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童话无责任番外》南北乌

12、味觉互换

　　诺维尔坐在赫奇帕奇餐桌上，拿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嗯？怎么没味？
　　诺维尔眨了眨眼，再喝一口。
　　嗯... ...还是没味。
　　再吃一口面包。
　　怎么是牛排味的？
　　诺维尔愣了。
　　自己这是，味觉失灵了？还是紊乱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
　　很好，变成咖啡味的果汁了。
　　诺维尔默默拆开了一个巧克力味的棒棒糖，塞到嘴里。
　　没有甜味了。
　　难过。
　　斯内普今天觉得有些奇怪，他早上喝的咖啡是橙汁味的，而且嘴里总有一种黏糊糊的甜味，还有巧克力的味道。
　　是韦斯莱的恶作剧？
　　他往自己身上扔了一个检测魔咒，没有反应。
　　难道是自己的味觉失灵了？
　　他正想着，嘴里突然涌来了一股魔药的味道，是改良后的缓和剂。
　　斯内普愣住了，几秒钟之后，他皱起了眉。
　　因为步骤繁琐，这个魔药他只做过三支，而这个药的配方也不是谁都知道的。
　　突如其来的状况他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对于一个魔药大师来说，味觉也是很重要的。
　　两天之后，在斯内普嘴里再次出现缓和剂味道的时候，他成功堵到了嫌疑人。
　　“索默莱德先生，禁闭一天。”
　　诺维尔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前走，“知道了。”
　　斯内普看着诺维尔，对自己的猜想更加肯定了。
　　每次对方喝缓和剂前后，都是这副样子。
　　对一切都冷漠，漠不关心，甚至对自己也是这样，当然，除了波特。
　　想到这儿，斯内普扯了扯嘴角，连自己都不顾了，竟然还想着波特。
　　可真是情—深—义—重啊。
　　地窖。
　　斯内普递给对方一杯热可可，“给。”
　　诺维尔看了他两眼，伸手接过，“谢谢。”
　　诺维尔随意地插上一根吸管，反正他也喝不到味道。
　　斯内普嘴里传来浓郁的热可可味道，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羽毛笔。
　　果然没错。
　　他默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南瓜汁，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对方紧皱的眉。
　　诺维尔皱着眉放下杯子，在一旁的操作台上切着各种植物的根茎和叶。
　　什么时候可可变成南瓜汁味道的了？
　　斯内普一口一口地喝着杯子里的南瓜汁，诺维尔面如菜色，几乎要吐出来。
　　“今天的禁闭结束了。”
　　“... ...再见，教授。”呕——
　　————————
　　晚上，诺维尔躺在禁林的草地上，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
　　南瓜汁真的好难喝、好难喝。到现在他嘴里还有一股南瓜汁的味道。
　　自己吃的糖半点用都没有。
　　斯内普已经躺在床上了，半梦半醒间被嘴里的甜味齁醒了。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只是普通程度的甜，但对于不喜欢吃甜的老教授来说，这个味道确实有些过分了。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往嘴里灌了一大杯水，直到估计着嘴里一点南瓜汁的味道都没有了才作罢。
　　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吃糖，这几天他觉得自己的嘴几乎要被糖精腌入味儿了。
　　禁林里的人“咦”了一声，南瓜汁的味道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水的味道。
　　嗯，对，就是水的味道。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确确实实的，就是水的味道。
　　他嘎嘣一声咬掉糖块，嚼碎了咽下去，只叼着一根白色的棍子躺在草地上。
　　好奇怪。
　　斯内普捂着脸颊，感受着嘴里挥之不去的甜味，扯了扯嘴角。
　　呵。
　　他迅速披上外袍，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城堡，准备去一趟禁林。
