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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年夏天 有风吹过 ...

  •   是夜。凄清。冷漠。
      倚靠教室走廊,你轻攀我的肩,满目憧憬地说,你渴望有那么一个阳光一样的男孩,捏着你的脸蛋,说一些你爱听的情话。我笑笑,侧过头,想笑你的时候却发现你的身影愈渐透明,变得遥不可及……筱依,筱依,我大声呼唤你的名字,引来的,却只有一双双惊异与鄙夷的目光。
      不过,我早已习惯。
      因为你,因为失去你,我已没有了爱憎分明,变得空心。
      思恋你,思恋你微笑的酒窝,思念你倔强时的眼泪。
      晚风拂过,阵阵凄凉。

      那是一个夏天,风儿那么缠绵。
      篮球场上,有他挥汗淋漓的背影,那么清晰,又那么熟悉。
      在你又一个三分跨栏后,随着所有女生的高呼声,你信心的笑了笑,向我这边走来。
      心跳,犹如乱弦般忽高忽低,考虑该不该把准备好的饮料和纸巾递给他呢?
      “你来了啊。”伊晨对着我说。
      我则是涨红了脸,刚准备把手中的纸巾给他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好听的男声“嗯。”
      我愣了一下,忙低下头去。
      就在那一刻,有风吹过,拂过脸庞,拂过心田,荡起一阵阵细细的涟漪……

      第一节孔雀蓝的天琉璃白的云那年花香四溢

      风清,云淡。花香,满楼。
      我倚身走廊,手托腮,凝视远方。
      夏日的空气太过拥挤,沉淀了喜悦的心情。
      走廊旁边多了一个身影,宋筱依,我邻居,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
      有着高挑的身材,长发,瓜子脸,一双闪闪的眼睛,和永远的这样好成绩。而我,相貌和成绩一样,平平。所以,对她,更多的是羡慕,羡慕她每天柜子里满满的情书,羡慕她不用化妆就有的好妆容,羡慕她在疯一整夜后在晨读后能交上自己做的作业,更羡慕她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
      她靠近,用手捏住我的脸蛋,直到我叫疼,她才笑着放开。
      “我真希望有那么一个阳光般的少年,可以这样捏着我的脸蛋,说一些我爱听的情话。”筱依一脸憧憬的样子,把我也逗笑了。
      “呵呵,谁有这个荣幸啊”
      然后,走廊里平添了一些嬉闹声。
      “筱依,哦,还有李泷”韩伊晨笑着走来,手里仍旧拿着一份早餐。我知道,那是给她的。他永远这样叫她,而她却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一样,最后,早餐又落到了我手里。
      清晨的一缕阳光,掠过他的身旁,可,却又被那眼神里的忧郁融化。
      “伊晨,你别伤心,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呢。”筱依进教室了,我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好,突然就蹦出来这句话。
      “你?”他转过头,温柔的眼神。接着,是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也好。”终于,他挤出一抹笑容,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转身,不见。
      可,这个动作……

      是正午,阳光毫不吝啬的将每个角落占满,偶尔,有丝丝汗粒从皮肤里渗出来。
      忽的,有许多车的发动机的声音,很吵,却吸引了很多人。
      “石郁楠,加油—— ”
      “石郁楠,我爱你——”
      “郁楠我挺你!”
