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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春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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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这是在哪？”
荆天揉着眼，有气无力的说着。
“还在门外面，小天，你感觉怎么样啊？”
“用不上力，十三姐姐，我是不是搞砸了？”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你今晚可是不能和我们一起进去了，你这样的，用了我的药，虽说及时吃了解药，也得脱力上至少一个时辰。”
“可是...”
“没有可是，你一定要跟着去，那就是个累赘。”
“是啊，小天，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的时候一定让你知道你最想知道的事。”
许十三剥开了荆天耳边的碎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许十三，你还记得路吗？”
“当然，我记过的东西一般是不会忘记的。”
“你从小就这样？还是后来训练成的？”
我离她很近，几乎是贴近了她的耳朵。
“那当然是从小就这样啊，我没事训练自己成这样干嘛？”
“你...你别靠我这么近！”
她一回头，鼻尖湿润的气息喷打在我脸上。
一种陌生且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时的我只想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幸好她也没说什么，黑乎乎的我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我总觉得她有些不高兴。
“到了，郭樊，你把药给我，我先去，一会我出来叫你。”
“不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我是说，我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早就不怕了，我去，比较安全一些。”
“那好吧，你要小心。”
“嗯。”
牢房里面和我们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有的就是挂在木桩子上的那个守卫。
“少侠，你们是有城主的消息了吗？他还好吗？”他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激动，一不小心就扯到了伤口，又开始往外冒血。
“还没有，不过我们准备明天就去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
“你先告诉我，最近是不是有个女人被关进来了？”
“你说的是何姑娘？我听他们说何姑娘去刺杀了庞天祥？”
“确实没错，所以她在哪里，我们是来救她的。”
不是我故意要骗他，看他这副激动样，说不准一会又要求着我去救何姑娘了，还是先发制人的为好。
“她不在这里，只怕是在北牢。”
“什么北牢，这里是南牢，有什么区别？”
“北牢是庞天祥的私牢，而这南牢是秦肆的地盘。”
“庞天祥不是不管牢狱？”
“是不管，名义上牢狱确实是秦肆在管，但是半年前庞天祥查获了一批走私的‘千金散’，以此为由，把北牢要过去，供他发泄私欲。”
“那北牢怎么走？”许十三问。
“你怎么进来了？”
“你进来都有一会了，我怕你遇到什么危险。”
她原来是担心我啊！忽然的，心头就暖暖的。
“咳，北牢就在北面，穿过长廊，左拐就到了。”
许十三：“你不想出去吗？”
“你们还是快去救何姑娘吧，我这条命没那么金贵。”他顿了顿，“如果你们还有余力的话，把我带出去也未尝不可。”
“许十三，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被那个家伙摆了一道？”
“你说什么？他耍我们了？”
就在走出去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被人给耍了。
他明明知道这里不是庞天祥的地盘，却把自己说的那么悲壮。
刚才我看了看，也就是些皮肉伤，依我看，养几天就好了。
他这种人，怎么也不会一辈子做一个巡逻守卫。
“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他真是太可恶了！”许十三十分气愤，看来是真的痛恨别人的欺骗。
“我不骗你，我从来都不骗人的。”
“我才不信呢，男人都是大骗子！”说完就不理我了。
男人？难道是她喜欢的人？
她才多大，那些外面的坏男人居然欺骗了她！
别让我知道是谁，我咬牙切齿的想。
北牢意外的没有人看守。
“何姑娘，何姑娘，你还好吗？”
何甜儿被挂在柱子上，是挂，两只铁钩子锁着她的琵琶骨。
她整个人都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脸苍白得可怕，怕是不救她，再过一会儿就没命了。
想到这，我上前准备为她施针。
“公子...别过来...”
何甜儿睁开肿胀的眼，有气无力的吐着字。
“何姑娘，郭樊是要救你，你别怕！”
“别...靠近我...我有病...”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何姑娘，我们是来救你的，小天他真的很担心你。”
这种情况下，我也被办法说我来就只是好奇事情的真相。
“不了...我...杀了人,要偿命...”