　　睡不着了，去禁林采魔药，当然，如果能在禁林逮到人就更好了。
　　诺维尔闭着眼睛躺在草地上，双手交握放在脑后，月凉如水，微风也显得有些冷冰冰的。
　　突然，耳畔传来嘎吱的声音，那是鞋子踩在草地上的声音。
　　他放下翘起的腿，手臂撑着起身，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
　　怒气冲冲的某位教授快步来到他面前，拉住他的领口，语气沉沉地开口吩咐，“张嘴。”
　　嗯？
　　对方的魔杖抵在他的下巴上，“张嘴。”
　　哦。
　　诺维尔歪头，张就张呗，这么凶干嘛。
　　他张开嘴，斯内普离得近，几乎都能闻到那股荔枝味的糖果味道。
　　斯内普低声念了声清泉如水，细细的水流从杖尖涌出，滚成一个个水球，滚落到诺维尔嘴里。
　　“喝。”
　　诺维尔有些奇怪，却还是听话乖乖咽了下去，直到嘴里没有了那股子腻人的甜味，斯内普才作罢。
　　“以后不许吃糖。”
　　诺维尔皱眉，“凭什么？教授难道还管学生吃糖？”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挥了一下魔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南瓜汁，喝了一口。
　　诺维尔的眼神从原本的疑惑变成讶异，随后是面如菜色。
　　呕——
　　难喝死了。
　　他伸手夺过对方手里的南瓜汁，气势汹汹地挥了下魔杖。
　　清泉如水。
　　“喝。”
　　斯内普面色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诺维尔掏出一个杯子，半空中的水球落到杯中，诺维尔猛地往前一递，杯中的水也随之晃动起来，“给！”
　　斯内普接过杯子，侧过身子慢慢喝着水，嘴角微微勾起。
　　“你是说，我们味觉互换了？”
　　斯内普矜持地点了点头，“是的。”
　　诺维尔抬眼看他，“原因呢？”
　　斯内普看着对方微微皱起的眉，“暂时还不知道。”
　　“哦。”
　　说完，诺维尔右手甩着线编的手环，往禁林出口走去。
　　“索默莱德。”
　　诺维尔回头看他，“嗯？”
　　斯内普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少吃点糖。”
　　诺维尔双手环抱胸前，微抬了抬下巴，肆意又矜贵，“那教授——你为什么故意喝南瓜汁？”
　　斯内普：“……”
　　看着斯内普有些踌躇无措的样子，诺维尔转身往城堡走去。
　　哼。
　　——————————
　　那天之后，诺维尔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南瓜汁的味道，而斯内普也没再尝过那种对他而言几乎能齁死人的甜味。
　　偶尔有一些微微的甜味调剂，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诺维尔却陷入了苦恼，因为斯内普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单调了，面包牛排咖啡，还能吃点别的吗？
　　好吧，其实斯内普也很奇怪，为什么对方有这么多有关“吃”的主意，每天味道还不重样的。
　　为了拯救自己的味觉，诺维尔决定——去找斯内普一起吃饭。
　　“咚咚。”
　　“进。”
　　斯内普抬头看向门口的人，“怎么了？”
　　诺维尔坐到斯内普对面，“我来邀请您吃晚饭。”
　　斯内普挑眉，“我想，你应该已经吃过晚饭了？”不过吃的有点少。
　　诺维尔抱臂看着他，不语。
　　斯内普想了想自己每天吃的东西，还有嘴里的那些丰富的口味。
　　好吧。
　　他拿起对方准备好的刀叉，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诺维尔感受到了嘴里丰富的味道，有鲜香的菌汤，滑嫩的豆腐，还有清脆爽口的腌萝卜……
　　斯内普拿着勺子有些疑惑，这些东西……真的是英国菜吗？
　　最后，斯内普看着桌上的小蛋糕，眼神示意对方，你认真的？
　　诺维尔点头，你又吃不到味道，怕什么？
　　斯内普拿着勺子犹豫了犹豫，小小地挖了一勺，送进嘴里。
　　诺维尔感受到香甜的奶油和水果味道，眯了眯眼睛。
　　好吃。
　　斯内普确定自己尝不到味道了，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诺维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手指动了动，严肃的魔药教授和小蛋糕简直不要太违和。
