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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你心里清楚怎么不在学校就努力呢?”
      余聆撒娇似的将脸埋在熊钰的肩膀上蹭了蹭:“我不喜欢,学不会……”
      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了还是这么任性,还是没长大。但余聆现在也正在承担着自己任性导致的后果。
      平时没有工作的时候看他也拿着笔不停的在写写画画,想必还是没放弃画画,也还在努力学习。
      余聆贴着熊钰抽抽涕涕的述说着自己这些年来的迷茫和沉闷。
      熊钰抚摸着肩膀上刺刺的脑袋出神地想:如果当时自己能多和余聆聊聊,帮他坚定坚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即使多年未见,但在熊钰的心里两人的关系如同就亲人一般,余聆难受他也不好过。
      但事实已经发生了,现在只能想办法改变现状,而不是做事后之师。
      慢慢地余聆也不再抽泣,抬起脸来瘪着嘴说:“钰钰,我好饿。”
      晚上才吃了两个大花卷,外加刚喝下的四罐啤酒和零星的串,按道理来说也没消化得那么快。
      只是余聆感受着身旁的温度就忍不住地想向熊钰撒娇,自己的感官也窜回自己最开始节食的那段时间。

      余聆真正的自己生活了才知道钱不好挣。
      在那段时间里除去每个月寄给余家父母的钱之后就没剩多少了。
      虽然表面说是包吃住,但其实只是象征性的发一些食补和住宿补贴,每天工作都需要完成指标,达不到就必须加班,而且因为住宿舍离公司近,只要一有事不管来的人解不解决得了都要来,美名其曰增长经验。
      一开始进去余聆啥也不会,跟着老人不停地跑外勤处理售后,每天还要打表写总结,有时候还要去顶班做客服。后来慢慢的也开始能够独自处理一些任务,在带他的老人看来他正在逐渐步入佳境。
      但是累,真的太累了。
      每天一睁眼就要去公司轮轴转,有时候单子多了整天整夜的都在加班,晚上一回宿舍简单洗漱完就躺在床上直接睡死过去。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自己的休息时间。
      前两个月里里余聆的工作完成度在同期里还算出类拔萃,前辈们就开始带他出去吃饭跑业务,年纪轻就被不停地灌酒,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余聆也知道自己喝醉后的烂德行,根本不敢多喝,慢慢的前辈脸色开始变化,整个脸不停得往下拉扯。在余聆眼里就像上百岁的老年人一样,皮肤没有弹性了就悬挂挂的坠在脸上。
      他不好在拂了领导的面子,只好尽自己所能地能少喝就少喝。但也还是喝多了。等大家醉醺醺地准备离场余聆还在机械式地拿着杯子往嘴里灌。
      一个前辈过来搭着他一边和他吹牛一边往外走。
      到了外面风一吹余聆稍微有些许清醒,但也没清醒到哪里去。
      领导们要么被家里人领着走了,要么就找了个代驾回家了。而之前和他勾肩搭背的前辈被自家夫人扶着回去,临走时还和余聆道了谢。
      余聆被遗忘了。
      他呆呆地歪歪扭扭地在大街上顺着灯光走着。
      晚风有些急促地吹向他的脸颊,妄图散去他身上浓烈的酒味。
      街上的行人见到路上有这么一个醉鬼都连忙远离,不想惹上麻烦。
      世界在余聆的眼里不停地旋转,本就晕车的余聆更是忍不住的犯恶心。
      他无意识的挥动着手,直到手触碰到东西了就扶着它开始不停地呕吐。
      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回到了刚得到奶奶送的万花筒的时候。
      眯着一只眼看向小孔,一只手不停地转动着万花筒。
      整个世界变得无比绚烂。
      余聆吐了一会后无力的跪趴着,脑袋突然还是一阵一阵地抽痛。
      余聆难受地蜷缩着身子,时不时地用手砸向自己的头。
      啊,原来是有烟花在自己脑袋中炸开了。
      旁人只能看到一个醉鬼在墙边发着酒疯,无人能感受得到此刻余聆脑中的绚烂。
      最后还是一个帮自己店里面送外卖的小伙好心报了警,不至于让余聆流落街头。
      在那之后余聆直接请了三天假。
      在感谢完派出所的收留之后回到宿舍脑袋还是一阵钝痛,随便洗了个脸就躺在床上一睡不醒,还是下了班回到宿舍的室友发现他不对劲送他去医院。
      室友帮着他挂号看医生,在挂水的时候替他去买了碗菜稀饭。
      余聆同他道了谢,转了钱并拒绝了他想要留下来陪他的好意。毕竟他明天还要上班,也不好再继续麻烦他。
      假期结束回到公司,那几个前辈们看他回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说着酒量这种东西所练练就好了。
