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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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叶琛，好像……回到了他小时候。
……又好像不是。
他看见了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风雪里。
那是谁？
叶琛掐了个诀。火光照亮了那小孩子的面庞。
怎么会是……我？叶琛看着眼前的小孩。
小孩的眉眼还未长大，但已见雏形。鸦羽般的睫毛上落满了白雪。
“叶琛……过来。”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小时候的他好像看见了什么，拖着宽大的衣服朝更深处跑去。
“别跑啊！”叶琛伸出手，想抓住小孩，却扑了个空。
“你会被冻死的……”
声音渐渐消失在了风声中。叶琛还是不放心，跟着追了上去。
追到尽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雪下的这么大，怎么还有竹子？”
叶琛扒开竹子，进入了一片被竹子围住的空地。
小孩站在空地中央，在他身旁，慢慢凝实了一道身影。
墨色的头发垂到肩头，淡蓝色的衣袍垂下，为小孩挡住了风雪。
叶琛呆愣在原地。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叶琛急忙走上前想看清那张脸的样子，却见男人牵起了小孩的手，只留下了一个背影，便不见了踪迹。
叶琛扑了个空，刚好擦过男人的头发。
檀香味……
叶琛知道这是梦境，但……他好像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
是梦魇魇住他了吗？还是幻觉？
叶琛跪在雪地里。
为什么他想不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是……谁……”
叶琛迷失了方向，伸出手去触碰飘落的雪花。
“嘶。”
叶琛倒吸一口凉气，他猛地惊醒过来。举起手，捻了捻手指，还有被灼烧后的痛感。
叶琛将被子挪开。在他手刚刚放的位置上，赫然躺着那颗谢辰礼留下的珠子。
他……早就预料到了吗？
叶琛算是睡不着了，看了眼天色。大概是寅时了。
叶琛索性披了件外衣，推开了柴门。
天上还有散落的星星，叶琛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不会占星，但看起来莫名觉得有趣。
抬眼望向远方。道观离京都其实不远，但是师父在下山之前告诉他让他少去这些充斥着名利交易的地方。
灯火璀璨，丝竹声伴随着打更声传入了山里。
叶琛随手掐了个诀，火光映在他的眼中跳跃。
他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总是让他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是师父吗？他不知道。
叶琛回到了房中，拔下檀木簪子。摊开手帕，将昨天拿到的香灰倒进木簪的暗格里面。
“叶琛……你怎么起来了？”婴灵在铃铛里感受到了周围的波动，探出头来看着叶琛。
“很快就辰时了，我要做好准备。”
叶琛低头摆弄着铃铛，往里面放了张符纸。
“接下来你要藏好，谢辰礼能看见你。”
“哦”，小婴灵答道。
“我再睡会儿，如果有人来，你就叫醒我。”叶琛打了个哈欠。
他刚刚给自己贴了张安神符，保准梦不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到半刻就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小婴灵百无聊赖的趴在床头。刚想窝在叶琛枕头旁边休息休息，就听见柴门外传来了鸟叫声。
“呀？小鸟？”
小婴灵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了脖子上，蹑手蹑脚地飘到了门背后。
它看见一只画眉停在了柴房门口。
小婴灵凑过去，带起一阵风。那画眉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直直地看向小婴灵所在的地方。
“你能看得见我？！”小婴灵又惊又喜。这一个月以来它就只见过两个人看得见它，可憋屈死了。
“不对，你看得见我？！”
突然，小婴灵好像反应过来。它是鬼诶，怎么可能会被活物看见？
“你是谁？！”
跟在叶琛也有那么些天了，小婴灵知道有邪修会附身在动物身上出来祸害人间。
画眉抬起鸟头再次看了小婴灵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在草地里找虫子，不理睬小婴灵了。
“你你你，你竟然无视我！！”
小婴灵有些气急败坏，“看我找叶琛收拾你！”
说着，它转身快速地朝房里飘去。
画眉在草丛里蹦了几下，在看到小婴灵进屋后，拍拍翅膀飞走了。
一家小客栈里……
谢辰礼坐在木桌前，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叽叽，叽叽。”鸟叫的声音传来，谢辰礼看向窗外。
画眉鸟飞到窗前，啄了啄谢辰礼的手。
谢辰礼把茶倒掉，重新接了杯冷水放在画眉鸟前面。
画眉鸟抖了抖翅膀，从上面掉下来根羽毛。
谢辰礼仔细地将羽毛拿在手里。
“啊，那个婴灵果然不简单。”
谢辰礼笑了笑，然后猛烈地咳嗽起来。他端起一旁的药碗一饮而尽，才终于压了下去。
画眉鸟看到谢辰礼咳嗽，着急地跳来跳去，爪子扒在窗框上不肯离开。
“麻烦你了”，谢辰礼将画眉鸟捧在手上，然后起身打开窗户，“天要亮了，先回去吧。”
画眉鸟扑棱了一下翅膀，飞了出去。
再看小婴灵这边。
它气呼呼地回到屋子里想叫醒叶琛帮它报仇。
飘到床边，它刚想钻进铃铛里把叶琛叫醒。
但是看着叶琛熟睡的样子………它怂了。
它不敢把叶琛叫醒，万一叶琛有起床气。把自己超度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小婴灵只能在心里暗骂：哼，算那只死鸟走运。
它焉焉地趴回了床头，总感觉自己的魂体好像没有原来那么虚弱了。
是它这些天一直跟在叶琛身边干好事的缘故吗？
小婴灵无聊极了，只得扣下自己的眼珠子拿在手中玩。
想到曾经它还是一方鬼王，怎么就沦落到帮别人看门了呢？
思及此，小婴灵撇了撇嘴，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哼，等我哪天能恢复，一定第一个把叶琛给吃了。”小婴灵忿忿地碎碎念。
它自然没注意到……床上的叶琛皱了皱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