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地下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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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打听前往玉城的门路，阿渚在阿流的介绍下，来到了一处位于地下的酒吧。
阿渚不禁嘴角抽搐，这么多天来，她似乎都在划水、摸鱼、找门路。
酒吧的位置很僻静，藏在小巷的地下车库内，若非熟客，恐怕很暗会有人把这里与灯红酒绿联系在一起。
“我总觉得，我进去了就回不来了。”阿渚走到一半又反悔了，抱着柱子不撒手。
“酒吧而已啦，要是你只喝酒，也不会有人招惹你的。”阿流耐心地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实在不行你就直接现出原形，吓死他们。”
“然后我是不是会被做成全鱼宴？”阿渚一向会以最悲观的态度看待前景。
“哎呀，你别看那么多电视剧了，哪有那么魔幻。”
“万一我染了毒瘾……”
“别人都在看我们呢，赶紧走吧，要是一会儿巡逻偶人过来判我们行为不端怎么办。”
“那我岂不是正好不用去了？”阿渚来劲了。
“给，我，走。”阿流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终于，在路人的异样目光中，两人走向了小巷的深处。
阿渚本来嘴上说怕说不要，但是真快要进去了，却绷起了一张脸，面无表情，一副砸场子的样子。
阿流好心提醒她：“别紧张，放轻松就行。”
“没有，我没有。”阿渚的声音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生涩而滞阻。
“我今天绝对不会离开你半步的。”阿流对天发誓。
“是吗？我觉得按照小说里的剧情，一会儿你就会被人勾搭走，不知所踪，然后我会喝下被下了药的酒，误打误撞跟人抱在一起，然后一夜情。第二天，我发现自己跟一个男人睡在了一起，我仓促而逃……”阿渚神色认真。
“你逃，他追，你们都，插翅难飞？渚小姐，你少看点闲书吧……”阿流无大语。
这倒也怨不得阿渚，她穿越到这个世界，见识了太多与原世界的不同，这种地下交易场所，也是原本的她从来没有涉足过的地方。
也就是说，撞到知识盲区了。
在阿渚的想象中，应该是昏暗的室内，炫目的灯光下，舞女与酒客肆意玩乐，交织着奢靡与颓废。而在阴暗处，罪恶如下水道的老鼠般滋生、蔓延。金钱和酒色交易不过是掩盖更大阴谋的一块面纱罢了。
但是，她壮着胆子进去之后。
好像也就是普通的迪厅罢了。
倒不如说，因为这里的人大都保留着妖族的特征，有面孔上残有鱼鳞的台上歌者，有手掌依旧是龟鳍的酒保，甚至还有拖着鳄鱼尾巴的客人……
“感觉怎么样？不错吧？”阿流用手肘撞了撞渚的腰部。
“鱼腥味儿有点重。”阿渚老实地回答道。而且还很像cosplay化妆舞会，当然，他们的这些特征应该都是真的。
“但是啊，”阿渚有点疑惑，“我们该怎么融进这种一看就是特殊圈子的人里啊？你会什么黑话或者行话吗？”
“……”阿流可疑地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们在周围找找看，总会找到一些东西的。再说了，哪有第一天就能满载而归的。在这里你要做好，通过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达成目的的准备。”
讲道理，这种地方来一次就够了，但是阿流似乎燃起了在这里发展产业链的雄心壮志。
“你来过这里几次？”阿渚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两次吧？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绍的。”
完蛋，今晚她们俩要栽到这。
“嗨，你们好。”阿流已经自信地找了一桌人走了过去。
阿渚已经脑补出一幕她们俩误入□□交易现场被灭口的画面了，赶紧跟了上去。
“你们好。”那桌的人还算客气。阿渚注意到，有个面容清秀的少年似乎看了她一眼。
阿渚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往往会迸发出一种莫名的气场，她比起自信放光芒的阿流，更像是上面讨债的打手，对着一桌人低声道：“各位好。”
那位清秀少年打量着她，阿渚的原则一向是“谁瞪我我就瞪回去”，于是她非常自然地看了过去。
少年头发略长，发尾扎了一条小辫子，容貌出色。他的眼睛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夜空中的满天繁星，有种静美之感。少年的脖颈如天鹅颈般细长而脆弱，他垂着眼帘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升起一种保护欲。
