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勃勃》老大刘同志

7、07

　　柳宇很认真地回答：“但是我不喜欢你，我不能对你的感情负责。”
　　“你可以再想一想。”
　　“我确实不喜欢你。”
　　“我知道了。那我可以追求你吗？”邬梓换了一个问题。
　　这要她怎么回答？
　　客观上来说，追求别人是每一个人的自由，但是她并不觉得这句话可以用来回答这个问题。
　　“要不要再来一杯葡萄汁？”邬梓见她不回答，只能结束令她为难的提问和请求。
　　柳宇摇摇头。
　　“你说句话吧。”邬梓近乎是在恳求她。
　　柳宇也不想这么尴尬，她费尽脑汁地寻找另一个话题：“黎明托我帮她带一杯热巧克力。”
　　“好，我帮你。”邬梓松了一口气，起身去热牛奶。
　　她看着邬梓把巧克力和糖放到奶锅里面，和牛奶一起搅拌，叹了口气。
　　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邬梓做好热巧克力，把杯子递给她：“小心烫。”
　　“谢谢。”
　　两人同时说，气氛更加尴尬了。
　　“不是很烫。”说完她就接过杯子匆匆走了。
　　章黎明洗完澡，盘腿坐在转椅上喝着热巧克力，小手一挥：“柳宇啊，你这手艺进步得神速！”
　　“嗯？”在游戏区每天坚持签到，领取微薄奖励的她抬起头，“和你之前喝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章黎明又喝了一口，发出“啧啧”声，“甜度刚刚好，巧克力十分浓稠而且全都融化开了。”
　　“哦。”她漫不经心地应道。
　　“怎么啦？你现在情绪不太对啊。”
　　她觉得这种事情说出来不太好，只能找个借口：“我饿了。”
　　章黎明从书桌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一带零食：“辣条吃不吃？“
　　“吃！”柳宇果断地爬下床。
　　“出去吃，在里面吃味道大。”
　　两人正巧遇上还在咖啡厅的邬梓。
　　“邬大哥，辣条吃不吃？”章黎明热情地发出邀请。
　　请千万不要答应，要不然就太尴尬了。
　　邬梓看了柳宇一眼，欣然接受邀请：“好啊。”
　　三个人在吧台旁边坐下。
　　“应该只有我一个人一边喝着凉掉的热巧克力，一边吃辣条了吧。”章黎明丝毫没有发现现场的奇怪的氛围，感慨道。
　　“有的吃还挑剔。”她急忙和章黎明搭上话。
　　“你怎么不看看你吃的是谁的？”章黎明挑眉，兴致上来了。
　　“我侄女的。”
　　“明明我才是当妈的！”
　　“是谁耍赖不愿意值周？”柳宇机智地转移话题。
　　“是谁生气了一定要吃螺蛳粉才能消气？”章黎明认真起来了。
　　“停！”邬梓不得不打断，“谁能帮我倒杯水？我不是长沙人。”
　　“谁是长沙人谁去倒！”她嘴巴比脑子出手快，刚说完就发现自己大意了。
　　章黎明去倒水了，她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动。
　　“帮我理一下头发。”邬梓伸出他沾满辣油的手示意她。
　　柳宇用干净的那一只手帮他把头发撩到耳朵后面，试图轻松一下气氛：“我怎么就没事？”
　　“我头发长啊。”
　　“你可以剪短一点，很方便的。”
　　“虽然我也很想要拥有和你同款的发型，但是我更希望有机会让你帮我整理头发。”邬梓看着她，认真地说。
　　她吃辣条的嘴巴一停，口水没有咽下去，辣油糊在嗓子眼，剧烈地咳嗽起来。邬梓满手是油，不敢拍她的背，手边也没有水，只能坐在旁边看着她着急。
　　章黎明拿着两杯水回来：“哼！我就知道你肯定也要喝水！”
　　她的嘴巴里面还有一段辣条，为了防止不小心喷出来，只能用手捂住嘴巴。她的脸涨得通红，大有要憋死的前兆。
　　章黎明想得简单，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她的背上。她嘴里的辣条终于接受了命运，被喷到了手里，她再咳了几声就止住了。
　　柳宇觉得丢人，仍旧捂着嘴巴，跑去了厨房。
　　“喂！你怎么啦？不会吃吐了吧？”章黎明丝毫不清楚自己那小手的巨大威力。
　　柳宇从厨房回来之后再也不敢吃辣条，只是坐着喝水，邬梓也因为怕辣不敢再吃。尴尬的氛围被一段喷出来的辣条成功解决了，现在她的心里只剩下丢人这一种感受。
　　一直到章黎明一个人吃完剩下的所有辣条，两人才收拾好东西，回去睡觉。
　　第二天上午，章黎明的训练营又多了一位老师，章黎明光荣下岗，却因为新官李明皓上任三把火，被贬为陪练。
　　柳宇要学习古往今来第一战斗技巧——以退为进。两天速成。
