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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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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的水汽在杯壁上凝结成水珠缓缓流下,莱尔还在酒柜前挑选。
伊森双眼放空,看似在发呆,实则在脑内快速权衡着利弊。
终于在酒柜的角落里找到了目标,莱尔一边仔细看着保质期,一边轻松地问道:“小朋友就喝舒化奶,怎么样?”
捕捉到关键词的伊森,快速将注意力从思考中抽离出来:“我成年了,可以喝酒了,谢谢。”
然而,要求被驳回了。
“那也不行。刚成年,还是太小了。”莱尔将常温的舒化奶抛向伊森。
伊森不悦地撇了撇嘴:“规则是什么样的?”
莱尔从酒柜的抽屉里掏出一副牌,扔到了伊森面前的茶几上:“一共54张,一张大王,一张小王。由我家的清洁机器人洗牌、发牌。”
听到莱尔提到自己,清洁机器人停止了关于人生哲理的思考,火速赶到客厅,从圆圆的收纳仓中伸出机械臂示意。
“你家机器人还兼职庄家?”伊森已经习惯了莱尔及其家人的不着调,并从中抓住重点,“就这样洗?你不会记牌?庄家帮你作弊怎么办?”
“牌放在收纳仓里洗,我们谁都看不见。洗牌程序由你来设计导入。这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难题吧?”
莱尔端着酒杯做到伊森的对面,继续解释规则,“打乱牌后,一人发6张,依次翻开。谁先抽到大鬼,谁输。要是12张里没有大鬼,就重新洗牌,再来一轮,直到有人抽出鬼牌。”
在莱尔说话的同时,伊森结束了对牌的检查。一副牌,54张,除了印刷有点廉价,没有别的问题。
“在今天之前,我从未想过会跟一个变魔术的恐怖分子玩抽鬼牌。太荒谬了。”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伊森并没有停下赌局的意思,他心底里也认可:五年对三年,很划算,只要赢了。
他扯过清洁机器人殷勤捧来的数据线端口,和自己脖子上的光脑接口接触连接,开始探入精神触手编写洗牌程序。
莱尔扯出另一个端口,同步检查程序的设计过程。
短短十分钟后,双方都很满意地结束了这个过程。
清洁机器人打开带着金属凉意的收纳仓吞进了整副牌,开始执行洗牌。
莱尔像个乖乖学生一样,双手捧着杯子,等待第一轮的开始。
伊森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地反复搓手。
“怎么?这就紧张到出汗了?”虽然自己也有些肾上腺素飙升,但莱尔依旧不忘埋汰对方。
伊森没理他,从机械臂上接过洗好后随机抽出的六张牌,牌面向下捂在手心中,另一只手紧紧盖住,隔开莱尔打探的目光。
莱尔放下杯子,将六张牌牌面朝下,大大方方地依次摆在桌面上,并不忘絮叨:“你知道打牌最有趣的地方在哪吗?就在于它的变数,牌的组合是有随机性的,牌桌上的双方是不平等的。”
伊森只将莱尔的话当作背景音,他缓缓掀开一张牌。
红桃9。
“呼~”伊森把这张安全牌扔到了茶几上,继续捂着剩下的牌。
双方的目光都投射到了莱尔面前的第一张牌。
莱尔故作悬念地缓缓掀开纸牌的一角,繁复的小丑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露出。伊森心中一喜。
头顶传来莱尔轻松的话语:“你知道魔术是怎么进行的吗?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魔术师面前时,魔术师藏在背后的那只手~”
伊森心中转而一惊,目光快速扫视剩下的五张牌和作为牌库的收纳仓。
与此同时,莱尔把手下的第一张牌快速翻开:“Bingo!”
一张黑白小丑牌赫然立于桌上。
“然而魔术师藏在背后的那只手什么也没做!”
“你耍我!”一股愤怒之情油然而生,伊森猛地站起,“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这本来只是一张小鬼牌。别紧张,活跃一下气氛而已。接下来,你可要看仔细咯。”
在脑内快速回想确认过一遍洗牌程序的设计无误,伊森坐下身,紧紧盯着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我会好好盯着你的。”
“放松点,伊森。你这样会丧失很多乐趣的。打牌本就是一个不公平的游戏,它不像下棋,棋盘上的双方具有相同的筹码。”莱尔的背景音继续。
双方一张接一张地掀开剩下的纸牌。
还剩下最后两张牌时,莱尔停下了动作:“你在想什么,伊森?”
伊森没有移开目光,警惕地回答:“我在想,如果这一轮没有结果,在将手上六张牌投入收纳仓前,你会不会做些小动作。”
莱尔笑道:“这不用担心,我可以把我的牌交给你检查,由你亲手将它们投入牌库。”
伊森接着说:“我还在想,这一轮结束后,我应该给你的机器人加个新程序,用来监控你的任何异常操作。”
莱尔面露惊奇道:“你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吗?那我可真捡到宝了。”
莱尔继续掀开手上的倒数第二张牌,“不过呢,在这张桌子上。计算?应变?这些统统不重要。从你拿到这副牌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会赢。”
伊森掀开手上的最后一张牌,久握手心后,染上些许余温的纸牌上,是一只色彩鲜艳的大鬼。
看到大鬼的一瞬间,伊森瞳孔紧缩。坐在对面的莱尔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瞬间的惊讶,下一刻又被很好的掩饰起来。
“你输了,伊森,你是我的啦~”莱尔把自己的最后一张牌扔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冰块碰撞在杯壁上的清亮声音让伊森猛然惊醒:“不可能!”过度震惊后的愣神让伊森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副木讷的样子,但他的大脑仍在飞速思考,“我要检查剩下来的牌。你肯定做了什么!”
“请便!”获胜后的莱尔如同一个绅士。
纸牌没有问题。
伊森将纸牌来回检查了数遍都没有发现问题。
“我没有做什么。相信我,我也没想到会结束得这么快。”莱尔站在酒柜前正打开另一瓶酒,准备庆祝一番。
伊森向后瘫坐在沙发上,双目放空,一副已然认命的样子。
“我之后应该做什么?和你们一起炸星球、烧庄园?如果被抓了,你们会来劫狱救我吗?”
“嗯~你为什么总是揪着烧庄园这件事不放呢?那是个意外。通常我们不会采用那种极端的手段解决问题。”莱尔端着酒杯站到伊森面前,俯视着那双不对焦的黑色眼眸。
“同样,劫狱这种粗暴且违法乱纪的事,我们也不会干!所以如果你哪天不幸被抓了,请咬死不承认和我们有关系,并安心地上路。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体面地为您安排后事。”
伊森:“。”
“至于你之后干什么。自然是去上学啦!虽然我看小说时,最讨厌的就是校园文,但现实里学生的天职就是上课。你的录取通知书明天就能到,后天我就送你去学校你老老实实上课,出任务前我会通知你的。”
伊森礼貌且无助地回复道:“虽然我被录取了,但我也要两个月后才报道。后天去是不是太早了。”
莱尔正在光脑中快速发送消息,敷衍道:“没事,先适应适应环境。我给你在学校旁边安排了住处,你后天住过去。开学后借口已经在校外住习惯了,直接办理走读。”
伊森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莱尔把酒杯交给了清洁机器人的机械臂,转身向衣帽间走去:“我已经安排现任的数据分析师,给你接入内部联络网的权限。稍等一会,我去换件衣服,待会我带你去疗养院看看。”
半仰躺着的伊森,闭着眼,敬了个礼,用动作表示会服从组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