　　从这一天开始，斯内普改变了原来的饮食习惯，不再只吃那几样简单单调的东西。
　　连家养小精灵们也有些惊讶，魔药教授竟然转性了。
　　但这样的平静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打破了。
　　这天，诺维尔正在自己的实验室调制药剂，嘴里传来了苦涩的魔药味道。
　　不仅是苦，简直像是打碎了调味料，一股脑地往嘴里灌，让人觉着味觉失了灵。
　　诺维尔呼出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离开寝室。
　　地窖。
　　斯内普狼狈地坐在地上，颤抖着拿起一瓶缓和剂往嘴里灌。
　　他现在脑子浑浑沌沌，浑身上下除了疼没有其他感觉，自然也忘了自己的味觉和另一个人相连，也忘了这瓶魔药有多难喝。
　　诺维尔面无表情地敲响了斯内普的办公室，没有人应。
　　诺维尔握紧了拳，正准备暴力破门的时候，头顶传来嘶嘶的声音。
　　［诺维尔，要口令哦。］
　　诺维尔抬起头，歪了歪脑袋。
　　［开门。］
　　美杜莎僵住了，对方冰冷的眼神，简直让人如坠冰窟。
　　她怂怂地缩了回去，权当自己是块石头。
　　诺维尔收回眼神，“阿拉霍洞开。”
　　“嘎吱”一声，门开了。
　　诺维尔推门进去，看着倒在地上的魔药教授和散落一旁的魔药试剂，握紧了拳。
　　他抱起斯内普进了卧室，轻柔地让人靠在床头，拿出一支缓和剂放在他嘴边。
　　斯内普眉头紧皱，咬紧牙关，根本灌不进去一点魔药。
　　诺维尔一手撑着他的背，低声哄他，“教授，张开嘴喝点药，好不好？”
　　斯内普意识混沌间根本听不到声音，只有无尽的疼痛。
　　诺维尔看着紧皱着眉，对方几乎要把唇咬破，松开拿着药剂的手，让药剂漂浮在半空中。
　　他伸手握住对方的下巴，碰上他的唇，把对方苍白的唇瓣从牙齿下解救出来。
　　他叹了口气，拿过浮在身旁的药剂，喝了一口，脑袋向前，抵上对方苍白的唇。
　　诺维尔含着那口缓和剂，送到了对方嘴中，撬开对方紧闭的牙关，感受到对方的舌，顿了一下。
　　他若无其事地喝着药，再一口一口地送到对方口中，直到两人口中都被浓郁的缓和剂味道充斥着。
　　除了第一口，剩下的都是简单的唇瓣相触，斯内普无意识地咽下药剂，修复着被疼痛折磨的身体。
　　斯内普迷迷糊糊地觉得疼痛感减缓了许多，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了碰自己。
　　他往前探去，找到了。
　　诺维尔感觉到嘴里陌生的触感，顿时睁大了眼睛。
　　无意间漏出的药剂顺着他们的唇缝滑下，划过两人的唇，脖颈，又浸湿了衣领。
　　诺维尔被脖子上的微凉触感惊醒，触电一般地退开，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红润，随后又变成苍白。
　　他着魔般地伸出手指，按了按对方因为亲吻而变得红润的唇，看着对方的唇瓣随着手指的按压陷下去。
　　“你干什么？”
　　斯内普皱着眉头开口。
　　诺维尔听到声音，想也不想地腾地一下往后退去，双手背后，迅速摇头，“没什么。”
　　他拿出自己的药向前递去，“教授，你要再喝点吗？”
　　没等斯内普说话，诺维尔率先开口，“教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斯内普看着对方匆忙甚至有些慌乱的步伐，有些疑惑。
　　他坐在床上，恢复了些力气，脑袋也变得清明了些。
　　应该是因为自己喝了缓和剂，索默莱德才知道的。
　　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嘴里会有缓和剂的味道？不应该是对方嘴里有味道吗？
　　还是说，对方也喝了？
　　但是自己回来之前他都没有喝，而且距离上次喝缓和剂不过十几天，并不到时间。
　　斯内普漫不经心地想着，喝了一口药，没味。
　　另一边，马尔福庄园。
　　伏地魔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卢修斯汇报情况，外面传来了混乱的叫喊声。
　　“外面发生了什么？”
　　卢修斯还未开口，面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咚”的一声，原本伏地魔坐着的椅子被踹到了十几米远，撞到墙壁四分五裂。
　　伏地魔站在一旁，手中拿着卢修斯的魔杖。
　　“伏地魔？”
　　竟然是清亮的少年音。
　　“你是谁？敢直呼主人的名讳！”
　　伏地魔伸手拦住卢修斯，颇有兴味地看着对面的人。
　　“要来一场决斗吗？”
　　卢修斯上前一步，“你... ...”