　　理论知识在这个时候都已经不重要了，她们直接进入实战阶段。
　　章黎明和柳宇隔着一米的距离面对面地站立着，凶狠地瞪着对方，大有双方都试图通过最庞大的介质打败对方的事态。
　　终于，依靠视锥细胞的交流结束了。两人丝毫不敢低估对方的实力，脚下蓄力，第一个动作都准备全力以赴。
　　章黎明朝柳宇扑上来，她躲开。章黎明再扑，她再躲开……
　　李明皓在一边看着她们叹气：“你们这像是老鹰抓小鸡。”
　　“因为我根本不会打架啊！你在想什么！”章黎明硬气地反驳。
　　“你们俩相互成长吧。”
　　李新官留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就飘然出世了。
　　两天之后，李明皓交给她一把“马卡诺夫PB”，她终于收到了成为SWA的成员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参与完整的撤离第一批体外胚胎婴儿的过程，并陪同体外胚胎婴儿在暂时居住点生活十四天。
　　晚上，柳宇被李明皓送往距离N21835社区两公里的一处平地，在那里驻扎了二十辆大型军车。
　　多亏了□□对体外胚胎婴儿的忠诚度的自信，建立N21835社区当初没有在周围设置任何监控和警报设备。这大大地方便了他们的行动——平坦开阔的地面上大剌剌地停放着甚为壮观的军车大队，一点都不担心会被发现。
　　她坐在指挥车的角落里，看着里面的指挥员们整整截截的神态和坐姿，不由自主地也挺直了背，把手放在膝盖上，放平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一位指挥员对她说：“你的任务不危险，但是很重要。在我们撤离你的同伴的阶段，你就坐在这里，聊天打游戏什么的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出去。等到你的同伴们安全到达临时居住点之后，你就负责和他们说说话，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我们会在那里保护你们十四天，再护送你们到达B01据点。”
　　“好。”她乖巧地点点头。
　　柳宇不想玩手机，她想知道行动进行的情况。
　　她看着车里面大量的显示屏，试图通过这些画面获得一些信息，可惜她看不懂。
　　于是她只能通过指挥官说话的内容来来判断行动进行到了哪一步。
　　十分钟之前，他们已经排查了无人机的巡逻，并且切断了社区的电源。四个人现在正在拆除社区的电动门，其他人员则驱车向社区靠近。
　　二十分钟之后，撤离行动正式开始。
　　突然，柳宇听到一位指挥员说：“收到最新情报，□□已经出动军队。”
　　按照李明皓的说法，他们已经可以确定邬梓的身份了。
　　在会议上听过李明皓的预测、怀疑和分析，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震惊。但是结果真正出来之后的心理是她没有准备过的。
　　邬梓是一名□□的成员，带着自己潜入与之敌对的SWA 组织之中，不难令人猜测他一定是出于什么损人利己的目的。
　　她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和自己一起冒险逃出隔离房间的朋友，她最好的朋友在欺骗自己，利用自己，在看自己的笑话。
　　那么他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关照，和几天前的告白，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就在前一刻，邬梓还是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好像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再轻易地相信了。
　　她又想起了李明皓的那一段话，“机器”、“力量”、“脑子”。邬梓也这么看自己，也这么看不起自己。
　　他站在一个比自己更高的台阶上，俯瞰自己，俯瞰体外胚胎婴儿。
　　“电动门已经拆除，请驱车靠近住房楼两侧。”
　　“请人员进入住房楼。”
　　“还有五分钟，请所有人做好准备。”
　　“开始行动。”
　　“请各位注意，第五住房楼570室没有住户，第六住房楼601室没有住户，第十住房楼第六层只有998室一个住户。”
　　她没有时间再纠结自己的心情，她要开始思考如何安抚和说服她的同伴们，她要完美地完成被交予的任务。
