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艾格斯的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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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旅途中，一个足够博学的旅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藏。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阿兹克先生对克莱恩而言，就像一个惊喜盒子一样——无论到了哪里，他都会给出各种出人意料的知识；当然，他也有不熟知的东西，但两个人一起探讨的过程同样很有趣。
尤其是对历史的探讨，这让历史系毕业的大学生非常满足。
“克莱恩，你真不像个黑夜信徒，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一定会猜你来自伦堡。”
“但知识并不是伦堡人的专属。”克莱恩笑着回应，在笔记本上迅速记录整理着思考内容，沉浸在思绪中，“所以，在第四纪四皇共存的时候，各国的文化会在某些特定局势下违背常理地交融，而我们找到的那份资料很可能就是一种‘异常’的记载？”
阿兹克淡笑着合上书本，对坐在图书馆小圆桌对面的克莱恩说，“也不排除是个体的特殊情况。就到这里吧，先去吃点什么？”
克莱恩把自己最后一部分的想法理清、留下相关的记录以便下次继续思考。手里雕花的圆腹钢笔被仔细放好在正装的衣袋里，彬彬有礼的学者抱着书册和他的老师并肩穿入林立的书架。
走出大门，克莱恩意犹未尽地回头看了一眼，图书馆的大门白底金饰，门正中绘着知识与智慧教会的圣徽。
“图书馆真的很方便啊，可惜在大海附近，只有知识教会的据点能做到各类书册内容齐全。”克莱恩感慨道。
阿兹克提议：“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常来。”
“还是算了，不太方便。”他们当下正位于一个离港口不算很近的城市，知识教会在大海上的势力更多是为了保证教会能掌握局势动向，这里不是他们的主要据地。
晚餐的主菜是早已决定好的。这个城市特有一种配着水果的烤鱼，搭配掺了果蔬汁制作的白面包，味道值得期待。
找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店，上菜的间隙中，克莱恩问坐在自己对面的阿兹克，“经过今天的梳理，您的记忆恢复得如何了？”
阿兹克思量少许，确认了自己的状态如预想一样，“还不错，前天刚回忆起的东西，现在都归类到了应有的位置上。虽然还不够连贯，但我能大致猜出点什么。”
“希望您能保持这种梳理记忆的好习惯，也希望您可以强化自己对如今生活的认同感，这对于您自身状态的稳定很有帮助。如果突然遭遇大量陌生记忆的侵袭，即使是您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失控吧？”
“克莱恩……”阿兹克无奈道，“我没有那么冒失。”
“记忆的恢复能完全地遵循主观意愿？”克莱恩双手交叠，手肘安逸地搭在桌沿上，上半身微微前倾，让阿兹克有些不自在。
“这倒不是……”
克莱恩严肃道：“您应该更重视自己的‘人生’……嗯，我是指，您从‘执政官’的位置上退位后的每一段人生。您这次回忆起的很明显是作为高序列者的自己，如果哪一次不能依靠现在的您的人性去平衡神性的污染，我说不定就要永远失去您了。”
阿兹克心下叹了口气。他也不想放弃现在的生活——和克莱恩一起四处旅行，体会各种各样有趣的民俗，见证有意义的事；但是找不回自己不断失忆又重生的原因，永远面对着这样的恐慌，他怎么可能愿意呢？
这时他听见了一声轻笑：“当然，您不必那么担心；如果你记不住了，因此遭遇不幸、陷入疯狂，阿兹克，”他语气愈发地诚挚认真，“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还有我，我来唤醒你。”
克莱恩单手托着下巴，毫不闪躲地接受着阿兹克惊讶的目光。
侍者敲了敲小包厢的房门，走进房间，对着房间里的奇怪氛围感到了些许疑惑：看起来像个年轻有为的学者的棕瞳男人，此刻像个无戒备的孩子一样，随性地、无拘束地坐着；他对面的绅士仍是很有礼节，但不知为何，侍者觉得他坐姿僵硬，似乎手足无措。
“啊，您好，请上菜吧。”棕瞳的男人笑着对他说。
将菜品一一摆放到桌上，侍者道了声“请慢用，祝您用餐愉快”；海边的人多少都有些不拘小节，侍者没有对奇怪的氛围做什么反应。
只有阿兹克先生还是僵硬的姿态，他十分动容，以致于难以自然地做出回应，“你为什么……”
为什么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克莱恩将手指竖起抵在唇前，对着自己心里认定的灵魂之友、今生唯一尚存的家人灿烂地笑。
他给了他很多的惊喜，该到回礼的时候了。
“别问那么多，先吃饭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5 艾格斯的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