　　伏地魔看着对方悠然自得的身形，握了下魔杖，似乎全然不在意对方的无礼，“好啊。”
　　庄园里，伏地魔一手拿着魔杖，“那么阁下，你应该将兜帽摘下，给予对手最大的尊重。”
　　“对手？”
　　对方嗤笑一声，“蝼蚁而已，也配叫对手？”
　　伏地魔原本还算平静的眼里燃起怒火，“钻心剜骨！”
　　各色的魔咒在庄园里乱飞，直到一声“天罗地网”结束了战斗。
　　伏地魔被金色的网状光罩禁锢在墙上，怒视着对面的人，嘴里“嘶嘶”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诺维尔收回魔杖，听见那声“钻心剜骨”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不知道是在嘲讽伏地魔的那句“对手”，还是其他的什么。
　　留下这句话，那个黑色兜帽的身影就消散在了原地。
　　说来也是好笑，明明是自己提出的“决斗”，到头来却说对方不够资格做自己的对手。
　　——————————
　　斯内普看着卢修斯给他写的信，说今天有人去马尔福庄园，跟主人决斗，赢了。
　　卢修斯还解释了说是因为主人被对方偷袭了balabala。
　　对方走的时候还嘲讽了一通，主人发了好大的火，好多食死徒都被主人用了“钻心剜骨”。
　　斯内普感觉嘴里涌来一股酒精的味道，皱了皱眉。
　　他将信叠起，挥了下魔杖，信纸无声自燃。
　　看来那位已经愤怒的把他忘了，不过幸好，他大概是经不起第二轮的钻心剜骨了。
　　斯内普挽起袖子，手臂上的黑魔标记颜色时深时浅，昭示着那位不平静的心情。
　　他隐约觉得身体又开始痛了起来。
　　嘶。
　　斯内普拿出一支药剂，是今天上午索默莱德给他的那支。
　　对方做的药剂品质确实很好，因为改良版步骤繁琐，加上使用范围并不广泛，他并没有做多少。
　　但索默莱德不一样，几乎要把这玩意儿当水喝了。
　　但是喝多了，效果应该就会削弱了。
　　另一边，诺维尔顿住。
　　因为喝了酒而有些迷蒙的脑袋意识到，对方又喝药了。
　　他快步前往地窖，想看一看斯内普的情况。
　　“嘎吱”一声，斯内普微晃了下脑袋，没有动作。
　　他大概知道是谁来了。
　　“教授？”
　　对方温热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斯内普内心混沌着，没有动作。
　　突然，他的唇上好像贴上了什么东西，嘴里有液体渡入。
　　什么？
　　异物进入口腔的感觉异常明显，让他的脑袋一下子就变得清明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两双同样黑色的眼睛对视了。
　　斯内普下意识地吞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猛地推开了身前的人。
　　“你做什么？”
　　斯内普语气凶狠，诺维尔听着，瞳孔微微紧缩，手指忍不住蜷缩，“我，教授……”
　　斯内普拿起魔杖对准他，“别过来。”
　　诺维尔看着对方警惕的模样和身前的魔杖，呆愣了一下，被酒精蒙蔽的大脑终于回过神来。
　　“抱，抱歉……”
　　张口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解释？解释什么？
　　斯内普看着对方慌乱离开的身影，跟今天上午一模一样。
　　他缓缓放下魔杖，他想，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自己嘴里也有一股缓和剂的味道了。
　　诺维尔迷茫地走在禁林里，无意识地紧咬着唇。
　　怎么办？
　　斯内普知道了，知道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
　　往后连见面都是尴尬的，魔药课该怎么上？
　　对方讨厌自己了，该怎么办？
　　第二天魔药课，诺维尔没有来。
　　斯内普看着那个空出来的座位，仅仅是顿了一下，就面无表情地开始讲课。
　　但是小鹰和小獾们都能感受到魔药教授身上低沉的气压。
　　老蝙蝠今天看上去生气极了，浑身都黑沉沉的，但诺维尔竟然旷课了！！
　　旷的魔药课，还是在斯内普心情不佳的时候旷的课。
　　为诺维尔默哀。
　　但一节课下来，斯内普就当没这个人一样，没有惩罚，没有关禁闭，甚至连问都没有问，就当班上没有这个人一样。
　　——即使诺维尔的位置就在第一排，他的眼皮子底下。
