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云慢慢》萧夜梓

3、糟糕的运气

　　我这个人从小就运气不佳，所以也导致我不敢随便做选择。
　　我大约七八岁的时候，那时我们一家还不住在这里。
　　有一天我和弟弟出去玩，我们在离家不太远的地方，当时一起去的还有我们之前的玩伴，但是由于当地大多数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严重，很多人家如果生了女儿，女儿会被送给别人，更有甚者会直接把女孩给处理掉，所以我周围年龄相仿的大都是小男孩。因为我是女生所以虽然很多时候也和他们一起玩，但是却始终无法真正的融入他们。
　　我们一起捉青蛙，玩泥巴，玩了好久，看到天色有一些晚了，当时领头的孩子就发话让大家各回各家了。
　　弟弟当时还小，领头的孩子对他还不错，经常带他一起玩，所以他也比较粘着那个人。因此看到他们都散了之后，弟弟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
　　而我由于看路边的野花出了神没注意到弟弟也已经走了，等反应过来四周就只剩下我自己了。因为我平常很少来这个地方，而且出去的时候也多半是和家人或者其他伙伴一起出去的，再加上当时有些慌张，自己虽然隐约记得往回走的路，但其实还是没多大把握的，但还是想着自己因该可以靠自己回家，毕竟不远嘛，所以就边回想边慢慢向前走着。
　　走了应该是不到一刻钟吧，就走到了一个岔路口，看到路边的桃花树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里来的时候也见过，可是现在摆在眼前的难题是我不知道这两条路该怎么选。
　　两边很像，只是一边的路旁有一块大石头，我站在那里思考了很久，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更多的细节了，于是就选了有石头的那边，结果吗，就可想而知了，当然是错了，我往那条路走了很远的距离，也没看到熟悉的街道，反而前面是愈发荒凉，到处是杂草和乱石。于是我就开始往回走。
　　我四处张望着，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老头，他穿得破破烂烂的，花白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我想应该是乞丐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和他相向而行，离得近的时候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恶臭味。我扭过脸，用手背捂了一下鼻子，同时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然而老乞丐却突然叫住了我说：“小姑娘，这么晚了就你自己啊，要不要我带你回家啊。”
　　我回过头，看到了他的脸，他只有一只眼睛，脸上挂着当时我完全看不懂但是至今回想起来还会觉得毛骨悚里的表情。
　　我出于本能的感到害怕，就和他说：“不用了，爷爷，我自己知道路。”
　　他却又向我靠过来，拿起我的手，用他那不知道是沾了什么肮脏东西且异常粗糙的手不停的摸着我的手，说：“小姑娘，爷爷家就我自己，不如今天你跟爷爷回家，明天我再给你送回去吧。”说着他竟然把他的脏手放到了我脸上。
　　我连忙后退了几步，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说：“真的不用了，我家人就在附近，刚才我父亲肚子疼去前面方便去了，想来也应该快过来了。”
　　他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仅剩的一只眼睛不停的转着，从脏衣服中掏出了一个竹蜻蜓，笑着对我说：“小姑娘，那你陪爷爷到那边石头那里坐一下怎么样，陪爷爷坐一下，这个竹蜻蜓就给你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然后不停的摆弄着玩具蜻蜓。
　　我本想走的，但是看到那个会飞的竹蜻蜓后，出于孩童的好奇心就对它产生了一些兴趣，又想着就坐一下就可以得到它，就点了点头。
　　老乞丐想过来拉着我的手，我甩了一下手臂，对他说：“老爷爷，你先走，我跟着你就行。”
　　他用手指甲扣了扣头皮，然后又在身上抹了抹就往前走了。
　　走到石头那里，他用那只仅存的芝麻般大小的眼睛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对着我说：“来坐这。”
　　我走到那里，坐了下来，他先是把竹蜻蜓给了我，之后就他笑眯眯的盯着我看，紧接着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脖颈，然后又在我胸口处摸了几下自己咕哝着说：“还是太小了，要是再大个几岁，就好了，不过也行吧，老子可好久都没碰过女人了。”我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看着手中的竹蜻蜓，谁料他竟然用手去脱我的裤子。
　　虽然不懂但是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奋力用手摆开他，然后站了起来，刚想走，他却又拉住了我，并且把我按到，也许是觉得我小构不成什么威胁，他没有束缚我的双手，转而想去脱我的裤子，，我十分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看了一下周围，除了一些碎石和杂草并没有其他东西了。我握紧拳头突然想到竹蜻蜓，我用力把竹蜻蜓的翅膀给掰掉，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将竹柄刺向他仅存的另一眼睛。
