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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露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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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姜烛选了一件镂金挑线纱裙,外搭一件翠纹织锦羽锻斗篷,站在铜镜前,姜烛怎么看怎么满意,今天这一身搭的真不错。
春雨从屋外进来,看见自家小姐装扮的如此漂亮,和从前大不相同,一时间看呆了,怔怔道,“小姐....真好看。”
姜烛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觉得我这么穿,会不会有些招摇啊”
春雨立刻表明态度,“怎么会!小姐这般姣好的容貌,就应该要表现出来!让大街上的人都为小姐倾倒!”
她早就觉得自家小姐这样的容貌应该大摇大摆地露出来,而不是像从前那样遮遮掩掩。
姜烛面上有些发热,转移话题道,“马车备好了吗?”
春雨这才回过神来,语气激动,“备好啦,小姐随我来。”
姜烛跟着春雨,刚出姜府,两辆马车就已经停在姜府门口。一看外表还大相径庭,有一辆马车装潢奢侈,木料一看便知贵重,拉车的马也是皮毛柔顺有光泽,一看便知是一匹好马。而另一辆马车则平平无奇。
姜烛若有所思,“怎么有两辆马车呀?”难道她和春雨还要分开坐?
春雨也有些不解,指着其中那辆普通马车,“明明奴婢只安排了这辆马车呀,小姐等等,我去问问那车夫。”
春雨刚要上前,姜烛便瞧见父亲从府内往门口走的身影,连忙拉了拉春雨的衣袖,“想来应该是我爹的马车。你瞧,我爹来了。”
姜父远远便看见了女儿的身形,快步走到姜烛身边,笑道,“烛儿今日也要出门?”
姜烛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女儿今日到街上走走,春雨陪着女儿,爹爹这是要去哪里?”
姜父嘿嘿一笑,眼神闪躲,“爹爹哪都不去,就是去和几个朋友一起到茶馆里喝喝茶,今日可能晚些回来,烛儿晚上不用等爹爹用饭了。”
说完,似乎是怕姜烛还要再追问些什么似的,大步迈向另一辆马车,边走边说,“烛儿也快些走吧,爹爹走的急。”
.....
有古怪,姜烛心中了然。
虽说她毫不担心自己这个爹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但是她仍然担心姜河为了自己入宫的事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以身犯险这事可要不得。
饶是担心,她还是在姜河进去前喊了一声,“爹爹,万事小心。”
姜河脚步一个踉跄,回头摆了摆手,“知道嘞,乖女。”
上了马车,他才堪堪吐出一口气,好险好险,差点就要被他的宝贝女儿发现了,马车上的人递来一张帕子,轻笑道,“姜大人,擦擦汗。”
姜河有些受宠若惊,迟疑不决的开口,“谢二皇子。”
沈行舟坐在一旁,捧起面前的茶杯,目光下敛,定定地看着杯中的茶水,“不必。”
缓了缓自己的气息,姜河才开始仔细端详着这马车内的装潢,马车里显然已经是被改过了的,变得比寻常马车更加适合载人,简单的座椅也被改成了舒适的软卧,还在中间加装了一个小桌子,便于放置茶具。
车内的木料也被精心雕刻成了许多花纹,看着无端让人有一股庄重大气之感。
沈行舟将帘子掀起一角,问马车外的人,“还有多久到?”
那人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公子,还有半个时辰。”
姜河一听,立马正襟危坐,神色紧张,仿佛要见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行舟将帘子放下,温声道,“姜大人不必如此紧张,左右我们已经达成了合作关系,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姜大人今后在外也不必叫我二皇子,我有一个表字,叫子安,如若不嫌弃,姜大人也可以唤我子安。”
姜河闻言点点头,“子安。”
沈行舟淡淡一笑,也并未再多说什么。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一时间马车内无人说话,姜河有些拿不定主意,还是发问,“不知这马车要驶到何处去?”
沈行舟语气坦诚,“自然是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京中耳目多,往郊外走更为稳妥。”
他迟疑了几秒,又宽慰道,“太子已在那处等候,姜大人不必担心。”
姜河低低应了一声,也未再多言。
沈行舟见姜河没有再问的心思,便也闭目养神,脑中却始终回荡起姜家小姐那句“多加小心”。
虽然姜河曾坦言自己并未将女儿牵扯入他们的计划中,但是沈行舟心中却多留了个心眼,若是姜河真的骗过了江家大小姐,那么姜家小姐那声小心里满含的担忧又是怎么回事。
姜河好糊弄,不代表沈行舟可以轻而易举地被蒙骗过去,虽然今日她未曾多言,也并未劝阻,也许只是猜测她爹的处境,又或是已经知道他爹在做的事情,她没戳穿是为了她爹。
但沈行舟认为这事必不可能瞒过姜家小姐,且不说日后做事诸有不便,就姜河的心思也必定是瞒不过姜家小姐的。
如此一来,还是要找个机会探探姜家小姐的底。
另一边,姜河也在心中暗自思量,今日去见太子之事,本意是为了自家女儿的婚事。
自那日画像交到宫中之后,不知怎的,京城里就流传出一个说法,说姜烛像极了前太子妃,姜烛整日在家中闭门不出,这股谣言自然传不到姜烛枕边。
而姜河因为要管理家中的产业,少不了外出,这一来二去,风言风语反而吹到了姜河的耳中。
前几日,太子又命人前来请自己一见,位置还定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想来此事或许还是有回旋的余地。自古嫁入宫中的女子就很少有快乐的,姜河宁愿女儿留在自己身边。
嫁一个普通人,起码受气了还有自己给女儿撑腰,若是入了宫,伴君如伴虎,自己也没法帮到女儿,那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姜河越想越觉得心中郁结,憋了一肚子话,打算和太子说,当务之急就是让太子一定帮忙,不要让他的宝贝女儿入宫当什么太子妃。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便移到了身旁的二皇子身上。
这位二皇子,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对什么事情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实则对自己在乎的东西非常重视,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任何情况都一定要在他的控制之下。这一点,姜河以自己经商多年的见多识广可以肯定。
但仍有一点姜河想不明白,既然二皇子有如此心境,为何在称帝的路上没有以自己的身份参与,而只愿退居幕后,当太子的幕僚。
马车内熏香不断,两人各怀心事,寂寂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