　　——————————
　　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面色严肃，“西弗勒斯，马尔福庄园的事情，我想你应该听说了吧。”
　　斯内普点头，“嗯。”
　　“那这个人，你有什么头绪吗？”
　　斯内普看了邓布利多一眼，“没有。”
　　但那已经是前天的事情了，邓布利多竟然才得到消息。
　　“这个人拥有和汤姆媲美的实力，甚至要高于他，巫师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
　　斯内普沉默着没有说话。
　　除去卢修斯那些废话，他能够隐约拼凑出现场的情况：
　　那个人几乎是泄愤一般地跟那位来了一场“决斗”，然后羞辱了他一番，哦，还踹了几脚。
　　离开了校长办公室，独自回到地窖后斯内普沉默着熬制着魔药。
　　连着三天，他都没有看到索默莱德了，突然，斯内普皱起了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嘴里已经三天没有味道了，那就说明对方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他拿着魔药的手无意识地顿了顿。
　　对方已经超过三天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东西了。
　　——斯内普，你真的不去找找他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他就是因为你才不吃东西的呢？
　　——你在说什么鬼话？
　　——难道你没有一点感觉吗？索默莱德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闭嘴！
　　斯内普握住了手中的魔药药材，紧紧抿着唇。
　　他实在是不知道，他，一个阴沉沉的老蝙蝠，比对方大了二十岁，当对方的父亲都绰绰有余。
　　他有什么值得对方喜欢的？
　　斯内普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魔药教授已经过了那个青涩的年龄，双面间谍的身份让他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失态过了。
　　或许——他应该找对方谈谈。
　　斯内普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给予对方太多的优待了。
　　换作旁人，魔药教授理都不会理一下，不上去嘲讽几句就已经是好的了，更别说是去找对方谈一谈了。
　　有意去找对方谈一谈，那就说明心里在意，如果不在意的话，又怎么会去关注？
　　但是很显然，斯内普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深吸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魔药，胸腔里的心脏不正常的跳动着。
　　索默莱德会在赫奇帕奇寝室吗？
　　不太可能。
　　那就是禁林了。
　　禁林简直就是对方的第二个家。
　　他很有理由怀疑，对方在禁林里有个房子。
　　答案是，确实有。
　　斯内普看着坐在山洞上方的某人，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索默莱德。”
　　诺维尔低头，看着那个黑色的人影，勾起嘴角笑了笑。
　　“教授好啊。”
　　他双手撑了一下，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到了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看着对方身后隐隐泛出的波澜，眼神深了深。
　　索默莱德对于魔力的掌控更加精细了，原本展出的翅膀还需要具现化，现在几乎不需要了。
　　“教授找我有事吗？”
　　“你这几天……没有去上课。”
　　斯内普说完就抿住了唇，拙劣的借口。
　　诺维尔轻笑了几声，“嗯？斯内普教授是在担心我吗？不过我已经向院长请好假了。”
　　“教授... ...”请回吧。
　　诺维尔没说完，就被对面的人打断了，“你这几天都没有吃饭。”
　　虽然打断别人很失礼，但是看着对方带笑的脸庞和沉寂的眼睛，他还是没有忍住开了口。
