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之上》喃佛

115、第115章 ：救命恩人

　　“你进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如果确认安全，你就给我发个消息，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摔东西在门上，我在这儿能听到。”

　　宋渡认真的嘱咐王齐钥，然后把手里的书包给她背上。

　　王齐钥对他点了点头，踮起脚和他深深拥抱了一下，宋渡拍了拍她的背：“进去吧。”

　　王齐钥随后放松一样吐了口气，拿着钥匙走向自己家的门，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进去之前还朝宋渡看了看。
　　宋渡朝她安抚性地点点头，她这才轻轻把门关上。

　　屋里没什么动静，但有股炒肉的香味儿，她看见厨房的灯亮着，刚想开口喊一声，就看到王如忠从里面出来。

　　王如忠带着厨房的围裙，手上拿着个包了一半的饺子，手背上还沾了些面粉。
　　看到王齐钥的时候脸上是开心却又小心翼翼讨好的表情。

　　“齐钥啊，你回来啦！今晚除夕，爸爸正在做饺子呢！”

　　说着他伸手揽着有些害怕的王齐钥往客厅的沙发上推，笑得很慈父：“你在这儿坐一会儿，很快就能吃了啊。”

　　王齐钥没有抗拒，从善如流地坐下，然后看着王如忠又一脸欣慰地去了厨房。
　　她拿出手机给宋渡发了表示安全的消息，然后放下手机，去了厨房。

　　“爸，我帮您吧。”
　　“啊？”
　　王如忠看到女儿小心翼翼询问自己的样子，眼眶红了红了，低头掩饰了一下：“啊，好，好，你来吧，这儿有凳子，坐着包。”

　　宋渡在外面听到屋里没有预想的动静，有收到王齐钥安全的消息，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给她回复了离开的消息后按了旁边的电梯，下了楼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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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尚提着一罐大保温盒走在医院大门口，听见后面没有了脚步声，就回头去看，发现白图提着水果站在门口发愣。
　　他走到他身边问：“老师，怎么了？”

　　白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傻傻的说：“水果是不是买太少了？要不我再去买点吧。”
　　说完他就转身要去付诸行动。

　　“老师！”云尚一把将他拉回来，眼神带着些揶揄：“怎么了？紧张啊？”
　　白图仰了仰脑袋：“谁紧张？紧张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
　　“哦……”

　　云尚点点头，把憋笑咽回去：“这些水果够我妈吃好久了，买太多会坏的。走吧老师，不要怕。”
　　白图拧起了眉头，没好气的说：“谁怕了？别胡说八道！”

　　说完就绕过云尚往医院里面走去，还一不小心绊了一下。

　　云尚抿着嘴笑了笑追上去：“老师，您小心点，地上石头多，别摔着了。”
　　“……”

　　“妈。”云尚率先进了门打招呼。
　　“云尚啊，你来啦，过来坐……”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跟在云尚后面进来的白图，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白老师！”
　　白图：“阿姨。”

　　张伊表情微妙，伸手指了指旁边空着的凳子。
　　“白老师来啦，过来坐坐坐……哎？云尚手里的保温盒里装的是什么？”
　　“是老师的爸妈给你炖的鸡汤，还有包的饺子。”

　　白图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水果提到床头桌上放着：“阿姨，这是给您买的水果。”

　　“这又是汤和饺子又是水果的，真不好意思，麻烦你爸妈了啊，替阿姨谢谢他们。”
　　“不麻烦不麻烦。”

　　白图瞥了一眼云尚，看他颇有深意的笑着看他，白图就暗暗摇了摇脑袋，努力地把云尚的那些小心思甩出去。

　　不是什么带恋人看长辈，就是作为他的老师来看望一下他的长辈而已。
　　没错，普通的看望长辈而已，就像是回访家长一样……

　　“白老师，你摇头做什么？不舒服吗？”张伊略微担忧的问。
　　“没事没事，眼睛花了一下。”
　　“哦那就好……诶，你两别站着了，坐下吧，陪我聊聊天。”