      远处,有一群群女生,疯狂的尖叫着,一个个,红着脸。
      筱依拉着我跑过去,原来是在飙车,仔细看,竟然室友林语诗也在。
      我本不爱这喧闹的地方,而筱依却总该吵吵闹闹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这两个反常的极端就反常的在一起了。
      头顶忽的有鸟飞过,发出凄婉的声音,似乎昭示着不幸的事发生。随着一声声接踵而至的发动机的咆哮,心里的忐忑渐渐加深。我使劲拽着筱依,想要快点离开。
      而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身后有车辆的声音,清脆而又不乏低沉。接着是女生们的叫声和低呼声,一群人乱哄哄的,有人再喊石郁楠,有人却早已经跑掉了。
      身后有两辆摩托赛车倒在地上,其中一辆的轮子已经滚到了三米以外,两个人也都晕了过去。问趴在石郁楠身边的林语诗才知道,原来刚刚有一辆车在转到第五圈时就失去了方向,向我们冲来,还好石郁楠从斜对方冲过来,撞倒了他的车。
      我们不知道做些什么,刚刚准备打120时,却被拦住了。因为听其中一个说,这是暗场赌博,比飙车,赌注很大,关系到他们老大,要先让其中几个走了再说。我看到那个领头的,带着什么阿猫阿狗的走了,才让“强哥”带着上医院。筱依则是缠了好半天,说是这件事是她引起的什么的,才让其中一个一脸无奈的人带上我们上医院。
      医院里,有着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头柜,不知是该说纯净,还是凄凉。
      “喂,醒醒,占我便宜啊你.”筱依被对面那个床上那个的人粗暴的摇醒。
      “你叫什么?”那男生头都没抬,低着头就问。
      “宋筱依……”筱依撇撇嘴。
      “送孝衣?哈哈……”他突然笑起来,才开始慢慢打量她。
      平日高傲的筱依从未受过如此大的羞辱,瞪了瞪大眼睛,怒视着他。
      “哟,还生气了?”他微微皱眉,原本酷酷的离岸增添了一份忧郁,竟有那么一分像伊晨。他伸出手,捏住她的脸蛋说:“乖哦,别生气了,等会儿给你买冰激凌吃啊”
      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脸瞬时就红了。
      只有我知道那个动作……
      “咳,咳咳……”那个男生猛的剧烈咳嗽起来,很痛苦的样子。筱依忙过去,拍打着他的背脊,还一面问他好了没有,那男生见她这么着急,不禁又戏谑的笑起来。筱依见他没心没肺的笑,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刚刚转身待走,却被他一把拽住,由于没站稳,筱依一个踉跄,就压在了她身上。我转过头没再看下去。
      “喂,小姐,你压住我了”是那个男生。
      筱依忽的回过神来,猛地站起来,气冲冲走出了门,走了不远,又回过头来吼了一句“臭小子,是你拽的我好不?”
      身后留有我们放肆的笑。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整蛊到吧,我想着,那男生又开始跟我讲话了:“这女女,还挺文静的么”
      我转过身,不理。
      “你叫什么?”
      我用手理理刘海,还是不理。
      “额……我叫石郁楠”
      我仍是保持那个动作,没有丝毫想跟他说话的意思。而他终于自讨了个没趣,叹了口气之后,便乖乖的躺着了。我这才转过头端详他,与伊晨真的有几分相似呢,若不是这伾伾的笑,还真算得上是清秀呢。
      不自觉的脸竟然烧了起来,给床边的人掖掖被子,便走了出去。
      发现筱依还有强哥等人都在。听强哥说,被撞的阿坤,只是受到了惊吓,昏了过去,加上脚踝和腿部擦伤,才会在裤子上染上那么多血,只是因为晕血,所以……我叹了口气,心想,原来这样也能当赛车手……而石郁楠呢,根本就没有受伤,在那激烈的一撞之后,沾满的全是别人的血。
      还好两人都无大碍,我和筱依松了口气。
      而在回学校的路上,她还一直不停的问关于石郁楠的事,我只是一句接一句敷衍着,随和的点点头。
      第二节芙蕖花开花谢只是对你的爱不曾搁浅

      夏末,香樟的密枝,已渐渐收敛,日光,也已渐渐温柔了。
      Crazy Bar里,依稀有着As Long As You Love Me的歌声传来,我端起柠檬汁,小小抿了一口而她,仍在朝窗外张望着。我知道,是在等那个她口中的石郁楠。这几日,她硬拉着我到这个饮吧里喝些饮料,我知道,无非就是想看看从这里路过的石郁楠。
      石郁楠,听说是个特花心的人,由于长着一副俊俏的脸,引的很多女生的青睐,他们都爱他坏坏的笑,坏坏的调傥。
      在我一杯柠檬汁见底之后,石郁楠,终于出现在玻璃窗外,只是搂着一个女孩,很亲密的样子。我抬头看看筱依,有一股怒气,赫然涌现出来。那攥紧的手,是我第一次看到的。
      可是他们,却搂着走进来。
