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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我要剪衣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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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伤口?”
杨可颂觉得最痛的是后背,但她不好意思脱衣服。她偷瞄沈余,对上他无可奈何的眼。
“脱吧,你也给我上过药。”
杨可颂一想也是,双手轻轻一撑,脱下了上衣。
女孩上身穿了一件保守的文胸,严严实实遮住整个胸部,像是一件背心。
沈余克制自己的目光,不让它在某处过多停留,专心观察那些裸露的部分。
外衣一脱,惨烈的迹象便轻了不少。仔细检查,沈余发现杨可颂出血点很少,绝不至于浑身浴血。
不是她的,那便是敌人的。看来小姑娘实力不容小觑。
沈余与有荣焉,嘴角微扬。
“我后背好痛。”
沈余转到她背后,倒吸一口凉气。
一道血痕从肩胛骨直穿到腰椎,甚至延伸到了裤腰里。伤口不算深,但因为长度过长,看起来有些惊心。
“她们有用利器吗?”沈余小心地避开女孩快被隔断的内衣,尽可能轻柔的上药。
“没有吧,不过我有感觉后背被划了一道,当时不太痛,现在好痛。”
杨可颂后知后觉:“伤得严重吗?我不想去医院。”
沈余沉默。
“怎么了?”杨可颂想扭头看他,牵动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你别动。”沈余按住杨可颂,免得她乱动。“你后背伤口很长,我得剪开你的衣服。裤子也得往下拉一下。”
“哦。”杨可颂将裤子往下拉了拉,脸红了。
这么低……
“我要剪衣服了。”
杨可颂顾不上害羞,赶紧捂住胸前。
女孩光洁的后背全露了出来,只是它不再洁白无暇——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青遍布其上,那道足有60厘米长的伤口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你要怎么回家啊……”沈余头疼。他觉得杨可颂瞒不了太久。到时少不了责备与担忧。
杨可颂脸皱成苦瓜。
“阿年,要不,要不,我们出去旅游吧?就说同学组织去旅游,一个星期,等我好一点,我们再回去。”
沈余皱眉思索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苏荷也还没走,我们叫上她一起!”
“去哪里?”
“去——济平市!”这个地名脱口而出,杨可颂立刻捂住嘴,但为时已晚。
“去找方奕舟?”
他果然记得。
杨可颂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她讨好地拉拉沈余,怕他介意。
沈余压抑住内心的涌动,点头同意:“那去吧。我去问苏荷,你打电话给伯父伯母。”
杨可颂乖乖点头,手却依然拉着沈余,一双鹿眼怯怯地望着他。
心潮翻涌,沈余没忍住,吻了上去。
“唔?”杨可颂瞪大眼,又赶紧闭眼,只觉得一对微凉的唇在碾磨着她,她紧张地忘了呼吸。那唇稍稍离了她。
“吸气。”如蒙大赦,她立刻深吸了一口气,然而唇畔刚启了一道缝,一条小蛇便溜了进来。
杨可颂本能地回应着它,笨拙又羞涩。
原来,这就是接吻。
她晕晕乎乎地想着,在沈余怀里化成了一滩水。
一吻尽,两人都有些情难自己。
“对不起。”
女孩的身体紧贴着他,那破碎的胸衣早已掉落在地,女孩必须贴着他才不至于走光。
日渐成熟的玉团因挤压而变形,只低头的一瞬,他便已瞧分明。他竭力让自己平静,身体却是诚实的仆人,做了欲望的先驱。
杨可颂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她也不敢动。
不可进,不可退,死局。
不,不能再继续。
沈余沉了脸色,背转身,将衬衣脱下递给杨可颂。
女孩默默接过穿上。
两人皆庆幸——沈余还有穿背心的习惯。
两人都装作没有看到他的变化,一个默默上药,一个闭目养神,待上完药,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打电话吧。”
“好。”
出乎意料的,事情非常顺利,杨父杨母竟对她和沈余独自外出旅游极其放心,只是千叮万嘱一天三个电话报平安。
杨可颂晕乎乎挂了电话,看沈余的眼神便有些古怪。
“怎么了?”沈余刚挂电话,一脸莫名。
“……为什么我父母这么放心我和你在一起?”
沈余笑意深深,“因为他们已经准备好让我做女婿了。”
“什么东西?”杨可颂瞪眼,她不是还未成年吗?
沈余轻啄了下女孩的唇,低语:“我不知道你的心是否喜欢我,但你的身体很喜欢。”
杨可颂羞恼:“你说什么啊!无耻!”