　　尽管撤离目标群体的速度其实很快，但是留给行动的时间更加紧迫。比较□□的军队到达N2183社区的时间和他们前往临时居住点所需要的时间，他们必须立即放弃还没有离开房间的目标对象，回到车辆，撤离社区。
　　“请停止当前行动，马上撤离社区，前往临时居住点。”
　　柳宇所在的车辆也发动起来，她马上系好安全带。
　　行动还没有结束，她不敢打扰还在工作的指挥员。
　　还有一部分体外胚胎婴儿没有撤离N21835社区，他们只能等待下一次SWA的行动再撤离。
　　然而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必定会加强对N21835社区和体外胚胎婴儿的监管和保护，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他们只能继续住在隔离房间里面了。
　　不知道小穹有没有撤离出来。
　　她现在非常想要见到柳穹，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受精卵的妹妹，而不想再纠结邬梓的身份和行为了，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到的血浓于水的羁绊吧。
　　柳穹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应该和自己很像吧？但是两人性格差异这么大，自己也不能确定到底像不像了。
　　随后她想，她们应该是除了外表之外再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两个人吧。
　　这次她们见面，柳穹会不会责怪自己的隐瞒和欺骗？毕竟自己的作为和邬梓的别无二致，但是自己没有利用柳穹，而是为了柳穹的安全考虑。所以她并不心虚和愧疚。
　　或者柳穹只是会好奇自己的经历？
　　应该是后者吧，小穹和章黎明一样烂漫开朗，甚至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都是不记仇的顶好脾气。
　　“□□的军队已到达N21835社区附近。”
　　“距离临时居住点还有十分钟车程。”
　　“到达临时居住点。”
　　“本次行动实际时长为九十三分钟，撤离267个目标对象，没有人员伤亡。”
　　柳宇第一个下车，站在临时居住点的一楼大厅等候她的同伴。
　　临时居住点曾经是一个青年旅舍。这里已经提前被SWA的成员收拾得干干净净，补充了充足的生活物资，水管也经过了检查和维修，还配备了大型蓄电池来保障基本的用电需求。
　　她的同伴们随后一批一批成群地进入了临时居住点的大厅。
　　他们的头发很长，皮肤是长期住在室内而形成的苍白，还有长期坐在案前所造成的体态的改变——探颈、圆肩、驼背等等。她刚刚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后来在章黎明的训练下有所改善。
　　他们都穿着没有任何颜色和款式的长袖长裤，在仲秋的夜晚不住地瑟瑟发抖。
　　于是她先把准备好的外套分发下去：“请各位把衣服往后面传，每个人一件，都穿上，不要生病了。”
　　他们很安静，只是向后面传递着衣服，并不说话，既不对刚刚经历的事情好奇，也没有事发突然的紧张和恐慌。
　　“你们好，我是柳宇。”
　　第一批体外胚胎婴儿都知道柳宇，因为她是经常受到老师夸奖的学生之一。
　　所有人都齐齐地看向她。
　　她的头发很短，脸上戴着章黎明给她挑选的金色边框的眼镜，皮肤经过一定的光照之后也不再是苍白的颜色，身上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冲锋衣，笔直地立在所有人面前。
　　她的外形和其他人截然不同，此时却感受到一种浓浓的归属感——这是她的同伴们，承担着同一种命运和同一个使命的同伴们。
　　“八天前，我和邬梓离开了隔离房间。我们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好奇，又向往随心所欲的生活，想要做一些能够带给我们动力的事情，而不是被强制赋予的生活和使命，于是我们克服了对未知和WXGH6的恐惧。然后，我们发现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之前所以为的那么危险，也不是我们想当然的那样混乱或者死板。它不像我们住在隔离房间里面的生活，它从不规定所有人都必须严格遵守一种生活模式，它也不会把所有生存的规则都一一陈列在我们的面前。每个人都可以创造他自己的独特的生活方式，可以去摸索和发现每一种生存的可能。