      余聆沉默的应着。但之后的所有酒局他都推掉了。这显然是不给公司老人面子。
      自己给小职工发展机会,这小职工还一脸沉闷地拒绝自己,丝毫不领情。
      一次两次之后来邀请他的前辈的脸色也不好看,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
      这个前辈想着余聆一次两次的拂了自己的面子,心里一阵不痛快。
      他开始不停地找茬,不停地给余聆穿小鞋。增大工作量不说,还钻小空子克扣他的工资。
      其他同期的也不想惹上一身腥,渐渐地也不怎么和他来往。
      余聆开始越来越沉闷,只要完成工作就立马走人,下了班手机直接静音。开始策划跑路。
      自那之后余聆就开始想办法存钱。中餐公司包,余聆就买了一个大饭盒带到公司,直接打上了一天的饭菜。
      就这样维持了几天,公司就规定不许私自带饭盒去食堂打饭。
      余聆的这些动作同事们都看在眼里,看着公司在这方面迅速做出的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吐槽老板抠门,但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余聆不管,照样带着饭盒进食堂。
      食堂门口站着一个大叔,看余聆来就直接上前想要没收他的饭盒。
      余聆当然不给,大叔只好拉着他到一边和他说:都是混口饭吃,让他体谅体谅自己的工作。只要不带饭盒进去一切都好说。
      余聆被前辈穿小鞋这事早就被公司八卦完了。其实这家公司每年不乏又被穿小鞋的新人,但余聆白吃饭的行为还是第一人。
      余聆同意了,但第二天他带了塑料袋进食堂继续装饭菜。
      但密封性肯定没有饭盒好,直接被前辈闻着味搜出来扔掉了。
      之后他换成装馒头包子这类面食,就没人怎么阻止了。
      但每天晚上只吃这些东西还是会腻。
      余聆便开始饿了才会吃一点垫垫肚子,久而久之便开始节食。
      有时候太忙,直接忘了吃饭就睡觉了,半夜被饿醒过来也只是喝水充饥,然后躺下接着睡。
      等辞职之后更是为了省钱少吃。

      熊钰拿了串递到余聆嘴边:“吃?”
      余聆撇开嘴拒绝:“不要。”
      “那你要吃什么?”
      余聆脑子发懵,想了半天才说:“随便。”
      熊钰扯了纸巾擦掉衣服上刚才余聆蹭下来的眼泪鼻涕,又重新扯了纸巾塞进余聆的手里,自己起身去给他煮点水饺。
      余聆赶紧拉上熊钰的衣服,贴着他走。
      拿这个醉鬼没法,熊钰便随他去了。
      不一会水饺就煮好了,熊钰盛在小碗里,将余聆按在餐桌旁坐着,拿了个勺子递给余聆:“等一会再吃,小心烫。”
      余聆拿着勺子乖乖的在坐着等着,等熊钰让他吃他才吃。
      熊钰看他还能自理,就脱了衣服准备去收拾残局。
      谁知道余聆一看熊钰要离开,就赶忙站起来跟着熊钰,手里还不忘端着水饺。
      熊钰看他还算安分,就不再管他,自己先把东西给收拾掉。
      将串打包放进冰箱,啤酒罐子丢进垃圾桶里,熊钰脱掉上衣准备带着余聆这个醉鬼一起去洗漱。
      余聆情绪稳定之后就格外乖巧,熊钰喊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熊钰服侍着他穿好睡衣躺进床上,帮他掖好被子准备离开。
      像是察觉到熊钰的意图,余聆直接一个翻身抱住了熊钰的腰不让他走。
      “放开!”熊钰试图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扯下。
      余聆死死的抱着他的腰,整个脑袋直接贴在熊钰的腰腹上疯狂乱蹭:“不要!要钰钰!”
      熊钰拽也拽不下来,余聆也一反乖巧。
      况且现在也晚了,熊钰被搞得身心俱疲,想着两个大男人也不需要避嫌,关上灯就就着余聆的床睡了。
      余聆达成所愿,紧紧的环抱着熊钰的手臂贴着入睡。
      还幸好余聆这次醉酒后没吐,不然处理起来更麻烦。
      熊钰看着余聆睡得安详的脸想:真是提前感受当爹的痛苦了。
      第二天余聆生物钟一到就缓缓转醒。还没睁眼脑袋直接痛得快要爆炸了。
      想抽手揉一揉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
      余聆一阵骇然,转头就看见熊钰一张大脸。
      吓得余聆差点叫出声来。
      紧接着脑袋一阵剧痛,昨晚上自己喝醉后的所有所作所为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余聆回忆起所有,直接被昨晚的自己无语到失声。
      整个人在一瞬间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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