　　“咦，教授还管学生吃饭了吗？”
　　诺维尔依旧带着他那该死的笑容，斯内普皱起眉，试图和对方讲讲道理。
　　“你是想饿死吗？”
　　一开口却是一贯的嘲讽语气。
　　看着对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斯内普更加烦躁了。
　　他上前一步捉住对方的衣袖，“我们需要谈谈。”
　　听见斯内普的话，诺维尔僵硬了一瞬，缓缓收敛了笑意，“... ...好。”
　　他转身往前走去，“教授要来喝杯咖啡吗？”
　　斯内普看着对方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到了地方，斯内普才发现是一个几乎成90度的山壁，咱半腰凿了一个洞。
　　进去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无痕伸展咒，放大咒，缩小咒，把这里变成了一个自成一体的小世界。
　　他坐在“客厅”里，索默莱德缓缓沏了一杯茶和一杯咖啡。
　　“教授想谈些什么？”
　　斯内普捏了捏手指，半天才挤出来一句，“空腹喝茶不好。”
　　诺维尔眨了眨眼睛，“只有这个？”
　　“不说一说那天的事吗？”
　　斯内普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瞪着对方，没说话。
　　“教授别这样看着我，我是认真的，不谈谈吗？”
　　斯内普的拳头握紧又松开，“谈什么？”
　　诺维尔弯起眼睛，“谈我喜欢你啊。”
　　斯内普几乎要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咳。”
　　别扭了三十年的老教授受不了这样直白的话。
　　“我说，我喜欢你，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喜欢我吗？”
　　诺维尔起身，慢慢贴近对方，手指放在他心脏的位置，“你有没有喜欢我？哪怕一点点。”
　　“问问你自己，有没有？如果有，就接受我，不要在意身份，地位亦或是其他什么，我只问你，你，西弗勒斯·斯内普，有没有喜欢过我。”
　　对方漆黑如墨的眼眸射在他眼中，照在他心上，让他慌乱无措。
　　他喜欢过对方吗？
　　有的吧。
　　在对方温暖的笑容中，在对方一点一滴的关心中，亦或是对方面对自己几乎是次次让步的态度中。
　　但是这真的可以么？他是曾经是食死徒，手上沾满了鲜血，就算加入了凤凰社，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诺维尔伸出手，捧住对方的脸，直视着他毫无波澜的双眼，声音里是隐隐的引诱，“告诉我，有吗？”
　　“... ...有。”
　　斯内普突然惊醒过来，他拉住对方的手腕，却根本拉不动。
　　“……放开。”
　　诺维尔低头，眼里是灿如星光的笑意，缓缓低头轻轻在对方唇上碰了碰。
　　他给足了对方拒绝的机会，但斯内普来找他了诶，他还跟着自己进来了诶，他亲他的时候他没有拒绝诶。
　　诺维尔知道自己每次在那几天情绪都不太对，很容易情绪激动或者胡思乱想，甚至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
　　就比如——自己对着伏地魔踹了几脚。
　　斯内普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住了，脸上泛起丝丝红晕，“起来。”
　　“教授不亲亲我吗？”
　　诺维尔半是撒娇地说道。
　　斯内普沉默了几秒，“喜欢，不一定就要在一起。”
　　诺维尔眨了眨眼睛，“那教授，你要始乱终弃吗？”
　　斯内普瞳孔睁了睁，始乱终弃？谁？
　　“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斯内普张了张嘴，声音艰涩，“而且，我以前是食死徒。”
　　诺维尔的一个吻落在他的唇角，他侧过脸，对方微凉的唇瓣贴在脸颊上。
　　“我杀过很多人。”
　　诺维尔半阖着眼，依旧握着对方的手，听着眼前的人揭着自己的伤疤。
　　他轻轻嘬了一下对方的唇，成功看到对方睁大了眼睛。
　　他闭上眼睛，和对方唇瓣相贴。
　　“我知道。”
　　若即若离的触感，让人忍不住地战栗。
