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
第一章
如果有人问，大乾最有钱的人是谁，那人一定会说，当然是皇帝了。若你再问，那第二呢？那人也一定会肯定的告诉你，当然是扬州的沈庄了！这沈庄可是大有来头。从沈家第一代——沈老太爷开始创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代，沈家的产业可是越做越大。大乾的所有经商的行当，都有沈庄的产业，有些行当更是沈庄独家经营，有人传说，如果皇帝肯卖江山，那么苏家的金银财宝就能买下大半个大乾！
或许你会问，经商的有什么了不起，士农工商士农工商，他沈家再有钱也就是个以商发家的，不还是最下等！？那你可就错了。
沈家的萧老太爷可是当年大乾四殿下的二皇子，只是因为这二皇子生来就对争权夺利那一套没兴趣，倒是对经商表现出极大的天赋。四殿下向来疼宠二儿子，自然也是对他放手不管，由着他去做经商的行当。后来自己继承了皇位，立了大儿子为太子，就更是听之任之了。谁知这二皇子竟一开始就有了成就，后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算起来，这当今皇上还要叫沈家这一代当家一声叔叔呢！有了皇亲这层关系，沈家这商家的身份也变得高不可攀了。
沈家有钱，身份又尊贵，自然各个方面都要力求最好。这不，沈庄经过一代代的扩建，轻而易举就成了扬州城内最美最大的园子。不过沈老爷喜静，所以沈庄一向清幽无比，鲜少喧闹。
不过这几天，沈庄内似乎来了什么了不起的贵客，一向寂静的沈庄也开始热闹起来。听沈庄的下人们说，似乎是京城的震威大将军萧振国带着自己七岁的儿子萧茕来扬州游玩，顺便拜访年轻时的好友，现任沈庄当家，沈立清沈大老爷。
沈家书房内，六岁的沈莫语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论语》，这是他给自己定的目标，这个月一定要看完《论语》。别看他才六岁，但是却对自己要求严格得过分。一般孩子这个时候都还围在父母跟前打闹，他却就早早得开始了学业。
教他的先生对沈老爷说，沈莫语天资聪颖，对知识更是一点就通，理解力强得过分。假以时日，这孩子定能有番大作为。
可是似乎，有人并不希望沈莫语一心扑在学业上。
“莫语！莫语！我们去池塘抓鱼！”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孩子匆匆忙忙跑进沈家书房，拉着书桌前那个的粉嘟嘟，白嫩嫩的小人儿的衣袖不放，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
“我要读书，不去。你自己去吧。”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冷眼看着正在耍赖的萧茕，对这个打扰自己读书的人大为不满。
“去嘛去嘛！整天读书多没意思！我们出去玩嘛！”萧茕似乎并没有被沈莫语的冷漠吓倒，反而越挫越勇。
“要不？我们去后山看桃花？山上的桃花都开了，可漂亮呢！”萧茕看沈莫语对抓鱼并无太大兴趣，马上转移目标，开始新一轮的战斗。
“后山太危险，你爹不会准我们去的。”沈莫语扭头看书，不去理会萧茕。
萧茕劈手夺走了沈莫语手中的书，看着沈莫语不悦的脸色，马上说道：“我们不让我爹知道不就可以了？去吧莫语，读书也不差今天不是？再说我比你大都没像你这么整天看啊看的。”
沈莫语静静地看着萧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萧茕被他盯得心虚，马上低下了头。自己还没见过沈莫语这样的小孩呢，整天看书，都不像个小孩。萧茕心里嘀咕。京城里那些官吏的小孩都崇拜他有个做将军的爹爹，都争着抢着和他玩，那些官吏都想巴结爹爹，都让自己的孩子来讨好他，像今天这样几次三番被人拒绝还真是头一次。
真是没面子！萧茕越想越生气，刚想对沈莫语说算了。”却听头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好吧，就这一次。”
萧茕忽的抬起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彩。“真的？你愿意跟我去？”
沈莫语原先不打算搭理萧茕，但是看着萧茕低下的头，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比自己大一岁，却还是很淘气的小孩产生了兴趣。去就去吧，就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沈莫语就这样改变了主意。
“恩，一起去吧。不过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来打扰我看书。”
“好啊好啊！我们快走！”萧茕高兴地拉着沈莫语往书房外冲去。一向不喜与人接触的沈莫语欲挣脱萧茕的手，挣扎了几次未果，就由着他去了。
时值初春，山上的桃花一夜之间全开，花飞满天，落英缤纷，粉色的花瓣飘飘洒洒，落在两个小人儿的头发上，肩头上。
“哇！莫语！你看！好美啊！”萧茕还很小，不懂什么是春花秋月，要是换着那些文人，这时候恐怕就一句酸诗出口了。
看惯了自己后山景象的沈莫语对这美景并没有表示多大的兴奋。
萧茕见沈莫语似乎不太喜欢这桃花，便讨好着说：
“我们去那边的树林吧！听沈叔说那边什么树都有！还有许多小鸟儿！”
沈莫语也不答，只是抬脚就走，走的方向正是树林所在的地方。萧茕连忙跟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亲近讨好这个小弟弟，就算他似乎对自己不是很友好。为什么呢？京城里那些叔叔伯伯们都说自己很可爱啊！为什么他不喜欢自己呢？想着想着，萧茕出了神。