      “一杯Scotch whisky”他拥着那女孩,对服务生说。
      “不要喝酒嘛,喝酒对身体不好啦。”那嗲嗲的声音从斜对面桌传过来。
      “好好好,不喝酒,那要两倍冰的绿茶。”他转过头看着服务生,我即转过头,看窗外。
      那女孩坐在他腿上,两手搂住脖子问:“郁楠,你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他淡淡的说。
      “你……”她惊异的看着他。
      他戏谑地笑笑,吻了吻她的唇,说:“但是我爱你”
      “真的?”那女孩特高兴的抱住了她,深深地吻下去,两人就在筱依面前热吻。
      终于,筱依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扯起那女孩,由于她是被抱着,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了地上。石郁楠,却在一旁冷笑,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种危机感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怎么可以有这么冷血的人呢,在那么俊俏的脸颊下,到底隐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石郁楠,你给我听着,不许你跟其他女生交往!”
      “哦?难道跟你?”他冷笑。
      “我……”筱依意识到说错了话。
      “额……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来咯”他突然站起来,用手捧住她的脸用力吻下去。我看到,有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过。我,还有被我扶起来的女生,全瞪大了眼,看着所发生的一切。筱依在挣扎,我看到。
      终于,她推开石郁楠“你,你怎么可以……”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用手捂着脸跑出去。
      我转过头,用最大的力气瞪了他一眼,赶紧追了出去。

      夏日的阳光,又忽然强烈起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走廊上,有两个拖长的身影,我,还有筱依。
      风吹过,发丝在脸庞轻抚,微凉。
      而她,一直呆滞地望着远方,自从被强吻后。
      身旁在此多了个身影,韩伊晨。伊晨那清瘦的脸庞,悠扬的发丝,松垮的衬衣和一成不变的牛仔,浑身散发着忧郁的气息盖过了他淡淡的体香。曾几何时,我幻想着有这么一个清新的少年,可以在我静静矗立在走廊上时,来抚摸着我的头,抑或是仅陪着我,默默的关心着。
      而他,轻唤着她的名字,我的心里,一阵颤栗,我缓缓转身,独自走进教室,走进那个喧闹却远离他的世界……
      不一会儿,他缓缓的走进来,一脸掩盖不住的失落,几乎所有女生都被他吸引了,教室里胡的安静,在目送他回教室以后,些许女生,收敛了放肆的笑。可他,早已习惯,他在乎的,也在某一刻,被征服。他很心痛,我也很心痛。
      喜欢看伊晨修长的手指。筱依曾说我很奇怪,像她只看男生的脸和身材,而我只爱看手指。拥有和我一样喜好的班长李丽,跟我关系也挺不错的,她对人很好,心直口快,有时候也得罪了不少人,不过我挺喜欢她的,我知道她也喜欢韩伊晨,我们还发誓要非他不嫁呢,我记得她说“好啊,我们来个一夫多妻吧!”现在想想,也挺温暖的。
      李丽也说过她爱看伊晨的手,不知道是我们真有这么默契的喜好,还是伊晨的手本来就很迷人。
      是的,我想,拥有一双那样修长的手的人,一定是很清秀的那种男生。从第一次看大伊晨那双手,那么近的距离仍是那么洁白,带着淡淡的古龙水体香。我知道,我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了那双手,因为,有那么一刻,它曾毫不吝啬的捏住我的脸……
      “伊晨,我喜欢你。”我拉住你的手。
      “……对不起……我……我喜欢的是筱依,我只是把你当妹妹而已……”你用那只捏过我脸的手缓缓将我的手拿开。留给我一个干净的背影。
      泪水,不由分说的从眼角溢出,就像永远不会流断的溪水。筱依走过来,轻轻搂住我的肩,说:“有我在啊你什么都不要怕。”可我突然推开筱依,吼道:“就是因为你,伊晨才不喜欢我的,因为你!”然后,另一个落寞的背影出现,他们都走了,都离开了……泪水,再次不可抑制的涌出。
      李泷,李泷,又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不情愿的为睁眼,忽觉得阳光好刺眼,透过占满泪水的睫毛,我看到了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班主任!