“姑娘是说那个死掉的晨哥儿？”
上次我看见的那人明显已经没救了，这才没几天，他们那一片就死了两个人，我总觉得这些事有关联。
“你...咳咳..真的...好聪明...”
“过奖，我想，江姑娘的死并不是你所为，何姑娘是否愿意让我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呢？小天他是真的很难过。”
“我本来...想要把这些不堪...都永远埋葬，既然你们...都已经快猜到了，我也没...没什么可瞒的了。”
“姑娘，吃下这个会好许多。”我抛过去一颗药丸，她顺势张开了嘴，吞了下去。
“我和采莲从小一起长大，父辈之间的关系更是不错，两家都略有薄产，日子过得还算简单平静，后来有一天，采莲他爹就带回了‘白面’，带着我爹一块抽，我们当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直到采莲他爹去世...
那时候我让我爹戒掉，可已经来不及了，就像我之前说的，他变成了采莲他爹一样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我为了替他补上漏洞，参加了那一年的花神选举...”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表情十分痛苦。
“那一年，我很顺利的选上了，我本来以为金钱荣耀我都会得到，结果，没想到迎接我的是地狱。”
“庞天祥在花神祭之后强要了我，在我家里，在我神志不清的爹面前！咳咳咳...”
“你别太激动，你的伤口又崩开了。”我指着她的腹部。
“我没办法忘记他们的欺辱...”
“他们？”
“对，庞天祥只是第一个，那一天，我拼命的叫着，撕心裂肺的喊着，没有一个人来帮我，从那之后，仿佛一夜之间周围所有人都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漆黑的夜里，他们不说话，每晚都有一个化身为畜牲，最可笑的是，或许是出于愧疚，每次都会留下一些钱财...”
“男人欺辱，女人也不成多让，我是他们眼里的贱女人，恨不得每见我一次，都要唾骂上一顿才行，他们为什么不想想，是谁让我变成了这么...这么不干不净的样子!”
“你没有去报案吗？”
“我去了，庞天祥那次之后，我就去了，小天陪着我...”
“但是，我们又遇见了庞天祥，他威胁我，而且开出了一个我没办法拒绝的条件。”
“千金散？就是你们说的‘白面’。”
“是，我承认我是昏了头，我没办法，我爹太疼了，我不知道这东西从哪里能弄来...我知道我也不是个好人，我居然接受了，甚至为了凑钱，默许了那些人的欺辱...”她苦笑着，嘲讽道。
“这么说，江姑娘也是被庞天祥欺辱，反抗途中被误杀的？”
“不是，她是自尽的，我一进门就看见她抱着自己，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我想去抱抱她，她让我不要看，不要靠近她，是我没听她的话，我就看着她的血流个不停，她喊着‘好痛啊，好痛啊’，就这么死在了我怀里。”
“没有人来帮采莲，可她是个多好的人啊，谁家有难，她都会去帮，我知道...我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他们畏惧庞天祥的权势，他们想要月亮陷进泥里，成为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咳咳咳...”
许十三： “何姑娘，你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想你不告诉小天，是希望他不要过于自责吧。”
我拦住了想要去帮助他的许十三，我知道她是什么病了。
“姑娘，小天他啊，其实是个好孩子，就是人比较冲动，我不希望他为了我们再受伤了，至于某些事，我自己来做就够了。”她笑了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副模样的她依然是美的。
“你用的人言？下在了井水里？”
午饭的点，菜应该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只能出现在水里了。
“对，至少还有三天，我不挑，谁下去和我做伴我都高兴。”
“还有庞天祥，我要给他一种最肮脏的死法，我把血溅到他身上了，真痛快，哈哈哈哈哈...”她笑得畅快，透出几分癫狂。
“大哥，这是...肿么...回事捏?咋有人...笑得比哭...都难听呢？”
“三弟，你还...还不明白...这是要...杀人咧！”
“二弟...三弟...不求，同年生...”
“大哥三...弟，但求同年死。”
“大哥二哥...同年死！”
三个人话说不利落，抱头痛哭起来声音却是洪亮。
我就说好像忘了点什么，这下可想起来了。
旁边的许十三也一脸恍然大悟。
这三个家伙怎么这么没有存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