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恩赐》什么时候能不困

6、第 6 章 上课

　　“那个人偶是怎么回事？”月明咬着包子，丝毫不顾边上被香味吸引来的一道道视线，小声问道。
　　“一个替身道具，可以让众人忽视我的存在。”贾晓环视一圈，发现很多人都是有带书本的，然而他和月明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月明也注意到了，他边上的川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书，但是他们的抽屉明明一直都是空的。
　　“怪不得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的。”月明说着又向川廉借了书看了一眼，川廉盯着他，看到他真的只是看了一眼就还回来，又放心的拿起前面的包子啃了起来。
　　附近的人都没时间买早餐，却没有人对他们有早餐还能坐在第五排这件事感到奇怪。
　　似乎是设定者认为这种细节不重要。
　　当然，还是有个别目光带着惊疑的。
　　估计也是参与者。
　　“那可不是，我回来的时候还是被你看到了。”贾晓说着又可怜兮兮的看着月明，“要是你当时叫了我一下，其他人就会看到我，我的人偶道具也会随之失效，说不定我这个座位就被别人抢走了。”
　　月明没听出贾晓有多害怕，从抽屉里甩了两本和川廉一模一样的课本出来，给了他一本。
　　贾晓的目光一凝，用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而川廉看到他们两个桌上的书，却是瞪大了双眼，透露出不敢置信。
　　月明的唇形一张一合，贾晓却是看懂了。
　　他说：“也是道具。
　　看见月明自豪的神色，他突然莫名的露出一个笑，却什么也没说。
　　谁知月明转眼就心虚的想：只是个借用神力做的复制品罢了，说实话他也有点担心能不能复制全面。
　　实在是受不了川廉一瞟一瞟的目光，月明只能告诉他，这是刚刚向同学借的。
　　川廉吓得把头更低了些，几乎要低到臂弯里。
　　嘴里喃喃道：“谁会借书呢，谁敢借书呢，难道是抢的……”
　　他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配上教室闹哄哄的背景，一般是不可能被听到的。
　　但月明是神偶，他想听到轻而易举。
　　他挑了挑眉，难道没书的后果很严重？
　　他并不知道川廉正在心里为他的两位被抢书的同学默哀。
　　很快，在月明与贾晓交流各种线索与想法的时候，时间一下就到了八点。
　　全班猛的安静下来，明明几百号人在同一间教室，却可以做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的地步，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鉴于这个地方本来就不正常，月明也就是想想而已。
　　忽然门外传出一阵高跟鞋的踏地声，似乎在彰显着主人的好心情。
　　很快，一张快要如墙皮般白的脸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除了白，就是红的像要滴出血来的唇。
　　“让我看看……今天是谁没有带书。”
　　“老师”穿着一袭红裙，全身上下白的很均匀，每一处都是和墙皮一般，白里透白。
　　月明心想，这要是晚上，可能和女鬼也没什么两样了吧？
　　除了白就是红，这个老师身上还真没有别的颜色了，哦对，还有涂黑的指甲和全黑的眼眶。
　　但却没有人觉得老师的样子很奇怪。
　　月明瞄了一眼边上的川廉，明明很在意老师喜不喜欢坐在前排的同学，却在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时，就忍不住全身僵硬，像是在强忍恐惧。
　　本来他的脸是有点偏黄皮，这会儿却因为过于苍白而显出黄里透白的征兆。
　　月明将手放在下巴摩擦，认真思考着：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惨如白纸’吗？
　　贾晓看着月明一脸专注，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低声笑了一下。
　　这一声在寂静的教室显得格外明显，老师看不到的眼珠猛的就“看”向了他。
　　贾晓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端坐着，像一个好好学生。
　　“老师上课的时候，是不能交头接耳的……不过，既然是前五排的好孩子，今天老师就原谅你了。”
　　她突然从鼻子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笑，忽而她将头对准了教室中间，漆黑的眼眶不知道在看哪里，只觉得每个人都被注视着。
　　“是谁没有带课本！！”伴随着她尖锐的叫声，几个同学迅速从座位上跃起，向教室后方跑去，他们试图逃离教室，却发现后门纹丝不动。
　　前门没有关，但必须经过女老师。
　　有两位同学马上做出反应，向老师冲过去，试图从她的两侧逃出前门。
　　老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鲜红的嘴角越发向耳后蔓延，从上下唇的空隙中露出两排如锯齿般的牙齿。
　　就在两个人即将碰到她时，像是撞向了透明的墙上一般，两人不顾惯性被迫停在了同一条平行线上。
　　同一时间，刚刚起身逃跑的所有同学，都无法再移动四肢，只能大幅度转动自己的眼球，恐惧不断的蔓延在他们的目光中。
　　老师终于动了，她的喉咙发出了一阵又一阵骨骼碰撞的诡异声响，轻轻迈步走向面前的两位僵硬不动的同学。
　　高跟鞋不轻不重的踏在了每个人紧绷的弦上。
　　“上课期间，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如果有同学忘了规则，老师今天会一点一点让大家记熟的。”
　　她抬手将左边被定格住的同学的一只手卸了下来，放在嘴里用力咀嚼。
　　所有人的耳边只传来老师愉悦的咀嚼声，以及那两位同学用喉咙使命吸气的声音，这声音竟有一些像是老师刚刚发出的骨骼相撞的声音。
　　奇怪的是听不到任何挣扎或哭泣的声响。
　　月明突然举起了手，川廉瞬间感到背后冷汗密布，他低着头祈祷着自己变成透明人。
　　老师嚼到一半，看到有同学举手，感到很是欣慰。
　　“你是第一个在老师课上举手的同学，老师很开心，怎么了？”
　　月明露出了一副乖巧又听话的表情：“老师，我很喜欢上你的课，所以我很好奇你说的规则是关于上课的规则还是关于校规呢？”
　　老师的呼吸突然重了一点，川廉觉得自己头上的汗好像也在慢慢往下流了。
　　月明看着老师的头从第一排数了过来，开始有点明白大家抢座位的意义。
　　“校规不是我们可以定的，连校长也不可以。”
　　老师突然伸手将右边同学的眼珠挖了出来，放在嘴里咀嚼：“你既然这么喜欢老师的课，明天记得坐前三排，第五排还是太靠后了。”
　　月明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挣扎了一下还是说道：“老师，大家都太喜欢你的课了，位置太难抢了。”
　　贾晓适时的往桌下递上来一个大拇指，月明瞥了一眼没理会。
　　“既然喜欢老师的课，就应该拼了命去抢！！”
　　老师有些癫狂的将边上两位同学的身体撕裂，留下了他们的脑袋。
　　接着她直着身子，将腰部用力弯下，以一种需要极高韧性的姿势将他们的头摆在地上，发现右边头颅里还有一只眼睛在惊恐的看着她，无声的留下泪水，忍不住低声笑着：“这些孩子真可爱，知道学校会给老师包饭，就主动给老师带来了。”
　　她又将头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抬起看着月明：“看在你今天坐在前五排的份上，老师原谅你，明天，老师要看到你坐在前三排。”
　　月明乖巧的看着，绷直着身子弯腰，原本脑袋向下，硬是将头不可思议的抬起来看他的老师：“好的老师，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