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气泡水》衍渝

10、倒霉日实锤

　　两个因为不同原因被父母教育过后的人双双失眠了。

　　绕是如此，第二天祁乐依旧精神抖擞，只有走他后面的许方齐无精打采的。

　　许方齐看着他后脑勺被睡翘的头发，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你像什么？”

　　祁乐踢着脚边的小石头，“什么？”

　　“上学上疯了的学生…”

　　“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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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校门口了，对方从口袋里拿出校牌挂脖子上的时候，祁乐才想起来自己的校牌忘在更衣柜里。

　　换做平时学生会根本不会查那么严，偏偏今天值日的是曾竹。祁乐抬手拍许方齐的肩膀，小声的和他说话。

　　曾竹早就注意到了他们，在看见许方齐无奈的点了点头后脑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手指着祁乐：“同学你校牌呢？”

　　祁乐看着曾竹：“我身上都是校服了，这不能证明吗？”

　　“我又没问你怎么证明是本校的学生，我问的是你的校牌。”

　　“校牌啊…”祁乐没辙了，僵着一张脸让手指在身上摸索。“我找找。”

　　他之前就在曾竹身上吃过苦头了 ，要是现在他小声嘀咕，曾竹就能以两个人的关系为矛头认定他说脏话。

　　曾竹轻叹一口气：“不会又找不到了吧？”

　　祁乐听着他欠揍的语气，忍不住怼他：“你少污蔑我，我怎么可能会找不到？”

　　“嗯嗯，也不知道是谁上个月把自己的校牌挂在足球框上。”

　　“那件事纯属意外。”祁乐将空空荡荡的书包翻了无数遍。

　　“再给你一分钟，再翻不到我就算你不戴校牌。”

　　曾竹翻开空白页，墨蓝色的钢笔在手指间转了一圈，实际刚才他就已经在空白页上写下“高二七班”了。

　　进校高峰期已经过去，后面来的几个同学抓着书包带子慢慢悠悠进校。

　　祁乐能清晰感觉到无数的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游走。

　　许方齐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密码不是知道吗？总不能是没找到吧？不应该啊！

　　他低下头，已经打算接受一个月被扣一次分的命运了。

　　最关键的时刻，一条蓝色挂绳从天而降。

　　校牌给了他一巴掌，给他打懵了。

　　祁乐愣愣地看着落在脚边的校牌时，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太好了。”他弯腰捡起校牌，看都没看正面直接递到对方面前。“喏，我的。好好看看。”

　　曾竹愣了一下，很快神色如常挑起眉道：“许方齐？”

　　许方齐捂着嘴喘气，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还有点愣：“什么？”

　　“没时间了，你还是要被扣分。就算……”曾竹写完了，“咔哒”一声扣住笔帽。“就算许方齐是你的也没用。”

　　“啊？你说什么呢？”

　　该做的事他做完了，转着那根钢笔摊开手。“你自己好好看看校牌再说话吧？蠢货”

　　祁乐有点发懵，翻开校牌正面时，许方齐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对着自己。

　　倒霉日实锤了，祁乐消停了。

　　下课补卷子上课预习，快到吃饭时间才得以喘息。就算昨天他们已经在家里把作业写完了，今天发下来的作业依旧能把他们空闲的时间填满。

　　熬了十几分钟，到了饭点。

　　祁乐边往食堂走边揉手，他累了，手指间还有握笔用力留下的痕迹。

　　打完饭菜，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觉。直到，后颈被放上一瓶饮料。

　　祁乐握着那瓶饮料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空缺的位置被许方齐填满。他喝了一口饮料，“每次都等你去交作业，我感觉食欲已经淡淡地从我身体消失。”

　　许方齐夹起一块鸡腿放进他碗里，“给你”

　　祁乐盯着他盘子里的鸡腿，“欧尼酱我更想要鸡腿……”

　　“……”