　　伴随着他的一阵惨叫，我站了起来，用剩下的力气拼命的往前跑。跑了很远，我回头并没有看到有人追我，就放松的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不断回想这那个人恶心的模样，我把手中的竹柄给扔了，扔的远远的。
　　等到没那么累的时候，我就站起来继续走。
　　……
　　等我大概走到岔路口的位置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刚才的画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犹豫要不要和家人说之时，就听到了姐姐呼喊我的声音。
　　我跑向他们，脸上还有因为恐惧而留下的泪痕，但是因为比较晚了，姐姐应该也没有注意到。
　　姐姐责备弟弟怎么不等我一起，弟弟低着头好像是知道自己做得不太好。也可能只是因为太小了，看到姐姐生气害怕才低头的吧。
　　姐姐也不好多说什么，说的太多他也理解不了。
　　姐姐一只手拉另一只手拉着弟弟往家走。
　　走着走着姐姐像想起来什么东西似的突然停了下来说：“叶子，你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啊，听说之前这附近有一个老乞丐，专门做坏事的，前段时间好像是去年了吧，张叔家的女儿阿梅去她远方的姨娘家送东西，大白天的，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附近被一个老乞丐给糟蹋了。她回家告诉了父母这件事，说是闹着要报官，但是张叔和张婶为了女儿的清白，非拦着不让，说是如果报官了，他们家的脸就被丢净了，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地方活。阿梅妥协了，答应不报官，但是由于心气难消，抑郁成疾，后来就自己跳河自尽了。而那个老乞丐只是听阿梅说过，我们这几乎没人看到过他，所以有人说兴许是阿梅自己糊涂了，捏造出来的人物。但是有些事是宁可信其有，尤其对于我们女孩子而言，在无法控制别人怎么做的时候，还是先尽量不要把自己困在危险的情境之下。”
　　我刚想开口说我遇到了那个老乞丐，就听到姐姐继续说：“不过还好，你没遇到，要是遇到了真不知道会被别人怎么编排，说不定以后出门都会被别人指指点点的。”
　　“嗯，还好……”我垂着眼说。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更怕以后没人和我玩了，况且我也没怎么样，那个人也没伤害到我，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吧。想着我握紧了姐姐的手。
　　从这个时候就觉得自己运气好像真的不怎么样，几乎没人遇见的老乞丐我竟然都能遇到。
　　还有一次印象比较深的就是前两年在学堂，我们刚搬到黎都不久，因为之前也有学习认过一些字，父母又觉得还小整天待在家里也不行，就让我和弟弟去了学堂，有一次考试的时候，老师说试题是从已经教过的十篇古文中抽出一篇默写。
　　当时我满自信的，因为背诵对我而言还是小菜一碟的，离考试还有十几天，时间也很是充裕，于是我就放松了，这期间空闲的时间又去店里帮忙，每天累的回到家就躺到床上一觉睡到天明，等我意识到考试的紧迫感之时，距离考试只剩不到三天的时间了，这几天我真的可以说是头悬梁锥刺股了，虽说有点小聪明，但也不是过目不忘，还是需要花时间去背的，十篇古文，每篇都晦涩难懂，字数也都在千字左右，原本计划一篇文章花两个时辰熟背加上默写，一天十二个时辰，每天睡两个时辰，倒也是刚刚好的，甚至还能有些时间再去复习一下。谁知有几篇实在太过于冗长，我花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完全记下来，再加上背了太多脑子太累了，在背最后一篇的时候睡着了，要不是姐姐过来喊我吃饭，我甚至差点错过考试。结果吗，也可想而至，考的就是我没背的那篇，那篇最短最容易的，但是我没背，当时真的气的恨不得把试卷撕掉。
　　其实我也不理解，有时也会埋怨为什么别人运气都那么好而自己确是这样，但是却也认识到一个深刻的道理，像我这种人靠运气，绝不行，只有事先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避免很多麻烦，否则就只能陷入困境。
　　生活中还有很多事情也证明了这一点，我下意识的选择大多数时候都是错的，比如，猜东西在左手还是右手，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猜不中吧，但是十次错九次还是有的，所以之前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这个游戏，玩的次数多了之后，有的小伙伴就会特意选择和相反的答案。之后我也学聪明了，对于需要选择的东西，我也会做与下意识相反的选择。
　　但是这也导致我在面对稍微大一点的问题时，会很难做决定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我怕错了会失去很多东西，又因觉得自己下意识的选择会是错的，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是遇到选择的时候我都顾左右而言他，更甚者会选择相反的结果。因为怕受到伤害，所以有的时候也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别人。

作者有话说

　　好烦，作为一个普通人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