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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养病 ...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就醒了,外面已经特别亮了,看样子已经是白天了。
      我的手又挂上了点滴,严浩翔从洗手间里出来正对上了我的眼睛,连忙跑到床边问我,“贺儿,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我笑着点了点头。
      他见我不想说话,就坐在床边玩我的手,默不作声地陪着我。
      过了一会儿,我哥推门进来,手里还提了饭盒。他扶着我去洗手间帮我洗脸刷牙,然后又把我扶回床上,把床头升高,把饭菜摆好,坐在床边看着我吃早饭。
      小米粥,蒸的蔬菜饼,一颗水煮蛋,没有一点油。我问哥哥吃了没,他说还没吃,我就让他陪我一起吃。他却说,“不可以,阿韵。这是单人餐,你要自己吃完的。”
      我嘟嘟嘴不乐意,又不敢不吃,只能拿着勺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送。我哥嫌我吃得慢,怕饭凉了,就接过碗和勺子一口一口地喂我,间或夹一块饼塞进我嘴里,跟上了发条似的,我的嘴就没空过。他又剥了蛋壳,用勺子把蛋切成两半塞进我嘴里,动作快得我连那句“我不吃蛋黄”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喝完最后一勺粥,他干脆利落地收碗收桌子,我用手比比脖子吐槽他,“哥,我早饭都吃到这儿了。”
      他轻笑了一声,又毫不留情地揭穿我,“少来,我按你平时的饭量准备的,只少不多。”
      我伸伸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他笑着摸摸我的头就拿着饭盒出去了。
      很快,他又回来了,坐在床边看着我的点滴,又怕我无聊跟我讲起了公司的事情。他说他快要把清大和斯坦福的同学都拢到一起了,集团的金融投资板块已经非常成熟了,软件板块也渐渐上了正轨,地理条件优势,还招了很多清大的毕业生。只有人工智能还只是组建了一个框架,科研团队在陆续招聘完善,目前也只是投入了部分的研发资金,注重市场应用,把研发往后放了。
      我知道,人工智能就是一个无底洞,全球各大有金融实力的公司都在搞这个,凌韵还太年轻,拼不起。注重实际应用也好,有人研发科技,我们就负责让科技改变生活嘛!现在我本科还没毕业,认识到的高精尖人才太少了,还是要到以后上了研究生,才能了解到更多关于这个行业的信息。
      看我点滴下得差不多了,他赶紧按床头的呼叫器找护士帮我换药,等人家护士换好了,又倒了杯水盯着我把药吃了,然后就把床放倒开始催我睡觉了。
      我无语地撇撇嘴躺下闭上眼,对于他这种半军事化管理照顾病人的方式敢怒不敢言。小时候又不是没有反抗过,根本没用,他一张嘴就能秒杀我,爷爷奶奶还说哥哥讲得有道理,让我乖乖听话,失去了同盟,我就只能束手就擒了。不过我哥还是非常吃撒娇这一套的,可惜我现在太难受,没精力跟他撒娇,只能乖乖躺下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点滴早就打完了,我哥把我叫起来吃饭。
      没什么新鲜的,简单的一碗面,加了荷包蛋,几根青菜,汤倒是好喝,我一不留神就都喝光了。
      尴尬地把空碗放下,我吐槽我哥,“哥,你觉不觉得自己想在养猪?我吃得越来越多了,还躺着不动,过两天该长胖了。到时候要是有拍摄,一上镜,粉丝们又该说我肥了!”
      哥哥捏捏我的脸说,“谁敢说你肥,每次一生病,脸上就疯狂掉肉,看得我都要心疼死了!不许减肥,你一点都不胖!”
      我拿掉他的手接着说,“一上镜就胖了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脸上有肉,鼓起来的脸颊看着就是很胖啊!”
      他又双手托住我的脸揉一揉说,“谁知道你这脸是怎么长的,十九岁了看着还像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小严都比你像成年人。”
      我不服气地当面黑严浩翔,“那是他长得老,我年轻,我貌美,我二十岁了也像才十八,我永远都十八岁!”
      我哥揉揉我的头发说,“好好好,永远十八岁!走吧,十八岁的成年人,哥哥带你回家啦!”
      我惊喜地抱着他的手臂问,“我可以回家了?”
