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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们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叫做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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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鼓之后,我们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叫做月亮
这月亮主要由你构成
—海子
“之前出来她还很认真地买了生栗子以为熟了,买回来后我们一群人怎么也撬不开才意识到这是生的。”
“那不是你们也不怎么聪明嘛。”
“哈哈哈你还说我们!”
成榆趁她们打趣给白隅递上了筷子,白隅拿起靠近她的抽纸抽了几张放到成榆手下,又把抽纸放其他几人身边。
查盏先前看这两个人自然的举动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现在一看熟悉中分明透露出一丝青涩。
暧昧期小情侣的把戏罢了。
她把眼前这些暗戳戳的行为默默记在备忘录上,等待日后他们在一起再发给白隅。
忙中见上一面已是不易,更何况是几个同样面临升学问题的高三生。
临走前白隅拿出装在礼品袋里的心情日记本:“给你!”
“我也有!你上次说我们联系太少了,我就想办法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记下来,等见面给你。”
她们几个相视一笑。
可能分别的原因有很多,距离、话题和圈子都各不相同,但只要你仍有交流的意愿在。那我绝对不会是最先放弃的那个。
*
“白隅你一会儿去几楼吃饭。”
“一楼!今天想吃拉面。”她看向汪月伸过来的手。
“我们也去一楼,一起吗?”
“走。”
因为是和同学一起吃饭,便没刻意去找某人的身影。
反正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她想。
伴着下课铃声人群蜂拥而至,餐厅的四个门很快被堵了个水泄不通。进来的人都把随身携带的背诵工具书或是打印好的材料放在桌上再去买饭,担心饭买回来了座位先没了。
“坐这儿吧。”同行的人把东西放在一张靠近东门的桌子上。剩下几个人也纷纷表示可以。
反正只是吃几分钟的饭,也没什么讲究。
白隅放下东西先行去打饭的窗口。没看见同样把东西放在她们桌子旁边的人。
“这儿有位置,我把你们东西也放这儿了。”室友火急火燎地跑到刚好空余的桌子旁。
“行。”成榆和另一个同学从另一条路走去打饭。
“来得早就是好,还没多少人。”
“原来我中考体育拼尽全力为的是这一刻。”
“哈哈哈哈。”
白隅和同行的人说说笑笑坐下开始吃饭,意外听到耳熟的声音,瞥过去一个目光。
“你也在。”
“嗯。”两人点头打了个招呼也没再说话。
适当的距离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起哄。
他们心知肚明。
不要因旁观者起哄而察觉到的爱意,
朦胧与悸动本就是因眼前这个人而起。
饭后。
“白隅刚刚那个是你以前的同学吗?”
“他刚刚偷偷看了你好几次诶。”
“真的!我也看到了。”
还是没逃过,她无奈顺势道:“不是,是朋友,你们先走吧我找他有点事。”
隔着人群隔不住声音,从餐厅去教学楼的路大致相同,成榆饭后去买了中性笔提前和同行的人分道走了,因此白隅说这句话时他就在她斜后方走,一回头就能看到。
“怎么了?”他问。
“不想应对被起哄的场景。”还没解释完,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
“白隅你天天找成榆,人家会不会烦啊。”
“长了张嘴也可以不说话季风。”
她懒得回头都知道是同桌在念叨,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下一笔,但同时也在期待他的回答会是什么。
“你会觉得烦嘛。”只听身侧的人闷闷地问了一句。
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他不禁怀疑自己。
随机拉过她的袖子侧过身正视道:“不会觉得烦,有什么都记得要跟我说。”
“嗯!”白隅听到这句话也不再纠结,欣然答应。
*
“快二模考试了,年级里面通知下午分批次把书搬回宿舍。”
“又搬书,离上次还没过多久吧。”
“好累这东西也太多了!”
一时间教室里怨声载道,甚至听到隔壁班的搬动书桌的动静。
她跟汪月一趟一趟地来回,宿舍门口看到把东西送到的小情侣们。
“我多希望咱俩不在一个班,这样就能叫你来帮我搬了。”
“So am I。”
“你一会儿还要回吗?我搬完这趟就没了。”
“没事我的不多了能搬,你在教室写题吧。”
“好。”
她搬下最后一趟时脑子灵光一闪,从五楼的走廊往下看,没看到想见的人,她想顺路去三楼看看。
“来找成榆?”碰到他朋友在门外。
“嗯,他在吗?”
“他刚刚下楼去找同学了,估计一会儿过来,要不我帮你转达一下。”
“也没什么事,谢谢啦。”
只是有些失落,还以为他会在这种影视剧热门片段中出现,她走下楼梯,踱步向前走着。
却听见后面的跑步声急促,她扭头看到他一路带风跑来。
“同学说你找我。”
“嗯。”
“有什么事吗?”一段路程下来显然他还未恢复正常频率的呼吸,假装平静道。
“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在不在。”
可说与不可说的氤氲弥漫在周围,未置身其中时还会思量话与话之间的拉扯,步步紧逼亦或进退得当都会影响彼此的关系,然而真正见面时又顾不得考虑的那些东西,只是想多看他一眼,再见一面。
看她似乎不肯再多说,他说:“好,那我先回去啦。”
“好~”
*
晚自习时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且汹涌。
让她突然感觉难以抵挡。
有时候的难过和具体某件事某个人无关,可能是堆积已久的学习压力,担心考不好的许多问题,以及关于未来的无数设想。仅仅想是迷茫不确定的人生方向也会对眼前的路失去信心。
日复一日的学习,接连不断重复的课程,很难说眼前有什么是确定的。
距离下学还有半小时,当前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写题。班主任早在十分钟前查过教室纪律准备回家了,现下虽然没那么吵闹,却也充满着嘟哝声和讲题声。临近考试,有的同学找好别的出路,也有人早早不来上课,后面位置空了一排。
她拿出班里互相传阅的书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开始看。
眼前的人与以往比起来显得尤为沉闷,她的情绪向来是内敛的从不过多显露出难过,不真正说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会真实表露情感。
成榆被这突然的沉默吓了一跳。按理说她打破以往的坚持对他敞开的心扉都应该令人感到亲近和开心,他也有想过这样的时候会到来,但此刻他忽然感到一阵慌乱。
不是对她坦白情绪的错乱,而是对于喜欢的人在面前难过的不知所措。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温声问。
她没有回答。
手里拿着几本要搬回宿舍的书。
正想出声帮她把书搬走时,眼看白隅把书放到楼梯拐角。
距离下课已经有一段时间,因为下午开始就让学生搬书,教室里留下的书不多,再加上着急接水回宿舍,教学楼里走过的学生也很少。
白隅伸出手站在她面前。
“抱。”
他没有迟疑轻轻抱住眼前的人。
树叶随风飘过,此时的静谧倒是有意恶作剧一般,在他周身凝固。
手放在她身后不知如何动作,指尖僵硬又炙热。
只有心脏在跳动。
教室里的陆陆续续地灭了。
没有灯光直射也没有光环围绕,楼梯旁走过一个学生径直走过,没有察觉。
他想起今天摘抄课发的那本杂志上看到的诗:
击鼓之后,我们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叫做月亮
这月亮主要由你构成
这月亮主要由她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