      他走过来,看了看我那张写满伊晨名字的纸(被泪水沁湿了),抄起来,便无限等分了……觉得就想死掉了我的梦一样,撕碎了我的心。
      “李泷,还不错嘛,在梦中都在反省。”班主任阴笑道。
      猛然抬头,身边仍是熟悉的同桌张静,习惯的侧过头,伊晨竟也看着我。霎时,我的脸绯红。才意识到,班主任还在我旁边,我抬头,佯装可怜。
      “其实在梦中不必这么愧疚嘛,你说你们啊,现在还在长身体……”啰啰嗦嗦的话我没听了,只听到最后一句“待会儿直接到办公室去反省算了”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趴在了桌子上,也不想管那些笑我的同学了。
      我只是在想,那个梦,有一天会来临的么?

      在老师一片昏天暗地的办公室里一阵苦口婆心的教导之后,我礼貌的道歉,关上门,在心里刚刚咒骂了几遍班主任更年期过了几遍了。
      “李泷,你还好吧?”伊晨拍拍我的肩。
      “我还好啦,就是被老师训了一顿”我一直住心里欣喜的心情。
      “哦,那就好。晚上……一起去酒吧么?”
      “恩?好……好啊”
      于是我们相反方向走去,我正在想,伊晨又不喝酒,要去酒吧干嘛呢?
      “恩,等等,要不,把筱依也叫上吧?!”
      “哦,恩,好的……”
      我瞪大的眼睛,已经黯淡下去,只是,他永远都看不到了……

      筱依用卷发棒把长发卷成了可爱的齐肩大卷,穿着有红色领结的衬衣,配一条超短裙黑丝袜和长筒靴,手提着豹纹的小手提包,一路上都是焦点。而我,仍是那渐渐淡淡的短袖牛仔和帆布鞋。看起来很简单。
      “嗨,筱依,恩,还有李泷。”他总是这样把我遗忘掉,而我却是早已习惯了。
      “筱依,你今天好漂亮”他接着说,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不悦。
      “谢谢。”
      气氛,有点尴尬。“情人总分分合合,可是我们却越爱越深……”除了王力宏的歌声和其他桌上男男女女调傥的声音,我们之间安静极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隐忍的痛每个人心中,都满载着另一个人,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痛的溃不成军。
      我喝的,仍是柠檬汁,冰凉的。
      窗外,有雨飘过,很凉。
      筱依端起一杯橙汁,一直到喝完,才完成任务般的放下杯子,说:“下雨了哈,我先走了啊”说完便起身待走。
      “我送你吧”伊晨忙站起来。
      “不用了,还有李泷呢,你待会儿把她送回家就好了。”说完,便不顾我们的挽留,就拿着小包包走掉。只有我知道,是因为他答应,或者说她要求他在十点时给他打电话。尽管,尽管他不在意。
      筱依走后,伊晨一言不发,要了一打啤酒,尽管他从未喝过酒。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因为,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烦躁。他一瓶瓶的灌进去,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为另一个女孩痛心。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说不到他会突然的举起酒瓶摔出去。可是,他没有,因为,再喝到四瓶时,不胜酒力的他,终于吐了出来。我忙递给他湿纸巾,他也没要。
      我走过去,一点点为他擦拭,就想照顾小孩一样。为他擦着脸,第一次觉得呼吸可以和他这么近。那白皙的肤色里,已微微泛了红晕。他突然搂住了我的腰,叫着“筱依,筱依,你不要离开我……”
      第一次觉得,心可以这么痛,痛到无法呼吸。
      但,我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用颤抖的手,摸着她的头,说:“不会的,筱依,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然后,他将我搂得更紧了,就像是怕我——筱依,离开了。
