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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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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不愿做我的弟弟随你,但是一定要等到你眼睛好了以后。到时候你想怎样,我绝不阻拦。”赵肆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冷静得说道。
然而他这番话在赵云安耳中听来,却满是想解脱之意。
也许就是自己一时失控说得气话却激出了他真正的想法。我不过是一时失言,他却是真的连兄弟都不想跟我做?
孙芸在一边看着心事重重的两兄弟,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这种事,她一个外人如何插手?连半个字都没有说得立场。看情况赵云安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她作为医者的责任也仅限于此,于是就悄声走出屋外,将门无声地带上。
只余下赵家俩兄弟站在屋内,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赵云安苦笑一声,“也好,为了你我都早日解脱,我也该努力将伤养好才是。”然后就扶着木柜慢慢向门边摸去。
赵肆下意识得伸出手去扶他,想到方才的情景又犹豫了,只将手伸到恰好触碰不到赵云安衣袖的位置,小心得避免接触,两手托在半空里直跟着赵云安进了屋。
赵云安兀自难过着,完全没有感觉到身边还有个人。他居然也顺利的摸回了床上,坐在那里叹了口气。赵肆就在他身边站着,尽量让自己的气息不被赵云安察觉。
赵云安将手伸入衣襟内摸索了一阵,拿出了那日捡来的赵肆扇子上的一枚扇坠。赵肆有些惊讶,不过是他每把扇子上都会有的扇坠,赵云安居然现在还随身携带着。
他心中隐隐作痛,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何难受,只是皱着眉继续站在一边。
赵云安小心得将那扇坠握在手里,自语道,“我以为这世上最难的事情是终有一天超越你……现在我知道了,最难的……是让你爱上我。超越你凭我一己之力尚有半分希望,让你爱我,只靠我一人根本遥遥无期……”
赵肆胸腔有些酸涩,他想说,“云安,再等等,只差一点,我也许就会真得改变心意。”可是他终没有说出口,到底等到什么时候,到底要等上多久,他不知道。没人知道。
赵云安到底再纠结什么?不管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对他的态度也不会有何改变。他依旧是会宠他,骂他,打他,心里有他,偶尔长时间不见也会挂念他。
赵肆没爱过人,并不知晓情人间的种种。他只知道赵云安想与他一辈子,既然他们现下都没有更合适的伴侣,就这样拖拉一辈子也未尝不可。而赵云安求的那一句话,赵肆却是死都说不出口。
赵肆心疼赵云安难过的样子,却不肯做出让步。默许了他的行为,不给予他承诺,心中赵云安依旧是排在第一位的,在赵肆看来与赵云安所求也并无差别。
赵云安对自己的种种逾矩行为和自己的纵容,就权当做兄长的对弟弟的忍让与宠溺。这样想来,心中扎根了几年的罪恶感也许就不会那样如跗骨之蛆般甩不开,让他内心生疼却不敢触碰。
然而今天,他却听到自己的弟弟对自己说,“我宁可做跟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也好过做你弟弟!”
到底是谁的错,弄成了现在这般光景?
赵肆一脸凝重的走出屋来,看到满脸喜色的孙芸。孙芸手上抱起只鸽子给赵肆看,“真是老天保佑!赵公子,我一月前给我师父捎信,问他近况和一些事情,本来不抱希望,可方才居然收到回信了!本来还在苦恼怎么帮你找我师父,这下可好了!我们立刻就动身去找他!”
赵肆一看,原来那白胖的鸽子是信鸽。当即问道,“在哪里?有多远?怎么去才好?现在就动身?”
“瞧你急的。”孙芸笑笑,“我看赵云安现在也无妨碍,就马上动身好了。也不是很远,只是七十里地外的一个深山内。路不是很远,只是深山不太好进。”
赵肆立刻进屋去将面无表情的赵云安叫起来,几人略略收拾一下,正准备上路,又犯了愁,本来赵肆找来的那辆马车拉一人已是费力,三人上路实在是困难,可孙芸真是神奇,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去旁边人家讨了匹马来套上,算是准备停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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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路,几日后三人终于到了信上所说的位置。赵肆又有些担心,“你师父向来行踪不定,会不会不通知你就又换了地方?”
孙芸笑笑,“我师父轻易不透露自己的方位,若是告诉我了,必然是要住上一阵的。”说罢下了车,“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去跟我师父说一声。
然后就钻进了树丛不见了。
赵肆有些不自在,一路上白日里都是他与孙芸两人坐在车辕上赶车,赵云安一人孤身坐在车内。到了晚上,孙芸睡在车内,他们兄弟二人睡在车外,赵云安却依旧不说话,像是下定决心不理睬自己。赵肆理解他心里的不快,心里却依旧有些不爽的,我可是为了你这般跑前跑后,虽说没想让你表示什么,你竟连一个字都不愿与我说么?
就这样气氛尴尬了几天,本来偶尔与孙芸说话或者谈论赵云安的病情还没那么无聊,现在孙芸离开了,气氛一下就别扭起来。周围此起彼伏的虫鸣更让人内心增添了几分烦躁。
赵肆觉得自己怎么说都算是哥哥,不该跟赵云安一般见识,左思右想后清了清嗓子道,“云安啊……你……想方便一下么?”
说完却后悔了,他生怕赵云安没正经得回道,“哥,那你帮我脱裤子,可好?方便后,要控一控再收回去……”之类的。
然而他想错了。
车里的人半响没有回答,就在赵肆有些担心,跳下来想进去看看的时候,赵云安才冷冷得回道,“不劳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