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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害怕会越来越贪心 ...

  •   第二天下午

      郁如初独自来到牧宇彻的住处,在门口犹豫了许久,终于抬手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牧宇彻神情憔悴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被着实地吓了一大跳,而门内的他对与她的突然出现,也同样震惊不已——

      “如初!你、你怎么在这儿?!”

      “听涧晔说你请假了,我刚去餐厅,他们也说你今天没去上班,所以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不是在吃药吗?怎么看起来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平常感冒只要吃点药就会没事,没想到这次吃药居然也没用。”他苍白的脸上露出虚弱的苦笑。

      “进来坐吧,不好意思,还麻烦你来看我。”他边说边侧身让她进屋。

      她笑着摇摇头,走进屋里,“你这样只吃药可能不行,还是去医院吧,要不,我陪你去?”

      “早上去过了,打了点滴,又睡了一整天,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不过有点饿了,正想下楼去吃点东西呢,你坐吧,想喝什么?我......”

      “不用了。”见他想去厨房给她准备喝的,郁如初忙阻止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吧。”

      “不用,还是我自己......”

      “别逞能了!你现在是病人,不许到处乱跑!我去!说吧,你想吃什么?”她语气严厉地打断他的话。

      牧宇彻像是被她突来的霸道言行吓到,略略失神了好一会儿,才乖乖的道,“那——随便吧,你决定就好。”

      “你现在应该没什么胃口,还是吃点清淡的吧?”郁如初建议。

      “嗯。”他没敢再有意见地点头。

      “那你回房间休息吧,我很快回来。”

      交代完,准备出门,牧宇彻喊住她,“如初——”

      “怎么了?还需要什么吗?”她回眸。

      “不是,我是想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他深深凝视她,眸中有着复杂难解的情绪,仿佛某种全新的情感在酝酿。

      她胸口一窒,尴尬地轻咳,“咳——干嘛这么客气啊?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是啊,只是——朋友。”看著她仓促出门,牧宇彻失魂低喃。

      ......

      大概十几分钟后——

      “不是叫你回房休息吗?怎么坐在这儿啊?”郁如初回来,看到原本以为意应该在房间睡觉的牧宇彻坐在客厅看电视。

      “我等你啊,你买了什么?好香啊!”他放下遥控器,迎向她。

      “香吧?你看,皮蛋瘦肉粥,我跟你说生病的时候吃这个最好了,不但有营养,而且也很开胃,你尝尝。”她边说边献宝似的把手里的朔料袋递给他。

      “谢谢。”他伸手接过,“你好像很懂啊?”

      郁如初自得地一笑,“那是,经验来源于实践嘛,我可是多年的老病号了,当然......”见他听着她的话,眉宇愈见深蹩,她忙打住,“哎呀!不说了,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吃啊。”

      牧宇彻浅笑点头,两人回身在沙发上坐下,他喝了口粥,抬眸由衷地道,“果然很好喝。”

      她轻吁了口气,还好,她自作主张的买回来,还怕他会不喜欢,不合他的胃口呢。

      “要喝水吗?我去倒。”她说着,起身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她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对这儿好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什么东西放在哪儿,她好像也都知道。

      他喝了口水,审视她,郁如初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你......干嘛这么看我?”

      “如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犹豫了许久,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啊?!”她瞪大眼睛,有一瞬间的错愕与——慌乱。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专注地凝视她,又重复了一次。

      她张了张口,“我......我对你好吗?”

      “我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别人对我好,对我的关心,我不会感觉不到。”

      她僵默了半晌,才低低送出一句,“......我们是朋友。”

      “那你对每个朋友都这么好吗?包括异性朋友?”

      她愕然,忘了要回应,张着大大的眼睛回望他,他怎么会这么想?在他看来,她是那种对谁都好,对谁都可以掏心掏肺的人吗?他未免也太不了解他了吧?

      “况且,我们认识甚至还不到两个月,你不觉得你这样太——”他顿了下,小心地想着措辞,“......太反常了吗?”

      她闭了下眼,涩然一笑,“是啊,的确反常,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一句话,说得零零落落。

      “不知道?!”她的话,令牧宇彻愕愣,眉心拧紧。

      抿了抿唇,她呐呐地问,“......难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一定需要理由吗?”

