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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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沈哲曜回过神，抬眼看向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短发男人，似乎正蕴着怒气的，他的恋人。
“抱歉，在想公司的事。”对于方才自己的走神，沈哲曜歉意地坦白。
祁寒微蹙的眉目间流露出了一丝担心：“最近公司很忙吗？”
沈哲曜捏了捏鼻梁，神色的确有些疲惫：“嗯……最近的一个项目还有些收尾工作在弄。不过还好，下周末有个短假了。”
“短假？”
“嗯，之前不是说一起去海边？可以去了。”沈哲曜打起精神说。他记得前不久祁寒翻看着旅游公司发放的小册子，顺口说了那么一句。
别说是约会，他们都已经很久没有一同出门了。
“抱歉，”祁寒却没有多高兴的样子，“下周末我已经有安排，没办法陪你了。”祁寒的目光回到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上。
沈哲曜不禁有些失望，“不能再调整一下吗？”他并不容易能挤出来这些假期。
“这是我的工作，”祁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沈哲曜甚至觉得他似乎是带着些报复意味的，报复自己之前的心不在焉，“正如你也有繁重的工作要忙一样，不是吗？”
律师的嘴到底是厉害，只是将这种厉害带回家，沈哲曜就不大喜欢了。
他也有些恼火，但是自己的确没有事先告知对方，因为原本是想给恋人一个惊喜……
沈哲曜一言不发站起来收拾残羹剩菜。
他们今天又是吃的外卖。这几年俩人都成了大忙人，祁寒鲜少下厨，他自己更是料理黑洞，家里的厨房是越来越干净了。
祁寒将膝上的电脑突然往旁一放，也站起来，拦在他面前，目光紧紧盯着他：“你有不满的话就直接说出来。”
这语气背后似乎还隐隐压抑着怒火。
沈哲曜不知这火从何来，别开视线，侧身想绕过他：“没有，你多想了。”
他们认识六年，交往也近六年，在沈哲曜大学时候就确立了关系，虽然也有过许多如胶似漆的画面，但是这些年来……特别是这几个月，他们总是能因为很琐碎的事情而闹得几日不和。而每次沈哲曜都会先低头服软，将他家的冰美人哄回来。
祁寒今天的火气似乎尤其大，沈哲曜体谅地想也许是工作上的不顺，可今天自己身体状态也有点糟糕。
为了将下周的空挤出来，他连轴不断忙了好些天，加上昨夜应酬回来后吹了冷风，头晕加上还有些发热。他不想这时候再吵架。
祁寒又上前几步，似乎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你话说清楚！你这样什么都不说的态度我已经忍很久了！”
沈哲曜听了这话摇头想笑。
眼睛却见沙发与茶几间的空隙被俩人挤得死死，祁寒要上前阻拦他，而他身体重心已经倾斜收不回来，拿着碗筷的双手也无法维持平衡，眼见马上就要带着祁寒栽倒下去——
沈哲曜反应算快，立刻扔了手里的累赘，搂着祁寒翻了个身，倒地时充当了祁寒结实的肉垫，后脑勺也‘咚’的一声狠狠磕在了瓷砖地板上。
祁寒急忙爬起来问他怎么样，沈哲曜被扶着坐起来，眉间紧皱，后脑一阵一阵地疼，甚至有一瞬间的失聪。
“你今天先回去吧。”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怔。
只是潜意识里想避开两人反复无谓的争吵，沈哲曜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么下意识脱口说出来。
平日里无论早晚，他都会留祁寒过夜，即使是吵架，祁寒生气的走掉，也没有一次是沈哲曜主动提出来的。
祁寒拧眉：“为什么？”
沈哲曜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眼睛依然禁闭：“我很累。”他的头更晕了，身体开始畏冷也乏力，眼下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他喜怒不定的情人。
“你……！”祁寒情绪似变得激动，声音拔高，一个你字之后却没了下文。
沈哲曜闭着眼睛不说话。安静了一阵。
祁寒的声音冷下来：“你是想分手吗？”
沈哲曜一愣，不知道怎么就绕到了分手上来。
但是……六年了……
虽然从没有真正想过要分开，但或许，这才是他们彼此真正需要的呢？
他们两个都是极骄傲又心性好强的人，这么多年好像也没好好磨合下来，祁寒不就说已经忍受自己很久了么？……
心头被厌烦与疲累的情绪所充斥，沈哲曜依然沉默着，直到一声大力的摔门声响起……
