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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晴川不息(四) ...
夏夜,蝉鸣声有些吵闹。但一阵喧嚣后又是完全的寂静。
如此落差总会造成无法言说的失落。
盛文川从枕边拿出一个有些旧了的包裹,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放着一个洁白透亮的玉佩。他将手指覆在上面,玉佩发出澄澈的光。
拿开手时,纪秋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脸色、唇色在月光的映射下苍白无比。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站不起来,只能斜靠在床边。
刚想合眼歇息,一道黑影浮现在窗边,随之高大的男人从外面翻进来,动作行云流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萧洲渡气喘吁吁地站在盛文川的床边,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在出征前一晚来找他,可是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似的将自己带到这里。
太想了,分开须臾就想之入骨,无法想象,又要分开数月。
“不听话的小孩,为何突然来了?”
萧洲渡不和以往一样撒娇,只默默地坐在他床边,手抚着他的脸,眼里被很多情绪所填满,“你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天气太热,想来是有些中暑。”盛文川解开外衣,随手扔在一旁。
他的里衣和冬季所穿不同,夏天通常是薄一点透气的纱制成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光滑的肌肤。
萧洲渡觉得一阵口干,一只手扶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腰,横冲直撞地吻着他。喘息间隙,盛文川用牙齿厮磨着他的耳畔,“今日怎么这么凶?”
对方难得的沉默,不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又堵住他的嘴。
贴在一起,空气变得稠密,萧洲渡吻着他的脖颈,在锁骨附近烙下印记。
他问:“文川,我……可以吗?
取而代之的是盛文川主动而热烈的吻以及环上他肩膀的手臂。
皎洁的月光洒在床榻上。
盛文川的长发散着,萧洲渡一遍一遍吻着他的背,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扣住盛文川抓着枕头的手,动作却一点也不轻柔。
余光瞟到了枕边的一个锃亮的玉佩上,上面只有简单的花纹,但在最中间,镌刻着“渡”字。
动作只一瞬间的停滞。
盛文川的身体本就脆弱,相反,萧洲渡却正是年轻气盛,二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起初还能断断续续地说几句话,到后面,尤其萧洲渡看到玉佩后,盛文川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一滴水落到他的肩胛骨上,盛文川回过头,看见萧洲渡从眼角溢出来的泪,他侧着头凑上去,吻干净他的泪痕,“洲渡,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
各种声音和门外吵闹的蝉鸣交织着。
昏迷了又醒,反复几次,盛文川已经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感觉的到萧洲渡的存在。
在意识朦胧时,他抓着萧洲渡的手,“把……把玉佩……戴在身上。”
萧洲渡安抚着吻着他,“好。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即使折腾了一晚上,盛文川还是撑着快散架的身体卯时起床,站在城墙下目送萧洲渡。他一身盔甲,唯独腰间别着一个洁白无瑕的玉佩。
昨夜的每一个瞬间在看到他的一刹那全都涌入脑海,盛文川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个远处的,他所爱之人,已经不是一个少年了,而是一个男人。
转身那刻,他感应到盛文川的目光似的,微微朝他的方向挥了挥手。
无声的告别。
回到又只剩下一个人的宫殿,愣神片刻,盛文川取出纸笔,伏在桌案上书写。封住信口,他传来一个陌生的小厮,“出宫,在第二条街道右转,第二个店铺里按这个内容买些点心。明日午时回来。”
小厮将信藏在衣袖里,手上拿着一个纸条和一块通行牌,匆匆离开。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盛大人正在读书,您来找他?”
听见动静,盛文川迅速收起笔墨,从书柜顺过一本书,假装认真地看。
门适时地推开,泰和帝穿着雍容华贵的龙袍走进来,将侍从隔在门外。他闲庭信步走到盛文川旁边,手不自觉地要放在他肩上,却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泰和帝轻笑一声,也不恼,叙旧似的“多月不见,盛太傅可有惦念朕?”
