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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东兰古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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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兰古国,黄沙漫天。
沙漠深处有几处残垣断壁,经年累月的风沙消磨曾经国朝的辉煌,峥嵘岁月似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现今的用处估摸着也只有让行者借以路标明示了。
果不其然,鲜红色的商旗倏地闯入眼帘,紧接着便是车水马龙的骆驼商物以及长满溢于色彩的商人。
南淌便混迹在其中,说来这机遇倒也巧。
把那啥弟弟安排到皇位之后,自己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结果发现这傻弟弟竟然一路以来给自己铺路,实在是没意思,影响发挥。
只得她直接找到暗卫,把人拍醒了,写了封信,告诉他,简洁明了几个大字——别管我死活,不然发疯。
于是南淌很满意的走上自己想走的道路,这才是周游天下的开始。
左思右想,她决定走一些不同的角度,上人家去一些刺激时代的选择了,这个很容易被劫道的——东兰古国,而且混迹与商队之间。
太阳正烈,南淌抬手遮了下阳光,在头上蒙着的布堪称十分粗暴的被扯了下来了。她骑着骆驼向车垣边走,道“阿图什,你说的半天就到,我只道日头都大了,从晨起鸡鸣便骑行,现在都不到地方,喂”她模样浪荡不羁的,活像混迹多年的不羁“不会搞我吧?”
那个是付了很多钱的。
被称作阿图什的男子,九分的外族血统一分的自己发疯,单看着眼睛就冲击力十分强,那是一双深邃却淡然的眼睛。
听到南淌这话他没反应,抬手挡阳,眯眼看向远方,又是十分画大饼的说“快了快了。”
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夹杂着风沙雨衣角翻飞,恍若只是一瞬间人间清明。这样的人谎言和真话根本分不清。
“啧。”南淌显然非常不上道的没有认可他,把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叫阿图什一刻没反应过来,先先往后退了退“还嫌弃我是吗?唉,那个那个,给我玩一下呗。”
说完便是一脸八卦的模样,仔细看去竟还带着几分的,讨好?
阿图什一脸嫌恶,即刻僵持不下,终究是从怀中掏了个东西丢给了南淌——是一个骨哨,显然历久弥新,甚至光滑不少,“给给给给,瞧你那样子,我是那么小气人吗?”
这话说的强人,可但凡你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话只是朋友之间的打趣罢了,无伤大雅。
南淌笑着腾空坐上车垣,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头埋到稻草之中,甩了甩手,但显然又叫阿图什,很不放心。
她看着上面的花纹,眼神戏谑“还刻花呢!”
阿图什翻了个白眼。
“看不出来啊你……”这边说着南淌又是左右翻看了一下,“真看不出……”
却有一只手横空来抢,“你不要就还给我!”
正是阿图什。
还会等到南塘反驳,商队的一人便率先开口,发音的是低哑层厚的中年男子“呀,兄妹闹什么变扭阿”
黑黄皮男子从远处过来,显然是行了,不少远路赶上,带着一身沧桑奔波,抬手将水囊扔给阿图什,“呐!”最后又故作小心翼翼般压了压声音“你的酒。”
阿图什打开囊口闻了一下,随后粲然“罕吐纳阿,还得是你”
两人默契指指对方,“诶——”
南淌有点看不下这玩意,喝个酒还偷偷摸摸的,遂翻了个白眼。
阿图什看见也翻了个白眼儿。
可罕吐纳这人憨厚,人看着壮实,实则没什么脑子,“哦,对了,我来的时候看你们两个又吵起来了,咋回事儿?”
阿图什看着罕吐纳那双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好你小子,不过我不问他吧,胳膊肘朝着谁呢?”
罕吐纳这就不懂了,“胳膊肘,胳膊肘不是朝外的,那到里面?”这样说着还试了试,结果并不乐观。
阿图什眼角狠狠抽了抽,“呵。”
——胳膊肘就是朝着外面呢!!阿?!他不屑一顾!
但显然幸灾乐祸的南淌并不能躲过这一场无妄之灾。
罕吐纳傻愣愣的看着南淌,“对了,阿南,你裹得这么紧是干嘛,你不热吗?”瞧瞧他甚至还看了看太阳,以表示自己说的非常正确。
南淌:……
不想说话。
一旁看着的阿图什愣了几秒,接着就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罕吐纳又不懂了,“你这是整啥?”
阿图什抹黑南淌,“傻!人家白不想晒黑呗。”
可是罕吐纳那是真的傻呀,怎么可能甚至阿图什的话来说?
“哦,我懂了,所以你也是想当阿南一样的姑娘了……难怪平时这么白溜……”
阿图什:!!!……什么鬼!
眼见话题跑得越来越远,南淌似乎不在乎阿图什死活,抢先发言“这可不是嘛,比我都白,呵”,果不其然,说完又翻了个白眼儿。
阿图什有口难辩。
罕吐纳干脆当真。
南淌乘胜追击。
不时这茬又被一边的阿姆接去,“罕吐纳你少乱跑,人家小夫妻调情,你去干嘛!”
阿姆年岁已高,却极有威严,只见她直接用手中的木棍照他屁股的打,那下手可真是不留情面。
罕吐纳一脸不解,“啥……”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已挨了一棍棒,“呀呀呀,甭打我!阿姆,我亲阿姆……”
“阿南阿,你别听他胡说!阿姆我这就帮你打他!”
说着又是挥了一棒。
“啊——”
看着这幅场面,她总觉得内心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很有趣。
“哟哟哟,罕吐纳,找死咯!”
“蝶华你少掺和!”
“诶呀呀,阿南姐姐救我呀!小的要被娘亲打死了!”
然后她就看着蝶华那死丫头把自己的骆驼抢了跑。
“活该这样!”南淌没管,但心里门清这小姑娘必不会讨不到好处吃。
随后看向不远处的苍穹,吹响了骨哨,一只雄鹰纷飞致她身边,转而飞向更辽阔的天地,独留此地,空谷哀响。
却道天凉,好个秋啊。
南淌看向一脸“我有气,但说不出来”的阿图什,后者也叹了口气,笑了出来“要到虞柳了。”
虞柳,南淌想着,是个好地方。
定能容她大闹一场。
……
“不得了!”蝶华跑了不远,又大喊着折返回来,但显然不怕,“真遇上劫道的啦!”
“真有?”南淌这话轻轻呢喃了下,不等风来听清,阿图什瞬间撑手而起,腰间二十四连短刀耀若花前境,直直在飞刃到来前将蝶华拉回来,衣袂发丝飞荡,在高处他看到了一群乌泱泱的人,劫道的,好似是江湖人。
南淌与阿图什对上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解,但默契先让他们做出了抉择。
南唐没吹骨哨,这一次却有雄鹰盘旋飞行向下,像是一道看不清影子的天外来物,只是将对方马上的一个人带下来,霎时间,耳朵断了,那人在地上来回打滚,鲜血喷溅而出。
南淌姿态自然用臂膀接下那只鹰,亲昵地摸了摸的脑袋,“看来不必到虞柳了,在这就能打。”
“在这就能,”她顿了顿,抬眼间已是蝶华的银珠抛向天际,在白日却胜似夜晚的北斗七星,可流星坠落,她神态倨傲“大闹一场了。”
与此同时,双方剑拔弩张,天边的火烧云烧的红火,马嘶鸣鸣,南淌再次放飞它,一生鹰击长空,犹如一刀的剪影,刀落人抬走。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