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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争执 ...

  •   天元山下。一名男子闭着眼睛盘坐在湖面上,一片繁花拂面而落,他微微皱着眉头感受着,始终未醒。
      “阿祤!”静坐在书桌旁的陈烨轻声唤道。
      “殿下有何吩咐?”
      陈烨轻声说道:“我想去外面看看。”
      “殿下,梁国公主两个月后便要入京,这时皇宫内戒备森严,咱们没有令牌是出不了宫门的。殿下,您是想去见什么人吗?如果是想见谁,可以请陛下帮您传召入宫见上一见。”
      “我不是想见谁,只是想去看看宫墙外的万家灯火罢了!”陈烨放下手里的卷宗,看着窗檐外那角星空说道。
      阿祤思索片刻后,笑着说:“殿下,阿祤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看见那万家灯火。”
      “何处?”
      “站在东南门的城楼上,便可一睹世外之繁华。此时便是好时机,或可明日再去!”
      陈烨站起身看着阿祤说:“此刻便是最好!”
      “好!”阿祤拱手行礼说道。
      他们刚踏出长乐殿的门槛,一个内侍迈着小碎步匆匆赶来。
      “王爷,陛下宣您入英武殿!”内侍拱手行礼说道。
      陈烨笑着说:“好,有劳公公带路!”
      “王爷,这边请!”
      天书看着玉清笑着说:“嘘!此时召他去英武殿,定有大事发生。”
      “难道是赐婚?”小雪看着天书问道。
      玉清笑着说:“该不会是立储吧?”
      陈烨慢悠悠向前走着,这是他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这座宫廷,兴许是太过着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英武殿。
      内务总监笑着说:“陛下,王爷已行至殿外。”
      “让他进来吧!”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说道。
      “宣!尊亲王入殿觐见!”内务总监高喊道。
      皇帝皱着眉头说:“大晚上瞎喊什么?去,让王爷直接进来!”
      “是,陛下!”一个内侍在门口拱手行礼说道。说完便走到门外去了。
      皇帝回头看着内务总监说:“正月过后,昌邑王也该回封地去了,今后,想再见一面也难了!”
      内务总监只是拱手行礼,并未言语。
      “几个皇子也都到了该封王赐爵的年纪,封地圈出来也好,日后……日后的事就交给他们年轻人去处理吧!”皇帝看见内务总监不说话,也没怪罪他,依旧一个人自说自得。
      “儿臣叩见父皇,请父皇安!”陈烨跪在地上拱手行礼说道。
      “烨儿免礼!”皇帝抬抬手笑着说道。
      陈烨抬头看着高处坐着的皇帝,走近几步笑着问:“父皇召儿臣来可是有事吩咐?”
      皇帝故作深沉的说:“烨儿,父皇有一事要问你,你务必如实回答!”
      “儿臣遵旨!”陈烨拱手行礼说道。
      “刘壁幺女如何?”
      陈烨一脸认真的说道:“刘娘子温婉可人,兰心蕙质,是个很不错的娘子。”
      “烨儿可喜欢她?”
      陈烨抬头看着皇帝说:“回禀父皇,儿臣与刘娘子只有几面之缘,未可谈及喜欢。若父皇想要赐婚于我,还请父皇收回旨意。”
      “当真不愿娶她?”皇帝追问道。
      陈烨笑着说:“儿臣不愿!比起娶她为妻,儿臣更希望她能与她心仪之人在一起!”
      “罢了!烨儿不愿,听烨儿的便是了!”皇帝笑着说道。
      “儿臣谢父皇!”
      皇帝从高台上下来,走到陈烨跟前说:“正月一过,各地藩王都需返回封地执政,朕打算给其他年长的皇子也册封藩王,让他们迁到封地去,替朕护国安民。”
      “父皇,兄长一定要到昌邑去吗?他不可以住在京都替父皇分忧吗?”
      皇帝摇了摇头,笑着说:“到昌邑去,也是为父皇分忧啊!日后你其他兄弟也是要去的,这是祖制!”
      皇帝见陈烨低眉不语,便接着说道:“等朕立储后,你们就更难相见了。因祖制有云:不得召,不入京!”
      “父皇说给其他年长的皇子册封藩王,可都有谁?”陈烨好奇的问道。
      皇帝笑着说:“三皇子陈颚册封靖王,圈地荆州。四皇子陈凯册封隨王,圈地扬州。五皇子陈恩册封徐王,圈地徐州。七皇子陈丞册封淮王,圈地淮州。八皇子陈衡册封邳王,圈地邳州。其他皇子年幼无功,未有可册封之爵位,便让他们随衡儿一起去邳州居住吧!”
      “父皇,其他兄弟都迁去封地了,儿臣可还在京都呢!这让儿臣如何自处啊?”陈烨疑惑的问道。皇帝让一众皇子有如天星般散落各地,独留他一人守在京都,这里面的深意他不可能不明白。
      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朕老了,怕是等不了太久,只盼你能堪当大任,承接护国安民之责。”
      陈烨跪下行礼说道:“父皇,兄长才是嫡长子,立嫡立长,这是祖制,还请父皇三思!”