“如果去看了他,确定我不是影子,我们就在一起吧!”
沈余浅笑盈盈,杨可颂却听出了他的紧张。
“好啊!”两人相视而笑,谁都没有提第二种可能。
杨可颂的伤不算重,但也不算轻。时间已不早,为了更好的休息,他们决定继续留校一天,第二天再出发。
苏荷没有多问,顺从地陪杨可颂留了一夜。第二天很快到来了。
一进车站,杨可颂就直接买了三张去济宁西车站的票。她像是坐过无数遍,非常自然地带着沈余和苏荷走到停车点,踏上了去济宁市的大巴。
面对这样的杨可颂,沈余不愿深想,他期待这只是那“未来的记忆”作祟。
到达济宁市时,天已暗下来。三人打上一辆出租车,直奔方奕舟的家。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住在这里。”
“没关系,错了也没关系。”沈余摸摸她的头,为她打气。苏荷什么都没说,脸上始终是云淡风轻的笑。两人并没有说明为什么会来这里,苏荷看他们情绪很低落,识趣地没有多言,只默默拼凑前因后果。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来到一排居民楼前。
“到了。”司机瞥了三人一眼,语气不算友善。三人立刻下车。
沈余付了钱,转身看到杨可颂已经径直朝一个楼梯间走去。
“走吧。”他招呼苏荷,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苏荷应好,抬头记住周围的标志性建筑,才向前走。
“梦里,是这个地址。”杨可颂停在一户门前,喃喃。
“敲门吧。”沈余似是不愿再等待,主动敲响了大门。
门里出现响动,片刻,大门应声而开。
方奕舟长身玉立,浅笑着凝视三人:“请问你们找谁?”
“我是杨可颂。”杨可颂捂住心口,泪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
我终于见到他了。
方奕舟脸上呈现出惊讶的表情,接着是好奇,看起来并不认识杨可颂。
“我们认识吗?”
杨可颂失魂落魄地看着他,几乎无法承受他的目光。
未来的方奕舟并没有回来。
现在的方奕舟,是原原本本的他。
这意味着什么?
杨可颂想不通,她望向沈余,无助地像被抛弃的小狗。
“你有没有给‘杨可颂’写过信?”沈余上前,将女孩护在了身后。
方奕舟终于想起了那个奇怪的,遥远的信里人,但他接着便皱起了眉:“请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这一切太离奇了,要怎么和完全陌生的方奕舟解释呢?
杨可颂退缩了,她决定撤退。
“抱歉,我们找错人了。”
她低下头,不待对面反应,拉住苏荷疾步离开。
沈余莫名舒了一口气,朝仍在愣神的方奕舟告辞。
“抱歉,打扰了。”
“……没事。”方奕舟抓了抓头发,一脸莫名其妙。
“可颂,你别难过。”苏荷紧跟着杨可颂,试图安慰她。她依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可颂此刻很崩溃。
“荷荷……”杨可颂抱住苏荷,声音迷茫不安:“我有些想不通,你帮我想想好不好?”
“好。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会,我帮你好好想,好吗?”她已经摸到了可颂濡湿的后背,她不确定那是血还是汗。
杨可颂木然点头,任凭苏荷牵着她走。
沈余追上来,三人找了家最近的旅馆,开了两间房。
“你先帮她上药吧。”沈余将碘氟之类的交给苏荷,回房间等待。
他也需要好好想想。
“阿年……”杨可颂望着沈余离去的背影,喃喃低语,“我伤害到他了吗?”
苏荷看着眼前精神恍惚的人儿,轻轻叹了口气。
沈余坐在床上,回忆关于方奕舟的一切。
室内昏暗一片,静谧无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脑海中散落着各种信息,沈余反复思索,得到的却都不是好结果。
方奕舟不认识杨可颂。按照原本的时间线,他会在毕业后遇到杨可颂,两人日久生情。那么,如果方奕舟没有变过,是不是意味着,他很可能依然会在毕业后遇到杨可颂,并与之相爱?
那自己,有这个力量对抗命运吗?
但是,杨可颂变了,她已经不再按照原定的路线,她喜欢我,我喜欢她!
沈余感到心里有一团火,横冲直撞,它正试图点燃他,可他几乎要被焚尽。
刚才,可颂在方奕舟面前的样子,和当初面对他,何其相似!
莫名的流泪,莫名的凝重,完全不是人前的她。可是,明明她先遇到的是他!与方奕舟有何相干?
不不不……她遇到他时,已经有了未来的记忆……难道从头至尾,他真的只是那人的影子?
沈余痛苦地跪坐在床上,室内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