      他点了点头,我又抱住他跟他商量,“那我们能不能不回那里了,我想去你那儿住。”
      他摸摸我的头答应了。
      穿鞋下床,徐舟去收拾东西办出院手续了,我哥就带着我和严浩翔回了他的住处。
      我还是第一次到他这儿来,平时都是他去看我的,我只知道他住在公司附近的霄云路,却不知道原来他住得离公司这么近,开车快一点两分钟就到了。啧啧,工作狂!
      出了电梯,一开门就看到了一个超大的会客厅,那沙发摆得,够坐下十几个人了。我狐疑地看看我哥,“哥,你不会还在家开会吧?平时有这么多人来做客吗?”
      他敲敲我的头,带我去房间了。
      病号的待遇就是,不能出门,可以下床走动,但最好还是卧床休息。刚从医院回来,我想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哥都不让,说怕我着凉了再发高烧,就让我吃了药直接换好睡衣去床上躺着了。
      我是猪吗?天天就让我睡!哥,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书籍,养孩子不能这么养啊!吃完就睡,真的会胖成猪的啊喂!救命!
      我哥还把我手机也收走了,美其名曰让我的眼睛也休息一下,可是我一点都不困啊,我怎么睡!
      对了,严浩翔呢?
      我偷偷开了门出去找严浩翔,结果,额,这房子布局怎么这么乱,我都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了。进了一个房间没人,进了一个房间又没人,我又怕撞见我哥,跟做贼似的不敢开口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一个回头就看见我哥站在我背后,吓得我立马站直了,结结巴巴地说自己是想出来倒杯水喝。我哥才不信呢,他说你要真想喝水,早就扯着嗓子喊我了。
      被我哥抓回房间,我又拉着他不让他走,“哥,我太无聊了,你把手机给我吧!然后我玩儿一会儿我就睡了。”
      我哥拿我没办法,只能把手机给我了,然后就在床边看着我。我心想,不是吧?这也要监督?我还有没有点儿隐私了?连忙开口赶他走,“哥,你去忙吧!我玩儿一会儿自己就睡觉了。对了,严浩翔呢?”
      我哥说,“他在自己房间。这样吧,我让小严过来监督你,只能玩半个小时。你刚吃了药,应该好好休息,防止病情再反复。”
      我乖乖地点头,我哥把手机给我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严浩翔推门进来了,我忙拍拍床让他过来,他却只坐在了床边。
      我疑惑地问他,“干嘛不上来?”
      他说我哥还在呢!我白了他一眼,“你装什么,霞公府我哥也在,你怎么对我的?”
      他低头不说话,我开口催他,“干嘛呀,快过来!”
      他还是坐着不动。我也懒得理他,不过来就算了,我自己玩。
      刚刚跟轩轩吐槽我生病在家好无聊,他给我分享了好多搞笑的视频,严浩翔不过来,那我就自己看了!
      刚看了没几个,严浩翔就过来提醒我该睡觉了,还要收我的手机。睡什么睡!我的视频还没看完呢!那是我哥,又不是严浩翔的哥,他怎么那么听话?
      我拿着手机不给他,严浩翔就伸手过来抢,我当然是抢不过他了,只能气闷地转身蒙着头不理他。他又过来充好人,说蒙头睡觉不好,让我躺好了睡。
      我气愤地回头,“严浩翔,那是我哥,你不应该听我的吗?”
      他说谁有理他听谁的,我不假思索,“当然是我有理啊!我是病人,病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开心啊!我不开心病怎么会好呢?休息,什么时候都能休息的嘛!快给我,我视频还没看完呢!”
      他不给我,我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嗓子也痛,只能捂着脖子躺下瞪着他。他出去倒了杯温开水给我,我接过来喝了半杯又递给他,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怪不得我哥叫他来监督我,原来他早就叛变了!
      我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在心里哀叹我这失去手机的无聊人生。严浩翔!真是气得我头晕!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药起作用了,我感觉自己好像全身都热起来了,头也发晕。我捂着头跟严浩翔哭诉,“喂,严浩翔,我头晕!”
      他赶忙过来探探我的额头,然后就跑出去了。接着我哥就进来了,拿测温仪一测,说我又开始发高烧了。他把我的手塞进被子里,把被子直接拉到了我下巴底下,然后又拿浸了冷水的毛巾敷在我额头,坐在床边看着我不说话。我有些心虚,缩在被子里装乖,让我干嘛就干嘛,可听话了。
      他无奈一笑,“别装了,每次一犯错就学乖,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想咧嘴对他笑笑的,可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忙捂着嘴跳下床往洗手间里冲,吐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接过我哥递过来的水漱完口,我腿软得都站不起来了,他半拖半抱地把我送回床上,我就已经开始感受到生病的痛苦了。
      我拉着我哥的手躺在床上,眼泪哗哗地流,看着他指指头,指指嗓子,指指上半身,我哥就问,“头晕,嗓子痛,全身痛?”,我委屈地点点头,上次生病都没这么难受,这次也太严重了吧?
