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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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个穿着暗黄色道袍的男人神神叨叨地从巷子里走过，微小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回荡放大。
“这劳神子铜钱又这么烫做甚！莫不是又犯了些病？一天天的……”
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突然住了嘴，看向黑暗处，轻轻走去。
入目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双手紧紧握着土灰的衣角，力度之大几度将布满补丁的残缺处撕扯而下。
小孩的眼珠黑白分明，正死死盯着他看，似乎在带着些敌意和警惕地打量他、评估他。
“啊。”男子被吓了一跳，轻呼出声。小孩遍布血迹的脸上露出一丝戒备，他微微眯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男子冲去。
费雾猝不及防，被他凶恶模样唬住了，竟一时不查被他越了过去，回过神来发现小孩已经几乎窜了个没影，只得边跑边掐诀：“停！”
他边追还边安慰自己：好歹也是个有能耐的，不算白被烫上一遭。
不过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
随着一声闷哼，小孩摔倒在地，一个女人出现后开始死命捶打着他。小孩只是闷闷地捂住头，也不做反抗。
费雾皱眉：“姑娘这是作何？”
女人瞥他一眼，看见他手上的符纸，冷声道：“我教育我的孩子，关你何事。”
费雾心道这孩子若真是你的，那可就真关我事了，毕竟我可是要收他为徒的。
不过尽管心里这般想，口中却还是应付道：“也是，有个孩子，应当生活会有些拮据。不知姑娘认为，这孩子如何？”
女人笑了一下，声音中透着嘲讽，叫人听了忍不住气愤：“废物一个，光花钱的玩意。”
她似是想起什么，指了指小孩，嗤了一声：“三两银子，买不买？”
费雾深吸一口气，还未开口，女子又道：“早年有仙人说，我儿天资聪慧，是修仙奇才，卖你三两是我亏了。”话里话外，皆是对小孩的不屑与厌恶。
她算盘打的噼啪响，费雾却不能拒绝这明晃晃的恶意，只得一口答应。
不过也幸好，那小孩……
费雾转头，却意外对上一双沉寂的眼。
女人把小孩卖了以后就赶他们出去了，只留两个人面面相觑。
费雾看着小孩，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友好的笑容：“我名费雾，今后乃是你的师父了。”
“贺莲。”贺莲抿紧了唇，眼眸中一丝不安闪过，不过很快，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片暗沉。
费雾无言，只得掏出一张符纸，伸手欲牵住贺莲的手，不料被躲开了，只得好脾气的哄道：“我们该走了。”
费雾心道，要不是这废物铜钱突然烫起来，要我收徒，我才不收孩子，毕竟都这般穷了。不过现在既然是师徒了，那好歹也是我的人。
等了许久，才听见贺莲闷闷的一句：
“嗯。”
还怪别扭的。
夜间的小镇自是安静，只不过如今已近黎明，家家户户渐渐传出细微声响，应是起来了。仔细听，还能听见小贩们带着吃食赶去早市时的嘀咕声。一缕缕浅浅淡淡的薄烟自烟囱飘出，家家都有烟火气，透着温馨和活力。
费雾牵着贺莲的手，不敢施符缩地千里，于是两个人晃晃悠悠的走着。
费雾看见一家正卖着早点，酥脆的葱花饼上还泛着一点鲜亮的光泽。他关切的看向贺莲：“莲儿，没吃饭肯定饿了吧，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贺莲定定看着他。
费雾有点心虚的别开眼。他从昨日到现在还未吃上一口热乎的，又不好意思买小孩吃的垫腹的小零食，想着借此机会好好吃上一顿。
几息后，贺莲缓声道：“好。”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