　　这么说着，两个大高个青少年这才从善如流地坐下。

　　云尚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妈，我帮您削个水果。”
　　张伊点了点头，今天心情特别好，看着白图笑容可掬：“白老师，真是谢谢你照顾我家云尚了，辛苦你了。”
　　“没事，作为他的老师，应该的。”
　　“老师能为一个学生做到这个份儿上，不容易，能遇见白老师，真的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白图不知道张伊话里暗含的深层意思，只以为是张伊作为母亲很是感激帮助他儿子的人。
　　就安慰说：“也没做什么，就是给他补了些课而已，他自己也是个非常努力的孩子，阿姨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

　　“努不努力我不清楚，但是这小子之前做过不少混账事，经常打架逃课什么的，如果哪天要是不听你话了，白老师你尽管抽他，不用在意我。”

　　“既然阿姨这么说了，那我就记下了。”
　　云尚：“……”

　　张伊欣慰地笑了笑，仔细地看着白图，感觉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阿姨，您身体有没有好点啊？”
　　“还行吧，最近都是老样子……白老师，我怎么觉得你……”
　　“怎么了？”
　　“觉得你有点眼熟啊……”

　　这时云尚用牙签叉了一块削好的苹果肉递给张伊，说：“妈，你还记得我七岁的时候被人绑架过吗？”

　　“记得啊，那天我去学校接你回家，没找到你，急死我了……”
　　张伊把苹果接到手上，回忆起什么：“还好后来有好心人救了你，把你送到了医院……”

　　说着觉得不对劲：“你不是忘记那几年的事了吗？”
　　白图也一脸意外：“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云尚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山区决堤那天想起来的。”
　　白图：“你怎么没告诉我？”
　　“老师你不也没跟我说过吗？”
　　“……”

　　云尚看白图愣住，就继续对看着他两你一句我一句显得有些茫然的张伊说：“妈，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了我？”

　　“你不是说有个小哥哥救了你嘛。其实我们后来去查过，听送你到医院的人说，当时除了你，还有一个受伤的孩子，他们以为是你哥哥。而且还说你两最开始被送进了同一个病房呢，只不过我当时一心挂着你，哪儿关注周围的人事啊，就那么活生生的错过了！但是我跟你爸后来去找人的时候，医生说他们当晚就转院了，信息做了保密登记，所以我们连名字都不知道。虽然后来也有继续找过人，但因为咱们家之后的变故，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说完张伊叹了口气，疑惑道：“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云尚视线看向白图：“妈，当年救我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白图：“……”

　　张伊看云尚的表情，愣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来，当年她和云尚出车祸，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去重症病房找云尚。

　　病房里当时有两个孩子，但刚进病房的时候路过床边看了一眼，发现不是云尚才去的另一张病床！

　　就只是一眼，有那么些印象，但总想不起全貌，难怪眼熟！

　　张伊忽然情绪激动，一拍腿上盖着的被子：“原来……原来……原来你就是云尚的救命恩人！咳咳咳！”

　　“妈！”
　　“阿姨！您别激动！别激动！”

　　两人都要去扶她，云尚离得进，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白图怕她情绪起伏大引起病情变化，赶紧说：“阿姨，当年也只是凑巧而已，再说了，云尚也救过我的命，扯平了，所以您别太激动了。”

　　张伊拍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情绪平稳以后，她红着眼眶对白图说：“缘分，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缘分啊！”

　　说着她紧紧握住云尚的手，郑重地叮嘱着：“儿啊，好好对他！好好对你的老师，啊！”
　　“妈，我会的。”

　　虽然白图觉得她后面这句话哪里怪怪的，但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可多想的。
　　他感觉张伊可能是长时间聊天消耗了太多体力，人看起来有些过于虚弱了，就问：“阿姨，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还好，就是有点累，有点儿困。”
　　“妈，我扶您躺下，您睡一会儿，我们就在这儿陪您，啊~”
　　“好……好。”

