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第五时溯

10、第 10 章

　　宝昌当铺，林xx蒙着脸进去，再蒙着脸出来，手里多了一千两。
　　宿溪城十几家医馆，他选哪一个。
　　排除，绝对不去昨天“季·败家”附近的医馆。
　　离宝昌当铺最近的一家医馆名仁和医馆，门外队伍排到大街尾，千两银子不愁花。
　　“公子，这个月捐善款的人数已满，请下月再来。”
　　一千两。
　　“公子，这我们还是不能收，请下月再来。”胡须发白，腰杆笔直的老先生还是摇了摇头。
　　人生就是被拒绝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离仁和医馆最近的医馆要穿过两条街后右拐，看到那块“回心堂”的匾额就到了。
　　回心堂人没有仁和医馆那么多，偶尔走进出来一两个，林xx进去很快又出来，手里少了十两。
　　医馆接受的愈快，他捐的愈少，捐到第九家医馆，林xx手里还有一百两。
　　春风医馆内，一个病人也没有，一把乌木椅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双目闭阖的老人家。
　　苏荷将药材一一放入秤盘，直到天平平衡，用早已准备好的药纸三折两叠，麻绳一系，一个药包便整齐地排在柜台上。
　　整个医馆过于安静，一时间，林xx竟不知怎么开口。
　　“公子，是瞧病还是抓药？”苏荷展颜笑道，昨天刚见过这位公子，今儿又遇到。
　　“叨扰。”林xx轻言轻语，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轻放在柜台，道：“想捐些善款，望贵医馆收下。”
　　“公子高义，”苏荷眉眼一弯，取来功德簿，递上毛笔，“请公子留名。”
　　林xx提笔写下两字，“三金。”
　　苏荷弯唇笑了起来，称赞道：“好名字。”
　　林x嘴角抽了抽，“多谢夸奖。”
　　噗地一声，门外来了两个人。
　　“大夫，救人。”元五踉跄着，终于支撑不住，跌了进来。沾染了半袖袍的血映在地上，不断蔓延。
　　季x胸膛剧烈起伏，他疼的要昏过去却没昏过去，想喊出的怒吼却一个字也发不出。
　　苏老先生眼皮一掀，腾地从椅子上起身，健步如飞地蹲在地上，搭上季x的脉搏。
　　“丫头，取针。”
　　苏荷打开暗格，取出银针，半蹲在一旁。苏老先生一连在季x头上颈侧扎了十三针。
　　“先生，我家少爷到底如何？”元五盯着苏老先生，季x痛不欲生，他更难逃一死。
　　苏老先生淡淡道：“中了毒，这毒名蚂蚁沸，中毒者体内如万蚁啃咬，痛不欲生。”
　　元五急道：“先生，能解否？”
　　苏老先生摇了摇头，道：“我这银针只能暂时缓解发作，解毒老朽暂时还没有把握。”
　　“老先生，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林xx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匣子递给苏老先生。
　　苏老先生接过匣子打开一瞧再一闻，眼神微变，“蚂蚁沸的解药。”
　　孙二娘的毒和药，左边放毒，右边就放药，为了防止毒太多找不过来，匣子上还要刻上蚂蚁沸三个字。
　　元五怀疑道：“先生，这是真是假。”这也太巧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苏老先生淡淡道：“丫头，取个虫子过来。”
　　“丫头，你来。”
　　苏荷用针尖刺破季x的食指取出一滴血，探入虫子的嘴巴，虫子立刻慌乱逃窜，接着苏荷再取另一个银针削去解药的一角，递入逃不了的虫子嘴里，没到一刻，虫子便安静下来。
　　“老先生，既然这解药有用，就送给这两位了，在下先行告辞。”林xx可不能在这待着，他得赶紧走，不要再让他碰见这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