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像冬天的熊》阿桑阿桑

29、第 29 章

　　等两个人把餐桌收拾好，回到客厅的时候，苏乐乐才把包里的劳务合同拿出来，放到了言知衡面前。
　　言知衡看到右上角衡源的logo，“你的？”
　　“嗯。”
　　“实习期要结束啦？”
　　“嗯。”
　　“打算留在衡源吗？”
　　“……”苏乐乐没有回答。
　　言知衡的心情往下坠了坠，但想到这是苏乐乐她自己的选择，他无权干涉，“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昨天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余蒲小学的刘校长的电话，他问我今年是否要去他们那边支教。”
　　“余蒲？”言知衡疯狂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地名，又想到北江大学好像每年都有学生参加三下乡的活动，要不要先打个电话问问？
　　苏乐乐看着言知衡微微隆起的眉头，心中咯噔一声。却还是按耐住性子，向言知衡介绍她的选择，“嗯，在甘邵市。”
　　“甘邵？”好远的一个地方，言知衡抿了抿自己干燥的嘴唇，“去那边支教的话需要待多久？”是去一段时间，还是选择一直呆在那里？
　　原本之前还因为她几句话而狂跳的心脏，却又因为她几句话落入谷底。
　　苏乐乐想了想，“说不准，但至少都要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还好。
　　“为什么突然想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是突然。”苏乐乐想到自己好像没有跟言知衡讲这件事的背景，“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从高中开始，每年暑假我都会过去，到现在都有六七年时间了。每一年去，那边变化都挺大的。我想一下，那边我教的学生最早的今年都快要高中毕业了。”
　　“每年都去？”
　　“嗯。”
　　言知衡松了一口气，“那什么时候走？”
　　“时间太过过于仓促，还没确定。”接下来要办理离职，还要回去参加毕业典礼和拍毕业照，“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一下，估计也就是在下周。”
　　“下周啊。”今天是周一，也就是说没有几天时间了。
　　言知衡没有说话，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Friday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尾巴乖巧的摇来摇去。
　　苏乐乐看着言知衡坐在比她高一节的沙发上，他低敛着眉，目光放在正在玩弄戒指的手上。
　　那枚同款戒指被她用来抵挡过一些追求者，在试用完后又被她更她众多首饰一起关在了抽屉。而他，好像一直带着。
　　之前也是猜到自己不正常吃晚饭，所以才会邀她一起吃晚饭。怕自己不好意思，所以每天都发消息，提醒自己张阿姨做了什么什么菜，饿了直接找张阿姨……说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自己先吃。
　　换位思考，自己对言知衡的行为倒是有点像是渣女所为。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不说话的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办呢？
　　苏乐乐的拇指无意识的扣住了自己的手指上，拇指指甲发白，而食指被扣住的肉却变得通红。
　　她松开自己紧扣的左手，而后将其慢慢的移到了言知衡的袖口上。
　　言知衡转动戒指的手一顿，却没有出声，似乎是在等待苏乐乐。
　　“你是不是生气了？”苏乐乐底气有些不足，心中有点慌。
　　言知衡从沙发上移到了地毯上，就坐在苏乐乐的身边，语气听不出什么，“怎么这么问？”
　　为什么这么问？原本脸上一直带着笑的人，突然间变得沉默，嘴角也撤了下来。周身低迷的气压，要是这样还看不出来，苏乐乐觉得自己直接回炉重造得了。
　　“你不开心？是因为我去支教的事没有提前告诉你吗？”苏乐乐问完，又接着解释道，“我昨天才接到刘校长的电话才想到这一回事。”
　　苏乐乐说完，还没等言知衡开口，又连着道，“抱歉。”
　　“嗯?”
　　“我应该提前跟你商量的。”而不是直接来告诉你，我所做出的选择。
　　直接到刘校长电话之后，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商量的，征询一下你的意见。可是她在潜意识里面就觉得言知衡一定会答应的，他会支持她的选择，所以就直接跳过了那一步，直接把自己确定好的结果告诉他。
　　“你不用为这件事跟我道歉。”言知衡嘴角弯了弯，伸手将苏乐乐的手包在掌心，“你是自由的。”
　　苏乐乐看着言知衡，总觉得他这句话前面应该还有一句。
　　“你是不是……”即便早有预感，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求证一番。
　　“是，我爱你。”
　　言知衡毫不避讳的看着苏乐乐的眼睛，眼中那毫不掩盖的爱意终于在这一天，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犹如夏日的玫瑰在经历一场夏天的初雨后，迎来了它的花期。
　　苏乐乐看到他眼底的炽热，心跳似乎漏了半拍，一时间愣住。
　　是爱吗？
　　是超越喜欢，比它还跟沉重的爱?
