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宫之西窗明月》无话诏曰

12、宫女的心计

　　“娘娘不喜奢华，你这身衣衫莫要再穿了。”清黎带着我从东宫搬东西。
　　“姐姐住哪里？”我讨好道。清黎是周后的贴身宫女，长相一般，却是喜好打扮，与周后风格有些格格不入。这点让我很奇怪。
　　清黎硬邦邦道：“就这间屋子。我与你住一块。”
　　“那太好了。有你这样的姐姐提点，我日后伺候皇后娘娘，就不怕出错了。”
　　清黎嘲讽似地勾勾唇角：“你以后怕是不用伺候娘娘了。”
　　脑子里灵光一闪，我便不再多话了。清黎不过是个小角色，知道的也不多。
　　清黎对我不是很友好，总是动不动一句训导话语，闪烁嘲弄。
　　第二天，我去周后那里侍奉，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只和其他宫人一般在外殿待命。我锤锤发酸的胳膊腿，纳闷得很，这么久，周后究竟在等什么？
　　五更寒露，就在我想的头昏脑胀，饿得肚皮贴后背的时候，回到住处，发现今晚的夜宵不翼而飞。按说值夜宫人的宵夜早就应该送来了，怎么？
　　可能耽搁了吧，我此刻也乏得很，便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了不多久，便听到有人叽叽喳喳的喧闹声和炉火炖东西的“嘟嘟“声。我恼怒地睁开发涩的眼，便见到满屋子的“花花绿绿”的人。
　　七八个宫人正穿着周后赏我的几件衣衫，笑闹着。其中一袭花藻碧落裙的清黎更是声音最大的。而此刻炉火“咕咕”炖着的东西也发散出浓浓的香味来。我闻出那是梅菜扣肉，昨天听一起值夜的宫人所说的夜宵。
　　对上清黎的发亮笑脸，我恨不得给她一巴掌。但是忍住了，是周后的考察么？我细想想，周后应该有这个意思，但如此过分的行为也有她的自我发挥吧。
　　其他的宫人见我醒了，有些面色如常，有的些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所有人都看着清黎。
　　清黎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宫里很快要办喜事，到时候咱姐妹想这么清闲地乐一乐都没得功夫。不用在意她。”
　　崇祯轻薄我，袁妃虐待我，周后使唤我，如今连这么个小角色都敢欺负我，指甲尖抠进掌心，好，周后，你既然如此试探与我，我也不负你意。愚蠢、虚荣又怕事的棋子，你会很满意的！
　　想好这些，我眨眨眼睛，很快红了眼圈，指着她们颤声说：“衣服…求你们快换下来，这是皇后娘娘的赏赐，求你们。”
　　众人哈哈大笑，连原本有些不好意思的宫人也大胆起来，其中一个甚至，翻起我的妆匣。也是周后赏赐，里面有很多首饰头面。
　　“你们怎么…怎么可以这样……”我跳下床伸手想去拦住他们。
　　清黎拉住我，指甲掐的我胳膊生疼，戏弄地说：“喊我们三声‘娘娘’，再给我们磕个头就还你。”
　　很显然我的怯懦和周后私下的对我的敌视使得她们如此胆大。
　　“喂，要是把娘娘上次的东西弄丢了或是弄坏了，你的脑袋可就保不住喽。”一个声音沙哑的宫人吓唬我。
　　我求救的目光向她们每个人扫了一遍，果然，每个人心肠都硬起来，甚至脸上的表情颇为兴奋。我心知肚明，这么一个和田贵妃一模一样的人，跪在地上，叫自己这个最卑微的宫人“娘娘”，该比《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敲脚服务更舒服吧？
　　很好，今日屈辱必要你们百倍偿还！继而，屈辱的眼泪喷涌而出，屈膝，“诸位娘娘…”接着泣不成声了。
　　可能是没想到我真如此喊了，众人都有些瑟缩。我当然不会认为是她们自己觉得过分什么的，而是皇权，我这声“娘娘”要是被人知道了，这些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众人等闹够了，全撤了去。换下的衣衫被胡乱扔在地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盯着清黎。
　　清黎被我吓了一跳，讪讪道：“大伙闹一闹而已，新来的宫女都得受这个。以后再来新人，你欺负她们不就清了么。”又发狠道：“小娘皮看什么看！我警告你，少到娘娘那里嚼舌根。我可是交泰殿的老人了，看娘娘信我还是信你？！”
　　我冷冷一笑，“清黎娘娘，请你把这衣衫拾起来。”
　　清黎怔了一下，笑了，“少跟姑奶奶玩花样，有能耐，你外说去。”
　　“好”，我点头应道，打开窗户，“请清黎娘…”嘴被捂住，身子被拉回，对上清黎那双惊慌又喷火的眼睛。
　　“行，我拾。”清黎凶狠地看着我，用脚随意地将那些衣衫踢到一起。然后压着火气道：“刚刚那些宫人可都是皇后娘娘的体己人，若是你再继续纠缠，我们无论哪个想弄死你，都跟碾死个蚂蚁差不多。”
　　“请清黎娘娘将衣服清洗干净。”我一字一句，声调毫无起伏。
　　如果我真是一个普通宫女，她说的话也能对个八成，但我现在凭持的就是周后对我的看重，清黎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而从她一开始的表现到现在，我可以肯定，她绝对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所以，即便我不再似人前那样懦弱，她也不会转变态度。
　　“叫我给你洗衣服？”清黎笑得很大声，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自顾歇息去了。她今天跟我一样要值夜。
　　我不再说话，拾起衣衫，看向偷瞧我反应的清黎。
　　清冷一笑，用力撕扯起来，“嘶——”稠衫应声裂为两片。
　　清黎愣住了，双眼瞪得溜圆。
　　“嘶——”又是一件。我笑得很开心，每当作出出人意表的事情，看他们呆愣地看着我，我都仿佛得到了天下最大的幸福，这种感觉很上瘾。
　　“你…你做什么你？”清黎反应过来，指着我，“笑什么？不许笑！”
　　我冲着她，笑颜如花，酒窝也显了出来，手下却丝毫不停。“嘶——”
　　可能我的反应，让清黎害怕，或者我这样太像受刺激后的疯魔样，清黎跑了出去。
　　我自顾撕扯。“嘶——”……“嘶——”

作者有话说

　　生活中狐假虎威的人其实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