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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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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愉想着想着就借着柔和的灯光睡着了,中途林槐一上来开门看到她在睡觉,没有打扰,但也失笑,她这个妹妹一直没变啊,好像不会被任何一件事困扰太久的样子。
林夕愉醒来时翻了翻身摸了摸旁边,触及手心的是电热毯的暖和,林槐一并不在,缓冲了一会儿睡意,拿起手机看已经快八点了,林槐一20分钟前给她发了条微信,“ 醒了吗,快下楼打麻将,我输大了 ” 还附上一个哭哭的表情。她整理好自己准备下楼时,开门的手顿了顿,“ 怎么忘了陆夜阑的事,我真是绝了……” 犹豫再三,她也还是在对自己的无语中下了楼。
还在下楼的过程中,林夕愉就听到她弟林希泽大喊着胡了和林槐一附和的声音,这令她的脚步轻快了许多,还没走到麻将室门口便开了口,“ 谁胡了啊,叫得这么大声? ” 也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刚才的语气多么轻松。
屋内的人听到她这一声纷纷抬起了头,林夕愉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陆夜阑,但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对着她笑了笑,她也礼貌的回了一个笑。林希泽见是她来了,马上就从林槐一的身边跳了起来,跑了出去,和林夕愉擦肩而过,声音越来越远,“ 还能是谁呢,自然是霉一姐,一个多小时,终于自摸一把了,我看不下去了,姐,你帮她看看吧。”
“ 诶,小兔崽子,你瞎叫啥呢,信不信我抽死你!” 林夕愉在林槐一的骂声中坐了下来,桌上的人已经开了下一把,她在他们摸牌的时候瞄了瞄陆夜阑,无声的笑了笑。
原来吃饭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彼此,可谁也没有主动,反而现在以一个浅笑回应了久别重逢,自然得仿佛昨天才见过,真是无用的默契。
今晚的麻将桌同往常一样没有通电到很晚,因为回去的路上没有路灯,所以每天晚上十点,李荣华就回来叫他们回上面,往常都是林夕愉和林槐一两个人回去,今天由于林希泽的房间要让给陆夜阑的爸爸,所以林希泽也要一起上去。
“ 霉一姐怎么还不来 ”,林希泽站在车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打电话也不接,要不我们先走吧,让她今晚在这儿睡沙发,我来开车。”说着就准备坐上驾驶座,一副跃跃欲试。
林夕愉刷着手机漫不经心的,“ 她手机在我这儿,可能被什么事给绊住了,你去看看吧,还有就你那车技,还想上山路? ”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却让林希泽想起了不太美好的过去,刚迈上车的脚讪讪地退了出来。
听到关门声,林夕愉不用想也知道林希泽吃瘪的表情,抬眼看去,果然他半靠着车,低着头踢着小石块,虽说是低着头,但由于身高的原因,林夕愉还是能看到他鼓着腮帮的样子,有些失笑,歪头看着他,“ 别气了,车神,快去催一催吧。”声音中尽是宠溺。
林希泽听到这话开心了不少,“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我现在可不是……” 嘟嘟嚷嚷的进家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林夕愉无奈的笑了,她有时候真对林槐一和林希泽这一对冤家有种神奇的感觉,一个快三十了,一个刚过二十,近十岁的年龄差,不知道性格怎会如此相像,都是同样的幼稚,她这个夹在中间得把两边宠着。
林夕愉抬头望了望,乌黑的空中竟然挂着一轮弯月,在这样冷的冬季,它常躲在云朵的后面,可不管怎样,它总是会在,默默陪伴着黑夜。
“ 今晚的月亮很亮呢,可惜没有星星。”
“ 星星也怕冷藏起来了。”
下意识地说完这句话林夕愉才注意到来人是陆夜阑,她缓缓地从车边撑了起来,“ 你也要一起上去吗? ”
“ 李阿姨叫我和你,你们一起,说年轻人可以玩在一起。”陆夜阑说这话时中间停顿了一下,林夕愉听入了迷,耳朵里回响着他说的 “ 我和你 ”,明知对方只是一时口误,她的心却动了动。
“ 怎么了,我能和你们一起上去吗?”陆夜阑见她发着呆,以为会有什么不方便,出声询问。
不知为何,林夕愉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些委屈,“ 可以,自然可以。” 说着抬头对着陆夜阑笑了笑,希望对方能感受到她的真诚,不过她的眼神并没有停太久,只是一瞬。
