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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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絮？”一个男人灰头土脸从一堆杂物里爬出来：“他怎么了？”
沈案在废墟震动的时候就准备射击，听到熟悉的声音，热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林队，谢队在抓捕的时候被偷袭了，伤在腹部，流了好多血。”
谢如絮的能力在毕方阁称得上数一数二，送走的魔化灵体数不胜数，林洛阳适应了谢如絮贱嗖嗖的装杯，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伤成这样。
“把人交给我，你去组织后勤组收尾。”
“好。”
林洛阳用最快的速度将谢如絮带回毕方阁，一路跌跌撞撞好几次都快把人摔下来。
“谢如絮，没死给老子醒醒，你还欠我那么多饭没还呢，你脚一蹬一走了之就想不还了吗。”
“谢如絮！”
“你要是还有气你就吱一声！”
谢如絮脑袋晕乎乎的，眼皮很重，耳边的声音很杂，他听不清，颤巍巍抬起手抓了抓，他的声音很轻，沙哑极了：“姜愉……救……姜愉。”
“什么意思？姜愉怎么了？”
林洛阳是从另一个灵境马不停蹄赶过来的，还没进去就被成堆的书被轰了一身，如果没记错，那些书本有烧焦的痕迹，一点既止，原来是姜愉的手笔。
那另一个灵境。
真是好算计。
暴雨连下了几天，台风也来凑热闹。
气象台临时发布紧急通知，‘白鹭’或在南洲东南方向登陆，最大风力十六级，伴随大暴雨到特大暴雨，可能会成为近五年来登陆南洲的最强台风。
封灵阵岌岌可危，谢如絮因女鬼暂离青至高中，发生爆炸后，魔化灵体尽数失控，数量惊人。
毕方阁人员有限，撑不了多久。
姜愉和谢如絮出自同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重伤后互有感应，她开始意识到，误入灵境并非是自己的失误，而是有人故意想引开她。
这个人不仅熟悉她跟谢如絮的关系，还知道她跟姬砚之的前世纠葛。
谢如絮背后空无一人，这一击几乎下了死手，对方更没预料到姜愉横空出现，来不及跑，剑锋一闪，那缕黑烟立刻遁走。
“你终于来了。”
“谢如絮，值得吗。”她想，她并不想知道答案，谢如絮永远都是谢如絮，不管多去多少年都不会变。
“傻子。”姜愉轻轻吐了两个字，掌心擦过剑身，剑刃上的血犹如盛开的蔷薇，一瞬即逝。
魔化灵体倾数自燃，灰飞烟灭。
同时，姜愉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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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后悔，也不后悔。”
“我以为我能扭转这盘棋局，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不能做的，我让他有了重活了一世的机会，可即使是这样，他的命运仍然是死局，姜愉，你的存在是不一样的，你唤醒式微，杀了国师，你是完完整整的我们，我们一起救救他，好不好？”
姜愉垂下眼眸，轻声道歉。
她做不到。
如果他知道因为救他就必须舍弃谢如絮，又该骂她是逆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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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将至，明月为烛。
姜暄病情加重，身体也更加瘦弱，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进食也只能喝点白粥。
“你说你，工作比命重要吗？姜氏少了你就不会转吗？你每天累死累活有我挣得多吗？”他不交税，全是利润。
姜识苦口婆心劝，听不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也就只敢在姜暄不会还手时顺理成章将自己当长辈拎出来说一说。
“阿愉呢？”
“去姬砚之那了，你别多想，他俩什么也没有，就是普通朋友关系，你也知道，姜愉少根筋，吃饭绝不含糊。”姜识可太了解姜愉了，她灵力上阶，体力消耗快，大量进食虽然实用，治标不治本，吃着吃着就停不下来了。
“阿愉都大学了，谈恋爱也很正常，你不能什么都管着，让她自己去做选择，做错了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就辛苦点担着。”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阿愉的选择呢。”
秦墟身死，灵境破裂，经年未见，终大梦一场，作为林砚舟的姬砚之却深陷其中，他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他只知道，自己的妹妹死了，他还活着做什么呢。
“少爷！”林沅破音了，他快步化作灵兽跑向姬砚之的方向，雨水淹没了他的视线。
摇摇欲坠的身影瞬间坠落。
“姬砚之！”林沅瞳孔不可置信放大，滚烫的泪水汹涌失控，雨声格外刺耳。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有那么一瞬间，破碎的记忆呼之欲出，曾几何时，他也如此喊过一个毫不犹豫赴死之人。
