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心跳》回锌

18、第十八章

　　警察闻言，看了眼舒满。

　　舒满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警察瞬间沉下脸，怒斥江南敏：“请不要打扰我们正常办案！”

　　“我没有，我就是……”江南敏话说到一半，被起身的警察吓退，乖乖退回门外。

　　庞正明看戏似的：“被赶出来来了吧。”

　　江南敏横了他一眼。

　　庞正明揶揄：“平常装得那么善良，你怎么不去当演员。”

　　“什么时候能完事，我都累了。”江胜前不耐烦地插话。

　　“姑姑去给你拿把椅子。”江南敏好声好气，殷勤地从办公室搬出把椅子。

　　江胜前扫了眼，看是舒适的办公椅，才大摇大摆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嘴里哼着拿不上台面的词。

　　庞正明看他那副不入流的样子，简直就是朽木一块。

　　他替江池怀打抱不平，故意阴阳怪气：“你对你这个大侄子挺好啊。”

　　“她哪是对我好。”江胜前接话，“她是人老了，怕没人给她养老，讨好我给她养老，说明白就是为了她自己。”

　　庞正明一点不奇怪他会说这种话，毕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倒是江南敏被戳中痛处，厚着脸皮解释：“胜前你说的这是什么糊涂话，姑姑是爱你才对你好。”

　　江胜前冷哼一声，闭上眼睛看都不看她。

　　“丢了璞玉捡朽木，也不知道有些人怎么想的。”庞正明故意挖苦。

　　江南敏被激怒：“你说谁是朽木，给我说明白！”

　　“我也没和你说话，你恼什么恼。”庞正明神态自若，指了下心理室的门，“你要是有火没处撒，可以去找警察。”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江南敏嘀咕一句，瑟缩地靠向江池怀。

　　门里，警察记录了舒满的基本信息，进入正题：“江南敏是怎么威胁恐吓你的？”

　　舒满说：“我之前从她手里，买过一个价值六万五的稀有手办。”

　　警察打断她：“什么是手办？”

　　“就是模型。”

　　“继续说。”

　　“成功交易后，她曾经以此要挟恐吓我，让我替她做事。”舒满不紧不慢地说，“刚才她还在以那个手办，暗示我替她解释，你们应该听见了。”

　　警察点点头，继续问：“江胜前是怎么精神霸凌你的？”

　　“他同样以手办恐吓我，说上我也应该，还污蔑我出去卖，甚至当堂要猥亵我，”舒满适时红了眼眶，“当时我都被吓傻了，如果不是老师同学保护我，我就……”

　　警察眼中闪过几分动容：“好，我们知道了，现在需要叫江南敏和江胜前进来，你能接受吗？”

　　舒满点点头。

　　其中一个警察起身，打开反锁的门：“江南敏，江胜前，进来。”

　　“来了。”江南敏应了一声，回头对江胜前说，“我们去走走过场，等出来姑姑带你去吃好吃的。”

　　江胜前“嗯”了声，抬抬手示意她扶自己起来。

　　江南敏即刻照做。

　　江胜前不紧不慢起身，散漫地走进心理室，看到没自己坐的位置，顿时火冒三丈，走到舒满旁推了一下她，逼她让出位置。

　　舒满明白，眼下越顺从对她就越有利，柔柔弱弱地站起来，意外发现江胜前的裤子前面，有片比其他地方颜色略深的不规则圆圈。

　　不知道别人发没发现，反正她是看出来了。

　　这个江胜前就是个被家长呵护备至纸老虎，在爹妈的地盘狐假虎威惯了，以为所有人都会捧着他，一旦遇到真事，他就是个鹌鹑。

　　不过他不会表现得像个鹌鹑，而且会表现得特殊狂妄自大，以为能以此吓退别人。

　　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他还不是凤凰。

　　“舒满坐下，”警察板着脸，“江南敏和江胜前站着。”

　　江胜前没来得及发火，江南敏就把他拉到一边，在他耳边说：“你别动气，让姑姑来。”

　　话说完，她转过头面对警察，好脾地笑笑，给舒满编排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

　　警察没被她带节奏，按照规矩询问两个人的基本信息，最后沉声问：“江南敏，舒满说你以价值六万五千元的手办，威胁恐吓她，你承认吗？”

　　“完全是胡说八道，”江南敏态度强硬，“我一个老师，有什么好威胁恐吓她的。”

　　警察见太多人和事，对什么都见怪不怪，继续问：“江胜前，舒满说你言语威胁她，你承认吗？”

　　“我知道，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江胜前靠在墙上，抖着腿，吊儿郎当地说，“江南敏你给他们一千块钱，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警察脸色骤变。

　　舒满心里冷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孩子没睡醒，你们别当回事。”江南敏瞬间切换柔弱面孔。

　　“我说的事实，我爸都是这么替我摆事的，根本不用我出面。”江胜前说完转身就走，江南敏拦都没拦住。

　　两个警察的脸都绿了。

　　江南敏回头替江胜前开脱：“小男孩，年轻气盛，说的话不能当真。”

　　警察尽量保持语气不变：“你到底承不承认，你威胁恐吓舒满。”