      “关乎皇室秘辛,朕原本不该说与你听,可事到如今不得不告知于你。皇后原本应该是我的二皇嫂,烯儿是皇嫂和朕的二哥先昌邑王陈恕的孩子,他们两情相悦,当时太祖也给他们赐了婚,原本打算战事平息之后便可完婚,不料……我们敌不寡众,二哥在平遥郡一役殉国,可那时皇嫂已有了身孕,为了庇护二哥和皇嫂的孩子,也为了稳定军心,我不得不娶皇嫂为妃。还记得当时,二哥在床榻上对我的嘱托,他说若是可以,他希望他的孩子能离那个皇位远一点,这样便可安安稳稳的过这一生。烯儿德才兼备,文采斐然,有辅政之能,我也想过立他为太子,可是烨儿,我不能食言啊!”皇帝红着眼睛说道。皇帝与前朝二皇子陈恕感情最是深厚,娶皇嫂为妻也是当时陈恕死前哭着请求皇帝做的。
      听到如此令人震惊的秘辛,陈烨被吓得连连后退,红着眼睛问道:“父皇,您的意思是母后是您的皇嫂,兄长是我的堂哥?那我呢?我又是谁?难道我也是您的侄儿?”
      皇帝扶着摇摇欲坠的陈烨说:“你是朕和王妃的孩子,是朕真正的嫡子!朕为了扶持皇嫂为正妻,谋划王妃假死,偏偏时运不济,偏让朕的孩子年幼病夭。后来,朕登基称帝,皇后之位已定,便让王妃换了身份回宫,册封皇贵妃之位。自从娶了皇嫂,从未逾矩,与皇嫂并无所出,为掩人耳目,在皇贵妃诞子之时,托付给皇后抚养,这便有了你。”
      “所以,从小母后不那么疼我,不是因为兄长是她的长子,而且只有兄长是她的孩子!原来……父皇偏疼我,也不是因为我是您与母后生的嫡子,而是您与皇贵妃的孩子。”陈烨的脑子里浪潮汹涌,他不明白明明几句话或一道旨意便可说清楚的事,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拖沓至此。
      “烨儿,让你的兄长回昌邑去吧!那里原本就是他父亲的封地,只要不涉朝局,他这一生便可安稳无虞!”
      陈烨抬眼看着皇帝问道:“父皇为何不问问兄长是否愿意做个安分守己的王爷?为何不问问他是否只想安稳度日?父皇,兄长是有得选的!”
      “人只要知道的事多了起来,便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朕不一样烯儿也会如此!”皇帝放开陈烨的手臂,转身看向高处的龙椅说道。
      “父皇,若有朝一日,我也有了自己的主意,父皇是否也会如此待我?”陈烨跪地拱手问道。
      皇帝阴沉着脸说道:“朕希望你能够安安稳稳的接过属于你的一切!不希望有任何变故!烨儿,你可明白为父的一番苦心?”
      陈烨拱手说道:“父皇,儿臣有一言,请父皇明鉴!”
      “且说说吧!”
      “立嫡立长,兄长皆是最佳人选,请陛下立兄长为储君!”陈烨知道如果皇帝立他为太子,有朝一日皇帝殡天,陈烯一定会犯上作乱,到时候兄弟骨肉相残,生起战事让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还不如趁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直接把皇位传给陈烯,让百姓免遭横祸。
      皇帝一脸严肃的问道:“若朕不允呢?”
      “若陛下不允!臣会自请离京,迁去封地,拱卫朝廷护国安民!”陈烨像是做了很大了决心,他站起身说道。
      “烨儿是在逼朕吗?”皇帝呵斥道。
      “陛下!臣……”
      皇帝立即转身看着陈烨说道: “你可知你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会是何等金尊玉贵,难道你偏要安居一隅苟且一生?”
      “难道父皇要让兄长偏安一隅苟且一生吗?”陈烨反问道。
      皇帝怒喝道:“太子!”
      陈烨回复道:“陛下尚未立储,请陛下慎言!”
      “今日便是!朕自会下旨!”皇帝一挥衣袖,愤然离开英武殿。
      陈烨呼出一口气,整个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他看着高台上的龙椅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珠夺眶而下……他的人、皇帝的人都只能木讷的站在一旁侯着,都不敢上前搭话或搀扶。
      天书收回灵力说道:“玉清,陈烨会不会……”
      “此时轻言立储之事,恐怕会生出事端,咱们要出手吗?”小雪用力拍了一下玉清的手臂说道。
      玉清看着小雪说:“抛开别的不谈,他的确没有野心,也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君子也难免祸起萧墙!咱们……”
      “轰隆隆……”金羽在九天外闷闷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劈下来。
      “你看,它又来了!”玉清收回话头,指着苍穹无奈的说道。
      小雪笑着说:“看来金羽是真的不相信你啊!只要你敢有出手的念头,它就真的砸下来劈飞你!”
      天书看着小雪说:“殿下曾言道:神之所以是神,是因为神能明辩是非、圣断因果。神不是一人之神,亦不是一家之神,而是六界生灵之神,于芸芸众生应有同等的爱意,不应偏重于一人、一族!因此,神明入凡世,不应以自身喜好插手人间事,断人间是非因果!”
      玉清拱手说道:“弟子玉清自当遵守尊上御令!可是……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定要以非常之手段……”
      “嘭~”玉清话未说完,金羽直接砸了下来,直接把他刚换的衣服劈得焦黑,他那白皙的脸庞也被劈得黑的不成样子。
      “嘻嘻~让你乱讲!”小雪有天书护着,自然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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