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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杀了她吧 ...

  •   咖啡屋里。
      王凯一直端着咖啡喝个不停,眼睛一直闪烁的看着我,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阿凯,”我打断我们之间有些尴尬的沉默,先开口说:“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有话就直说吧。”
      王凯这才放下咖啡正眼看着我,眼神有无比的认真。
      “恩......”王凯还是停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接近冬天的天色,灰暗灰暗的,“你真的决定好了?”
      他没有说别的,没有和以往一样不耐烦,也没有和以往一样的冲动,更没有以往的恼羞成怒,只是一句试探性的询问“你真的饿决定还了吗?”,我知道这句话里包含的所有的涵义,里面有关心,有不舍,有无奈,有守侯,或许也有......祝福。
      恍惚之间,我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十年,眼前的这个人已经长大了,是个男人而非男孩,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年一起玩耍的孩子。
      我释然一笑,这样是说明我们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吗,我们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了,是不是?
      “决定好了。不管以后会是怎样,我也不管会有怎样的结果,我都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我端起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小口,嘴里刹是溢满苦涩的味道,尤其是不加糖的黑咖啡。
      王凯并没有接下话题,而是说了另外的一件事。
      “最近,天龙和青虎有些矛盾,”王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不让我有逃避的机会,“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尽管叔叔他们有不对的地方,但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你的身体里流着和他们一样的血液,而他,是天龙的当家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些关我什么事?”我迅速打断王凯的话,并且有些激动,我能看见自己起伏的胸膛,“我和青虎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你要敢说出去的话,就当我没有你这个朋友!”
      “青,你先别激动,”王凯苦笑,拉住我,“我并没有拿这件事说事,更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王凯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口起,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了一句“冬天来了”,然后一直望着天空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我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这么多年以来,王凯一直不离不弃,我怎么反过来指责他呢?

      我和王凯的谈话止于他的那句“冬天来了”,然后谁也没有说话的看着天空。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自习时间,宿舍里就只有姚遥一个人在,其他的人估计都上自习去了。
      在这样的时刻我是决计没有心情和精神去理会姚遥的,偏偏丫的一点都不识趣。
      “哟,还真是稀客,还记得回宿舍的路啊,真是稀奇!”我想休息一下,姚遥却阴阳怪气的在耳边说话,真想掐死她。
      本不想理会,怕是睡不安稳,我耐着性子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想休息。”
      “休息?难道是这几天纵欲过度?”姚遥不怕死的继续说着我讨厌的话。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妈的,竟敢说我是纵欲过度?
      “哼,装什么清高,你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和李木有一腿吗,那天晚上他把你接走之后,你们难道不在一起?”姚遥越说越不堪如耳,变本加利,“你们一个个就是他妈的贱,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赵南他妈的更贱,真不晓得杨程怎么会喜欢她。你以为你真的是只好鸟啊?啊......”
      姚遥说完,还特意挑了挑眉,哼!示威吗?
      “妈的,老子忍无可忍了,”我一把掐住姚遥的脖子,我是真的用了力,这个时候就算是杀了她我哦也做的出来。
      “我是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我怒的咬牙切齿,“你有没有见过谷青鸟打人呢?你知道我和李木交过手吗,如果不是我让他,最多也就平手,你不知道的吧,哦,或许杀个人怎么样?恩......哈哈,哈哈......”
      难怪!难怪!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变化,难怪珏珏都不原谅我,难怪王凯在咖啡厅说那些话,原来连他也以为......
      我怒极反笑,嗜血的光芒渐盛,我对自己说:杀个人,怎么样?
      姚遥大概是怕了,不停地拍打着我的手,她越拍我就越用力,我能看见她因为缺氧而涨的通红的脸。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我的笑声,疯狂的笑声,不间断。
      这个时候,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了。
      “青,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她!”珏珏的声音在空荡的宿舍显得格外的空旷。
      我并没有回头看,不用看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怎么?就不许我动怒了?
      “我今天就要她知道什么是颜色!”我并没有因为珏珏的到来而放松手力。
      此时的姚遥几乎快要窒息,满脸恐惧的望着我,眼里的惊恐肆意的蔓延。
      邪恶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瞬间蔓延,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我已经不能思考了,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杀了她!
      “青。”李木的声音忽然的出现,我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他怎么会来?
      “青。”依旧是柔声的呼唤。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的名字,以往几乎每次都是剑拔弩张,耳边依旧是他的呼唤,一声接着一声。
      “阿木......”我竟然情不自禁叫出他的名字,这也是我首次这样唤他。
      “青,放开她,”李木向我伸出手,“到我这里来,来,乖。”
      他的声音似有魔力,催眠着我的神经,我渐渐地放开了姚遥,把手递到他的手里,享受着他手里的温度。
      姚遥已经蹲在地上,双手扶着胸口,不断的咳嗽,原先不曾流泪的她,已经眼泪汪汪。
      “今天的事,不许声张,否则,”李木的眼里布满阴翳,声音也随着变的冰冷,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我的思维一片混沌,任由着他牵着我的手,不知前路的往前走。
      这样,我也不曾看见身后痛苦还有仇恨的眼光,来自谁都不重要。

      我做了什么?我究竟做了什么?我竟然要......杀人?
      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很脏,很脏。
      这里是李木的公寓,一回来,我不断的搓洗着双手,希望以此缓解心里的恐惧和愧疚。
      “青,”李木抓住我的手,不让我继续,“别洗了,都红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不是,对不起,我当时就像着魔了,对不起......”我语无伦次的话带着丝丝的颤抖。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就是这双手要杀人的吗?毁了它,怎么样?
      我拿起旁边的杯子往手上砸去,毁了它就不会在杀人了吧。
      “青,你在做什么!?”李木用手护住我的手,然后杯子碎落的声音。
      直到看见血从李木的手指见溢出,我才清醒。
      “对不起,我......”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接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李木突然地抱住我,强硬的不容拒绝,我就这样靠在他的胸膛里慢慢平静。
      “你的手!”平静之后思维清晰的我突然想到他的手还在流血。
      “不碍事,小伤而已。”李木温柔的说。
      可是,我知道我用的力到底有多大。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李木,对......”
      李木用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嘴巴,笑的邪邪的,“叫我阿木,刚刚不是这么叫的么?”
      恍惚,我又看见这个男人第一次这样笑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笑,让人倍感温暖。
      我觉得有点不好开口,刚才只是下意识的,这么正经我还真叫不出口。
      “......阿木,”我把头埋的低低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恩。”李木似乎很享受我这样唤他,回答带着满足的韵味。
      “我先帮你包扎......”我拿住李木的手,伤口很深,有很多的碎玻璃都嵌在肉里,血液也在伤口处结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使劲不让它流出来,“你,怎么会来的,要是你不来,我......”
      要是他不来,我真的会杀了姚遥,以珏珏根本阻止不了我的。
      “是陈沁打电话给我的,当时我正好在樟树林。”李木疼惜的为我擦掉脸上的眼泪,轻叹一声,“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别让我再担心了。”
      我望着他说不出话来,这样的话,算是表白喜欢我吗?
      而我,真的可以舍了亲人,不顾身份的追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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