　　祁乐得偿所愿，咬着鸡腿笑起来。

　　吃完午饭，他们准备回家午休。

　　他从更衣室取回滑板，看着许方齐的身影在校门口消失。他拎着滑板下楼梯的时候，脑子突然“嗡”了一声。

　　王正行直接在楼梯扶手上滑行，速度很快，眨眼间的功夫巨大的声响从地面响起。

　　像这种偏极限的滑板运动他不是没学过，之前和王正行比赛就比过好多次这样的滑行。

　　不过和王正行闹掰之后，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试过这样的滑行。

　　有点风险，但他想复刻一下那时候的极限滑法。

　　压着滑板跳上去的时候险些从上面摔下去，快滑到楼梯底下，那种心惊胆颤全然消失。滑轮在楼梯扶手腾空了，砸到地面时，眼睛一撇。

　　完了。

　　一阵天旋地转，他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屁股受到重创。

　　玩滑板造成摔碰滑板界算是比较好的了，他庆幸自己不是在扶梯中段脚滑，不然受的伤肯定会比现在更严重一点。他正捂着要摔成四瓣的皮肤在地上边龇牙咧嘴边庆幸。

　　面前有人伸出援手了，祁乐虚无的狐狸尾巴在屁股后面摇了摇，搭上去的瞬间，用力将那人拽进自己的视野里。

　　“兄弟…你怎么扶人的力气都没有啊……”他低着头没看清人脸，只是嗅着那股信息素就不知不觉想要嬉皮笑脸。

　　后者的膝盖擦在地上，即将摔倒之际又迅速站起来，抓着他的手臂顺势将他捞起来。

　　“起来。”他的语气里带着少许的和善。

　　祁乐自知理亏，扭头看校裤上浅灰的地方，轻轻拍了拍那块地方。

　　屁股还是疼，他的走路姿势都变得有些奇怪了。拽着许方齐握在手里的校牌带子。等许方齐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悠悠地吹起口哨。

　　许方齐垂下眸，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怎么不滑滑板了？”

　　“你管w…”反驳的话呼之欲出，他才发觉这人脸上的表情有多幸灾乐祸。祁乐忍不住瞪他，“我现在就滑！”

　　许方齐大概没想到这人比平常还要反骨，说那句话完全想逗一下这人。

　　祁乐弯腰把滑板放地上的时候还哆嗦了一下。

　　估计那一下屁股是真的被摔四瓣。许方齐的视线在那一块扫了一下，接着落在他的后颈。

　　在祁乐一只脚踏上滑板时，他拎着祁乐的衣领硬生生将让拽了下来。

　　“你是真想把屁股摔烂啊？”

　　“像我这样的天赋型选手，有了第一次摔倒就绝对不可能有第二次！”

　　“emm……”没辙了。许方齐松了手，对着祁乐新买一天就有划痕的滑板做了“请”的手势。

　　祁乐不甘示弱，踩上去的那一刻就要做kickflip。

　　很成功，落地的时候他扭头对着许方齐比中指。

　　许方齐身上指了指前面，“小心杆……”

　　“？”

　　“砰！”

　　事故来得十分意外，祁乐重新躺回地上，盯着眼前的路灯脑子发懵。

　　现在不只是屁股疼了，脑门也疼。

　　许方齐拎着那块暴走的滑板出现在他视野里。

　　风吹过来的时候，他松散的头发比树上的树叶还要自由，眉眼墨蓝也如幽静的山谷般让人琢磨不透。

　　18之后难道都会变成这样的吗？祁乐眨了眨眼。

　　“还不起来吗？”

　　祁乐盯着他：“…”

　　被长时间盯着让许方齐不好意思了，有点脸红，“神经病。”

　　他的手掌盖在祁乐眼睛上，“你到底起不起来？”

　　祁乐在那双手掌下眨眼。“那你倒是拉我啊。”

　　许方齐把手从他眼睛上挪开了，看着他那张脸。

　　祁乐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搭上许方齐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

　　他站在家门口准备开锁进门，夹在手臂间的滑板突然滑到地上。低头捡滑板时他才注意到这一点，划痕织成的密密麻麻的网，近乎全部分布在那张脸上。看着有些可怜。

　　当时选中这个滑板完全没有想过受伤区域会这么集中，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了。祁乐抚了抚那张脸上的划痕，犹豫间脑子不断在想些事情。

　　他掏出手机，捣鼓了几下点开联系人，边等对方接通边朝另一个方向走。

　　“阿年，你现在在吗？”

　　“放钥匙的地方没变吧？”

　　“没事，我修复一下滑板。”

　　“那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