      夏日的夜晚,加上淅沥的小雨,显得更冷了。
      路边,有微弱的路灯灯光悠悠传来,将地上的影子,拉长,拉长……
      虽说平日里看到伊晨很清瘦,可背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轻。再加上他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我的脸,一定很红。可是,那重量,是那么充实,将心理每个落寞的角落填满。第一次觉得,原来有累赘,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由于不知道他住哪儿,就打算把他背回家。幸好这几天,唯一在家照顾我的妈妈会向下看奶奶了,不过背着背着,怕到时候两个人要流落街头了,我还是打了一辆计程车。
      路上他一直叫着筱依的名字,司机一脸的鄙夷我没有看到,只是觉得我的心,在他一声声微弱的叫唤中,被割得鲜血淋漓……
      闭上眼睛,世界是不是就安静了?
      闭上眼睛,心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第三节夏末最后一缕阳光透过左心房暖暖的却携带凄凉

      清晨,我很早就醒了,整理好后,在头上那个加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发夹。
      我走进客房,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有种叫幸福的东西,贯穿了全身。
      他皱了皱眉,用手揉了揉头,微睁眼。“李……李泷”
      我正该考虑该说些什么,他猛地坐起:“我……我们……”
      “没……没什么……我在卧室,你在客房。”说完,他舒了一口气,然后,两个青涩的少年,同时绯红了脸。
      “你,你酒就还没醒吧?!我给你倒杯茶”说完便转身走开了。
      我拿着一个小料包,放进洗净的玻璃杯,倒进半杯热水,待一点点变绿后,我端起,给他递过去。
      他呡了一小口,满口氤氲着绿茶的清香。连喝茶,都可以这么迷人……
      “我们去学校吧,今天老师要点名报道。”
      林语诗给我讲过,这所高中时私立学校,只能凭分多或者是钱多才能进来,她是因为一个她暗恋了3年的男生,才拿钱进来的,而我是勉强够分进来的。学校管理的兵不严,甚至胆大一点的想出去就出去,想回来就回来,学校不怎么管。
      记得林语诗给我讲过,以前一个很严的年级主任,因为抓了一群偷偷跑出去上网的学生,要请家长,结果被捅了几刀,范式的几个孩子的家长,都是用钱堵住了学校的嘴,而那位老师,也不知道活没活得成,只知道从那以后,学校管得就少了,一个是管不住那些个富二代,另一个是就算出了事,那些人有的是钱呢。学校只是在每个周一点名报道,没到的学生扣下学分,学分不满50的人,就拿不到高中毕业证了,但这也只是走走过场,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只要有钱,能上这个学校,怎么可能买不到一个毕业证呢?
      “在想什么呢?再不走可就迟到了哦!”伊晨敲敲我的头。
      “恩,好的。”扯回思绪,想起班主任那严厉的面孔,忙回答道。
      他骑着我的单车,而我则是坐在他身后。看路上依稀几个行人投来羡慕的眼光,我觉得好幸福。
      我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我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可是仍骑着单车……他微侧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说出口。
      可这条路好短,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搬到离家这么近的地方来住。他去所单车,把钥匙递给我,走到教室,我一直跟在他后面,没进教室,就听到有人在大声议论着:
      “听说昨晚李泷把伊晨背回家了?”