　　“你，怎么……”
　　“我爱你，但你是自由的。”之前没说完的话被补齐，男人温润的声音似在诉说着这时间最美的情话。
　　你是自由的，在我爱你之前，你首先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这是前提，而我爱你是附加的。
　　“我确实有点情绪低落。但是不是因为你说得原因，事实上，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是没办法，请你原谅，我是一个贪心不足的人，我想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想要每天能够看着你，每天能够跟你说话。即便话题性没有那么强，别人可以称之为废话的话，我也想跟你说。我并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它在发挥的最大的价值。”
　　苏乐乐听言知衡说着话，还没等他消化过去，又听他这么说。
　　脸上从惊讶慢慢转变成羞涩，到后来的不知所措。
　　将近一个月前，段乐颜还问过她，对言知衡有没有喜欢。
　　她记得她那时是这么说得，“喜欢？我才跟他见几面？”
　　那时的确才见没几面，但是她没想到在那之后，她和言知衡每天都会因为各种缘由而见面。
　　她确定她对言知衡不会一见钟情，但是却不能保证自己在与他朝夕相处见，完全对他没有感觉。
　　从一开始承认和他的关系开始，到他提出两个以男女朋友相处，她能感觉得出来，言知衡对她绝不可能是单纯的联姻关系那么简单。
　　就算一开始可以欺骗自己，他只是因为这段关系，可是越到后来…或许这段关系原本是承载着的全都是利益，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段关系开始变了。
　　可是她想不通，自从她见到言知衡，大部分时间都是狼狈和丧的，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呢？
　　而且要是原则联姻的话，苏暖音是更好的选择不是吗？为什么选自己呢？
　　苏乐乐此时根本不敢看言知衡，她的大脑一边正在疯狂的寻找这两个月以来自己的闪光点，另一边则在疯狂的对言知衡的喜欢提出疑问。
　　明明自己之前在心中已将答案是正确的概率提到80%，但是在言知衡真正说出口时，却将概率降到了10%。
　　明明是自己问出的问题，却对它的答案存着怀疑之心。
　　“怎么了？”言知衡看苏乐乐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
　　“你……”苏乐乐抬头看着他，正想要问‘你说得是真的吗？’，但是看到言知衡眼底的关切，她自己在心中给了自己回答‘你问的都是什么垃圾问题？’
　　“嗯？”
　　苏乐乐包裹在言知衡大手里的手动了动，“你，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干嘛？”
　　“……”
　　言知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苏乐乐解释自己时因为喜欢她，所以想要跟她跟亲近一点。
　　实话实说？还是算了，看她羞得成这个样子，要是实话实说她大概又要像上次一样躲着他，好不容易才回来。
　　“余蒲现在发展挺好的，前几年便通了网络。”
　　言知衡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苏乐乐上一个问题，又听到她这么说。
　　“嗯？”
　　苏乐乐耳朵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又因为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又红了一个度，她实在是不敢看言知衡，只能低头，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
　　“我的意思说，村里面早就通了网，你可以给我电话或者是视频都可以。”苏乐乐说完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好像达到了某个峰值，她感觉自己要炸了。
　　面前的人目光太过于炽热，苏乐乐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安慰到了他没有？
　　“言……”
　　连名字都没叫全，就被言知衡掩盖在吻里。
　　苏乐乐：“！！！”
　　言知衡全部包裹着苏乐乐是手，不知何时已松开，一只手揽着住了苏乐乐的腰。而另一只悄悄爬上了苏乐乐的后颈，苏乐乐今天扎的的丸子头，以至于言知衡可以直接触碰到她后颈的皮肤。
　　连苏乐乐都不知道言知衡到底是碰到了她身体的那个开关，或者是连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后颈会那么敏感。
　　在言知衡附上去的瞬间，她浑身颤了下，神经末梢带来的刺激感，让她伸手拦住了言知衡，想要把他的手从那边拿下来。
　　“言……”她稍稍张口，就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来带的是更加强烈的深吻，苏乐乐不自觉沉溺其中。
　　在苏乐乐快要呼吸不过来时，言知衡终于放开苏乐乐。两个人额间相抵，苏乐乐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言知衡伸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
　　苏乐乐好不容易缓过来，有些气闷的瞪着言知衡，“你！”
　　明明前几分钟还在表白，后几分钟就把人按在沙发上亲！
　　“嗯？”
　　言知衡眉眼带笑，任谁看了都到他心情好。
　　“你怎么！”
　　“是你说我以后想干什么直接就干，不用问过你的。”言知衡回答的有理有据。
　　“你……”苏乐乐想到刚刚吃饭时自己说的话，天呐！好像穿回去把自己给毒哑啊！
　　言知衡自然不会让苏乐乐一个人生闷气，“好啦，请问苏乐乐女士能接受我的表白吗？”
　　苏乐乐：“……”好不想理他哦。
　　“答不答应有什么区别吗！？已经是第二次了！”还是在一样的位置。
　　言知衡看她红着脸，却还是要装作一脸淡定的样子，眼底的笑意似乎要溢出来了。
　　“那么请问，苏小姐排斥吗？”
　　苏乐乐：“……”
　　她排斥吗？明显不排斥，甚至在他亲她的时候，心中还泛滥着欢喜。
　　因为不知道在哪个瞬间开始，她对言知衡也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可是……
　　苏乐乐起身，“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下一秒手被拉住，“明天阿姨休息，想吃什么？”
　　一心只想走的苏乐乐，“都可以。”
　　“炸酱面？”
　　“嗯。”
　　“毕业典礼什么时候？”
　　“下周一。”
　　“好。”
　　苏乐乐晃了晃自己被抓住的右手，“我真的要回去了。”
　　“回去可以，不准再躲我。”
　　苏乐乐：“……哦。”
　　言知衡松开手，“早点休息，女朋友。”
　　苏乐乐没回答他，风风火火的直接走了，连带着发在桌上的合同都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