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换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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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绫打过很多份工作，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当老师，还是无证上岗的那种，也好在这里当老师根本不需要考普通话。
她倒是没想过，随口和龙戬提过两句教育的事，龙戬居然真在庸流萍寓开设了小学堂，并且请求她委任教书一职。
一时间脑子犯迷糊，她看着龙戬那双诚恳真挚的眼神，竟将原本想说出口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回想起来小绫巴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不停的再打工，自酒馆小妹又给判神殛当龙戬的眼线，还接近龙戬呢，龙戬直接把她丢学堂里去当老师去了。
以至于如今她也有幸体会了一把当老师的辛酸。
比如让这群小瓜娃子交作业时——
“先生、先生、我作业忘带了。”
”先生、我昨晚帮家人干活太晚了，没来得及写。”
“先生，我还没拿过笔，不会写……”
学堂里的孩子年龄各不同，教学方式也要因人而异，而且庸流萍寓大多数都是要帮家里务农干活讨生计，还有些家长根本不希望孩子来学堂，多数都是女娃。
“你们听说了没，庸流萍寓上面开了个新学堂，可以让孩子入学。”
“哪有这时间送孩子上学？赚都赚不够都快饿死了！还要交学费。”
“听说是免费包吃的。”
“那又怎样，尤其是让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一天天的不如在家干活，反正迟早都得嫁人。”
大多数居民对此持质疑，但后来慢慢的，随着小学堂时常传来朗朗的读书声，白丁路过时竟也能跟着吟上几首诗句来，环境都是通过潜移默化形成的，小学堂的存在终于慢慢被庸流萍寓认可接受。
也许只是教育下影响迈出的改变，但这将是改善庸流萍寓恶劣环境中做出重要的一步，先从思想的种子开始。
教书的不是只有小绫一位，另外还有两位，但有些不幸的是，另外两位根本不会做饭，也不会打扫卫生，她能教的有限，手脚麻利，也就成了要干的活最多。
但偏偏，这群皮瓜娃子们又最喜欢她。
跟着她四处踏青丛林冒险，跑步撒野，有时也会帮忙搞卫生，煮饭的活有时有几个早当家的孩子也会烧火，炒菜除了龙戬每月给的预算外，小绫偶尔搞点野味，在辨别什么蘑菇能不能吃方面，她从来没输过。
唯独有一次。
有个小孩不小心捡了颗毒蘑菇混进去。
在厨房想先偷吃尝尝味道的小绫中招了，晕得稀里糊涂，担心的龙戬赶过来，被小绫拉着跳舞转圈圈。
小绫深情款款：“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我也不愿再姓凯普莱特了！”
龙戬：“？”
学堂里的众人：“?”
当她清醒后，从这群笑得欢乐的小屁孩们嘴里得知这件事，小绫沉默把自己关房间里足足一天，也觉得自己特没脸见龙戬。
社死，莫过如此。
当这群孩子叽叽喳喳请求她解释下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时，她简单引进祝英台与梁山伯的故事，讲完故事，他们又问什么是“爱”？
“爱就像老鼠爱大米。”小绫眨眨眼。
“切~”
不出意外，没有任何深度的回答招惹这群小屁孩一致嫌弃。
“其实我也不知道呢，要不今天的作业就不背古诗了，明天就把你们认为的答案交给我就好。”
听到不用背书，这群小屁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等等，你可是先生，先生为什么会有不知道的事？”
小绫：“先生也是人啊，是人就不一定会样样都完美。”
“那你知道天上星星有多少颗吗？”其中一个人。
小绫：“和地上的沙粒一样多。”
“为什么？”
“不信你去数数。”小绫坏心眼的咧嘴一笑。
“为什么草是绿色，夜晚是黑色？”
又开始了，这群小屁孩到了旺盛的十万个为什么的年龄段。
小绫也不恼，笑嘻嘻的：“牛马只吃绿草，所以草是绿色。月亮只在夜晚出现发亮，所以夜晚只能是黑色。”
一堂课下来，可能是这群小孩子瞎问问题，而她也胡编乱造，跟着胡闹。她越是这样，这些孩子又反倒越听得进去。
就跟她以前上课时知识点没记几个，老师讲了一大堆人生故事和某某八卦反倒记得一清二楚。
至于赮儿，并不会来学堂，是由龙戬亲自去教的，也许这就是偏爱吧。
借着教书重任，她很少再有时间去顾暇龙戬刷好感，判神殛偶尔传信督促她，小绫看过信后将其销毁，毫无愧疚的把事情丢脑后。
判神殛也有件很天真的想法，若真靠手腕想收服她，就不该再以那群孩子安危威胁她，更不应该暗示她去钓龙戬，还不付钱。
