布满沟壑的眉头紧了又松，半天说了句：“你怎么不早说？”
莫豪烦躁地抓头：“没满三个月呢。”
老太手还滴着水，在围裙上擦了擦，坐下道：“……她家要多少啊？”
“18万，月底下聘，要不然就把孩子打了。”
老太眉毛一皱：“18万？她当她是仙女不成？”
莫豪往沙发一瘫：“那怎么办？难道让她把孩子打了吗？那是我儿子！是您的大孙子！”
老太连连瞪他好几眼，半晌，终是败下阵来：“……我那里有8万，加上你手里的5万，再找你姐夫借5万，应该就够了。”
“不够……”莫豪扭捏：“我，我那5万拿去投资了，现在还没回信呢。”
“投资？！”老太惊得站起来，“你什么脑子你就学人投资？小学连个加减乘除都算不清楚！”
莫豪激动说：“我就是跟嘉铭哥投的资！他说他那项目能挣大钱！而且就算我不投资这钱也凑不够，嘉铭哥早把他银行里的现钱全投进去了，还要抵押婚房，根本没闲钱借给我。”
老太惊得连连哎哟，她虽不懂那些投资，但总归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
莫楠她爸当初就是玩投资把家底败光了才跳楼的，她对这两个字带着深深的抗拒和恐惧。
“什么投资要把钱全投进去？你姐知道吗？”老太连忙摸出手机，“不行不行，我得跟你姐打电话问问。”
莫豪见状一把拦下，“你给她打什么啊？万一她去找嘉铭哥吵架，嘉铭哥不就知道是我说出去的了？”
“那怎么办？不给你姐说，万一你姐夫投资失败了，你姐和两个孩子怎么办？”
“这不是还没失败吗？妈你别打！”
两人正拉扯着，莫豪的手机响了，叮咚一声，亮起的屏幕上是银行汇款的讯息。
莫豪拿起一看，高兴得又蹦又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嘉铭哥靠得住！妈你快看！”
老太忙拿过来瞅，不可置信：“这么多钱？你和嘉铭搞得那投资？”
莫豪把头一扬，“当然！总之呢，这件事您先别告诉我老姐，您就算不信我，也得信嘉铭哥吧？他总归不会害自己的。”
老太虽喜着，心底却嘀咕，总觉得这钱未免挣得太容易了些。
等莫豪喜滋滋地跑出去去找江甜，老太还是拿起了电话。
海浪一波一波冲刷着礁石，咸咸的海风卷起窗帘，昏暗房间里，两具身体正紧密纠缠。
随着一声惊呼，莫楠大半个身子滑出床沿，却在掉下床前，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扣住拉回去。
“没事吧？”女人伏在她身上问。
莫楠摇了摇头，双颊还有未褪去的潮红。
随意扔在床头的手机在此刻嗡嗡作响，她循声转头。
沈明雨捏着住她下巴。
“不用管”
“可是……唔……”
突然大力的动作让莫楠不得不咬紧嘴唇，她眼尾的红晕正浓，眉头轻轻皱起，目光迷蒙地望着沈明雨。
女人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向下探去，眼睛盯着她，深沉得像是黑夜下的海面。
自那天从海滩上回来，两人就足不出户。饿了就吃，累了就睡，醒了就做。
出发前的游玩计划已抛却脑后。
虽然莫楠早有心理准备，但频率如此高的性/爱，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手机终于不再震天响，而莫楠也再一次抱紧女人的脖颈，神魂俱失。
“好一点了吗？”沈明雨问着，随手抽了几张纸给她擦拭腿心。
莫楠才从余韵中缓过来，敏感得缩了一下，有些害羞地说：
“……好了一点”
两人还维持着互拥的姿势叠在床边，沈明雨扫了扫她的眉眼，重重地嘬了一下她的嘴唇。
“下次手机关机。”
莫楠弱弱地嗯了一声。
沈明雨满意地笑了，手一撑从莫楠身上起来，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身上的重量一离开，莫楠便侧身蜷起，顺势将被子裹上。
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放映着这两天两人的荒唐，接连两日的发泄让她如久逢甘霖的枯树，在滋润下逐渐舒展枝条。
然而身心得到满足的同时，惶惶不安也一同袭来。
老太坐在窗缘要自杀的场景，永远跟在背后的闲言碎语……
莫楠从床上坐起，拾起地毯上的内衣穿上。
恰逢海风吹进，几只海鸟在天空盘旋，倏忽俯身扎进海面叼走鱼儿。
她偏头看得入神，没注意到浴室里水声停了。
沈明雨擦着头出来，见她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便脱了鞋上床，从后面拥住她。
“看什么呢？”
她温声细语，原就松散的浴衣随着动作敞开，丰盈贴紧薄背，让出神的人回神。
莫楠抬手握住她的手：“看那些鱼。”
“鱼？”沈明雨不解，“不是看鸟吗。”
“我看鱼”莫楠说着，感到手被挣脱，有东西滑进内衣。
“鱼有什么可看的？”
莫楠发软，向后倒进沈明雨怀里：“偶尔游到海面透气，却被海鸟捕捉，你说像不像我？”
沈明雨手里的动作停下，揣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我是捕捉你的海鸟？”
莫楠回过身看她：“不，你是氧气。”
沈明雨抿嘴：“你想说什么？”
莫楠垂下头，眼角已经湿润。她扑进沈明雨怀中，用力环住她的腰：“沈明雨……”
沈明雨垂眼看着她头顶的发旋，面容冷淡。
“怎么了？”
莫楠带了点哭腔：“我不知道，我就是有点害怕。”
沈明雨明白了，她握住对方肩膀：“你只是和朋友到海边玩而已，怕什么？”
“我……”
“什么事都没发生”
沈明雨继续安抚。
“你累了，需要休息，现在睡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