于是我们就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经历过生死的幸存者都一直被外面吸引，是因为他们曾经见过一个更温暖、更包容、更广阔的世界。我想要让你们也出来看看，让你们也拥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解读，让你们也能够找到自己生活的动力。你们不该是为了一个被光荣赋予的责任和使命，而失去了值得珍惜的感情和经历。也不该是因为一个道听途说的病毒，就诚惶诚恐，躲在隔离房间里面自缚手脚。你们现在获得了一个机会，尝试一种新的生活的机会，像我一样，可以决定每天穿什么，吃什么，做什么，向往什么，和畏惧什么。”
　　她有些词穷，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些什么才能够更好地安抚和打动他们。
　　现场仍然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说完了。”
　　“姐！老姐！”下面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她循声望去，看到有一个人在招手，人的脸被前面的人群遮住了，使她看不清这个人长得什么样。但是通过这个称呼，可以确定招手的人就是柳穹。
　　“小穹？”
　　“姐！我支持你！”柳穹钻过人群向她走过去，对着大家说，“我觉得我姐说得对，我们确实不应该被困在隔离房间里面，我们应该为自己负责。”
　　她这才看清楚柳穹的样貌，确实和自己很像，一幅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
　　“柳宇！”另一个人在下面叫她的名字。
　　她再次循声看过去，叫她的人是一个很高的男生。
　　男生站在原地大声地说话：“你刚刚所说的内容没有包含任何有用的信息，你不如直接把整个事件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不要隐瞒。”
　　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改变，感受到了她和体外胚胎婴儿之间的差别。
　　当她刚来到居住点的时候，也是像这个人一样，从不被轻易打动，总是特别理性，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做出独立的严谨的推断。
　　这才应该是他们的正常反应，也才是柳宇所能够应对的。
　　她不打算想当初自己所经历的一样，隐瞒和欺骗他们，她决定实话实说，对于不能透露的信息也要直白地告知他们。
　　于是她坦然地回答：“好。但是这个事情实在太复杂了，不如你来问我吧！问你想要知道的内容。”
　　“你们是临时政府的人吗？”
　　“不是。”
　　“那你们想要反抗临时政府？”男生的思维非常敏捷。
　　这个问题实在太犀利了。
　　但是，准确来说，她所在的SWA反抗的是□□，不是临时政府。
　　“不。”
　　“你们是什么身份？”
　　“我所在的组织是曾经的临时政府的一部分，后来被迫离开了临时政府。”
　　“你们为什么离开临时政府？”
　　“因为你们，和我，因为第一批体外胚胎婴儿，还有一群贪权者。”
　　“可以具体说明吗？”
　　柳宇和她的同伴们聊了一个晚上，回答了267个孩子所提出的无数个问题，暂时让他们都顺从地接受了现在的局面。
　　她趁着其他人都在激动地分享零食的时候，给章黎明打了一个电话。
　　她的同伴们仍然对她所说的内容保持一定程度的怀疑，还是对外面的世界留有一定的恐惧。她很清楚，这些不是一个晚上的交谈所能够消除的。她并不焦虑，也不失落，她只是想要寻求一些建议。
　　“热情一点，和他们聊聊你在外面认识的事物，还有居住点的事情，玩些人多的游戏。熟悉起来就好了，想想我是怎么和你好上的。”章黎明对于这些事情可谓是天赋使然，信手拈来。
　　“如果你在这里就好了。”她不得不感慨道。
　　“我也想去啊，可是我爸不让我去。”
　　“你偷偷溜出来吧，三轮车小姐。”
　　“早就不是小姐了，我在当妈呢！”
　　“真不容易，我溜出去帮你吧？咱俩一起积德”她开玩笑。
　　“别了，你在那里好好待着吧。你要小心一点，邬大哥被我爸关在宿舍里面了，今天晚上会来人吧他接走。”
　　她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被派来完成这样一个任务：“叔叔担心我难受，才让我出来的。”
