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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人间道六更600楼。满足嫩们，我开虐了。―――
（含非专业心理分析，欢迎讨论，不喜勿入。）
十二月廿六。晚。
关灯。
袁神很不满意，“长卿这孩子，离了景天不能活似的。这么晚了，让他不要回去，非得回去。”
清微笑道：“我闻到醋味了。老婆，你要知道，儿大不由娘！”
“你闭嘴！” 给了他一掌。叹口气，袁神难得的小声嘀咕，“景天知道么？”
摇头。我看够呛，咱家长卿把啥都闷在心里。
袁神睡着了，很香甜。
清微给她掖下被角。一眨眼，长卿都这么大了。二十三年前，把他带回家的那天，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回忆。1985年。
爱之重，恨之苦，情之真，仇之深。浮生若梦，梦断尘。
医院。小长卿坐在检查室外的椅子上。
清微蹲下身来，“孩子，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这满身淤青的六岁幼儿。那日坐在血泊中，望着父母的眼神，似已历经百年身。自己多年刑警生涯炼就的铁石心肠，瞬间融化，恻然生怜。
搭档悄悄扯他衣服。摇摇头。干这一行惨剧见多了，有的时候不得不狠下心。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以后会问题多多，很难管教。何必自寻烦恼？清微明白他心思，笑笑，仍然蹲着那里看着小人儿。
徐长卿恍若未闻。
清微叹口气，站起身来。忽然听到袁神咋咋呼呼的大嗓门，“我找你找半天――咦，这谁家的孩子？”真可爱。乌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尖尖的小脸，我见犹怜。
清微把她带开些，“我们这个案子的目击证人。这孩子目睹自己的父亲杀死母亲。”
袁神的嘴巴张开成圆O型，“他全看见了？！”
点头。“对了小元，我刚才问他想不想跟我回家。”微微歉疚。一时性起，我该先征得你同意。
袁神愣了愣，对他笑笑，“这是好事啊。只要他剩下的亲人不反对，咱就领他回家呗。”
“他最近的亲属是两位姨妈，都离开渝州好些年了，已经失去联系。他能去的，只有孤幼院。”
“那还等啥？给，这是你早上忘家里的会议材料。我先带他回家！”
拦住。“孩子自己不大愿意。”
“为啥？”
“我不知道。他也不说话。”
袁神走到长卿身边，摸摸他稚弱单薄的肩，“孩子，我叫袁神，是那边那个叔叔的妻子。你愿不愿意跟我到我们家去？”歪头想了一想，“我做你师父，教你功夫好不好？你学会了就变得很强，以后都没人敢欺负你！”
小人儿的失神双眸聚起焦点，光华闪现。
袁神大喜，伸臂把他抱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徐长卿。”
找到一张霍霍幼儿照。可爱的小长卿。各位，一起萌吧！
景卿住处。（时间点接五更）
我错了。我不该好奇的去调查你不肯提起的身世。我该等到你自己想告诉我的时候。可你也许永远不会想告诉我。那些应该被掩埋、被遗忘的过去。“白豆腐～”
你都看到了。为什么背着我去查？甚至不惜违规，借走钥匙，私查记录！眼光凌厉，“老档案室的钥匙，为什么曾被你借走？我不记得你像我一样，需要查陈年旧档。”
张口结舌。这么巧你那天也要用钥匙？
拍案而起。“景天，你太过分了！”
低着头，“长卿，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你太纵容，你才会一次又一次擅作主张，目无法纪。你又和涉案的重楼联系，无视最基本的避嫌和守密原则。技术再好，专业再精，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法医！”
头嗡的一下炸开，景天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的都是事实。”
“什么是事实？！我哪次违规不是为了帮你？案子破了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么说？”
“没有严厉禁止是我的错。可我也从来没有鼓励过你的违规作法。”
“上次的证人，自己完全没有作案能力，我取样的时候，他却神色失常。我是泄密了，可他反馈的信息，帮助你们破了案！而且你们也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你过河拆桥！
“那是欲取先予，用得对了是刑侦手段的一种。你没有事前严密调查，不分场合乱用，就是违规！”
气到手抖，口不择言：“洁癖过度，你有精神病！”说完呆住。苍天啊大地啊，时光能不能倒流？让我收回这句蠢话！
（覆水难收啊小天……）
是那种被人重拳击打在心脏上的剧痛，让人失去全部力气。徐长卿缓缓的坐下，“景天，这是你这几天最想对我说的话吧。”
不是，绝对不是！景天半跪下来，握住他手，满脸乞求。原谅我！气头上的话，别当真。
手是冰凉，话更凉。“我母亲天生就是精神病，所以我也是。”
伸手抱住，焦急心痛。“你不是！是我喝多了。我满嘴胡说八道！”如果你真爱一个人，你就能体会说错话的痛苦。口舌毒箭伤到的，从来都是两个人。
“你说的很对。”徐长卿闭上眼睛，睫毛静如止水。“跟精神病在一起很辛苦。我父亲那么爱她，也只忍了她七年。别人的七年之痒，是外遇是离婚。他选择杀了她再自杀。”
陈年卷宗上一字一句变得鲜活。景天的手，全力箍紧了长卿身子。我求你不要再说了！手上感觉他全身发软，心里愈来愈慌。“长卿，长卿！”松手，扶住他肩，“你父亲是走了极端，你那时那么小，完全没有责任。你早该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这样的负面情绪多年得不到宣泄，对你的伤害极大。”
“一个人脸上有道疤，还能够出去见人。若是他被浓硫酸泼过呢？”不是所有的伤口都能拿出来给人看。真正巨痛的灵魂伤口，会如同流着肮脏脓血的肉身，你不会想示人，只会想躲藏。
（叹。这扯上现代社会心理医师存在的必要性了。当你四顾茫然，发现已经没有合适的树洞，可以让你吐槽的时候，专业的力量会提供帮助。）
没关系，你现在有我！你可以说给我听。
“景天，你忍我的洁癖忍了很久吧。你没有必要这么折损自己来迁就我。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吧。说不出来。声带拒绝合作。我舍不得你继续忍耐，可我更舍不得放你离开。
“长卿，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你经历过什么，看到些什么？”
闭紧眼睛。到处都是红色。血，一地的血。
“你看到他动手了。是不是很害怕？”
轻轻点头。
“有没有想过跑开？”
摇头。人被魇住，父亲手里的白玉镇纸，被母亲的血浸透。他眼睛发红，一下接着一下，不停手的砸着。
“你身上长期的虐待伤，是谁弄的？”是母亲的失控，还是父亲的发泄？
脱力的身体，高烧一样的，从骨子里往外发抖。小天小天，你不要再问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