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夫妻飙戏日常》莫围棋呀

5、第五章，小奴才

　　柳韵哪里知道什么书上有写羊肉串的做法，不过他相信她大哥，羊肉串肯定不会吃出问题来，便到：“不然这样吧，先让我一个人试吃羊肉串，我吃了没问题，大家在来吃怎么样？”

　　李嬷嬷皱眉：“如果有问题，你吃了也不好受呀，还是算了吧。”

　　“没事的，嬷嬷，如果我吃完了身体不舒服，去看郎中不就行了，嬷嬷，就让我试试吧。”

　　感受到李嬷嬷是真心关心自己，柳韵心头暖暖的，她软着声音在三劝说，最后甚至抓住李嬷嬷的胳膊施展撒娇大法。

　　李嬷嬷仍旧担忧，可那么多羊肉也着实令他头疼，她有心自己亲自尝试，但她是主事的，要她出了事大灶房非乱成一锅粥不可，也只能作罢。

　　李嬷嬷沉吟一阵，终于答应了：“行，那就试试吧。”

　　柳韵大喜，正要道谢，却听李嬷嬷又道：“秋菊，去请郎中，试吃这么危险，没有郎中全程看着怎么能让人放心。”

　　柳韵……

　　一句大可不必，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后，柳韵在郎中的全程监视下，尴尬的指挥着几个丫鬟在院子里搭烤架，穿肉串。

　　随着羊肉逐渐被烤熟，香味儿也漫延了出来，众人纷纷不自觉吸着鼻子。

　　“好香呀。”

　　“这么香，肯定很好吃。”

　　“忍不了了，现在就想吃。”

　　就连刚在外头才买回来，正指挥着小厮搬东西的赵嬷嬷也被香味儿吸引了来：“老李，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呀，这么香。”

　　李嬷嬷把事情说了一遍，赵嬷嬷瞬间炸了：“好你个老李，让个小丫鬟试吃，你自己怎么不试，你不把丫鬟的命放在心上，我这就告诉王爷去。”

　　在别家府上，不把下人当人看，死一个两个的根本不是事儿，但咱们府上不一样，咱们王爷对咱们好，从不呵斥咱们，有人欺负咱们了还会护着咱们。

　　赵嬷嬷冷哼一声，就要去拦住柳韵。

　　李嬷嬷还不知道赵嬷嬷什么脾气，赶紧拉住她，往郎中那一指：“那，陈郎中就在那儿看着呢，陈郎中在你还不放心，别说出事，保准不会让春柳多受一点罪。”

　　赵嬷嬷这才停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换回李嬷嬷的一个大白眼。

　　柳韵自然没注意到李嬷嬷和赵嬷嬷这边的动静，眼见着羊肉串熟了，她吞了吞口水，顶着一群人饿狼一样的视线，拿起一串羊肉串咬了下去。

　　一时间，独特的肉香在口中爆开，夹杂着肆意的油脂，在配上孜然的香味，混杂成一种从未体验过，却回味无穷的奇特感受。

　　她享受的眯起眼，长叹“真好吃。”

　　果然，大哥没有骗他。

　　周围，吞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柳韵很快吃完一串，又拿了一串，没多会功夫，烤架上就空了，李嬷嬷那句：“少吃点，等郎中看过在吃。”在柳韵迫不及待享受美食的过程中，被忽略了个彻底。

　　过了一盏茶时间，柳韵依旧没有任何异样，陈郎中给她诊了脉，一锤定音：“羊肉串没有毒，放心吃吧。”

　　又红着脸吞口水：“我可以也尝尝羊肉串吗？太香了。”

　　“当然可以。”李嬷嬷点头，命令道：“大家都来干活啦，今天中午我们就吃羊肉串。”

　　响应她的是一片欢呼。

　　很快陈郎中便吃到了香喷喷的羊肉串，还在李嬷嬷的劝说下，毫不客气的带了一大包羊肉串走。

　　柳韵也加入了制作羊肉串的大军中，她先是负责切肉，但她从小没下过厨，指挥别人还行，自己上手时，菜刀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听她指挥，东撇一下西撇一下，肉怎么也切不断。

　　旁边的小丫鬟看到了，笑了笑：“串肉那边缺人，你去帮忙吧，这边我来。”

　　柳韵悻悻的走去串肉那边，可串肉这活儿也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把钎子插到羊肉里，还没使劲往里送，钎子头就斜着从羊肉里透了出来。

　　柳韵无语了，把钎子一放，打算回去抄账本，路过一个筐子时却顿住了。

　　她低头一看，箱子里有许多棕红色的长条形块状物，这种东西她在书里看见过，好像叫什么红薯还是地瓜来着，也可以烤着吃，口味甜而软糯。

　　李嬷嬷刚好路过这里，看到柳韵便凑过来：“这红土疙瘩也不知道是什么，昨天老赵买菜时候菜农送的，就这么一筐子，我不知道怎么吃，就放这儿了。”

　　“这叫红薯，可以烤着吃，放在稀饭里和米一起煮，也可以晒成红薯干……吃法很多，味道有点像板栗……”柳韵介绍着。

　　李嬷嬷赞叹：“春柳，看你小小年纪，没想到懂这么多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韵小脸微红：“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过。”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李嬷嬷怜爱的摸摸柳韵的头：“红薯不多，我们也不会吃，这筐红薯就给你啦。”