      我哥拍拍我说,“阿韵,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到了。”
      过了一会儿,我哥出去带着一位穿得很不像医生的年轻男人进来了,他手里还提了个箱子,拿出了听诊器就要往我身上放。我下意识地往后缩,哥哥按住我说,“别怕,这是骆医生,只是检查一下,马上就好了。”
      我乖乖地躺着没有动,听诊器的金属有些冰凉,在我胸口贴了一小会儿就不冰了,然后没过一会儿就被拿出去了。骆医生又拿灯照了照我的喉咙,在我身上按了几下问问疼不疼,就把他的工具全都收起来了,拿着手机开始打字,一边打一边跟我哥说,“肠胃炎,先退烧,要按时吃药,少食多餐,吃些温热易消化的,可以适当去户外运动一下,睡觉的时候注意腹部保暖。先去买药吧!等会儿找个衣架过来,我给他把水挂上。”
      骆医生说完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说话了,我哥和严浩翔也坐在床边不说话,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骆医生先开口,“小家伙几岁了?”
      我瞪大眼睛,谁?谁小家伙?
      我哥摸摸我的头替我回答,“十九了。”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听见骆医生说,“还挺活泼。”
      乱说!我躺着根本就没有动过,从哪儿看出来的活泼?不会是没词夸了吧?夸我帅气也行啊!难道是我生病了脸色特别难看?啊!这几天不能出门见人了!
      骆医生跟我哥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我本来还支着耳朵在听他们说话呢,结果听着听着竟然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睡着了,也是神奇!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哥把我叫醒的时候天都黑了,我手背上还有打过点滴的痕迹,骆医生已经不在了。
      我哥扶我坐起来靠在床头,家里没有小桌板,他只能坐在床边端着一小碗粥喂我。又是白粥,煮得软烂,温温的,也不烫口。吃完饭没过一会儿就要吃药,吃了药我又接着躺下睡着了。
      完蛋,这下真成猪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能睡,明明下午刚到家的时候还不困呢!反正我就是又睡了个昏天暗地,然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外面已经大亮了,从昨天晚饭后不久开始,到今天早上,我至少已经睡了差不多十三个小时了!天啊,真能睡!
      我哥就趴在我床边睡着,严浩翔应该是回房间了,我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手机想看看几点了,然后我哥就醒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我的额头,发觉我退烧了才松了一口气,又问我要不要去洗手间,我红着脸点了点头。
      解决完个人问题又洗漱完再躺回床上,我看着我哥刚冒出来的胡茬特别心疼,“哥,每次我生病你都好辛苦啊!我真想永远都不生病了。”
      他揉揉我的头发说,“那敢情好!你能快点好起来,哥哥再辛苦也乐意。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粥喝?”
      我点点头,又小声跟他商量,“能不能加点青菜什么的,不要白粥!”
      他笑了,“好好好,加青菜!吃完药我带你去楼下走一圈再回来,给你放放风好不好?”
      我开心地点点头,“好!哥你快去,快去!”
      他捏捏我的脸扶我靠坐在床头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严浩翔推门进来了,过来摸摸我的额头问,“贺儿,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
      我点点头,“好多了。”
      他坐在床边摩挲着我的手不说话,我勾勾手指挠挠他的掌心,他抬头看我,我勾手示意他过来。他以为我有话要说,凑近了把耳朵正对着我,我伸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一下,望着他诧异的眼睛笑着跟他说,“早安!”
      他揽住我,双手环住我,把头轻轻放在我的肩上,用脸蹭了蹭我的侧颈,也轻轻吻在了我脸上。
      我生病了,不能吻他,就越过他的肩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轻柔地亲一亲他的耳朵,一下接一下,无声地安慰着他。
      我不知道这两天他是怎么了,有些沉默,有些低落,可能是我生病了顾不上他吧?等我好一点了再带他出去玩儿吧!
      我实在没什么力气,没亲几下,双臂就有些环不住他了,只能无奈地垂下手把身体往后靠,撑着床头缓一缓。
      他双手托着我的脸揉一揉,又在我眉心一吻,才坐下来继续牵着我的手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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