就算有契书把她押下，她也不会服从，别说现在她算是给龙戬打工的了，起码龙戬能打钱啊！判神殛那个空头支票算老几？
所以她每次总有完美糊弄判神殛的借口，无非就是把龙戬办学堂的事做了些透露，而判神殛回信让她静观其变，一切待命。
奇妙的是，好像龙戬也根本不需要她特意刷什么好感，龙戬对她和赮，还有挚友千盛骑的态度相比又有些不同，似部署又不完全似，他会和朋友一样关心她，也表示有遇到任何问题尽管开口。
课堂结束，小绫原本和另外两位教书的一起讨论话题，龙戬过来之后他们两个找借口溜了，剩她和龙戬两个人在学堂里小眼瞪大眼。
为了避免忽然沉默的尴尬，小绫开口：“……那些孩子们都回家了，我们商量准备带他们秋游一趟。”
一转眼，她浑水摸鱼又成功过活了几个月。
怪贩妖市地图也不大，除去海域部分，和她以前县城差不多大小，要有台小车基本一两天就能跑遍。
“那你最近，还适应这吗？”
小绫没有察觉龙戬的话意，她只说：“很好，这是一份很不一样的工作。”
虽然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中午煮饭婆，下午有时外出野，带着一群孩子蹦蹦跳跳，四处闹腾却也开心。
有时让她差点忘了判神殛的要挟。
她其实不该和这群小孩子玩得太好，免教人分别时太难过，也成为她的软肋。
可她就算凶巴巴，这群孩子也像牛皮膏一样沾着她怎么甩也甩不掉，惹得另外两位先生十分羡艳。
她感觉自己真的没做啥，论学堂知识还不如那两位先生教得深入。
龙戬：“你很喜欢那些孩子。”
小绫摇摇头，说得很诚实：“我只是不讨厌小孩。”
也没到喜欢的地步。
“嗯……”龙戬似乎想找话题，可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犹豫才开口：“小绫，那天说的罗密欧是谁？他是你朋友吗？”
“他不是我的朋友，只是我以前听到过的，一个叫罗密欧的青年与富家千金朱丽叶为爱私奔，最后双双殉情的故事。”
“这是出自哪里呢？”
“我家乡。”小绫见龙戬好奇，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竟有种想全盘托出的感觉，但她忍住了：“是小时候听的，只记得些台词。”
“你想听听吗？”小绫微笑说：“趁我还有些印象，但只会表演一次给你看，要是下次，你得就得买门票了。”
忽然觉得，毒蘑菇那次也没那么尴尬了。
趁她还能多和龙戬说说话，或许也只是通过龙戬忆起她曾经在课堂上与同窗们玩起令人哄堂大笑的扮演。
也或许，想起自己当初拿到名额后辛辛苦苦的排练，只为给她爸爸争光，可最后失约的父亲没有出现。
“我想听。”龙戬眼神温和，如同一块暖玉融化在对望者心尖。
小绫整了整裙摆，神色渐渐变得前所未有的深情和温款，陌生的歌词与音调从喉咙缓缓似水流出：
“Est-ce que tum'aimeras encore Jusqu'àla mort?”
【你是否愿意爱我直到海枯石烂？】
“Est-xe que tum'aimeras toujours?”
【你是否永远爱我？】
小绫提起腰间一侧裙摆，轻轻旋转了两圈，裙摆似盛开的花瓣飘落层叠，学着记忆中的舞步，踏足朝龙戬身边跃去，扬臂朝着他似邀请的伸出手心，悠长的歌声未止：
“Mon amour~”
【我的爱】
当龙戬毫不犹豫把手搭上来，小绫向前轻轻迈一步，轻盈如蒲公英，缓慢的舞步一点一点引导着龙戬，勾勒出曾经属于她时代的舞台，迷人的彩光照下，华丽厚重的梦境弥漫着浅香：
“C'est ceque disent les gens quis'uiment”
【这就是大家口中的，相爱的人】
她的每一步似乎都刻在记忆深处，行云流水，歌声充满欣喜的活力，注视龙戬的眼神温柔得令人溺毙：
“C'est ceque Veutlàmour heureux”
【这就是我们要的幸福的爱】
最后的歌音悠悠落下。
龙戬默默注视着她的眼睛，她似乎唱得如此欢愉。
可在她温柔的眼神下，似乎藏着股巨大的悲伤，不声不响。
龙戬情不自禁伸手去抚她的眼角，小绫却是松开龙戬的手，扭头不动声色躲开了，唇角仍是弯弯的笑意盈盈：“太久了，我只记得这些了。”
“刚刚那些词是什么意思？”
“这就不告诉你了。”小绫笑嘻嘻的：“怕你觉得太肤浅庸俗。”
“不会的。”龙戬一脸诚恳。
小绫：“那我也不会告诉你。”
“那你要怎样才告诉我？”龙戬居然还认真跟她闹起玩笑了。
“你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知道？”
“很想。”
“那好吧，凑过些我再告诉你。”小绫神秘兮兮，龙戬乖乖附过身，微微弯下腰。
小绫凑到他耳畔私语，软气吹得引起龙戬耳朵痒痒：“偏不告诉你。”
随即她笑哈哈的跑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换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