      “不是需要,而是一定会有。”

      是啊,对一个人好,一定是有理由的,不是有句话叫“世上没有万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可是——

      “我没有,或者不是是没有,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对他好,情不自禁的想要关心他。

      “你喜欢我吗?”冷不防的,他问。

      “啊?!”她彻底傻愣住,打死也料不到他居然会问她这样的话。

      “喜欢吗?”他神情专注,目光深沉地凝视她,重复道。

      “喜欢......但是——你别误会,不是......不是那种......”惊慌、无措,令她当下脑海一片空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轻笑,“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涧晔,这点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问?

      “你一定觉得我这样很奇怪吧?甚至觉得我可能心理不正常。”郁如初自嘲。

      明明心里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有男朋友,却又对其他异性过度的关心和在意,他一定以为她是那种轻浮、甚至是朝三暮四,玩弄感情的人吧?

      “不!怎么会呢!我很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这么关心我,只是......”他顿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艰涩道,“......以后别这样了。”

      别再这样?!强烈的错愕,再次令她难以反应。

      他的意思是叫她——以后别再对他好?别再关心他?她让他感到困扰了吗?甚至让他厌烦了吗?

      “宇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希望他好,只是希望在他心情不好,或者是像今天这样生病的时候,可以陪着他,照顾他。

      他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温和而平静,“我明白,可是,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别人?!”她呼吸一窒,低不可闻地吐出一句,“你是说涧晔吗?”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是他的女朋友。”

      “是啊,我是......涧晔的女朋友。”

      提到这个名字,她心房一痛,愧悔占满胸腔,她在做什么?涧晔那么爱她,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可是她却瞒着他跑来关心别人,而那个人还是他最好的朋友!她现在到底做什么?!

      心好乱、好痛,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么对待涧晔?怎么可以?!

      牧宇彻轻叹了声,继续道,“我说这些,不止是为了涧晔,也为了我自己。”

      “......”为了他自己?什么意思?郁如初一脸莫名其妙。

      他像是铁了心,沉沉的吐了口气一字字、清楚、明白地说出口,“你知道吗?你很好,真的很好,就是因为知道你太好,所以我害怕,害怕终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害怕我会变得越来越贪心,贪心到不再甘心只跟你做朋友,所以我必须停止,就算已经来不及了,我也要——”

      “别再说了!”她惊愕地大声喝止他。

      他愣愣地看她,“如初......”

      “对不起......我没想到......”她愧疚地低垂下头,然后又猛地抬起来,神色慌乱地摇头,“不可以!宇彻,我不想害你,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所以,绝对不可以!”

      她虚弱的一笑,“我知道不可以,所以......”

      “我明白了,对不起,我以后——会尽量跟你保持距离的......”她勉强地笑,困难地挤出声音。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两人深深对视了一眼,她转身朝门口走去。打开门的瞬间,却不经意与迎面而来的女子撞了个正着。

      “郁如初!你怎么会在这儿?!”

      惊愕万分的质问声响起,抬眼对上面容的同时,她也怔住——

      黎滢?怎么是她?!

      “如初,没事吧?撞到哪儿没有?”听到动静的牧宇彻走了过来,扶住郁如初的肩,一脸担忧地问。

      她摇摇头,微笑回应,“我没事。”

      “宇彻,她怎么会在这儿?”手指一伸,黎滢妒恨的指着郁如初的鼻子问。

      挥开眼前的手,“我来探病。”郁如初淡漠道。

      “探病?!还真是好借口啊!”黎滢讥讽地冷哼,语气尖酸且难以入耳,“难道你们这种千金小姐都像你这么不要脸吗?专门勾引自己男朋友的好朋友,你......”

      啪!

      突然,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打断了黎滢刻薄刺耳的话,这下,震惊的不止是她,还有郁如初。

      “宇彻?!”她回过头看他,惊呼。

      他居然——还会打人?!

      黎滢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地冲到他跟前,怨怼地捶打他,“牧宇彻!你居然打我?!你居然为了她打我!你凭什么?!凭什么?!......”她放声痛哭,每说一句、就捶一下。

      而牧宇彻也不反抗,神色没半分改变地由着她捶打,直到她捶累了,仿佛已经完全虚脱的跪倒在地上。

      牧宇彻至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他抬首对郁如初柔声道,“如初,你走吧。”

      走?她也想走,只是,现在这种状况......她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地上的黎滢。

      “你别管了,走吧。”他对她安抚地笑笑。

      她无言地点头,在他的目送下,走出门,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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