陆夜阑对她的回答没有表现出即时的喜悦,只是盯着她转过去的脸,“ 今天一直没找到机会,林夕愉。”
听到自己的名字,林夕愉侧脸抬头。
“ 怎……”
“ 好久不见。”
陆夜阑好听的声音再次传入,就四个字,极致温柔。她顿了好久,发出声音时,眼里闪烁着今晚没能见到的星星。
“ 好久不见,陆夜阑。”
借着皎洁的月光,延续着之前的默契,他们笑着对彼此道出了迟来却及时的问好。
回去的路上,林夕愉透过窗户呆呆地看着还没走的月亮,她知道,如果说月亮沦陷于黑夜,那么现在她就沦陷于名叫陆夜阑的温柔中。
上车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但车上的人除了林希泽兴致都不高。
车刚停稳,林希泽就迫不及待地冲下了车,“ 我先去唐焕哥家了。” 夹杂在说话声中的还有极大的关车门声,车内其余三个人都下意识地去看了他刚坐的位置,但人已空。
林槐一望着林希泽远去的背影,“ 小兔崽子,你急着去投胎吗 ” 虽是不怎么好听的话,但声音中没有半分愤怒,更像是习以为常,林夕愉也对着林槐一露出了她上车以来的第一个笑。
等三人下车准备上楼,林夕愉看见林槐一对自己示意了一个眼神就快步向前去了,没等她和陆夜阑反应过来,林槐一就消失在黑暗的过道中。林夕愉自然是知道她姐那个眼神的意思,抬眼看了看后边的陆夜阑,有些尴尬且无语地指着黑暗的地方说 : “ 呃,她憋不住了。”
陆夜阑看着她半截无措的手指,笑了笑,“ 知道了,我们走吧 ”
林夕愉见他笑了,收回手指,转身,向过道走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努力镇定道,“ 好。”
两人借着手机的光并排慢慢向前走去,除了脚步声,四周静得有些惊人。
也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了,陆夜阑缓缓开了口,“ 这里怎么这么黑,灯坏了吗? ”
“ 老家这边只有过年或者有重要的时候才有人来,不会有人久住,所以坏了也就懒得修。”林夕愉听到后耐心的解释。
过道不算很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因为陆夜阑的一个问题缓和了不少。等两人上了楼才发现林槐一根本就不在家里,林夕愉倒了杯水给陆夜阑示意他随意坐,“ 林槐一他们应该在我三姑妈家,你先休息一下。”
还没等陆夜阑回话,她就进了一个房间,房门半开着,但从陆夜阑的角度却也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大约过了有七八分钟,林夕愉还没出来,陆夜阑走近了那个房间,林夕愉正用力的抖着被子,从他的角度看,林夕愉的外套随意搭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头发有些乱,再加上与被子相比起来她显得很娇小,整个人都有一些可爱。他轻轻敲了敲门,林夕愉听到声音肩膀以很小的幅度耸了一下,缓缓回头。陆夜阑这才看见她的脸,在没有任何供暖措施的房间里却红得像是能掐出水,“ 你在给我铺床吗?”
林夕愉见是他,又回过头继续抖着被子,“ 对,今晚你就睡这个房间,隔壁是林希泽,晚上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他。”
“ 好。”陆夜阑走去了床的对面,拿起了被子的下半部分,和林夕愉一起铺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灯光的缘故,他竟觉得她的脸更红了,“ 对了,刚才希泽说的那个唐焕哥是你三姑妈家的孩子吗?”
林夕愉这才反应过来,这一路上给陆夜阑这些信息说得有些自然了,“ 对,就在旁边,刚才过了走廊有光那里,不过唐焕比我小,你不用叫哥,不过他家还有一个姐姐,和林槐一一样大的,唐嘉允,我们都叫她允姐。”
“ 那等下你要过去吗?”陆夜阑压了压被角。
林夕愉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她本来想着等下两个人可以一起过去的,可又想现在已经快十点半了,她不知道陆夜阑是否要洗漱休息了,更怕陆夜阑怕尴尬不愿意去,“ 没有,如果你想休息的话,我可以呆在家里。”
听到她的回答,陆夜阑看着她笑了起来,“ 林夕愉,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的作息其实没有那么健康。”听到这话,林夕愉也笑了起来,抬起了头,“ 那等下我们也过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 我不介意,你带我一起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林夕愉觉得陆夜阑的声音有些软,软得她心里暖暖的。
“ 好 。”