ICU重症病房。
“林沅，你实话跟我说，砚之为什么会从楼上跳下去。”白莘怎么也想不通，两次了，监控离奇消失，半点信息都查不到。
“我不知道……”林沅抱着膝盖蹲坐在角落，他的衣服湿透了，整个人像游魂一般，眼睛红肿的厉害。
“你好好想想，砚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林沅，不知道不能解决全部的问题，砚之生死未卜，他护不住你，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长老会一旦追究起来，你也会被牵连进去。”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姬泊之没有白莘那么好脾气，早些年他就排斥姬砚之纵容林沅，除了吃一无是处，结果出了事，他身边的人一个都靠不住。
姬泊之深吸一口气，下一秒情绪彻底爆发，他扯着林沅的衣领把人提起来，眼里的狠戾一览无遗：“对不起有用吗？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
“够了，松手，你还嫌不够乱吗？”
“你冲我嚷什么？是我让他变成这样的吗？老爷子有多看中他你不是不知道，偏偏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真特么能折腾。”
“姬泊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这叫。”女人一身浅色系职业装，妆容略淡，头发绕在后面打了个髻，着装素雅，从内到外却散发着盛气凌人的气场，旁边的助理拉着行李箱，毕恭毕敬跟着。
“你特......”姬泊之整个人定住了，脖子像机械一样缓慢向后转，看见来人，那股狠劲瞬间烟消云散，像夹着尾巴的狼，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还需要跟你通报吗？”
姬氏之前一直是姬婠之在管理，长老会全票通过，姬泊之这一辈除了她几乎废了，姬砚之成年后她便果断放权，定居洛杉矶。
别说是姬泊之了，就连长老会那些老古董也要忌惮几分。
姬砚之出事不是小事，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姬氏的运作，姬婠之这个时候回来，最能稳住姬氏现在的局面。
姬婠之从头到尾没看过他一眼，目光停在了白莘身上，她一接到消息就从活动现场赶过来，衣服还没来及换，一两个小时下来，后脚跟已经被高跟鞋磨破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绣花手绢递给她。
“擦擦吧。”
声音算不上温柔，对比姬泊之却是缓和了很多。
助理从礼品袋里拿出一双平底鞋，蹲下示意白莘。
“就算担心也要先照顾好自己。”
“砚之的事，长老会那边已经知道了。”
“放心，我来应付。”
“谢谢。”
姬砚之的情况很危险，姬婠之他们前脚刚走，病危通知书便交到了白莘手里，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让林沅守着，去楼梯间打了个电话，出来的时候眼睛更红了。
林沅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羽绒服和毛靴的女孩。
姜愉的脸毫无血色，眼底的暗影像淤青一般，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与平日里的天真乖巧不同，此刻的她看上去有些病恹恹的。
“你是来看砚之的吗？”
白莘努力调整好自己失控的情绪，说话的声音仍旧带着细微哭腔，或许是因为姬砚之对她照顾有加，她也打心眼里喜欢姜愉，只是如今这种场合，太不体面。
姜愉直接看向白莘：“我可以救他，把这些人遣散吧。”
医生处理好伤口并调取了大量万能血，姬砚之的生命体征一直上不去，甚至有降低的迹象。
这个时候撤出去，那不闹吗？
白莘调查过姜愉，她的家庭背景，禁忌喜好，恋爱关系，太干净了，干净到不像姜家的孩子，姜暄将她养的很好，但她在嫁人之前，也曾是这一届能力不错的灵意师，现在的姜愉，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强大前所未有的灵意。
医生全都撤出了房间，门被反锁上。
“你真的有办法吗？”林沅的语气很轻，带着询问和警惕，眼眶湿湿的，哭过，红肿的厉害。
姜愉让林沅坐在椅子上，伸出掌心为他疗伤：“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你别管我了，你先救他。”
“别动。”
林沅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姜愉反悔。
其实他是及时抓住了姬砚之的，不知道是谁突然从背后攻击他，他的灵意本就不稳，连带着一起摔了下去。
在落地之前，他紧紧护着姬砚之，而他不知道的是，姬砚之早在上楼顶之前就割了腕，那些雨水将血迹冲的一干二净，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是休克抢救的状态。
“你要是可以救他，我同意跟你结契。”
“你们，没有结契吗？”灵兽大都认主，何况是上古灵兽的子嗣，在没有结契的情况下，死心塌地跟着一个一点灵力都没有的灵兽，一点也不现实。
除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