盛文川极力和他错开距离,声音也冷下来,“陛下,请自重。”
“哈哈哈哈—朕自重?朕是天子,有什么需要你提醒朕。不过说来,朕可是惦记你许久,近日入宫的几个美人,朕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如你,声音不如你好听,伺候朕的功夫也不怎么好。跟你比真是差远了。”
“陛下,臣要休息了,您请回。”盛文川脸色如冰窖,棕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仿佛要把眼前人撕碎。
“怎么?是昨夜和你的好学生欢愉太久了?让我们盛太傅没歇息好?”泰和帝突然转身,捏着他的下巴,“你以为你和萧洲渡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朕不知道?”
盛文川瞳孔微微放大,但很快恢复如常,冷笑地说“我们只是师生关系,比起陛下和我的事,我们的关系显得就太干净了。”
“你跟朕狡辩也没有用,”泰和帝将他从座位上抓起,按在桌子上,扯下外袍。“你说说,要是萧洲渡知道他刚离开了几个时辰,你就如此耐不住寂寞,他会怎么做?”
盛文川挣扎着,想甩开他的禁锢,却总使不上力。
身体和心理的疼痛夹杂着,眼泪无尽地流。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也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不堪,和萧洲渡在一起的时光也不过是他苦难的一生中唯一一点快乐。
但快乐就是短暂的,过度的快乐为他打造出一个梦幻的虚假的屏障,让他以为自己可以逃离。
其实不是的。
只有更加深的痛苦和绝望。
他会怎么做?他会觉得自己恶心,卑劣吗?会不会认为自己的太傅位置也是以此方式交换的?会后悔把喜欢付诸在一个这样不堪的人身上吗?
泪流干了,泰和帝整理好衣物,又离开了。
盛文川趴在桌子上,衣冠散乱,整个屋子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他一遍又一遍清洗着身体,目光已经失去了任何色彩。
大抵是太久没见他,泰和帝这次毫不留情,他身上落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和昨夜萧洲渡印的吻痕重叠在一起。但好在,受伤后,泰和帝来的次数就会少一些……
趁着这几天恢复身体的空隙,盛文川接连三次托小厮出宫买些吃穿的东西。
长墨询问他是否是殿内供奉不足,才去外面采购。盛文川摇摇头,说是宫外的比宫内的更好吃一些。
“哐—”门被踢开,泰和帝阴沉着脸踏进他的宫殿。
盛文川屏住呼吸,痛苦地闭了闭眼,在睁开已经是麻木的面无表情了。
“盛文川,跪下!你私通外敌,该当何罪?”泰和帝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语气震怒。
比起刚才的绝望,现在他却更加惶恐。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所有行踪,应该是没有漏洞的,怎么会被发现?难道只是想套话?
盛文川跪在泰和帝面前,低着头“臣不知您在说什么。”
泰和帝冷笑一声,抬起脚踹上他的肩膀,“不知道是吧?”他拿起一堆信件扔在他的脸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是的,这是他所写的信件,但他在写的过程中特地换了字体,所以没有人能强给他安上写了这封信的罪名。
“陛下,这并不是臣的字迹。”他捏起一封信,递给泰和帝。
泰和帝一把打开他的手,“朕就知道你会这么狡辩。肃仓,叫那几个下人来。”
几个小厮捆着手被带上来,其中就有这几天一直帮盛文川送信的人。
“你们一个一个说。”泰和帝指着他们。
第一个小厮“扑通”跪下,支支吾吾地说“小的……小的看见过盛大人写信,上面的字迹和他平时出入很大,于是多看了几眼……”
第二个小厮说的话出入不大。
第三个也就是这几天跑腿的小厮开口,“小的是顾国派来接头的人,盛文川这几日一直写信,让小的运信,地点就在出宫第二条街道的第二个铺子……小的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只求陛下能将小的的家人接到嘉国,让他们无忧无虑过上好日子。”
泰和帝瞥了他一眼,“朕知道了。”
盛文川微微攥紧了手,现在他全身冰凉,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顾国派来的接头者会被泰和帝收买,按理来讲顾国在派这个使者时会控制住他的家人,那么泰和帝是怎么把心思打到他的家人身上的?
“陛下,这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除此外,还有什么证据吗?”盛文川冷冷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些难道还不够吗?那什么够?等到你将朕的江山毁掉然后风风光光回到你的国家才够吗?顾国太子?”