“啊！”萧茕正在发呆的时候，却听见沈莫语一声痛呼，忙回过神，朝沈莫语跑去。
小小的沈莫语倒在地上，腿上一个小小的血印子。
“莫语莫语，怎么回事？”萧茕急急的问道。
“蛇……蛇！”沈莫语脸色苍白，嘴唇抖动着，大眼睛里似乎闪着泪花。
萧茕定睛一看，伤口上正流着血，不过伤口不大。
“莫语你不要急，我爹告诉我，蛇是分有毒和无毒的，要是是有毒的蛇，那就糟了。以防万一，我先帮你把伤口边的血吸出来。”说着就低下了头，一口一口的吸着伤口上的血。
沈莫语毕竟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就算平时再冷静，遇上蛇还是会很害怕。他一向不喜与人亲近，一直给人一种冷情的感觉。他很早慧，知道别人表面上对他好，其实都是冲着沈庄的财势来的，并无真心。这时见萧茕毫不犹豫的去帮自己清理伤口，霎时间对萧茕充满了感激。
看着萧茕认真的侧脸，沈莫语突然觉得今天的风格外温柔。
这边萧茕已经清理好了伤口，对沈莫语说：“莫语，我们不去树林了，我背你回家好不好？让爹爹请大夫来给你看。”
说着就背对着沈莫语蹲下。
沈莫语经此一事，对萧茕的印象大为改观。于是便顺从的趴上了萧茕的背，两个小小的身影重叠，想着沈庄的方向走去。
刚进沈庄的大门，就有下人过来询问。萧茕他们在后山玩耍的时候莫语不小心让蛇咬了。这不说不要紧，一说便吓掉了那仆人半条命。
被蛇咬了！？那还得了！那仆人转身飞快了向庄内跑去。不一会儿，沈家上下都知道沈少爷被蛇咬了。包括萧茕的爹，萧振国萧大将军。
“孽子！你看你，整天只知道淘气，到处疯玩，平时你一个人我就不管你了，你今天居然还拉上了莫语！还让他被蛇咬了！你说你，今天是那蛇没毒，要是有毒，我看你怎么对得起莫语！”萧振国暴跳如雷，指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大声骂道。
知道自己闯了祸，萧茕低着头，并不辩解。
“去！那我的马鞭来！”萧振国正准备拿马鞭好好教训一下自己的不孝子，就看见沈莫语从门外走进来。萧茕转身，看见沈莫语，忙从地上爬起，跑到沈莫语面前抓着沈莫语的手关心的问：“莫语，你没事吧？”
萧振国看见沈莫语来，更是生气。
“孽子！谁准你起来的！还不跪下！”
萧茕听了爹爹的话，马上跪下不再吭声。
沈莫语看了看自己刚刚被萧茕拉过的手，也跑到萧茕身边跪下，拉住萧茕的手，对萧振国说道：
“萧伯伯，今天是莫语不好，是莫语拉着萧哥哥去后山玩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萧茕猛地抬头，看着沈莫语，似乎不敢相信平时并不待见自己的沈莫语会来为自己开脱。但是他还是很喜欢沈莫语，并不像让无辜的沈莫语也受罚。于是便急着对爹爹说：
“爹爹，不是的，是我的主意，您不要罚莫语！”
萧振国知道沈莫语一向乖巧懂事，从不闯祸。也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的儿子开脱，其实萧振还是很疼自己的儿子的，要是打坏了儿子自己心里也难受。便抬抬手，让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孩站起来。
“莫语啊！我知道你一向懂事，这次都是我这个孽子不好，不过万幸你没有事情。”萧振国慈爱的说道。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孽子！还不快像莫语道歉！”
萧茕知道这次多亏了沈莫语不计较，才让自己免了一顿打，便乖乖的说：“莫语，对不起。”
沈莫语摇了摇头：“其实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你没关系的。”
萧茕感动极了，“莫语，你真好！”说着便抱住了沈莫语。
一瞬间。沈莫语有些怔忪。
经过了“后山事件”之后，沈莫语和萧茕的关系是一日好过一日，渐渐地，两个小人儿开始形影不离。沈庄的人都啧啧称奇，因为他们没见过小公子如此喜欢过一个人，就算是他的爹娘，都不能得到他的另眼相待。而这个萧小公子却做到了。不过好景不长，皇帝下诏，西厥来犯，急招萧振国回京。
萧家父子离开的那一日，一向冷静的沈莫语难得的红了眼。他已经渐渐喜对萧茕产生了好感。小小的沈莫语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很不想和萧茕分开，但是这次又是不得不分开。
沈家大门前。
“萧哥哥，你还会来看莫语吗？”沈莫语拉着萧茕的手，急切的问。
“当然！只要一有机会，我就来看你，到时候，我们再去后山看桃花。”萧茕这句话刚出口，萧振国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莫语并不理会萧振国，又对萧茕说：“那萧哥哥，你一定要来，行吗？”
“一定！”萧茕信誓旦旦的说。
这边，萧振国已经催促着要走，沈莫语不得已放开了手，萧振国下令起程，他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小小的沈莫语突然很难过，他用尽所有力气对萧茕喊：“萧哥哥！再见！”
夕阳中，他似乎也听见了萧茕的回应：
“再见！莫语！”
只是这个时候沈莫语还没有想到，上天竟跟自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因为西厥在边境挑衅，导致萧振国的军务繁忙，这匆匆一别，竟是十二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