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情人节番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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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对于某些人是恋人们欢聚的日子，对于某些人是大胆告白的日子，对于某些人是恶作剧的日子，对于某些人则是一年一度磨炼耐心的日子——没有下限。
霍格沃茨的情人节没有最混乱，只有更混乱，即使是常常被其它学院排斥于外的斯莱特林也难以幸免于难。也许正是因为斯莱特林常年游离于外，在这个失去界限的疯狂日子里，平时碍于学院矛盾、家庭压力、朋友眼光的小动物们更是蜂涌而上，数以千计的告白卡片源源不断地洒向每一条小蛇——当然，他们大多数是匿名信。
左手持银制茶滤柄略略悬于正上方，右手提起茶壶隔着滤网注入已泡开的锡兰高地汀布拉茶——七分满，鲜红的汤色伴着薄雾溢出淡淡的花香。少女微微捋过有些垂下面颊的亚麻色长发，右手扶着杯耳，左手托着茶盘，轻轻地递给坐在身边的黑发少年。
“二月份能喝的茶只有汀布拉茶，虽然对于你来说味道淡一点。冬茶种类较少，努沃勒埃利耶茶更淡，估计你更不喜欢，马尔福家没有喝陈年红茶的习惯，而最早的大吉岭至少也要到三月份才适宜采摘。”看到某人阴了整整一天的脸丝毫没有舒展的趋势，普丽缪拉只好无奈地拉长尾音作请求状，“咖啡喝太多不好，至少你可以试一试汀布拉茶的味道，please？”
“哼。”低低地应了一声，黑发少年怒瞪着家养小精灵把面前泛着诱人香气的黑咖啡收走。面对着旁边可以算是逼迫的目光，他只能一手托着杯盘，一手执着杯耳心不甘情不愿的抿了一口，清新柔和几乎尝不出涩味的陌生口感，让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我就知道西弗你最好啦。”普丽缪拉稍稍起身在斯内普的紧蹙的眉尖狠狠的啵了一下，在某人翻脸前迅速撤回座位，若无其事地继续彻茶。
“噗嗤！”小蛇们一阵骚动，满眼兴味有志一同地望过来——准备看戏。随着一阵阴风扫过，众小蛇仿佛刚从冰窖里走了一遭，他们怎么忘了某人的戏不是这么好看的，至少不是能光明正大看的。
“哼！”该死的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在大庭广众下偷袭他！恶狠狠地扫过四周的小蛇们，直到所有人都低下头斯内普才收回眼神。敢看他的戏！哼！
将牛奶沿着镶金边的杯檐缓缓注入茶盏，左手持银制茶滤柄略略悬于正上方，右手提起茶壶隔着漏网倒入已泡开的锡兰高地——七分满，取过银制的夹子从砂糖壶里依次往茶杯里加入两块方糖，用蛇形柄的茶匙在杯里搅拌了几圈，放在托盘上的蕾丝杯垫上。将杯耳移向右方，右手执杯耳，左手扶托盘，嘴唇贴着杯檐轻轻抿一口。整个过程优雅而无声，普丽缪拉的动作堪称是标准而完美的贵族红茶礼仪范本——如果无视她身旁几乎实质化的视线的话。
面对泰然自若彻茶、饮茶，毫不受瞪视影响的某人，斯内普黑着脸在心里第N次问候马尔福淑女教育课程——不管是为了某人淑女的红茶礼仪还是为了某人不淑女的偷袭。
餐桌这一角的冷场并没能逗留多久，四处翻飞的情人节贺卡和乱窜的小爱神们很快再次把斯莱特林长桌的气氛推回了高点。
“听说千百年来马尔福教育一向推崇纯粹，”帕蒂·希尔浅酌了一小口黑咖啡，挑起三十五度眼角，“——包括红茶。”
“虽然历任族长并没有预见到他们的教育体系中会出现一个没有那半颗苹果的后代，”普丽缪拉·马尔福接着加入两块方糖，用茶匙轻巧地搅拌了几下，“——马尔福从不拒绝更完美。”
——翻译“马尔福历任家主一向只喝纯红茶，你怎么又加奶又加糖，一点也不马尔福？”
“那是因为之前的马尔福都是男的，我一女孩子当然喜欢喝的是甜而不苦的茶，不固步自封才是马尔福。”
“马尔福的魅力的确无人可比，哪怕名花有主，”雪白的丝帕礼节性地擦拭过洁净如初的嘴角，帕蒂·希尔唇边矜持地勾起标准的十五度微笑，“你至今已经收了一千一百封情书，而霍格沃茨的学生七个年级加起来也不过数百名——的确与众不同，普丽缪拉。”
“能在这么混乱的环境下还能精确地计算出情书数量，希尔的能力也的确无人可比，”普丽缪拉放下同样礼节性擦拭过唇角的雪白丝帕，回以同样标准的马尔福式假笑，“即使你的心意我无以回报，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在那数以千计之中你是如此令人注目——如此与众不同，帕蒂。”
——翻译“你怎么交了男朋友还到处招风引蝶，搞得别人连送数十封情书给你生怕你看不到，不愧是孔雀家族的人。”
“你这么关注我收到的情书，难道是暗恋我吗？可惜我有男朋友，即使你的表白再特别再热烈，我也不会变心滴。”
基于绅士/淑女不能对允许范围内的爱慕表白恶意拒绝的贵族潜规则，身为贵族的小蛇们只能微笑着接收来得八方的情书和小爱神的吟咏秘密处理之，而不能当场来个消隐无踪或烈火熊熊。又基于最受欢迎的前几名必须出席承担责任而不能遗祸同伴的斯莱特林潜规则，身为一向最受注目的马尔福——无论是哪一代马尔福——的普丽缪拉和帕蒂等某几条头上黑压压挤满了小爱神的小蛇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长桌旁，而不能早早离席躲回房间享受“情人”节。
穷极无聊的小蛇们只好自发的互侃——圈子绕得越多越能打发时光——以斯莱特林以外的小动物们难以理解的方式。