　　“那怎么行。柳韵立刻蹦了起来。

　　但李嬷嬷执意要送，柳韵劝说几句，劝不动，她想了想，便收下了。

　　柳韵拿了几个红薯到烤架前，她要做烤红薯。

　　李嬷嬷好奇也跟了过来，她现在对柳韵的厨艺心服口服，也没扫兴的要请郎中，那羊肉串她刚才也尝了，香的她差点把舌头都吃下去。

　　但这次柳韵让她失望了，看着柳韵把红薯考成了黑煤炭，李嬷嬷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没下过厨？”

　　看到自己的杰作，柳韵也很无奈，默默点了点头。

　　李嬷嬷顿了顿，实在看不下去：“我教你烤吧。”

　　柳韵立刻同意了。

　　于是李嬷嬷便教她烤红薯，如何掌握火候，如何受热均匀，讲的十分细致，柳韵也聪明，烤了两三个就会了。

　　柳韵把烤的最好的红薯分给李嬷嬷，自己也拿了一个，包开皮咬了一口，外面微焦有嚼劲，里头软软糯糯，入口即化，嗯就两个字：好吃。

　　李嬷嬷也不停的夸：“真好吃，这是我吃过唯二的美味，另一个是羊肉串。”

　　李嬷嬷吃完红薯就去监工烤羊肉串了，柳韵把红薯一人一个分给灶房里忙活的每个人，并告诉他们烤着吃，众人都非常开心的收下了。

　　李嬷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又高看柳韵几分。这丫头不贪小便宜，反而大方会办事，真不简单。

　　分完红薯，筐里已去了一多半，柳韵又烤了几个红薯，打算分给管家赵嬷嬷和账房里的人尝尝。

　　对了，还有从之，从之昨日给她点心，她还没回礼呢。

　　想到从之，她又烤了一大把羊肉串，都用油纸包好，出了灶房。

　　到了主院门口，见四下无人，柳韵就钻了进去，她不知道江云鹤住在哪里，碰到扫地的小厮，一问才知道，从之出去了。

　　柳韵无奈，悻悻离开。

　　此时，江云鹤正在城南斗兽场中。

　　他是斗兽场的常客了，隔三差五就会来玩，但他一不压注，二不养兽出战，每次都只是看着。

　　老板也了解这位爷的怪癖，亲自将人领到最好的看台上坐下后，就知趣的退下。

　　此时场上的是两只公鸡，一黑一白，相互观望着，忽而我啄你一口，你抽我一翅膀的，还看不出胜负来。

　　看台上，人们纷纷叫嚷着压注，还有欢呼喝彩的，手舞足蹈，乱成一片。

　　唯有江云鹤端坐正中，一言不发，白衣翩然，于喧闹场中，显得份外格格不入，鹤立鸡群。

　　场中白鸡突的失误，黑鸡抓住机会，将白鸡按在身下，尖喙朝着白鸡左眼啄去，瞬间，黑鸡左眼血红一片。

　　这一幕落在江云鹤眼中，那抹鲜红似生了刃，刺眼的很，他下意识闭上眼，垂在身侧的手猝然握紧。

　　脑中噩梦翻涌。

　　“小奴才，还不快去给三皇子上茶。”

　　小奴才，跪下，三皇子要上马车，你还不快跪下当马镫。

　　“小奴才磨蹭什么，快去给三皇子拖靴。”

　　“……”

　　他不肯，可很多手按住他，很多巴掌扇在他脸上，很多只脚踩着他的后背，他跪在地上，牙齿咬的咯咯响，唇间溢出一声破碎的：“三哥”。

　　等来的是一个巴掌，和三皇子不可一世的一句：“你个小奴才不配叫我哥。”还有四皇子五皇子附和的嘲笑。

　　最初的时候有人劝：“三皇子，九皇子也是你的兄弟呀，这样不好吧。”

　　换来的却是一声冷哼：“兄弟，我可没有奴才肚子里爬出来的兄弟，你们听过家生子没有，他，就是宫里的家生子。”

　　那人便闭嘴了。

　　之后，就在没人替他说话，在之后，就连小太监都可以叫他奴才，都可以支使他。

　　人的本性就是这样，欺软怕硬。

　　江云鹤猝然睁开眼，场中局势已变，白鸡不顾左眼受伤接连反击，黑鸡已奄奄一息，鲜血顺着伤口留到地板上，汇集成股。

　　江云鹤睁大眼，眸中映出那抹鲜红，这回他却未曾躲避，反而眼睛越睁越大，任凭鲜红刺伤了他的眼。

　　“小奴才。”耳中仿佛又充斥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知道他的命就像这斗鸡一样，他要变强，要走向高处，只有坐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才在不会有人把他踩在脚下，喊他小奴才。

　　柳韵回到账房时一包羊肉串刚好吃完，这包羊肉串她本是给从之烤的，但从之不在，羊肉串放凉了不好，就索性自己解决了。

　　她打了个饱嗝，揉揉肚子，走进账房，就见陈先生正在对账，几个小弟子也忙着打算盘。

　　“陈先生。”柳韵打了个招呼，但陈先生仍低着头，没搭理。

　　柳韵以为他忙，没放在心上，又怕打扰到他，悄悄把用油纸包好的红薯放在他和小弟子们的桌子上。

　　小弟子们看到了，低声道谢，柳韵便点点头，去发下一个。

　　全部发完，柳韵便想回宿舍抄书，走了几步，却听陈先生一拍桌子。

　　“春柳，过来。”

　　柳韵察觉他情绪不对，顺从的走过去：“先生，什么事。”

　　陈先生冷着脸：“伸出手。”

　　柳韵不明所以乖乖伸手，谁料陈先生拿起戒尺，竟狠狠朝她手上打去。

　　柳韵没想到陈先生会突然动手，发现时已躲闪不及，啪，即响亮的一声，白皙的手心上立刻多了一片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