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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重逢 ...

  •   那天的阳光很好,梁悦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自修,突然,老师把沈言叫了出去,之后沈言一直没有回来,直到夜自习结束,沈言才回来。
      梁悦清晰地觉得沈言突然之间变憔悴了几分“沈言……”
      沈言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我们回去吧。”
      梁悦坐在沈言身后,看着沈言,没有说一句话。
      回了家,沈言只是说了句早点休息,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了。
      梁悦一个晚上都睡不着,害怕出什么事,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直到早上醒来。
      梁悦看到了桌上的一封信,是沈言写的:梁悦,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要离开你了,你可以住在这间房子里到你毕业,梁悦,不要来找我。
      梁悦的心突然慢了半拍,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坠落一样,沈言离开她了……沈言不要她了……这个声音一直在梁悦心中回荡,她知道一定是昨天老师找他说了什么,他才会这样。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立马下了床,跑向学校,她连书包都没放,就跑向了办公室,办公室门锁了,老师没来,她就坐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直到老师来了“老师!沈言为什么走了!”梁悦朝老师说到。
      “他被退学了,打架斗殴和……猥亵女同学。”老师顿了一下,觉得有点可惜。
      “……怎么可能!”梁悦吼道“他不是这样的人!老师你怎么也会相信!”梁悦说着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怎么会这样,连这样的沈言都会被退学,为什么!
      “这……这是校长那边的意思,而且昨天是校长和他谈的……”老师有点被梁悦吓到“梁悦,你和沈言……算了。”
      校长说的……校长……梁悦立马知道是谁做的了,除了梁文岱,她不知道还会有谁会这么做。
      那天晚上梁悦没有回出租屋,而是去了梁宅。
      一进门,她就看见了梁文岱“是不是你做的!沈言的退学!”
      “是!”梁文岱抖了抖烟,撇了一眼梁悦,说着。
      “为什么!明明是我……你为什么……”梁悦奋力说着,仿佛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般。
      “你猜啊!”梁文岱瞪了梁悦一眼。
      高妤菁看着梁悦说着,突然眼里一丝光都不在有了“后来呢?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梁悦低下了头,狠狠地吸了口气说到“他……说只要我给他上,他就会放过沈言。”
      “……你……做了?”高妤菁看着梁悦,心中不免变得沉痛。
      “嗯。”梁悦回的很淡,但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高妤菁看着梁悦,她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梁悦是什么样的,也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梁悦有多绝望,好像所有的苦难都压在了这个十八岁的女孩身上。
      “你知道吗,一个叫邱妙津的人说过‘每个人对我的意义都是确定的,我一直明白我要的是什么,我也任然有能力及自由去选择对谁忠诚,去将灵魂给予谁,我也将一直保持如此。’我觉得这句话说的没错,我心里一直喜欢着沈言,在我眼里只要沈言能够回来,沈言能够像之前一样骄傲恣意地活着,那我这样又算什么呢,我这斑斑驳驳的身体,怎么能比得上沈言呢。”梁悦说着。
      “那……后来沈言回来了吗?”高妤菁试探地问着。
      “……后来的一个月沈言就像消失了一样,我不知道他去哪了,过的怎么样,但我想他一定过得很艰辛,直到……”
      那天,梁悦像这一个月的每一天一样走在去出租房的路上,直到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那是陈妍伊的声音“梁悦!沈言走了,你孤单吗?我猜你一定很孤单吧。”陈妍伊那些人围在了梁悦身边。
      “他会回来的。”梁悦看着陈妍伊无比坚定地说。
      “他不会回来了!”陈妍伊用一只手掐住了梁悦的下巴说道“你知道吗,沈言在梁文岱用你的未来威胁下不可能回来的。”
      “你什么意思?”梁悦看着陈妍伊。
      “哈!我以为你知道,就是梁文岱说如果沈言不走,你就得走!”陈妍伊微眯眼“你的命可真好啊!”
      梁悦不敢相信,直到一只手打开了陈妍伊握着梁悦下巴的手。
      “别跟他们废话,走。”是沈言,沈言拉着梁悦的手,就要走,梁悦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沈言握着梁悦手的力度,坚定。
      “沈言!你以为你们走的掉吗?”陈妍伊的声音响起。
      沈言回过头,就看见之前欺凌过他们的那几个人站在陈妍伊身后,他知道是陈妍伊花钱找的他们。
      “梁悦,你先走。”沈言看着梁悦说。
      “一起!”梁悦无比坚定地说。
      “我很快过来,你去出租房等我!”沈言用双手捧着梁悦的脸说。
      “不……”梁悦摇着头“不要……”
      “乖,要不然我就又要消失了。”沈言看着梁悦笑了笑。
      “不要,你不要走!”梁悦握着沈言的手腕。
      “那你就先走,回去等我。”沈言看着梁悦,坚定的说。
      在沈言的坚持下,梁悦只好先走,一个人跑到派出所找警察过去,但当他们来到南江大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人了,梁悦不知道的是再过几个小时沈言的尸体就会从这被打捞上来,梁悦一个人失神地回了出租屋,等着沈言回来,可到天亮,她也没等到沈言,直到晚上看到沈言的尸体。
      梁悦说着,仿佛将一把利刃一遍又一遍地刺进那个破碎的心脏,她一遍又一遍反复地想着,如果当时她没有走,她的沈言会不会不会死,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如果。
      梁悦结束了她的回忆,不得不回到这个充满伤痛的现实世界,那个她不得不回到,无法离开的现实,她很疲惫,精疲力尽,但她还要强迫着自己清醒,这一个多月,她每时每刻都强迫着自己一个人面对没有沈言的世界,她发现,她不能离开他了。是啊,现实就是这样,给了她一颗糖,当她沉浸在这颗糖的甜蜜中时,告诉她一切都是梦。
      高妤菁看着梁悦,低头,默默地整理了这场不长的审讯记录。
      “陆队……”高妤菁看着正在翻看记录的陆羽。
      “找到陈妍伊那些人,逮捕梁文岱!”陆羽坚定的声音在警务厅回荡。
      “那……梁悦……”高妤菁看着陆羽。
      “她……会走出来的。”陆羽淡淡地说着。
      南城一中的大礼堂内,高三的同学参加这场誓师大会,梁悦在后台,换上了沈言第一次看见她表演时穿的裙子,白色的,很干净,就像那支舞一样《仙女》,音乐响起,梁悦舞动着脚尖,伸展开手臂,像环抱沈言那样,环抱着那一束光,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沈言为了她死了,她还有脸在这跳舞?真是没心啊!”台下嘈杂的人声交织着,但梁悦好像听不见,努力的跳着这支舞。
      2015年秋,梁悦跳下了南江,她手捧着沈言最爱的向日葵,穿着那件白色舞裙,跳下了南江。
      深秋了,水很凉,凉的刺骨,梁悦抱着自己没有温度的身体,仿佛看见了沈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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