用着太傅的身份太久,有时候他都快忘掉自己不是嘉国的人,而是一个亡国了的,被俘虏来的敌国太子。
指甲嵌进肉里,嘴唇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被咬破,血渗到口腔里,“陛下这时候想起了我是顾国的太子,而并非您的男宠了?”
泰和帝被质问后,没有一丝的愧疚,俯视着他就好像看着一只挣扎的蚂蚁,不温不火地回答,“一个亡国之徒,想要什么样的尊重?朕开始选你当太傅,的确是看中了你的才华,当时嘉国也只是一个小国,的确需要人才。可是现在……人才辈出,你能做的,除了让朕欢心,还有什么?”
盛文川的眼泪失控地流出,狼狈不已,“我不应该恨你吗?我不该吗????你灭了我的国家,践踏我的身体,消磨我的自尊,你往我的膳食里放的什么,你真当我傻吗??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觉得我不知道吗??你以为就凭你,和你门口的几个侍卫会是以前的我的对手??我不该给我重建的国家通信吗?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觉得你现在的国家真的就那么安乐富强吗?你早把国库吃光了!!我即使不通敌,你觉得就凭你的几个在外征战的将军,你能撑多久?”
泰和帝扬起手,一巴掌重重落在盛文川脸上。“对啊,朕就是靠着那几个将军守护朕的江山,你猜猜,是萧洲渡先杀了你的国人,还是你的国人杀了他?”
盛文川冷漠地看着他,“你真是恶心。”
几个士兵围住他,泰和帝的声音回响在殿内,“把他押到地牢里,如果萧洲渡活着回来,当着他的面把他卖到妓/院/去,现在顺便昭告天下人,嘉国太傅叛国,让所有敬重他的人都唾弃他!”
被带走的一瞬间,他回过头,轻蔑地对泰和帝说:“我不会让他死的。”
盛文川被关在最烂的地牢里。里面散发着尸体的腐臭味,在这里死了多少人没人关心。地上干涸的血迹,还有角落里的爬虫,都彰显着此处的无人问津。
他坐在一块稍微干燥一点的地方,眼睫垂着,最后一封信他没有让那个小厮送去,而是自己利用时间差,伪装成仆人把信寄给在对付顾国的萧洲渡。
自己叛变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不知道他看到和他对战的那些士兵和他流着一样的血脉,会是什么想法。会来救他吗?恐怕巴不得自己烂死在这个地牢之中吧。
他会不会后悔……后悔自己爱了一个敌人。
心脏钝痛,盛文川流不出泪,也说不出话,但一想到萧洲渡会恨自己,心里就说不上来的悲哀。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是一个被灭了国的太子。他被敌国豢养在这里,真的以为给他点好吃好住的就能让他释怀灭国的仇恨吗?他别无选择。他的身份就注定是他们的对立面。在这里忍着疼痛过了快十年,被下毒,被强迫,被谩骂,终于等到顾国重建了,终于可以回家了,难道要他选择放弃,继续在这里饱受折磨?
就连萧洲渡所带给他的,也是黄粱一梦,他又能做多久梦。
不知道待了多久,中间只有一个士兵来送了一顿饭和一点点水。饭大概是他们吃剩下的混在一起,散发着恶心的气味,盛文川只是喝了一些水,又闭上双眼,陷入痛苦。
窸窸窣窣,门被撬开,尘土扑面而来,一个衣着一身黑的人潜入盛文川的牢房。
盛文川睁开眼,面前是一张陌生的脸,来人不等他开口,只简简单单解释几句“萧大人让我来接您,时间紧迫,等上了马车我再和您细说,跟着我走。”
他被对方拽着起身,由于太久没有活动,只觉得眼前一片黑,腿也使不上力,只好任由那人拖着走。身后有穷追不舍的士兵,他们在地牢里绕了几圈,最后从一个隐秘的暗门里逃出去。
太抱歉了,宝宝们,本来3月5号就能发的,结果审了两次
太考验人了我真的没有涉 h啊 wwwww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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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晴川不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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