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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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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工优良的龙皮靴子踩在灰扑扑的地面上,萨拉查和戈德里克走进了这家几分钟前惨遭小偷洗劫的旅馆。
他们先是去了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小偷在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当中把这间房间洗劫一空,他们随手放在桌上的行李不翼而飞,只有匆忙之下被碰歪的小破木桌彰显着这里也许可能大概曾经放着些什么东西。
……意料之中。
他们对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当然,除了一个带着新鲜的泥土的鞋印之外,他们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真可惜。戈德里克心里装模作样地唏嘘一声,眼神瞄向身边的同行者。
这位可是斯莱特林家族的小少爷,绝对是诅咒上的行家。但凡这小偷在这里留下一根头发,大概率没有什么反制手段的他肯定过不了半天就会被揪出来——
或者更狠一点,直接因为被诅咒而死相凄惨地死在犄角旮旯的地方。
想起自己曾经有所耳闻的斯莱特林家族一贯的风评,戈德里克又默默加上后一句。
“什么事。”
萨拉查出声,打断了戈德里克的腹诽。
戈德里克的视线不能算是光明正大、也能算是明目张胆。萨拉查很难忽视他那存在感明显的灼热视线。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萨拉查直接出声,湖绿色的双眼直直看过去,不闪不避,和蔚蓝色的双眼对上视线。
“……”
戈德里克莫名有点心虚。
他摸摸鼻头,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视线,把话题引到正事上去。
“这里很干净,除了旅馆老板没打扫干净的灰尘。”他说,“小偷什么都没留下……除了这个泥鞋印。”
注意到萨拉查的视线,他赶紧把这唯一的线索给加上,免得让对方以为格兰芬多家的人都是瞎子或傻子。
不过说实在的,这旅馆的卫生情况本就堪忧,只能算是能遮风挡雨,关于打扫方面,戈德里克简直没眼看。灰尘、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发、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污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床上的被褥至少挺干净,看上去刚洗过,也许他们刚巧赶在旅馆几年一度的洗被子环节后入住。
出门在外本不该挑剔太多。但戈德里克看了眼窗台上的泥鞋印,还是有种叹气的冲动。
——卫生状况本就堪忧的旅馆因为这个泥鞋印雪上加霜,更让他发愁的是路费并行李被洗劫一空,接下来他说不定不仅没有个遮风挡雨的房子住、甚至连换洗衣物也没有了。
萨拉查不知道他的内心如此接地气、如此生活化,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戈德里克从对未来生活的忧愁中回过神来,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类似于“他的声音还挺好听的怎么不爱说话”“难道他只会说蛇语而古英语是外语吗”“还是他其实私底下是个话痨只是嫌弃我所以独独不跟我讲话”的念头,一边继续分析:
“而从这个泥鞋印上看,他应该是个成年的男性……大概比我和你都要矮一头?不过这点暂时还不重要。不过我注意到有一点非常奇怪。”
戈德里克思索一瞬,指出奇怪的点。
他指向那个让脏兮兮的窗户变得更加脏兮兮的泥鞋印。
“他好像只是蹲在这里,然后侧着身子观察四周,不过并没有进来。”戈德里克讲到这里,眉头微微往下压,“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点——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进来,但是偷走了里面全部的值钱东西。”
“或许是魔法。”
萨拉查说。
身为一位巫师,而且是位法力高深的巫师,他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
“但是……”戈德里克有不同的看法,“那个差点撞到我的人——现在看起来他应该就是小偷——我在他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魔力波动。”
萨拉查:“掩盖魔法波动并非不可能。”
“——但我们都知道这需要练习和精准的控制力,”戈德里克接上,“以及大量空余的时间。”
“……”
萨拉查不说话了。
掩盖魔法波动需要练习和精准的控制力,还有用于练习的大量空余时间(当然也存在天赋异禀的例外,但戈德里克和萨拉查都一致认为不会这么巧)。换言之,需要做到这点,至少需要一个较为坚实的经济基础——不事生产的话,在练成之前就会饿死。
这也导致除了家族出身的巫师外,很少有人会练习这种技巧。
萨拉查对于这种技巧很是熟悉,毕竟在过去的一周中,他就是靠着这个在森林当中避开斯莱特林的人的追杀的。因此他在听见戈德里克的话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小偷隐藏了魔力波动。
然而戈德里克到底比他多出来闯荡一段时间,比起这种理论上的可能性,他同时还将经济基础划入考虑范围之内——
想要在警惕性一个赛一个高的戈德里克和萨拉查面前掩盖住魔力波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背后必然要付出大量的努力。可如果小偷有这样的经济实力,又何必来这里行偷窃之事?为了好玩吗?
戈德里克想不通有这样实力的人为什么要来偷这点财物,所以他认为“小偷使用魔法偷窃”的设想是错误的。
但这时候思路又绕回去了,即绕回“小偷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点上。
萨拉查精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没必要纠结这一点。”他说。
戈德里克眉毛一扬:“说说您的高见,斯莱特林阁下?”
“我在那个差点碰到你的小偷身上留了魔力印记。”萨拉查提醒道。
戈德里克才想起这回事,萨拉查确实有提过一句,只是……戈德里克心虚地摸摸鼻子。
只是后来他决定进旅馆看看行李怎么样了,接着又是邻居和老板的一番对话、以及进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他一下子就给忙忘了。
戈德里克掩饰性地轻咳两声,接着说:“那事不宜迟,我们去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做出要出门的动作,却在出门前转过头来向萨拉查确认,“所以,标记会留到傍晚?”
“我说的词是‘最快’,”萨拉查不紧不慢地重申,“意思是即使对方在第一时间发现,然后使劲浑身解数,也至少能留存到傍晚。”
还挺装的。
不过斯莱特林家族的小少爷确实有说这话的实力。
戈德里克伸了个懒腰:“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出发吧,到时候赶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餐。”
“你还可以帮他们准备晚餐。”
“我可没有那个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