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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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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满用力撑起沉重的眼皮,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江池怀发现她状态不对,试探性地唤她:“舒满?”
舒满紧紧攥着他的衣领,看他实在秀色可餐,失了智地开口:“我可以吻你吗?”
江池怀的视线落在她红润的唇上,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整个人都变得燥热。
被美色冲昏头脑,舒满等不及回答,就踮起脚尖贴近他,在他微凉的唇上,落下浅浅的一个吻。
浅尝辄止的吻,轻而易举攻破江池怀的防线,他再无法克制,伸手揽住她的腰,扶住她的后脑勺,失控地吻上她的唇。
伴随着空气被掠夺,舒满只觉得更加昏沉。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睡,可还是控制不住,昏睡了过去。
江池怀感觉出她的变化,缓缓放开对她的桎梏。
没了支撑,舒满整个人向后仰了过去。
江池怀扶着她的腰,横抱起她走向卧室,腾出手掀开被子,把她放到床上。
舒满感受到床的柔软,自行翻了个身。
江池怀站在床边望着她,心中的贪念不断壮大。
他贪婪地想将她占为己有,甚至想筑起一座黄金笼把她关起来,让她完完全全依附于自己。
但只一瞬间,他就彻底掐灭了这个念头。
如此明媚的女孩,就该尽情享受阳光雨露,看遍大千世界,而不是困于方寸之地,渐渐失去她原有的光彩。
江池怀伸手给她盖好被子,静静观察她良久,确认她没有呕吐的迹象,才去厨房煮暖姜茶。
暖姜茶煮好,他又回到房间守着。
舒满的睡相不错,安安静静的样子,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江池怀静静凝视着她,完全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
从烈日到夕阳西下,舒满悠悠转醒,抬手拍了拍沉重的额头,视线渐渐清晰。
目光所及之处,江池怀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温柔地看着她。
怎么回事?
舒满眨了眨眼,猛地想起她正身处于江池怀的家。
她故作从容地翻身背对江池怀,仔细回想她为什么会躺在床上,但她的记忆却停留在她伸手向他要酒。
她总感觉后来发生了什么,闭上眼睛拼命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说好的酒量遗传,结果正正得负。
舒满悔不当初,忽然想到什么,掀开被子一看,见衣服完完整整,才松了口气。
“起床喝点暖姜茶。”江池怀端了杯暖姜茶过来。
舒满犹犹豫豫地坐起来,随便抓了一下头发,状似不经意地问:“我喝醉以后,是不是直接睡了?”
江池怀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漫不经心地回答:“你强吻我之后才睡着。”
脸噌地燃起火,舒满慌张地扯动被子,盖过头顶,内心疯狂咆哮。
我的天!这酒是熊心豹子胆吗!?
为什么她敢做那种事情,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印象,半点都体会不到接吻是什么滋味。
好可惜,真的好可惜……
“你还记不记得,你拽着我的衣领说了什么?”江池怀有意借题发挥。
说了什么,难道说要睡他?
舒满不淡定了,拍了拍火辣辣的脸,躲在被子里不敢出去。
江池怀蹲在床边,隔着被子开口:“舒满,我喜欢你很久了。”
舒满思维混乱,错以为他在说自己的出格行为,猛地从被子里坐起来,冲他大声说:“你胡说什么!我才没干那种事。”
江池怀摸不着头脑,略带疑惑地强调:“我在向你表白。”
哦,表白啊。
什么?
舒满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干笑道:“你向我表白?”