很有做小白脸的天赋啊。
阿渚曾经有个梦想，如果有一日她成为了富婆，定要包养一屋子的小白脸，坐享齐人之福，从此过上花天酒地的快乐生活。
现在她觉得自己之前下药被迷晕之类的想法还是太肤浅了，有这么一位俊秀少年在，正常人都应该会选择绑架少年。看来，她还是见识太少，对自己的颜值过于自信了。
“不知，两位有何见教啊？”桌上的一个男人问道，他的胡须很特别，让人联想到海豹。
阿渚这才发现，来到酒吧的人或多或少都保留着妖族的外貌特征，而这位少年从外表看来，与她认知中的人类毫无差别。
这种好像很符合一些大人物的审美……
一直以来，灵域都推行以人形为美，因为当初来到灵域建城、带领妖族脱离混沌的“十巫”就是人类。甚至妖族特征过于明显者，会被一些看脸看仪态的服务业与影视业拒绝，甚至在职场中都会有一些外貌霸凌、歧视、上级偏爱人形的现象。也有一些容貌与人无异的妖族，因为所处的阶层低，便会被一些高层人物选中，当作“宠物”。
不过，自己这种先入为主，仅凭他人相貌便妄加揣测的想法，是否也是一种深受水居城劣根性影响的恶意呢？
“我们偶然路过，听闻几位正在讨论玉城，我和同伴恰好有些兴趣，不知可否加入一叙呢？”阿流嫣然一笑，她的容颜明丽，笑起来就更美了，让人无法拒绝。
“那当然可以了，两位美丽的姑娘愿意听我们这些小道消息，我们又怎么会拒绝呢？”
海豹胡须男打了个响指，唤来了一位侍者：“为这两位姑娘添座。”
很快，侍者搬来了椅子，两人坐下。
海豹胡须男似乎是这一桌人中资历最长的，他不发话，也就没人说话了。
“不如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大家破个冰？也认识认识。”海豹先生热情招呼道。
“女士优先吧。”眉心有一撮猴毛的男人说道。
阿流也不推脱，落落大方道：“叫我红就可以了。”她今天穿的是深红色长裙，一看就是随手起了个假名。
“我叫蓝。”阿渚张口就来，她的眼睛就是蓝色，穿的也是深蓝色的衣裤，改个名字也没什么吧。
酒吧么，假名外号都是常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
“一红一蓝两位大美人，今天可真是有缘分啊，叫我洋哥就可以了。”海豹男举杯。
阿渚和阿流也举杯。
通过几人的自我介绍，阿渚了解到，眉心有猴毛的绰号就叫猴子，另外三人分别叫阿冰、阿轮、阿诸。美少年是唯一一位说出自己全名“夫诸”的人。名字和她的很像啊，阿渚挑了挑眉。
阿流在章务司就很擅长应酬，喝酒接话茬更是不在话下，不一会儿便打开了话匣子，哄得洋哥开怀大笑，直呼她为妹子。
“那么说来，洋哥，玉城，还真有门路可去？”酒敬了一杯又一杯，阿流却脸不红心不跳，神色如常。
“确实啊，但是，这是私人的门道，不能外传的。”洋哥猛灌了一大口酒，随后摆了摆手。
“洋哥，咱们不是有那个每月28的，就送送小妹妹……哎呦喂！”阿轮喝得迷迷糊糊，脸也烧红了，说话也没个遮拦，被猴子狠狠锤了一下。
阿流一听，眼睛一亮，知道是有个法子的，于是撒娇道：“哎呀，洋哥，你还喊我一声妹子呢，怎么有了法子却不愿说出来呢？我们都是知道道上规矩的，自然不会向外透露半分。”
“这……”洋哥明显有些犹豫，他只拉熟客，做得极其隐蔽，才能在巡捕司的眼皮子底下干那么久。虽然是美人有求，但是万一出了些纰漏，牵扯到的可不止他一人。
“不如让我来协助二位吧。”一道清越的少年音响起，原来是阿诸。
“可要是……”洋哥知道自己新结识的这位小兄弟是有些门路和手段的，但是红蓝二人身份尚不明朗，贸然转交给小兄弟，他心中也有不安。
“无妨，我本来就是步城的远游者，这次多劳您的照顾。”少年的笑容谦和有礼，他的目光投向了渚和流，“而且两位姑娘看起来也是有急事在身，不然也不会这么相求了，帮人一把，我自然是愿意的。”
“好啊，这位小公子人美心也善！”阿流眼前一亮。
“多谢你了。”阿渚也点头道。
不知为何，一直在谈天说地的明明是阿流，但这个阿诸的眼睛老是往她身上瞄。
“无碍，本来我也有事，左右要去玉城一趟，不过是多带两个人罢了。”清风朗月般的少年一笑，令人移不开眼睛。
“不知如何联系，又该怎么支付报酬呢？”阿渚好奇地问道。
夫诸笑道：“我是远游者，所求无他，不过是愿意与人为善罢了。”或许是他也明白利益交换的道理，于是补充道：“若是二位真有心的话，不如在玉城为我提供一处暂居之所吧。我本游子，整日风餐露宿，若是能有一处蓬屋遮风挡雨也不错。”
步城的居民，好远游，不拘小节，而且形貌已经与常人无异，难辨血脉。步城也是七城中唯一不会在身份证明上记录血缘比的城市。在阿渚的印象中，步城是“人”化最深的城市。这位夫诸先生外貌看不出任何优势血缘，若说是步城人倒也合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地下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