　　张伊实在太累太困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白图云尚就这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随后云尚把张伊落在地上的果肉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再拿了一块儿新的给白图。

　　白图没拒绝，接过来咬了一口嚼着吃了。

　　云尚又从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支笔和一个速写本，小声对白图说：“老师，你就坐在那儿，当我的模特。”
　　“医院都放了画本子呢，挺努力的。”
　　“这不都是为了能考上吗。”
　　“……”
　　白图看着云尚望着他那炽热的眼神，知道他话里有话，于是低头不吭声了，专心做一个好模特。

　　不知道画了多久，白图都有些发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枕着手臂趴在了床边，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在本子上认真涂抹的云尚。

　　这家伙那么早就想起了，居然没告诉他，还说什么喜欢他呢。
　　他好歹是他救命恩人嘞，连声谢谢都不知道说，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不过自己也没告诉他，扯平了。

　　嗯？
　　既然知道自己是他小时候的救命恩人，那他喜欢自己会不会有报恩的成分在里面？
　　这感情，好像不纯粹啊……

　　云尚抬起头看他趴在那儿，眉头紧锁，凑过去小声问他：“老师，在想什么？”
　　“没什么。”

　　云尚把速写本放在腿上，轻轻挪了挪凳子，也趴在床沿边，和他面对面：“老师……如果我没想起，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
　　“……”

　　云尚见他神情从容一言不发，不像自己因为没告诉他那样心虚，就微微努了努嘴，像是在跟白图撒娇。

　　白图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他，就闭上了眼。
　　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凑过来吻了一下他。

　　白图直起腰，拧着眉头看了看睡着的张伊，示意他安分点。
　　云尚这才又乖乖的往后退了些，拿起画本继续画，一脸的委屈样。

　　张伊没睡多久就醒了，白图和云尚陪着她又聊了很久的天。
　　她因为知道了白图就是小时候救云尚的人，那喜爱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拉着白图神色温柔又疼爱，问了好多关于云尚的事。

　　她观察着白图说云尚时候的表情，心里暗暗的揣测自家那小子有没有机会，到最后竟是觉得模棱两可，分辨不太出来。

　　傍晚的时候张伊吃了他们带来的汤和饺子，只不过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为身体实在太虚弱，很快就扛不住又躺下，早早的睡了。

　　两人带着保温盒回家的时候，春节联欢晚会都开始了。
　　赵甜和白友文做好了年夜饭，和许久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等着他两回来。

　　走到院子的大门口时，云尚忽然停了下来：“老师……”
　　白图转过身看着他：“嗯？”
　　“你为什么不想告诉我？”
　　“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我做好人好事不留名怎么了？有问题？”
　　“你是觉得知道了，我对你的喜欢会有报恩的成分在，是吗？”
　　“……我没有。”他简直要怀疑这家伙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像是在进行一场博弈，谁也不甘退让。

　　不过还是云尚先妥协，他微叹了一下，轻声说：“老师，谢谢你。”

　　白图也懒得理他到底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从容说：“不客气，我说过，你也救过我，扯平了。别傻站着了，进去吃年夜饭了。”

　　云尚看着前面的背影，还是觉得心里不安。

　　虽然白图有时候会放纵自己的亲近，但是他总归觉得他们两人之间还是处于是若即若离的状态。

　　他本来以为自己最能看懂白图在想什么，但他又好像，仍然猜不准白图的情绪。
　　有时候觉得自己有希望，有时候又觉得，这个希望好似一个梦，他抓不住。

　　但是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放手。

　　感觉人还没跟上来，白图回头拧起眉毛：“外面这么冷，站在那儿你不饿吗？”
　　“哦，来了。”

　　云尚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对未来的各种猜测，追上那个背影，和他一起走进了那冒着饭菜香气灯火通明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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