      “恩,我亲眼看到的呢,她把伊晨弄上了计程车,伊晨看样子是喝醉酒了的,任由她摆布呢!”嗲嗲的声音传来,是林语诗。
      “不对啊,韩伊晨不喝酒的啊”是我们的学习委员田佑。
      “就是就是,她该没对伊晨做什么吧?!我的晨晨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又是娇滴滴的声音。
      “不要紧的,我们的‘忧郁王子’喜欢的可是级花儿筱依啊,就李泷那样儿,长的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林语诗话没说完,“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几乎所有人都转过来了。
      她愣住了,我也愣住了。空气在此刻凝结。
      “啊——韩伊晨打人了!他竟然打人了,竟然是为了……”张静的话,被伊晨一瞪眼之后截断了。没有人知道,想来温文儒雅的伊晨,在生气时会做出什么让人震撼的事来。
      而班长李丽假借她班长身份,过来阻止打架,其实大家都知道李丽对伊晨的感情,所以都没说话,只是让李丽把伊晨扶回了座位,把林语诗训了一顿。
      而从此,班里常有人传言,那天晚上,我对伊晨下了蛊,让他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他,对我下了蛊,让我的心里每个角落,都塞满他的一颦一笑。
      今天清晨,发生了很多事,却很美好。我伸伸懒腰“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刚说完,头顶便挨了一记。
      我转过头,怒气十足的看着来人,是石郁楠。
      “傻瓜。”他淡淡扔下一句话。
      哼,遇上你就不美好了。我在心里谩骂着。但只是瞪了他一眼,没说出口,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拉住,紧紧的被他搂住。“你放开!”我挣扎着。可是迎面走来的确实有说有笑的筱依和伊晨。当然,除了石郁楠,所有人都愣住了。
      几秒钟后,我反应过来,用力的将石郁楠推开,走掉,空余下三个人的沉默。
      熬到中午放学回家,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对筱依说:“刚才,那只是个误会,我跟石郁楠,什么都没有啊,你要相……”
      “好了,够了,不用解释了。”她打断我的话,冲出教室了。
      一旁的韩伊晨,看着所发生的一切,走过来拼命摇着我的肩:“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他?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眼泪,不可抑制的涌出,伊晨……我在心里呐喊,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任由他摇着我的肩膀,任由眼泪不可抑制的涌出来……
      我开始很怕石郁楠,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在我们身边游离着,每个人,都恐惧的看着他,可他却笑容依旧。不懂,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貌与内心不匹配的人。
      就这样,原本美好的一天,真的被石郁楠毁的一片粉碎。
      刚回到寝室,林语诗贴着面膜吓了我一跳,她笑着给我一封信,刚问是谁给我的,电话就打来了。
      看了下时间,是 8.18 21:14
      “李泷,你告诉我,他爱的是我对不对?他……呕……”
      是筱依,听背景音乐,应该是在酒吧。能让她吐出来,我完全不能想到有多少杯伏特加,或是多少打啤酒了。我一边问她在哪,一边穿上那个拖鞋,将手中的信藏到衣柜最低端。电话那头,早已没了声音,有的只是呜咽。
      我跑到crazy bar里,她果然就在那。有高脚杯和啤酒瓶摆满了桌子,密密麻麻的,歪的倒的碎的,还在冉冉地往外流。
      环顾四周,终于在桌脚发现了她。我忙上前去拉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倒,一下子撞在了桌脚上,桌上的瓶子发出砰砰的声响,有一个滚到地上摔碎了,甚至还有啤酒,流到我衣服里,缓缓顺着我的背脊流下,冰凉的,就像冰凉的心一样。
      “筱依……”我轻唤着她的名字,看到他这样,我也是如此心痛。我跌着爬起来,走过去抱住她“筱依,不怕,有我在呢”
      “你?哈哈……你能给我什么?我要的是爱情,你给得了么?”她用力捶着我的背,我感觉到我的肩已经湿透了,筱依,你知道么?我要的爱情,你也给不了。这样想着我也跟着她哭了。
      华灯初上,两个脆弱的女生在昏暗的酒吧里泣不成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那年夏天 有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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