江池怀点了点头。
舒满不敢相信:“别开玩笑了,你要是喜欢我,六月都能飞雪。”
江池怀目光坚定:“六月不会飞雪,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空气凝滞数秒,舒满一寸寸审视他的脸,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才迟迟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江池怀表情严肃,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赴战场,“但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喜欢你,是第一次去我妈家,我才确定我喜欢你。”
舒满捋了一下时间线,确定以及肯定,他喜欢她在她确定喜欢他之前。
她没有丝毫被表白的喜悦,反而怒从心中来:“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让我的心一次又一次被摔碎。”
“我没办法。”江池怀皱起好看的眉,犹豫不决地说,“当时……”
“够了。”舒满不肯听他解释,起身拿上东西向外走。
她实在没办法接受,一个喜欢她的人对她的示好冷眼相待。
江池怀追在她身后解释:“我害怕影响到你,所以才那样对你。”
舒满听都不听,换上鞋子推门出去。
江池怀自知理亏,声调一低再低:“同时我也很担心,担心成绩一塌糊涂的我,给不了你更好的未来。”
“那是你的想法,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舒满边说话边下楼。
江池怀紧紧跟着她:“我从来没想把任何东西强加在你身上,我只是不想让你吃苦。”
舒满越听越生气,猛地回过头,几乎怒吼着:“你长嘴就是为了事后辩解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自诩的为我好,让我受了多大罪。”
“我知道,我之前见你难受,我更痛苦。”江池怀几乎哀求着,“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之前没有一天不想向你表白心意。”
所谓的苦衷,让舒满的怒火都被弹了回来。
她深感无力,疲惫地说:“就这样吧,以后别再见面。”
“不行。”江池怀抓住她的胳膊,“我不能没有你。”
舒满平静到不能再平静:“放开我,我不想和你浪费口舌。”
江池怀见她如此冷漠,怅然地松开了手。
舒满没有任何留恋,沉默着加快脚步回家。
江池怀没放弃,默默跟在她身后,直到跟到家门口。
舒满看都不看他,快速打开门挤进去,重重地摔上门。
郝邱婷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即刻按下静音跑过去:“谁惹你了?气这么不顺。”
“没谁惹我,看你的电视去。”舒满尽可能表现得平常,但语气还是带着未消散的怒气。
郝邱婷闻到微弱的酒味,不确定地凑近她,用力嗅了嗅,诧异地问:“你喝酒了?”
舒满“嗯”了一声,放下背包,换鞋进屋。
平常连酒精饮料都不喝的人,突然带着酒气回来,郝邱婷有些担心:“我也没听你提最近有什么难事,为什么喝酒?”
舒满一想到江池怀,就忍不住恼火。
在郝邱婷眼里,她是百分百的好脾气,只有江池怀才能让她发火。
她试探地问:“你是不是看见江池怀了。”
“狗东西。”舒满碎碎念一句,拿上家居服走进浴室。
看她的表现,郝邱婷确定和江池怀脱不了干系,回到沙发处拿起手机,找到江池怀的微信,发过去一条:你和舒满见面了?
等啊等,她等到舒满洗完碗出来,都没等到江池怀的回信。
舒满坐到她的旁边,拿过电视遥控器解除静音。
郝邱婷仔细观察她好一会,看她情绪还算正常,果断开口:“舒满,我有事和你说。”
“说吧。”舒满看着电视屏幕,没当事。
郝邱婷没急着说,给她打预防针:“我说完,你可不能发火。”
舒满瞧她一脸紧张,这才正视起来,看着她说:“你说,我肯定不发火。”
“就是吧……”郝邱婷拖拖拉拉,“关于江池怀的事。”
舒满听到江池怀三个字,脸色瞬间沉下去。
“我不说了,你可别火!”郝邱婷紧急叫停,庆幸自己没倒豆子。
舒满努力平复心情:“你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我就算火也烧不到你。”
“那我说了?”郝邱婷犹豫好一会才开口,“你转学之后,江池怀精神状态很不好,每天郁郁寡欢,刷上卷子就食水不进,没几天就瘦了一大圈,他爸妈以为他学习压力太大,和老班商量给他退学,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后来我和董严许一商量,他就搬去江池怀他家和他同吃同住,就怕他想不开。”
听到这,舒满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郝邱婷一鼓作气:“听董严许说,江池怀经常去你家楼底下,看着你家的窗户站着,一站就是一个小时,每次都是董严许硬把他拖走。”
“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这些?”舒满尽可能保持平静,但声音还是有些发抖。
郝邱婷脸上闪过短暂的为难,随即叹了口气:“满子,你走时的状态太差了,我不敢和你说这些,我怕影响你高考。”
“所以呢?”舒满的眼圈红了,“你们都在打着我好的旗号,把我蒙在鼓里。”
郝邱婷心里也不是滋味:“我没有想把你蒙在鼓里,只是觉得你能放弃江池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我是想放弃他,但又怎么样,我一见到他我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发脾气。”舒满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但眼泪还是没骨气地落了下来。
“我知道你没放下他。”郝邱婷无奈地拿过纸巾,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现在也来得及。”
“你说来得及,那我那段时间的苦不堪言又算什么,他一句轻飘飘的我担心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舒满用力地揩去眼泪,情绪激动,“他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大可从一开始就不理我,又或者明明白白告诉我他担心,我陪着他一起努力,为什么要一言不发,让两个人都痛苦。”
郝邱婷听完,沉思良久,末了才缓缓吐出一句:“满子,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有你爸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