沈哲曜瞬间从梦中醒来，窗外漆黑一片，连星星也没有，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他撑起身子坐起来，怎么又梦见了这个画面？祁寒，他曾经的唯一的恋人，分手已经一年多了……
那日不了了之之后，沈哲曜因为高烧不退一个人在家躺了两天。
祁寒没有来找过他。
从前他不会让自己与祁寒失去联系超过两天，但是，从前他们吵架再厉害时也不曾提过分手。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于是最后，他们就真的这么分开了。
这不是沈哲曜想要的结果，然而他也得承认，一直伸手的那方也是会累的。
祁寒还有一些衣物用品放在了沈哲曜家，同样沈哲曜也有一些放在了他那儿，但两人都没有提及去取。
明明都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人。
沈哲曜将额前的碎发撩开，不愿再想这些，转身去摸抽屉里的烟。
“哥……”
卧室门口，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的男生揉着睡眼软声喊他。
沈哲曜刚把烟点着，闻声抬眼，那股刚苏醒的慵懒劲还蜷在嗓眼儿里，“怎么了？”
男生微微低下脑袋，紧了紧怀里的枕头，似乎羞于将话说出口。
“又一个人睡不着？”沈哲曜替他说了出来，轻声嗤笑，不得不单手将烟摁灭，“过来。”
男生瞬间眼前一亮，撒腿就扑了过去。
沈哲曜推开非要挤到他身上的脑袋，无奈摇头，叹了口气，“小鬼。”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也有一人从噩梦中倏然惊醒。
空旷的房间内回荡着男人急促的喘息。
床头暖黄的台灯自天暗后便一直兢兢业业亮着，此刻映照出年轻男人汗津津的侧脸，将本就白皙的肌肤映衬得越发晶莹湿亮。
祁寒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即使在有记忆以来的二十多年人生里，他也不允许自己有这般惊慌的狼狈模样。
何况乎只是因为一个梦。
他手伸向枕旁，摸索着拿起手机。
在拨出那串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一瞬间，祁寒才后知后觉此时此刻的不合时宜。
墙上的挂钟显示，眼下凌晨1点半。
顷刻便冷静下来。
屏幕里正在拨通的界面映出祁寒哂笑自己的模样。
这是在干什么？
向他求证还是寻找倾诉？
无论目的如何也掩饰不了他现在这般行为的本质——
做了噩梦后竟下意识地寻找分手一年的前男友什么……
姓祁的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祁寒揉了揉眉心，阖上双眼。
他想他今晚一定是疯了。
而就在他即将摁灭手机亮光、直接关机的一刻。
通讯接通了。
“喂？你好？”
即使没开免提，话筒中传来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也尤为响亮。
但并不是预料中低沉且尤带一点漫不经心的男声。
“咦，怎么不说话？骚扰电话吗？”那个明显属于少年人的清爽嗓音还在嘀咕。
“……你是谁？”
祁寒花费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啊，说话了！”那边似乎一惊，接着小心翼翼道，“我叫鹿晨。你找哲曜哥吗？他出去抽烟了，要我帮你叫他吗？”
“……哪个鹿？”
“啊？”
祁寒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声音保持着冷静，“你是哪个路？哪个晨？”
“我的名字啊，”像是少有被人郑重其事询问姓名的时刻，对方语带羞赧，“小鹿斑比的鹿，晨是早晨的晨……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听不清对方还说了什么。
祁寒直接把通话给挂了。
鹿晨……
鹿晨！？
巧合？
可能吗？
为什么会和自己梦境中所知道的“主人公”名字一模一样？
一切就发生在方才的梦中梦里，岁月的漫漫长河竟仅浓缩成了短短须臾。
说出来都不信，他在梦里经历了他的一生，知道了他的一生。
因为太过真实，让他又不得不信，他就该如此孑然一身远走他乡孤独终老，甚至不会被任何人知晓。
很像是他的结局，纵使悲哀寂寥。
可待他再一睁眼，目之所见的既不是天堂也不是阴曹地府，在他面前的只有摊开的一本书。
书名叫——
《霸总饲主的替身娇夫》
祁寒：？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