　　“没做过的事情，我不承认。 ”江南敏眼睛一转，当即反咬一口，“舒满空口白牙污蔑我，对我的造成特别大影响，我现在头很痛，心脏很不舒服。”

　　舒满嫌弃到快要哕出来。

　　警察没理会江南敏，看向舒满：“你有江南敏恐吓威胁你的证据吗？”

　　提到证据，舒满忽然想起那天误触到的录音，铿锵有力地说：“我有证据，在我的书包里，还有江胜前言语骚扰的事情，我们全班都可以作证。”

　　当时她们谈话的时候周围没人，就算有人也很难找到，江南敏认定她信口开河，双手交叉抱臂，冷嘲热讽：“有证据就拿出来呀，在这说有什么用。”

　　舒满装作没听见，冷静地起身：“麻烦两位警察叔叔，和我一起去取证。”

　　两个警察同时起身：“带路。”

　　舒满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庞正明看他们出来，立刻迎上去：“情况怎么样？”

　　警察跟在舒满的身后：“我们现在要去取证，麻烦你通知江胜前的监护人过来。”

　　“我就是江胜前的监护人。”江南敏站出来解释，“他父母已经去世，我前几天申请了收养，现在我就是他的监护人。”

　　警察没说话，跟在舒满身后。

　　为了避免扰乱课堂，庞正明先进去，和正在讲课的老师打了声招呼，才让舒满进去。

　　拿手机的时候，江池怀塞给舒满一个纸条。

　　回去的路上，舒满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开看。

　　江池怀：不要怕，你可以不计后果，无所顾忌。

　　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舒满忍住笑意，把纸条叠回去塞进口袋。

　　几个人再次回到小房间，舒满开启最大的声音播放录音。

　　播到一半的时候，江南敏想去抢手机，被警察拦下了。

　　听到最后，江南敏威胁恐吓的事实成立。

　　江南敏垂死挣扎：“我们那是正常交流，算不上威胁恐吓。”

　　舒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掉下几滴眼泪：“江老师对我的心里造成了很大阴影，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不敢上学。”

　　“你……”江南敏脸气得红白交替，当着警察的面又不敢发作。

　　警察继续调查，从教室里随机抽出五个同学，证实了江胜前言语骚扰舒满的事实。

　　警察越过舒满，对庞正明说：“我建议你通知舒满的监护人，看看是走司法起诉还是我们处理。”

　　庞正明转身和舒满沟通：“你看怎么处理。”

　　司法起诉需要时间，舒满觉得不值得，直言：“我要在警察的监护下全程退货退款，同时要求江南敏和江胜前在镜头前对我道歉。”

　　江南敏沉不住气：“舒满，你别太过分了，我可是你老师。”

　　“江南敏，”警察挡在舒满身前，“现在证据确凿，舒满这么做对你很有利，一旦她反悔走司法程序，你和江胜前就会被当做典型，到时候你不但会拘留罚款，还会面临失业。”

　　不做老师，能做什么？

　　江南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换了一副表情，和善地说：“舒满，手办老师送你，我把钱退回去，道歉是不是免了？”

　　“我不同意，万一你以后继续以此要挟我，我会很痛苦。”舒满咬定不放松。

　　江南敏碍于警察在，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说：“我道歉也行，但江胜前就免了，他又没做错什么，就是孩子之间的说说笑笑而已。”

　　恬不知耻又聒噪，舒满失去了耐心：“实在不行，我们就走司法程序。”

　　“你……”江南敏一忍再忍，“好，我让江胜前向你道歉。”

　　舒满没说话，在警察的陪护下回到家，从家里取回手办，拿上手持摄像机。

　　江南敏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江胜前找了回来。

　　一行人进心理室的同时，舒满打开摄像机。

　　江南敏看都没看手办，就要给她转账。

　　舒满留了个心思，无辜地说：“江老师，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你的手办，万一之后你又说手办是假的，以此要挟恐吓我怎么办？”

　　江南敏气到呼吸加快，颤抖着手仔细检查，最后把手办重重摔在桌上：“我确认是真的，现在就给你转账。”她当着镜头将六万五转回转入账号，转完特意把手机冲着镜头，“钱转回去了，我能走了吧。”

　　“你还没有向受害人道歉。”警察提醒。

　　江南敏对着镜头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

　　“说清楚点，你是谁，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谁。”警察认真对待，同时提醒，“如果不能让当事人满意，拘留无法避免。”

　　听到拘留，江南敏认真起来，对着镜头说：“我江南敏不该言语威胁恐吓舒满，我现在认识到了错误，我对不起舒满。”

　　舒满把镜头转向江胜前。

　　江胜前虽然不服气，但还是配合着说：“我江胜前不该言语骚扰舒满，我现在认识到了错误，我对不起舒满。”

　　“好，这事就算结了。”警察对江南敏说，“江胜前带回去，你一定要严加管教，不然等将来到了社会，肯定要吃亏。”

　　江南敏眉眼低垂：“好，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舒满。”警察掷地有声，“你回去要好好学习，千万别被这件事情所影响，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也不要害怕，公安部门永远是你成长路上的坚强后盾。”

　　“谢谢警察叔叔。”舒满放下摄像机的手，鞠了一躬，起身就要暂停摄像机。

　　不料江胜前突然爆发，拿起桌上的手办砸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