　　“邬大哥也只是有嫌疑而已，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章黎明安慰她。
　　“其实你也很早就有所怀疑了吧？”
　　“嗯，在他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
　　“老大？”
　　“对，真正的体外胚胎婴儿怎么会知道‘老大’是什么意思？而且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前，我正好给了你们‘老大’是‘年纪最大’的含义的暗示，他又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回答？”
　　然后他们就开始信任自己，把SWA的信息透露给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但是她现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我知道了。如果有新的消息，还是请你告诉我。”
　　“没问题。”
　　柳宇挂了电话，正好柳穹来找她。
　　这是她们第一次私下的面对面的对话。
　　“老姐！”柳穹叫她。
　　和两人通过文字聊天一样的词语，用人的音色说出来，她觉得很亲切。
　　“嗯？”
　　“昨天晚上，我趁着停电，悄悄地离开了隔离房间，想要跑出来找你。”
　　“你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嗯。自从大家知道你逃出去了之后，我就想要出去找你。你也不知道，你隐瞒我，把我一个人丢下来，让我有多么难受。”
　　“你是说所有人都知道我逃出来了？”她诧异道，没有回应柳穹后面的话。
　　但是想想也不奇怪。对于□□而言，她和邬梓的出逃对于住在隔离房间里面的人而言，具有很好的警示作用。
　　“是啊，临时政府通知的。一开始我只以为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没有上课。但是后来临时政府就通知我们所有人你和邬梓逃出去的事情，并且警告我们外面很危险。我才知道你瞒着我偷偷走了，还留消息让我不要胡思乱想。”柳穹一脸埋怨。
　　她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临时政府除了警告你们，还有没有做些别的事情？”
　　“有啊！他们让我们最近警觉一点，发生任何不寻常的事情都药及时汇报给他们。”
　　“那昨天的事情，你们汇报上去了？”
　　“当然！我们很多人都在社区群里面汇报了突然没电的情况，临时政府立即回复了。所以看到你们昨天假扮成临时政府的人，我们就都听话地和你们走了。”
　　所以，□□之所以那么快地出动了军队，很可能并不是因为混入N21835社区的成员汇报了当时的情况，而是住在隔离房间里面的人集体反映了停电事件的原因。
　　这么看来，邬梓在这一件事情上面就不存在绝对的嫌疑了。
　　“对不起，小穹。我必须现在去处理一点事情，不能和你继续聊天了。”她有些愧疚，毕竟两人只说了几句话。
　　“没事，姐，你去吧。”
　　她打电话给了李明皓。
　　“叔叔，昨天晚上的行动结果可能并不能作为指证邬梓嫌疑的证据。”
　　“怎么了？你说。”
　　她把从柳穹那里得知的全部事情详细地汇报给了李明皓。
　　“这么说，□□出动军队不一定是因为它的成员告密？”
　　“嗯。”
　　“他奶奶的！跟我们玩这一出！”李明皓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愤怒。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们不会随便处置任何人的。”
　　李明皓挂断了电话。
　　柳宇现在只觉得侥幸，上一个电话中她还浸透着心灰意冷，又在和柳穹的对话中立即死灰复燃。
　　至少自己还能够相信邬梓，自己也愿意继续相信邬梓。
　　她现在充满了动力，准备在这个下午和她的同伴们好好熟悉熟悉，充分享受这难得的十四天。
　　“我们来玩游戏吧！”她大声提议道。
　　“什么游戏？”柳穹十分捧场。
　　这里总共有267个人，本来她自己玩过的游戏就少，一时更是想不出什么适合这么多人玩的游戏来。
　　想到居住点的几个小孩子，她询问大家：“萝卜蹲？或者老鹰抓小鸡？还是捉迷藏？”
　　最后他们在章黎明的远程建议下，所有人玩起了成语接龙。接完一遍，已经到了晚餐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