这类纯属浪费生命等同于慢性自杀还不如多看两本书充实那如芨芨草的脑袋的聊天——按某人的原话——永远不可能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热衷于参加的活动。早在半小时前，斯内普四周的小蛇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撤离到距他两步之外的座位——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希望是两英里之外，而此时位于他面前的杯杯碟碟也开始试图远离那实质化的低压——如果允许的话他们早就尖叫着逃离了。
“西弗，你今天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呢？”普丽缪拉心里叹了一口气，拉过他紧绷着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柔捏。以前这种场合不用她提，他早八百年前就飞奔回房看书去了，为什么今天她明示暗示几次他都不离开呢？明明不喜欢待在这里，他到底固执的坐在这里跟大家互相折磨是为了什么啊——虽然他留在这里，她上方靠近他的那一边没有被可怕的小爱神们堵塞空气流通是一件好事。“平时你早就回去了。”
“不一样，”斯内普微微扯动唇角，挣扎了一下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没有成功，只觉得脸上渐渐热起来，不自然地偏过头，低低的仿佛自言自语般吐出一口气，“……今天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如果不是确实看见他的唇在动的话，在如此嘈杂的情形下普丽缪拉几乎要怀疑她只是出现了幻听。注意到他耳根那抹淡不可见的晕红，她突然想起“今天”这个关键词——因为今天是情人节，所以他想要陪在她身边吗？眼睛一亮，她欣喜万分却又怕自己会错意，“因为今天是情人节吗？”
瞬间耀眼得就像他昨天在禁林里看到的那株摇曳在月光下的蓝色补血草（就是勿忘我，作者自曝）的眼眸那么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习惯性否认的词语在舌尖转了几圈，斯内普迟疑了半晌还是顺着心意轻轻点了点头，“嗯。”
在灸热灼人的目光之下，斯内普耳根的红色不自然地漫延到面颊。普丽缪拉注意到某人眼中的不好意思开始有羞恼成怒的趋势，只好惋惜地收回自己的热烈的视线，她的恋人怎么这么别扭，这么——可爱啊！她这辈子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从他那里听到什么甜言蜜语了。这人明明是这么体贴，却从来不表达出来，要是她刚才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或是根本没能听见他几不可闻的回答，他不是亏大了么？不过每天都能发掘出他隐晦的爱意，这种生活也挺有趣的，普丽缪拉愉快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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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你应该放弃了，你跟她——不可能。”
“我知道，是我亲手毁了所有的可能……在我做了那件事以后……”
还记得那晚她不敢置信地质问他，“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们不会勉强对方改变立场和观念，也不会非要把对方的朋友当作自己的朋友。可是至少，我们不会试图谋杀对方的朋友，你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他那么害怕她失望的眼神，他试图挽回她，“那个鼻涕精的存在都让我憎恨！我爱你，普丽缪拉，他不配做你的朋友，他根本就是觊觎你！我是因为爱你——”
他永远无法忘记她当时冰冷的眼神和绝然的背影，“你说你爱我？！我以为一直以来的挑衅不过是你们性格不和——而你居然说是因为你爱我……你居然敢说因为你爱我所以伤害我的朋友，因为你爱我所以侮辱我的朋友，因为你爱我所以要杀了我的朋友——你居然还敢说你是爱我的！你肆意伤害我的朋友，还指望我爱上你？你把我看成什么东西？西里斯·布莱克，我普丽缪拉·马尔福要不起你这种伟、大、的、爱、情！”
西里斯·布莱克掩着脸，他怎么会这么傻呢，他怎么会以为她会跟莉莉一样，他明明知道她是一个这么护短，这么爱憎分明的人。他为什么要重复詹姆斯的脚步，他为什么不能好好地正常地追求她呢——
“忘了她吧，伙计，只要你愿意还怕没有上百个好女孩赶着爬上你的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高个的还是黑发的，说出来我帮你参考一下。”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希望那个女孩有着像她看着斯内普那样的眼神。”那种他本来可以拥有的眼神。布莱克张着眼，出神地看着星空。
那种执着地时时刻刻用生命燃烧着的眼神，那种看着他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眼神，那种除了他什么都不重要的眼神……
“我明白你说的。可是西里斯，你对人生的要求……太高了。企求永远得不到的，不如喝醉了，换个底线生活吧。”卢平微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望着远方。 （尾处情节鸣谢范醒的《hp意料之外》一文友情赞助，虽然作者不知道，呃……被殴飞~）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情人节番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