　　斯内普瞪他，忍不住咬牙，“你知道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曾经手染鲜血，敌人的，普通人的，甚至是朋友的……
　　知不知道，他曾经间接害死了莉莉。
　　知不知道，他曾经喜欢过那朵百合花？
　　知不知道，是他害波特没有了父母？
　　索默莱德那么宠波特，如果他知道了……
　　“知道，我都知道。”
　　诺维尔睁开眼睛，看着对方漆黑的眼睛，放开手，手指擦过对方的眼角。
　　“眼睛红了。”
　　诺维尔抱住斯内普，感受着和自己相贴的胸膛里渐快的心跳，嗅着魔药教授身上隐隐的药材味道，唇贴近对方的脖颈轻轻亲了一下。
　　“索默莱德！”
　　“嗯，我在。”
　　斯内普气急，伸手去推，对方却纹丝不动。
　　“教授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我会的东西很多的，可以帮你处理药材，可以帮你做实验。”
　　诺维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引起阵阵酥麻。
　　对方的唇似乎又贴上了自己的耳垂。
　　他感觉到了耳垂上的濡湿感。
　　！！！
　　“教授考虑考虑我，好不好？嗯？”
　　“我……有喜欢的人。”
　　斯内普清楚地感觉到对方顿住了。
　　他忍下喉咙里的阻塞感，他喜欢对方吗？应该是喜欢的，不然他不可能这样纵容对方。
　　但不可以。
　　喜欢，但不可以。
　　诺维尔贴近他的耳朵，说话用的都是气音，“真的吗？”
　　斯内普抑制住自己偏过头的冲动，好痒。
　　他喉咙滚动了下，“真的。”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不能和对方在一起，却做了这样亲密的事。
　　“教授喜欢谁？”
　　诺维尔自顾自说了起来，“应该没有，教授骗我。”
　　斯内普深呼吸了一下，决定结束这段没头没尾的告白。
　　无声魔咒发出，却在半空中消散。
　　斯内普瞪大了眼睛，诺维尔却“噗”地笑了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我什么都知道。”
　　“……你都知道什么？”
　　诺维尔面作思索，“教授想知道什么？劫道者？狼人？还是莉莉？”
　　“……”
　　斯内普瞳孔缩了缩，看着对方灿如星光的眸子，突然哑口无言。
　　“不要在乎这些，如果教授喜欢我，就考虑考虑，好不好？”
　　诺维尔凑近，鼻尖和对方相贴。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断贴近，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斯内普不得不承认，对方这样的态度让他丢盔卸甲。
　　不去思考过去的丑陋和罪恶，拥有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可以吗？
　　对方告诉他，可以。
　　荒芜之地长出了一朵太阳花。
　　诺维尔顿了一下，他抬起半阖的眼，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对方。
　　“教授亲我一下，好不好。”
　　斯内普抿唇，顿了几秒，往前凑了凑。
　　感受到唇上的触感，诺维尔笑了，斯内普喜欢他的，他知道。
　　对方会纵着自己，会为了他吃糖，吃小蛋糕，浪费以往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的时间在餐桌上。
　　他轻轻舔舐着对方的唇缝，迫使对方张开口，承受着温柔的逗弄，他能感受到对方因为不熟悉这样的触碰而有些抗拒的小动作，却依旧没有推开。
　　他碰到了对方的舌，轻轻触了一下，成功感受到对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轻吟从两人唇缝泄出，不知道是谁先红了脸。
　　一吻结束，斯内普苍白的脸上泛起红色，微微喘息着，唇也变得红润。
　　诺维尔还搂着对方的腰，半跪在斯内普坐着的沙发上，唇缓缓下移，落在脸颊，下巴，最后放在喉结上。
　　感觉到喉结上的濡湿感和□□的触感，斯内普睁大了眼睛，伸手去推，依旧没有推动。
　　脖子上落下一个吻，诺维尔又亲又嘬，亲出来了一个红色的印子。
　　“我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